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相视而笑,过后是片刻的安静,姚瑶弯了弯眉眼,有些怅然若失,目光下移,捻起那一方办成的素帕,上面绣着嫩绿色的文竹,清新雅致。“这帕子我喜欢的紧,就当做赠别之物好了。”姚瑶指尖婆娑了几下,姜娆却笑着夺了回去,“一会给你绣个更好的。”姚瑶转念一想,就靠近了问,“如实交待,这是送给谁的”姜娆并不打算掩饰,很是坦然地就答,“就是上回内务府的那个冯渊,他多次帮忙,我也算还他一个人情,两清了。”冯渊姚瑶走神了一瞬,复又将手帕归还,“若蒋尚服再差你去内务府,一定要小心些,陆德全的事可别重蹈覆辙”看来这陆德全的名声在后宫里已经人尽皆知了,那蒋瑛如此安排,就绝不会是偶然。眼看就到了赴任的日子,不知道皇后那里,究竟能否轻易过关。用罢晚膳,姜娆一直埋头在司衣司整理文书,她这一走,许多事情都要安排下去,眼下最适合接替自己的人选就是赵烟,吴司衣心知肚明,但蒋尚服却有意提拔张珍儿。对于吴司衣而言,蒋尚服虽是顶头上司,不能忤逆,但姜娆日后是正四品的尚仪,又在御前任职,亦是分量极重,左右为难。姜娆既是要调任,也不过是出个主意,人走茶凉,不必操这份心思。不一会儿,外头有宫人进来传话,说有人找姜典衣。大约猜到了是谁,姜娆步出华章宫侧门,就见有人立在高强外的藤蔓下,正是冯渊。作者有话要说:女官品阶表正一品:宫令女官管理后宫琐事,为皇太后或皇后身边,代掌凤印。正二品:御侍皇帝身边女官正三品:令人皇贵妃,贵妃身边女官从三品:惠人,宜人,良人。三品以上妃嫔的近身女官正四品:尚宫,尚仪,尚服,尚寝,尚食,尚功六尚主管正五品:司二十四司掌事女官,司衣、司寝、司膳等。正六品:典司以下一级正七品:掌典以下一级正八品:文史女官低等:浣衣局宫女、24 身孕暗蓝色的官服衬在他身上很是挺拔,“不知贸然前来,可有唐突了姑姑”姜娆淡淡一笑,掏出帕子递过去,“我总算没有食言。”冯渊并没有接过,往前头指了指,“换个地方说话,此处多有不便。”他的笑意真诚,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姜娆对他印象很好,是个爽朗耿直之人。两人一路过去,冯渊眸中既有喜悦又有暗淡,“恭喜姑姑升迁御前,只是日后只怕不常相见了。”姜娆隐约能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其实今晚同意会面,也是想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撇清。正在一处偏僻的宫舍前,姜娆停步,冯渊回头,就见她纤细的身影笼在昏黄的宫灯下,越发显得楚楚,心里不知那处地方,怦然一动。“多谢冯公公素日帮扶,我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力所能及之处,定会涌泉相报。”姜娆微微颔首,很礼貌地拉开了距离。冯渊面目有些模糊,只是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过来,越贴越近。姜娆并没表现出过多的惊慌,只是将素帕递过去,挡在两人中间。冯渊接过素帕,同时,两只大手猛然一握,将她完全包裹。就在姜娆分神之际,身后那扇紧闭的殿门骤然打开,一双手从后面一把捂住姜娆的嘴,大力拖了进去而眼前冯渊的脸霎时被隔绝在外。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然后寂静。眼前黢黑一片,姜娆屏住气息,强忍着镇定下来。身后人松开了手,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弱弱地唤了一声冯渊。只听旁边有道声音低低笑了,尖细刺耳,“冯公公,那就赶紧行事罢,待会咱们还要回去交差呢。”这陌生的声音,很显然是出自太监之口,不是冯渊,亦不是陆德全。似乎有人靠近,姜娆便贴紧墙面,缓缓站起。微弱的烛光亮起,猛地映出冯渊清秀的脸容,他,一直都在身边而此时,姜娆已经完全彻悟。只见冯渊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和从前的他,仿佛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你先到外面守着,别打草惊蛇。”