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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语说不清的,公仪凝虽然极为心急,想知道具体情形,可也知此刻绝不是细说的好时机。她只好一边在心底埋怨这个突然出现的阿娜靖,一边急匆匆地加快了脚步若是能快些吃完这顿饭,便能快些回来了。冬日入夜早,外边早就黑成一片,冷风呼呼地吹着,将街边的灯吹得摇摇晃晃。三人分别坐了轿,并未走多久便到了地方。阿娜靖之宴请设在锦江春楼三层雅间之内。待洛长熙与公仪凝走入一看,心中都有些微微纳罕,只从那桌上的菜色与点心来看,便知阿娜靖极为了解她们两人,只怕是早就下了一番功夫的。洛长熙与公仪凝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倒都未曾开口,只是默默入席坐下。阿娜靖虽然性子倨傲,不太讨人喜欢,但人情往来的礼节却是懂的,既然设下宴席,便真以主人之态招呼着她们二人,倒也算是周到热情。三人吃了一会儿,又饮了几口酒,再被这雅间之内的热气一熏,原本被寒风吹凉了的身子都渐渐暖和了起来。到此时,阿娜靖放下了酒杯,先朝洛长熙笑了笑。“你今日入宫,必定已得了消息吧”“什么消息”“皇上已答应了。”说到此事,阿娜靖竟还能保持镇定之色。公仪凝细细看去,只见阿娜靖眼眸之中有微光闪动,才可据此窥探其不经意中流露出的一丝情绪。“年节之后,洛长悦便要入我西陵,成西陵王后。”公仪凝听了,一下没忍住,脱口便道:“西陵王后到底是西陵王后还是西陵公主公主”公仪凝“公主”了半天,卡壳了。她想找个恰当的称呼,却偏偏没听说过先例,只想起洛长熙曾开玩笑说过自己是“公主夫人”,可这“公主夫人”一说也有些不妥。最后她一咬牙,干脆直接问道:“到底是你哥哥想娶四公主,还是你想”阿娜靖眸光一闪,笑了。“自然是我想。”“你”“那么,你又凭什么想”这一句,却是洛长熙问的。“凭什么”阿娜靖眸色渐深,面上笑容却依旧不变,只道,“洛长熙,你可知你我二人的差别在哪儿”洛长熙并未接话,而是淡然等着阿娜靖的下文。“我不与你说什么西陵之事,只说眼前这朝内。”阿娜靖接着道,“你在南疆征战五年,立下汗马功劳,替大巽解决了一大隐患,自此之后,边地至少能有数十年的安宁。可你回京之后却又得到了什么朝内大臣之孤立,皇帝之忌惮,便是你母族凌家,亦不会将你当成自家之人。你空有一身本事,却也只能顶着个镇国公主的空头衔,每日入宫教教小娃娃。对了,你还有襄南军。不过我听说,就是连襄南军中之事,你也不太过问了。对吧你也只能等着皇帝哪天不高兴了,一纸圣旨将你许嫁。不过依我看来,即便到了那一日,你只怕也不会真的动一动你身上的本事”阿娜靖突然说了这么一大堆,洛长熙已知其意。可洛长熙仍是神色淡淡,不为所动。“世上既有如你阿娜靖这般胸怀天下之人,便亦有我洛长熙这样偷闲混日子的人,没什么可较可论的。”然而阿娜靖听了这句话,却摇了摇头。“错了。你说反了。”公仪凝忍不住插嘴道:“什么错了怎么个反法”“你洛长熙才是真正胸怀天下之人,至于我阿娜靖”阿娜靖挑眉一笑,“从来都只为我自己。”公仪凝心念一动,竟然明白了阿娜靖的意思。的确,若洛长熙真只是个“偷闲混日子”的人,那么,平日里洛长熙哪儿来的那么多顾虑又怎会每日都忧心忡忡,遇到糟心之事还得苦苦忍着公仪凝琢磨了一番,得出结论来:洛长熙此人,真是挺怂的。但却也是正因如此,方才显出她是个正直可靠之人。她的心里呀,只怕还真装着那个与她没有半分干系的天下。公仪凝下意识地转眸看了身旁的洛长熙一眼,心中竟然冒出个稀奇古怪的念头来:自己的这小半生,可算是“坑蒙拐骗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然而,那时的自己却如何也没想到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她会一心一意地爱着这么一个人。干脆就是个蠢人,傻子。为着心底那么一丁点根本看不见的东西就这么死心塌地啊。