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但是招招致命。两人心中一片惶恐,同时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一直端坐在上方,不偏帮、不拉扯的中年妇女身上。这样的眼神同时也被二娘看在眼里,她把薛冰强拉在自己的身后,颇有一副想要动她,就得先从我的身上碾过的无谓之姿。中年妇女点了点头,丰满的身体如同纤燕一般,灵活异常。三下两下就化解了欧阳情的招式。而陆小凤就是趁着这个空隙看清了她们所有人的脚上,穿着的都是红头鹰绣花鞋。他神色凝重的看向身旁的花满楼:“一个人穿红鞋子,是公孙大娘。一群人穿红鞋子,那是什么”“一群人穿红鞋子”花满楼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怎么会一群人穿红鞋子这件事是越来越棘手了:“如果不是一个人,那就只能是一个组织了。既然是组织,那总有一个是老大,谁是老大”陆小凤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想,那晚和我们交手的那个公孙兰,为什么没来”“兴许,她已经来了。只是对方太过擅于伪装,让你一叶障目了。”花满楼笃定的说道。陆小凤知道花满楼并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再加上对方的耳朵和鼻子,陆小凤又仔细看了看小楼中的人。里面的打斗早已停了下来。薛冰被二娘强拉着,走到了小楼的楼梯间,向下拉扯着。就在此时,谁也没注意到,欧阳情悄悄拔下发丝中一簪子,藏于食指和中指指尖。在众人都放松警惕时,唇角含笑的把簪子射了出来。只是她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很长,就僵硬了下来。“负心汉”薛冰欢快的大叫一声,拨开了二娘的手,开心的跑过去挽住了陆小凤的臂膀:“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此时陆小凤最想说的是我怎么出手了在知道薛冰鲜为人知的一面后,他怎么还是选择了出手。也许,终究是因为多年的情谊,而不忍心看她凋落于花样之年吧。眼见陆小凤都已出去了,花满楼也从茂盛的树丛中探出渗透,衣袂飘飘的踏风而来。清风朗月的天人之姿,如同谪仙明明才做了偷听,这一不光明之事,花满楼却没有任何局促之感。这让那不动声色掌握全局的中年妇女暗自佩服着,可出口的话语却夹枪带棒:“都闻江南花家七公子,风度翩翩,行事光明磊落。今日这般行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花满楼拱手做了一个揖,轻勾的唇角一点丝毫没有羞色:“形势所迫,还望主人家见谅”“如果偷听需要我们见谅,那么陆公子随意参与我们的私事,也是形势所迫”中年妇女把话题一转,直指陆小凤。陆小凤淡淡的说道:“花满楼是君子,而我不是”三娘嘲讽的笑了笑:“你何止不是君子,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所以啊,无论什么事,我都做得出的”“那你想做什么还不等陆小凤说话,一条漆黑发亮,就像是毒蛇般的鞭子。她安安静静的坐着时,已在桌下悄悄将这条鞭子解了下来。她的鞭子抽出来,比毒蛇还快,比毒蛇还毒。薛冰担心得不禁失声而呼:“小心七姐”三娘却不管。鞭梢毒蛇般一卷,抽向陆小凤耳后颈下的血管。陆小凤的人已滑出去,带着薛冰起滑开了八尺。三娘突然凌空跃起,一鞭子从上面抽下来。她竟似乎已忘了她的八妹还在对方手里,她的出手全无顾忌。陆小凤心里在叹气。他实在想不到,这位文文静静的三娘,竟是这么样个不顾一切的女人。他实在想不到她真的敢出手。也许对方就是笃定了自己和薛冰的关系吧。、第 74 章薛冰心急的把陆小凤向身后推去,谁知旁边也早已有了三件兵刃同时向他的左右刺去。她们的出手都很快,尤其是江轻霞仿佛和陆小凤有仇一般,掌中一把精光四射的短剑,乍一出手,森寒的剑气已逼人眉睫。只可惜陆小凤的出手更快,他的胸腹一缩,直接把真气运用于手掌之间,把剑推了出去。一旁花满楼手中的飞袖也缠上了欧阳情手中的红绫。花满楼闲适优雅,像是描绘一幅山水泼墨,从容有度。反观欧阳情大汗淋漓,勉力维持却又不愿就此松手。