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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1)

这倒并未说错。一个小小教坊便如此,宫中的斗争只会更比其更为复杂。“再后来的事,你们都应该知道了。我回去之后,发现有了身孕,既觉得痛苦又心生不忍,思来想去,反正我已决定离开教坊,便干脆将孩子生了下来。毕竟那孩子并没有错,我这样的不幸之人,此生也不会再嫁,既然上天赐了我个孩子,我便应该好好将她养大。”苏五娘又道,“之后我便一直为鹰堡做事。后来有一回,那人无意间看见沉鱼,便吩咐我好好调教她,将她养成花魁。”这倒是与沉鱼之前所说对应上了。“那他到底给你许了什么条件,让你答应刺杀殿下”景青又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是不是答应事成之后放了你们”洛长熙却先想到了,“你,沉鱼,还有你的女儿。”“是。”苏五娘顿了顿,才又道,“仔细想来,我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沉鱼。她当年若不是被我买来,也就不会遭遇这十年之苦,更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但如今这些事都是我一人之错,沉鱼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错也没有”洛长熙神色微动。“沉鱼当真什么也不知道那你是如何识破我们的计策的”“在我接到公仪凝的帖子之后,便私下约见过一回沉鱼。我骗她说我会去带她离开。她信以为真,将你们的计策都告诉了我。以那曲汉宫秋月为号,依计行事。”苏五娘面上终于显露出一点悲伤之色,“我之前不明白,她为何要弹汉宫秋月,而我后来却明白了。原来,她根本早就知道,我是骗她的,我在利用她。即使她知道这些,她却仍然信我”那曲汉宫秋月说的是无可奈何,哀怨悲愁。诉的是苦心等待,等的却是一场空。这一首曲子是她曾经教会她的,如今,她又用这曲子说与她。可即便此时,她已知其意又当如何一切都晚了。洛长熙深深看了苏五娘一眼,并未打算向她提到沉鱼逃走之事。也许这一切真如苏五娘所说,又也许苏五娘这番话都是假的,她们二人根本早就勾结好了,此时以情动人,只不过是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不过,洛长熙没打算继续问话了,她转头朝喊了景青,让景青过来扶她起身。景青小心翼翼地搀起洛长熙,又细心地将她身上的披风拢好,再扶着她出了牢门。“殿下先等一等,我出去喊个人来掌灯。”“嗯。”等景青走了,洛长熙又看了一眼苏五娘。“你一直都知道,对吧”“殿下指的是什么”“沉鱼的心。”苏五娘不说话了,她既不承认,亦不否认。但在洛长熙却懂了。不但懂了,她还突然明白了另一件事。“那么,你对她的心呢为何要一直瞒着她”苏五娘一直保持端坐着的身形突然动了动,她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那双眼睛里却多了一点波动。“我我早在十年前,就没了心。”“但愿如此。”洛长熙已转过了头。她已经看见前方甬道上,之前那个老衙役正跟在景青身后,急急地朝这边走来。洛长熙不再看苏五娘,而是也朝着甬道的方向走了过去。她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让公仪凝“明日再来”。她现在就想见公仪凝。如果将她心底的猜测告诉公仪凝,不知公仪凝会如何反应这不是公仪凝一直想试探,想要知道的答案吗这么一想,洛长熙便朝景青道:“等会儿你去一趟染香楼。”景青莫名其妙:“去那儿干什么”“去将公仪凝喊来。”洛长熙略微想了想,随口找了个理由,“就说我想吃锦江春楼的芙蓉糕,让她买点来给我。”“”景青忽然觉得,自回京之后,这个殿下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了。31离去公仪凝来得很快。她本就在染香楼中无所事事,胡思乱想。甚至开始盘算几日之后的秋猎,她要穿什么衣裳,骑什么马。她现在可不是只喜欢凑热闹的那个公仪凝了,她现在心中有了一个人,自然想什么都难免会想到那一个人。那么,洛长熙会喜欢看什么样的衣裳洛长熙的马跑得有多快她得找个什么样的马才能赶得上正想着,秦玉娘就来喊她了,并转述了景青带来的话。公仪凝一下便蹦了起来,兴冲冲地跑去了锦江春楼,不但买了芙蓉糕,还买了好几样锦江春楼的招牌点心,拎着去了承宁郡王府。公仪凝到的时候,洛长熙却并未躺在床上。她坐在书案前,正在翻几张纸。公仪凝愣了一下:“你怎么起来了伤都没养好,又在看什么”洛长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突然问了公仪凝一个问题:“对了,正要问你。你知不知道京内有什么地方或者什么人与瞿字有关”她手中正在翻的几张纸,就是景青给她的,那几张景青从花月四院的大火里抢出来的,烧得破破烂烂的几页信。那几封信的落款,的确都是一个“瞿”字。公仪凝迟疑了一下,先走过来将手里的糕饼放下了,接着也凑了上来,盯着那个“瞿”字看了半天,还真让她想起了一个人。“瞿”“想到了”“若说这京内,又说到这个字”公仪凝笑道,“我只能想到我另一个死对头。”“另一个”“没错。”公仪凝一手托腮,一手去拨了拨那几张纸,“染香楼的死对头是苏五娘的花月四院,可金玉赌坊的死对头,就是这个”洛长熙奇道:“金玉赌坊闻名天下,竟然也有对手”“天下的确无敌手,可京内却有也不知那人耍了什么厉害手段。”公仪凝愤愤道,“别说是中原各地,就算是荒野边地,也是金玉赌坊最负盛名。