洛长熙似有所觉,也转过头来看了公仪凝一眼。但也只一眼,洛长熙很快就将目光挪开了,朝阿娜靖道:“我并没有你说的那般胸怀,即便我心中有所坚持,可我也绝不辜负自己,更不会辜负真心待我之人。”“但愿如此。”阿娜靖淡淡一笑。公仪凝正满心柔软,又突然听得洛长熙之言,便更对阿娜靖的态度不满了。她毫不客气地瞪了阿娜靖一眼,忿忿道:“你不是要说自己凭什么吗怎么将话题越绕越远,扯到她身上来了”“若没有洛长熙之比对,就显不出我的凭什么了。”阿娜靖笑道,“我知你们近日在暗中查我,对不对”洛长熙并不否认,而是颔首道:“不错。”“简而言之就是”阿娜靖沉声道,“我早已没有什么王兄了。所谓西陵王便是我阿娜靖,我阿娜靖就是西陵之王。”80鹰堡洛长熙与公仪凝虽然对阿娜靖早有猜测,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阿娜靖竟然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竟然说,她是西陵之王。事关重大,公仪凝也不敢再胡乱开口了,只是偷偷去看洛长熙。洛长熙则仔细看了看阿娜靖的神色,只见其面上并无半点戏谑之意,不得不先信了几分,再待洛长熙略微一想,也有些明白了,便直接问道:“莫非西陵王已被你”“不错。”阿娜靖的面色十分淡然,“如今西陵国王宫之中的那个西陵王,只不过是我找人装扮的傀儡。自数月之前,整个西陵国便已尽在我的掌控之中。”这么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自她嘴里说出来,却好似吃了一顿饭,或是睡了一觉一般稀松平常。实在令人不敢置信。洛长熙细细想了许多。其实,洛长熙对阿娜靖此时的所言所举,是颇有些意外的。尤其是她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对她们说出这等秘事,就不怕洛长熙反而以此相胁而且,虽然西陵已是大巽附属之国,但那可是上一任西陵王签下的降书。阿娜靖自己也说了,如今真正掌控西陵国内政的是她,她已是西陵新一代王主,那么,以她的心性与手段,真的还会认可之前所谈的条件她还会甘愿俯身在大巽之下,做一个附庸的奴隶之国洛长熙一言不发,阿娜靖却笑了。“你不必想那么复杂。”阿娜靖似笑非笑道,“我今日请你来,又与你说了这么些事,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诚意罢了。”“什么诚意”公仪凝此时却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却先问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又要说什么想与洛长熙结交成知己”“正是如此。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此事。”阿娜靖点了点头,又朝洛长熙道,“洛长熙,我先与你说一说我消失的这几年都在做什么,你就懂了。”当初阿娜靖与洛长悦相遇之事,洛长悦早已告诉过洛长熙与公仪凝了。待阿娜靖醒来之后,便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位救了她一命的“南疆女子”。只是阿娜靖此人性子有些狂妄,又一向看不起中原女子的柔弱无能,因此,她根本就没想过,她所遇见的那个女子极有可能并非南疆之人,而是个中原女子。之后,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几乎将整个南疆都翻查了一遍,却没能找到半点线索。到此时,她终于不得不想到了另一种被她忽略了的另一种可能性。“我正打算亲自入一趟中原查探,却没想到”阿娜靖说到此处,顿了顿才道,“我在南疆边地发现了一处隐秘之所。”公仪凝心思敏捷,一下就猜着了。“鹰堡”“公仪姑娘果真聪明。”阿娜靖又笑看洛长熙道,“我猜洛长悦也与你说过鹰堡,却不知她是如何说的”洛长熙稍稍犹豫了半分,最终还是点了头。