花满楼温声劝说:“姑娘你的内力在刚才就有透支的现象,现下不如坐下来谈,又何必兵戎相见呢”欧阳情冷冷的一笑:“这么样一个大男人,却要来欺负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你害不害臊”说罢,便以左脚为支点,右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选中了最佳着力点,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亮出手里的绣剑向花满楼刺去。花满楼不慌不忙,左右晃动的一下头,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欧阳情的攻势。同时,用内力震断了欧阳情手中的绸缎。欧阳情措手不及的,向后仰去,眼看就要撞上身后那张小几的桌角,又被及时赶到的长袖挽住纤腰,挡住了去势。花满楼收回手里的飞袖,转身再次面对着那个中年妇女:“花满楼和陆兄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如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哼你们这也是求人的态度吗”说话的欧阳情,即使刚才花满楼出手帮了她一把,她没有也不会对此人有任何感激之心。如果不是他,自己又何至于此。那边陆小凤也破解了众人的招式,站到了花满楼的面前:“我们是该称呼你为公孙大娘、熊姥姥、还是绣花大盗”中年妇女用眼尾淡淡了瞥了一眼陆小凤和花满楼:“绣花大盗我可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反驳自己另外两重的身份。“在西园的人,是你吧你约的蛇王,你是他的仇人,但你同时用了熊姥姥的样子前来赴约。而后,我的朋友又在你身上找到了最近绣花大盗所独有的绣帕,难道你还想反驳吗”陆小凤有条不紊的把事情讲了一遍。“你认为我就是绣花大盗”中年妇女再次问道。陆小风道:“你不承认”中年妇女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现在就算想否认,也没有用的”“其实有件事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到月圆之夜就要卖有毒的糖炒栗子。”花满楼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自己为什么要在那天买糖炒栗子,如果自己换一样东西买回去,兴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为什么”中年妇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玩笑般的语气回答道:“因为每当月圆之夜我就想杀人,我喜欢看血染的月色,那种感觉真的棒极了”花满楼曾经说过,他不喜欢西门吹雪。因为他把杀人当作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而现在比起西门吹雪,花满楼更不喜欢这个公孙兰,因为她把杀人当做了享受。一个以杀人来寻求挑战,一个却以杀人来寻求快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的内心都是孤僻到了极点,需要从外界找一些新的刺激。“那有在你手上接过糖炒栗子而不死的吗”“除非他们不吃,否则见血封喉”公孙兰这话说得很是得意和自豪:“我这种毒药,是由七虫七花草演变而来,毒性只强不弱”“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的。并不是所有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花满楼笃定的语气,让得意的公孙兰很是诧异。她来来回回的打量了花满楼的一番,逐开口道:“看来你有朋友中毒了。他没死他居然没死如果这个人不是天赋异禀,那么就是握有解药。但是关于解药是绝不可能的。我虽知道,却从不配备,看来这人一定是天赋异禀”“她没有解药,也不是天赋异禀。只是阎王爷开恩,不肯让她早逝”花满楼说这话时,带着虔诚的感激。公孙兰还是不敢置信的一直喃喃自语着,“居然会没死,我倒是想见见,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想见她可以,但是你必须交出解药,然后跟我们走”陆小凤借机开出了条件。公孙兰仰天大笑起来起来,她的笑声不止娇媚还很豪迈,二者相交在一起不但不感到突兀,还很和谐:“陆小凤啊,陆小凤,你是不是觉得可以用我的好奇心来牵扯住我啊”陆小凤没有被人揭穿的窘迫,反问道:“难道不能吗”“能啊。