他声音冷漠,眼神冷漠。那人丢过来一根事物,冯渊稳稳接住,握在手里,“冯公公好好享受,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阴阳怪气儿的声音消失在门外,听得姜娆几欲作呕。再看冯渊手里握着的,竟然是一根通体暗白的玉势姜娆登时心中一沉,满面涨红,这种淫邪之物,是内庭宦官发明出来的工具,因为他们身体残缺,不能行人道,便用此工具代替,用来破女子身“别害怕,忍一下就好,我不会伤害你的。”冯渊笑的越发邪气,已经将她禁锢在墙面中。“我有甚么害怕的,不过你的主子,只怕今晚是要失望了,”姜娆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既然当初大风大浪都躲过了,就不能在阴沟里翻船,更不能让他染指玷污。冯渊顿了顿,犹豫地掀起了她的裙摆,往里探入。“你手里的东西,根本没有用武之处”姜娆推了推他,力道很大,难以撼动,面上仍挂着轻佻的笑意,引得冯渊看过来,分散注意,“因为,我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冯渊闻言身子一僵,探入的手停在衬裤外侧。姜娆不甘示弱,扬起小脸,“我的名声,早就在外,冯公公可别说你不知情的,”她猛地伸手,往冯渊俊秀的侧脸上划过,“我看冯公公这般俊俏,倒是不介意春风一度,只是”冯渊喉头哽咽了一下,脸色有些泛红,“只是如何”“只是不巧,我出来前就已经和姚掌宝约好了一盏茶后整理账目,现下已经过了许久,只怕她很快就找来了,而且,你似乎没有发觉,从一开始,身后就有人跟着,正是我手下的赵掌衣。”冯渊的眉头蹙起,凝注身下之人,但目光却又变得柔和清澈,“相信我,她们不会找过来的。”姜娆这样说,不过是延缓之际,其实她此时此刻,的确身陷囹圄,难以脱身。她浑身一软,就贴在墙面上,徐徐闭上眼,“要来就快些,明日若皇上见不到我,你应该知道是甚么后果。”许久,四周毫无动静。当姜娆再睁开眼睛,冯渊已经将她用力抱住,极低的声音附在耳畔,“我不会伤害你,但外面有人把守。”他的气息喷在耳畔,温温痒痒,姜娆登时绷紧了不再出声。两人贴的极近,冯渊又道,“再委屈你,咱们装的像些,就能逃过耳目。”言罢,姜娆就感到那手抓住了腰肢,轻轻挠着,她明白了冯渊的用意,遂微微张口,透出不轻不重的呼吸声。不一会儿,冯渊动作停住,但脸色泛红,气息粗喘竟然往下捏住了她的手,极力克制着不再进一步。黑暗中,姜娆却是猛然张大双眼,侧头盯着身旁之人。感觉到了她异样的目光,冯渊连忙缩回手去,声音低哑,“多有冒犯”“是皇后,还是太后”姜娆稳住心思。冯渊摇摇头,“我也是奉命行事,姑姑莫要为难。”“那你放过我,纸包不住火。”冯渊侧脸隐隐,没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其实,姜娆心中想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正在方才肢体接触时,她发现了一件更为震撼的事实。“你几时入宫的”冯渊一愣,不知道姜娆为何会在这样的关头问不相干的事情,“很小的时候,记不清了。”“嗯那,你可认识小绣”姜娆再问。冯渊神色无波,摇了摇头。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喜鹊的叫声,冯渊这才吹熄了烛火,回望了她一眼快步离去。门外两人交耳的声音渐渐远去,方才那仿佛只是一场惊醒的噩梦。冯渊到底没有下手,但他的来意,显然是计划好的,只怕从前刻意接近,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而且他偶然露出的马脚,没有逃过姜娆的细心观察,他是说了谎话,因为宦官只有成年后净身才会保留有喉结,冯渊就有。惊魂甫定中,姜娆绕了道回华章宫。夜风卷了花瓣飘来,她拢了拢衣衫,盯着梢头花枝,心头却被极大的惊诧充斥着。就在方才近身时,她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冯渊下身的坚硬那是只属于正常男人的反应。