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刚从后面走出来的人。这个女人有着独特的气质,是那种就算淹没在一群人中,也能够一眼找出来的那种人。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身材苗条,骨肉均匀。而她身上穿着的衣衫是用珍贵的羽毛,和丝绸所致,上面还镶嵌着各色夺目的宝石,五彩华光霓裳羽衣这个词语从陆小凤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除了这个,他再也想不到其他。女人手里那双熟悉的短剑,让陆小凤很快确定了她的身份公孙兰公孙兰故意微笑的眨了眨眼睛,魅惑异常:“难道你又认不出我了”“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这么美丽的女人,为什么老喜欢扮丑呢”陆小凤调笑的说道,眼里的惋惜是那么的明显,“我若是你,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肯的”陆小凤这话可是一点虚假都没有。他是真的想不通,有如斯美貌的女子,谁不是天天露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怎么这个公孙兰却偏偏要藏着掖着的。也不对,还有一个杨娉婷,那也是一个不爱招摇的主儿,却也不会像公孙兰这样故意扮丑。公孙兰道的凤目往上一挑:“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陆小凤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不过希望如此而已”公孙兰愕然:“为什么”“因为我若一定要死在一个人手里,我只希望能死在你这种人手里。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陆小凤说这话时,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薛冰紧得可以捏出水的拳头。明明早就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的人,却还是如同飞蛾扑火般,向他靠拢。公孙兰嫣然一笑:“你的确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连我的心都快要被你说软了。”她盈盈走过来,身上的七彩霓裳无风自动,就像是有千百条彩带飞舞。“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陆小凤突然念叨出了唐玄宗年间,大臣张说的华清云。“你很会说话。不过啊,可惜我们比的并不是嘴皮子”公孙兰这句话说出,她的剑已出手。剑光闪动间,她霓裳上的七彩带也开始飞舞不停,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片灿烂辉煌的朝霞,照得人连眼睛都张不开,哪里还能分辨她的人在哪里她的剑在哪里若是连她的人影都分辨不清,又怎么能向她出手陆小凤第一次与她交手时,已觉得她的剑法奇诡变幻,甚至比西门吹雪更可怕。现在他才知道,那一次她的剑法根本没有完全发挥威力。这种剑法的威力,好像本就需要这么样一身七色霓裳来烘托。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可以感受到那无形中散发的剑气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给人一种不战而胜的压力。上一次花满楼没能从她的剑下过得几招,这一次他更加没有把握。只能寄希望于第三局,但愿可以扭转乾坤。只是花满楼心中有个疑惑,即使自己最开始已经抱有抢这一打算了,但是他们真的能够从她们手里抢得过来吗,他深深的怀疑着这一点。陆小凤在心里悄悄的叹气着,假如他今天没有亲身体验,也永远不会懂得这种剑法妙处何在,可是他并不想体验得太多。因为这种剑法的变化实在太奇诡,招式实在太繁复,一发出来,就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只要他的眼神稍有疏忽,就很可能立毙于剑下他想战胜,只有凭一个字快以快刀斩乱麻,以不变应万变。公孙兰乍一出手,他的身子已凭空飞起,飞上了对面的屋脊。七娘大叫着:“这人想逃了”这话一出口,薛冰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大娘的武功,更知道这剑法的威力,陆小凤是绝对没有取胜的把握的。现在逃了,是最好的结果。而花满楼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坐姿,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好像被抛下的人不是他一样。这样的闲适和淡定,让屋内所有的人都感到吃惊。不得不说即使薛冰觉得这世上再没有谁会比自己的更爱陆小凤,但是有一点她不想承认也无法,那就她不懂陆小凤。同一件事情,在她看来陆小凤的行为是逃,而花满楼却清楚明白的知道,那不是,只是一个障眼法,一个挽回局面的方法而已。他认识的陆小凤,绝对不会是一个丢弃自己的朋友,独自逃生的人果然,陆小凤的人又飞了回来,人与剑似已合而为一。只见剑光如一道疾驰的流星划亮半天天际,从屋脊上向公孙兰直刺了过去。剑光刺目耀眼而迅急,没有变化,甚至连后着都没有。他竟已将全身的内力都溶入了这一剑中。──没有变化,有时也正是最好的变化。公孙兰人如五彩云霞,剑光如流星,但却还是已来不及变化。她的人与剑,似已全都在陆小凤这一剑的剑气笼罩下。只听叮的一声,声若潜龙嘶吼。剑光一合即分,满天彩霞飞舞,公孙兰身上的彩带,已被削断了数十条。没有人动,没有声音。公孙兰身形已停顿,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竟不再出手。陆小凤也不再出手,也只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公孙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这句话用在陆小凤身上,一点也不为过。这一剑之威,实在已胜过了自己公孙兰从未想到,陆小凤居然能使得出这么样一剑:“为何西园那一次,你没有使出来这一剑”“偷来的剑法本就用得不光明正大,如果不是今天的形势所迫,我想我此生都不会用”陆小凤面有愧色。公孙兰疑惑的问道:“从哪里偷学来的”“白云城主这一剑叫天外飞仙,本是白云城主剑法之精华,连木道人都认为这已可算是天下无敌的剑法”公孙兰长叹道:“这一剑形成于招未出手之先,神留于招已出手之后,以至刚为至柔,以不变为变,的确已可算是天下无双的剑法”陆小凤笑得开心:“白云城主若是能听到大娘这番话,一定愉快得很”公孙兰冷冷道:“可是这一剑若是由他使出来,就未必能胜得了我”陆小凤忍不住问:“为什么”公孙兰道:“因为他是天下无双的剑客,他这一剑还未出手,我已必定有了戒备,可是你刚才掠上屋脊时,我却以为你是想逃了,所以我的气势已松懈,所以才没有挡住你那全力击来的一剑”从本质上来说公孙兰还是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的。