但是我喜欢有本事的男人,一个真正有本事的男人,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你明白吗”公孙兰的话说得很慢,在没一个停顿后都带着翘翘的尾音,有种勾人心弦的魅力。陆小凤也笑了起来:“我的本事有很多种,却不知你们要看哪几种”公孙兰摇了摇头,“我不止要看你的,还要看他的”她翘起了左手的兰花指,食指的正前方指的正是花满楼。花满楼笑得温文儒雅,一点也没有想要救人的紧迫之感。更多的像是老友聚会,樱红色的唇角始终维持着一抹不浅不淡的笑容:“既然楼主这么有兴致,花满楼定当奉陪。”“好痛快”公孙兰小小的鼓了一阵掌,瞳孔仿佛在渐渐收缩:“我们三阵定胜负,你们只要能胜我两次,我就跟你们走”公孙兰没有让他们分别比试,而是两人一起。这样的情况不是她太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稳赢;就是早已下定了决心了,而什么比试之类的,都是走个形式“那我们第一阵比什么比喝酒”陆小凤说这话时,目光闪动。他是故意说这番话的,目的也是为了试试公孙兰的态度。一般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跟他这种男人比喝酒。谁知公孙兰却偏偏说出了一句他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说的话:“好,我们比喝酒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陆小凤看着桌上六坛泸州大曲,苦笑连连。他拍了拍花满楼的肩:“你说,你有自信能赢吗”“赢又如何,输又如何。有些事早已注定,只是结果还不知道。我们要做的,就似打开渠道,通往结果。”花满楼说这话时,很淡定。就如同以往每次那样,只是这一次,陆小凤却从他紧握的拳头中,看出了不同。毕竟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比试,他更关系了娉婷的生死。陆小凤以为花满楼的紧张,是害怕会输,输掉婷婷的性命。其实不是,花满楼这次的握拳只是因为刚刚下定了一个决心,赢了最好,输了就是动武、抢、威胁,也一定要把解药拿到手。虽说可能后者不太磊落,但比起婷婷的性命,一切都是值得的。没一会儿公孙兰就出来了,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其他的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陆小凤不知道这是她最近的面容,还是真实的面容。“桌上这六坛酒,我们三人一人两坛,谁先醉倒就算输”公孙兰说完,就端起桌上一坛酒豪饮起来,她的动作和速度丝毫不疏于男子。花满楼和陆小凤对视一眼,也端起桌上的酒坛畅饮起来。虽说花满楼和陆小凤的动作慢了公孙兰两拍,却是同时放下酒坛。也许在喝酒上,男子天生就要强于女子。六坛酒,一会儿的功夫就饮用完了。公孙兰稍逊陆小凤和花满楼一筹陆小凤的酒量,公孙兰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个花满楼,看起来斯斯文文,想不到酒量也如此之好,倒真是出了自己的意料。公孙兰笑了笑:“这一局是你们赢了。接下的两局,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把自己输的局面推得一干二净。花满楼倒是很佩服这个公孙兰的临危不乱“第一局我听你的,比试了酒,第二局我们就比剑。”公孙大娘悠然道。陆小凤挺起胸:“比剑就比剑,有什么了不起”公孙大娘点点头道:“好,你稍候,我去换衣服”“你又要去换衣服”陆小凤惊愕的放大了音量。女人天生爱美,这个他知道。不过这么爱美到,这么频繁换衣服的,他还是头一遭遇到:“我们究竟是在比剑还是在比换衣服”公孙大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你就不懂了,喝酒要穿喝酒的衣服,比剑也得穿比剑的衣服”陆小凤纳闷的道:“为什么”公孙大娘微笑道:“因为衣服也可影响一个人的心情,也因为女人天生就喜欢换衣服”、第 75 章“花满楼,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去换衣服吗”陆小凤意犹未尽的,端着桌上的小酒壶,又开始畅饮起来。花满楼笑了笑了,“你会不知道吗居然还问我。姑娘爱俏,这个无关于年龄”突然陆小凤眼睛直直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