这后宫宦官中,竟然会混有男人而不被察觉再抬头,数点昏鸦略过漆黑的夜空,如大网铺盖下来,掩去了这紫微城中每个角落里的肮脏和秘密。璇玑带领宫人,已将含元殿偏殿的一间宫舍整理布置妥当,皇上虽未明说,但那晚御花园的轶事,早已传遍了后宫。人人心里都明白了几分,原来皇上对姜尚仪青眼有加,只怕米已成炊,如今调至御前,不过是更方便行事罢了。不论是含着鄙夷,暗道姜娆爬上龙床也好,或是艳羡她机遇极好,得此殊宠也罢。这个新上任的姜尚仪,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其中用意就不言而喻。璇玑乃含元殿御女,这样细微的事情,她早已思量了万全,势必会让皇上满意。晌午,紫宸宫的琉璃姑姑来过一回,说是皇后娘娘赏了些物件儿,璇玑便委婉地推辞去了,只说全按陛下的吩咐,不敢私自做主。下了早朝,卫瑾用膳时,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儿,并未见到姜娆的身影。璇玑连忙递来湿帕,“皇后娘娘说,等体查完毕,就会让琉璃姑姑亲自送姜尚仪过来。”而后拿起银筷,添了菜,“这是尚食局新制的菜色,叫如意芙蓉卷,陛下尝尝看可合口味。”卫瑾没再开口,十分静默地用膳完毕。在御书房里正批奏章,便见皇后姗姗而来。他抬手示意就座,但皇后却是满面春风地行至案前,“如此喜事,陛下竟还瞒着臣妾呢。”卫瑾掀起眼帘,“甚么喜事皇后且直说。”但听皇后挽袖俯身近前,淡雅的海棠香气萦绕鼻端,说出的话,更是出人意料,“晌午太医诊脉,姜尚仪已有两月身孕。若臣妾一早知道陛下宠幸了她,怎还会教她在司衣司做活受累呢”卫瑾握住奏章的手,缓缓松开,静静压在案头。所有的心绪,骤然沉了下去。竟是连孩子,都有了不论如何,他都无法料到,姜娆和卫璃之间的私情如此过火皇后微微讶异,“陛下可要去瞧瞧姜尚仪似乎一时喜不自胜,惊喜过度的。”卫瑾冷冷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阔步向前,“带朕过去。”一路上,宫人们瞧见皇上的脸色淡然如常,只是若细看,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却隐着深沉的怒火。皇后款款而行,时不时说起姜娆的症状,只能感到皇上的步伐逐渐加快。房门被从外推开,卫瑾逆着光徐徐走来。姜娆依然淡定地靠在榻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卫瑾始终不发一言,目光落在她小腹之上,他开口,满是嘲讽,“女官私通,该当何罪”、25 验身那眼光,是沉沉一片,看不出情绪。“论罪当诛。”姜娆很平静地回答,这样的态度显然激怒了皇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卫瑾狠狠攥住她的下巴,用力往旁边一甩,“朕当初不该留下你。”姜娆捂住脸,一字一句,“奴婢没有身孕,太医诊查有误。”卫瑾更是不屑地动了动嘴角,“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嘴硬的很。”室内安静下来,当卫瑾再转头时,就见姜娆已经默不作声地褪去了外衫。他怒极而笑,“又想故技重施么除了出卖身体,你还会作甚么”姜娆咬住唇,不答,很快就剥光了一条手臂。细滑如玉的藕臂缓缓在卫瑾眼前舒展,那种天然的体香隐隐浮动,目光上移,卫瑾渐渐凝注。他抬手,按住那一颗殷红如血的红痣,再次看向姜娆。“陛下即便是没有见过,那也应该有所耳闻,大燕朝宫廷秘术,能验女子贞洁,名为守宫砂。”守宫砂,卫瑾的确听过,但那秘术已经失传许久,他半信半疑地按住那颗红点,印证一般的来回抚摸。“陛下若不相信,可以请太医来验证。”姜娆此时已经顾不了许多,若平白担了这淫乱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卫瑾停顿了片刻,目光沿着她光裸的香肩望过去,忽而近身靠过来,脸色是残忍的冷峻,他解开姜娆的腰带。姜娆喉头哽咽了一下,恢复笑颜妩媚动人,却是夹紧了双腿。卫瑾的手,已经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