“她今日才与我说起。她说鹰堡的存在,只是为了制衡而已。”南疆边地之战事已延续了许多年,凌家一脉自先祖辈开始,便一直有人领衔襄南军,镇守于南疆边地。初时,南疆诸部落之中有几支颇为强大的军队,甚至还组成过同盟之军,齐战襄南大军。两方交战数十年,各有胜负,可每次战争之中,死的最多并非两方军中的将士,而是无辜的平民。这一状况延续了许多年。后来,终有一个胸怀大仁大善的中原江湖豪侠偶至南疆,亲眼目睹了南疆百姓的惨状,内心激荡之下,竟做了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定。他决定以一己之力,守护南疆两地百姓。若说他傻,的确是傻。这些事连大巽的皇帝与南疆诸部落的首领都未曾考虑过,他区区一介草民,却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妄想着改天换地。但也正因有他,此后数年,南疆边地之战对两地百姓的祸及的确少了许多。他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慢慢瓦解南疆诸部落的势力。那几个部落原本便不属一支,暂时结成联盟本就存在许多问题。那位江湖豪侠想办法派人潜伏其中,不但挑拨离间,还买通将领,偷盗文书密信,做了许多手脚,竟真的被他得了手,按照他预想的那般,几年之后,果真渐渐削弱了那几大势力。第二件事,却是针对大巽的。正与洛长熙后来所查证到的那些差不多,那位江湖豪杰在京内设了暗桩,用于打探消息,又想方设法买通官员,打听南疆之事以应变,自上而下连成一线。其后,为了积攒资本,又渐渐在京内发展出了不少生意铺子,从中赚取金银补给。数年间,这一股暗地发展的势力逐渐壮大。对南疆,有了一抗之力,偶尔对一些小部落施出援手,还能收拢人心。对大巽,亦已逐层深入,几乎能触到朝野之内核。至于这股势力之名称只因那位江湖豪侠最喜豢养鹰隼,便随口取了个“鹰堡”之名,没想到却一直沿用至今,甚至于后人只要一提“鹰堡”,都谈之色变。再后来,那位江湖豪侠年老病逝,留下一儿一女,继承鹰堡之事。那儿子便是如今的鹰堡之姚堡主,而那女儿却是当今后宫之中的第一宠妃姚千羽。至于姚千羽缘何入宫,洛长悦却不肯多说了。说实话,当洛长熙听了洛长悦的这一解释之后,她完全愣住了。洛长熙万万没有想到,那鹰堡不但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居心叵测,还与她心中的某些期待不谋而合。这么看来,她这么久以来的执着追查竟然成了个笑话洛长熙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直到她走出宫门之后,才渐渐缓过了心神,又多了几分疑惑。还是有些不对。若真如洛长悦所说的那般,就有些地方对不上了。那么,是洛长悦骗她还是洛长悦被骗洛长熙心中有些拿不准,这才一直愁眉紧锁,一路沉着脸回了公主府。谁知,阿娜靖却突然提到鹰堡,看起来还有下文。洛长熙正疑惑不解,便将洛长悦所告知她的尽数说了出来。“洛长悦的说法既没错,又错了。”阿娜靖若有所思,略微思忖了一番,才接着道,“早些年的确如她所说的这般,姚家先代怀一颗仁善之心,从未有过任何私欲,的确令人佩服至极。可后来,那位姚前辈过世之后,鹰堡就乱了。”“乱了”公仪凝惊道,“莫非后来的儿子是个坏心人”“哪有那么简单。”阿娜靖解释道,“也许真是应了物极必反之说。原来的鹰堡,的确人人都无私心,一心为了南疆之事奔走。可后来等他们真正得了势,几乎有了翻天覆地的能耐,人心却乱了。”当初那位姚姓前辈有了豪情壮志,便在江湖之中纠集了好些与他志同道合之人共谋,有那位姚前辈在时,众人人人敬服,无人不从。可后来,那位姚前辈突然病故,鹰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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