可若只论京内,无论如何也要被这个瞿压那么一头。”“是什么地方”“那赌坊的名字怪得很,就叫银万两。”公仪凝说完,却发现洛长熙的脸色有些古怪。“怎么了”“那么,这个瞿就是银万两的老板瞿亦柳。”“对啊。”公仪凝点了点头,又看了洛长熙一眼,“莫非你认识这个瞿亦柳”洛长熙不说话了。“你你真认识”洛长熙叹了口气:“算认识。”公仪凝见她如此神色,心中疑惑更甚,干脆伸手抓了那几页残缺的信纸,仔细翻看了一回。这下,她更是惊异,又问道:“难道这个瞿亦柳也和苏五娘一样,是你正在查的什么可怕的势力”“不知道。”洛长熙又将那几张纸拿了过来,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可公仪凝也很快,又一把将那几张纸给夺去了,收到了一边。“先不要想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公仪凝将糕饼拿了出来,先将芙蓉糕放在洛长熙面前,“喏,你想吃的芙蓉糕。”洛长熙吃了一块,也觉得有些累了。此时景青不在,身边就公仪凝一个人。她又伤在肩膀,行动多有不便。于是,洛长熙自然而然就朝公仪凝道:“替我脱件外衣。”洛长熙心中坦荡,毫无避讳之意。公仪凝却心中有鬼,还没动手,心跳就先有些快了。其实之前洛长熙昏迷不醒之时,公仪凝就与景青一起给洛长熙换过衣裳上过药。可那时公仪凝满心都是焦灼担心,当然不会有什么旁的心思,只顾着谨慎小心,生怕弄疼了洛长熙。此刻又不同了。洛长熙正看着她,离她很近。她又感觉到洛长熙的气息,混杂着淡淡药气,萦绕在她的鼻尖。那感觉并不难闻,反而令她愈加心动神驰。公仪凝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好低着头,努力地去解洛长熙的衣带。可公仪凝越是紧张,便越是解不开。洛长熙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笑什么”公仪凝恼羞成怒。“没没什么。”其实洛长熙只是想起了前一阵子的事。那一日,公仪凝赖床不起,她无意中误闯了进去,公仪凝吓得不轻,后来还笨手笨脚,将衣带也系错了。此时,公仪凝给她解衣带,又是这样乱糟糟的,实在让洛长熙觉得好笑。平日里相处,洛长熙总觉得公仪凝是个很精明的人,可她才发现,原来公仪凝在这些小事上,竟然这么傻乎乎的公仪凝总算将衣带解开了,出了一头汗。接着,便是要将这外衣从洛长熙的身上脱下来了。洛长熙身材修长,比她要高出半个头,她又怕碰到洛长熙的伤处,只好踮着脚,小心翼翼的,慢吞吞的。洛长熙见她如此,笑道:“不怎么疼了。”“真的”公仪凝不信。“嗯。”洛长熙以没受伤的那一手也来帮忙,很快便将外衣脱了,“我在南疆的时候,受过箭伤,也是伤在肩上。那一次伤得更重,昏迷了几天几夜,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公仪凝听得心惊。“那后来”“后来”洛长熙笑了,“后来,我就在你面前,好端端的。”公仪凝也知道自己问了傻话,但还是恶狠狠地瞪了洛长熙一眼。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洛长熙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将公仪凝喊来,是为了要告诉她苏五娘之事。她斜斜歪在床上,让公仪凝坐在床边,细细将自己去了京兆府地牢见了苏五娘的事情说了一遍。“你伤还没好就乱跑”公仪凝果然要骂她。洛长熙自觉理亏,强辩道:“有景青一路照顾,没什么大事。”说完之后,她怕公仪凝又再啰嗦,便赶紧将话头转了,又道:“经这一次,只怕真被你说中了,苏五娘虽然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心,但我却看出,她心里是有沉鱼的。”公仪凝果真好奇起来:“你怎么看出来的”洛长熙想了想,说了这么一句:“真心是掩不住的。”真心公仪凝微微一怔,不自觉地问了一句:“为何掩不住”洛长熙顿了顿才道:“大概是因为,太真了。”公仪凝心念一动,竟然怔住了。其实洛长熙也只是凭空猜测。沉鱼与苏五娘两人之间,她猜沉鱼是真的,苏五娘则一直在做戏。洛长熙觉得,也许苏五娘早就后悔了,想让沉鱼找机会“跳出这只盆子,回到她的大海里去”。当初,沉鱼来到染香楼,说她故意与苏五娘争吵起来,想离开花月四院,与洛长熙和公仪凝做一笔交易,以此来换苏五娘的后路。但以苏五娘的心机和她对沉鱼的了解,怎会看不穿只是,既然苏五娘看穿了,却还顺水推舟地让她离开,又故意编造沉鱼离开的缘由令她名声有损因苏五娘自知,她已走上一条不可回头之路。她终于想要放了当年买回的那条“小鱼”。沉鱼的确聪明,她还懂得来与洛长熙和公仪凝来谈条件。可她那点聪明,都是苏五娘教会她的,都是在苏五娘十年来的爱护之下学会的。她以为自己游出了一片新天地,却不知这片天地也是苏五娘早为她铺设好的。沉鱼之爱慕苏五娘,是感念其恩,依恋其怜。而苏五娘之爱沉鱼,先前也许是颠倒错乱,将沉鱼当成了当初的那个自己,可就在她爱怜当初那个“自己”之时,渐渐深陷其中,反而令那个弱小的“自己”成了支撑如今已有强大之心的苏五娘。她心底那份怯弱的寂寞,从来也没有消失过。只是后来,她有了沉鱼,她变成了个既坚强又温柔的人。那么,如今失了沉鱼的苏五娘,又会是如何心境公仪凝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朝洛长熙道:“你能不能放了苏五娘”“什么”洛长熙吃了一惊。“反正你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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