作为,唐代公孙大娘的传人,她自然有她自傲的资本陆小凤也不去争辩这一点:“胜负已定,现下你可以交出解药,跟我们走了吧”“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解药我却现在不会给。我要见到那位姑娘后,才拿出来”公孙兰又提出了一个条件。好在都是一些小条件,“可以”说这话时,花满楼不动声色的用袖袋中的娟帕擦了擦手上的汗水,这些都是刚刚留下的过于紧张的证据。恐怕他这一生的紧张在今天都用尽了。“大姐”薛冰从一旁走了出来,瞟了瞟陆小凤,正色的说道:“我不放心你们,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哧”欧阳情对于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你是真的不放心大姐,还是舍不下情郎啊。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内心怎么想的,在场的人谁不清楚”“够了,四妹越说越离谱了,都是自家姐妹,用得着夹枪带棒的说话吗。”二娘微怒的吼道,把薛冰拉到自己身边柔声安抚着:“大姐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你就乖乖的和我在一起就行了,至于其他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可是”薛冰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来自手腕上的压力给制止了。她的目光恋恋不舍的在陆小凤身上打转,却只得到一个没有清冷的背影。眼睛一眨一闭,晶莹的泪珠就留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冷淡的陆小凤,就算是自己最最刁蛮的时候,他也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到底是哪里错了二娘拿出手帕擦着着薛冰脸上的泪珠,带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被留下的其他人,也走的走,散的散。没一会儿,热闹的小楼,再次清冷起来。也不知道下一次热闹,是在何时、第 76 章相传在远古时代,后羿、嫦娥和尧都还是人死后,天空出现了十个太阳。它们高高的悬挂在九天之上,散发着炙热的光芒,土地因为它们焦了,庄稼因为它们枯了,就连人也因为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只用一个名叫后羿年轻人,不忍看到众生疾苦。举起手中天地赐给的红色弓箭对准了天空中嚣张的太阳。他的箭法精准,一剑一个,终于他手中的箭对准了最后一个太阳。他刚拔开紧绷的弓弦,就愣住了。那最后一个太阳叫刺日,他没有他前几位兄长那么哪有前面几个那么刺目,它的光芒是那么的柔和、温暖,就像是母亲用自己的体温暖和着调皮的儿子,又像小孩子抚摸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温柔。后羿愣了一愣,决定放弃。再说了,人间也不能没有太阳月神的女儿叫暗月。在刺日与暗月第一次相见时,暗月那冰冷的眼神,以及她娇弱的身资,刺日看了后,心里就隐隐作疼。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无意识地要保留一份光热了。这是前世今生注定的情缘。暗月在刺日的悉心照顾下,眼神中少了份冰冷多了份温柔,身姿也越来越楚楚动人了。就这样刺日和暗月幸福的生活着。大地万物一直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致。直到天神在人间种下情种。接着大地上的恋人们总是抱怨对方不够爱自己。人间充满怨气。刺日和暗月为了减少人间的怨气,头一次一块高挂在天空。来告诉人们:不是他不爱你,相反你们对彼此的爱都没停息过。后来,刺日和暗月总是不定期的同时出现在天空,用以告诫那些相爱的人们。只是人们总是忙着自己的琐事,很少有机会看到日月同辉。后来人间就留下了一个传说,相传相恋的人们只要一起看到日月同辉的情景,就会一辈子相爱永不分离。薛冰曾经在无数个寅时拉着陆小凤坐在房顶,等在着神圣而美丽的一刻,但都失望了。而现在,看着那相互交替的身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光芒。薛冰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突然间,她很害怕,难道她和陆小凤真的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吗不会的,不会的二娘回头看了一眼低泣中的薛冰摇摇头,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为伤人。扭干了手中的帕子,二娘来到薛冰身旁,与她并肩而做,动作轻柔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别伤心了,今天这事儿,四妹虽说有不对之地,但你亦有错,都是自家姐妹怎么可以箭拔弩张呢。不过,大姐的态度哎”薛冰抽咽了几句,不明白二姐怎么说半句留半句:“大姐的态度怎么了”大姐不一向都那样的吗二娘摇摇头,面庞上的不敢置信一点置信也没有,嘴里却说着完全想法的话:“没事,兴许是我多心了吧。你就不要瞎想了。”“二姐。”薛冰不满的拉扯了二娘的衣袖,心中的伤心也早已后好奇所取代:“你倒是说啊,大姐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大姐的态度很是奇怪。按理说你和四妹都刚刚都那样儿了,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紧张。”二娘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没有吧,可能真的是二姐你想了吧。”薛冰干瘪的安慰着。二娘点点头:“可能是吧”眼尾的余光瞟了瞟还若有所思的薛冰,唇角浮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会深深的钻入心底,等待着时机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连夜从云雾山离开的花满楼、陆小凤和公孙兰一路上更是马不停蹄的朝着京城赶去。已是连续多日未曾好好休息的花满楼,即使身体的疲惫已经到达极致,精神却格外的振奋。他紧握马缰的手是紧了又紧,唇边的笑意也是无论如何的都止不住的。“花满楼,你看那是什么东西”沉浸在喜悦中的花满楼,被陆小凤的喊声打断了。公孙兰懒懒的撇了一眼,“不就是这个女人吗。看着娇媚的模样,柔软的娇躯,还是一个小姑娘。”花满楼驾着马,走到陆小凤身边:“怎么了吗我认识吗”陆小凤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你认识的还是我认识的。我记得小妖怪曾经说过,上官飞燕和上官丹凤两人长得非常相似,更是时常穿对方的衣服来戏弄人。眼前这个人,从容貌上来讲应该是上官丹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