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布当滤纸使。原以为最近最近”黄世仁”对她好些了,觉得他也没那么恶毒了,谁知,在他眼里自己始终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而已。她不禁忿忿然。“嗯”他俯下身来,凑近她,想要探清她脸上的每个表情。何去何从孟奚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如初:“没什么好说的。我没做坏事,就这样。信不信由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被人围住像审犯人一般的讯问,她有些抗不住,感觉到眼中迷蒙了雾气,立刻掉转头,悄悄的抹去泪水。白衣公子当作没看见,“这样叫我如何公断”黄世仁似乎感到面前的贵人是站在他这一边了,激动的刚想开口,白衣公子又说:“私自卖盐可是违法的”,“是啊,带你去见官”见官孟奚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是警察,如今她却要以犯人的身份去古代的警局了。不公,愤怒。她却只能皱着眉头,见了官又有何用,谁会相信她,一个身份不明吃霸王餐霸罚做杂役的人“不过,”白衣公子又缓缓说道,“厨房有多少盐够他拿出去贩卖”一句简单的话却把黄世仁足足憋了半天。是啊,厨房的盐能有多少够他拿出去贩卖呢“谁又会提着脑袋从私人手上买这一点散盐为了区区一点小钱不惜以身犯险”“既然月厨子已经尝过没有问题,那你就等他有问题再说。妖术可不是什么好词,你的小伙计怕还没那个本事。”一句一句,句句在理。黄世仁哑口无言。“不过,这盐我倒要带走看看,另外”他瞄了孟奚一眼,“你这个小伙计挑水劈柴睡柴房还给你跑堂,能耐不小。本公子也要一块带走。”这话,明的是说书呆能干,暗的在骂姓黄的掌柜没人性,压榨人家受那么差的待遇干那么多活。“啊,是,是。”“黄世仁”忙做应声虫。黄世仁不敢再留孟奚了,他把她剥削的够厉害,又见有人撑腰,赶紧做了顺水人情。盐自然也让月师傅包好给白衣公子带走。而这下轮到孟奚傻眼了。胖掌柜走了,她还杵在原地,诧异着,几句话间,自己的命运竟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变化。是福是祸她也不知道。但她好像本能的相信并信任白衣公子,只是。“收拾收拾跟我走。”白衣人朝她肩上一拍,顺便给她递了一块绢,“脸都花了,赶紧擦了。”孟奚没有接,胡乱用袖子擦了擦。“我要先和朋友告个别。”说完自己先跑走了。朋友白衣公子很阴冷的重复着这个词。她虽然平时话不多,却很讲义气,重情谊。在德国,实验室里经常会有短期交流的访问学者。有的哪怕只有一两周,离去时她心里还有些伤感,为此总被人嘲笑。“月师傅,刘婶,我走了。”“小孟,我没在掌柜面前说你的不是。”月师傅很内疚,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孟奚才被逼走的。“不关您的事。好了,你们忙吧,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你这是要到哪去呢”刘婶问。“有个好心的公子收留了我。放心吧,刘婶。倒是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唉,你一个人要多长眼。别再像这样被别人陷害了。”刘婶放低声音。她一阵感动。其实,好人还是有的嘛。刘婶的关切让她想到了母亲。以前总是觉得母亲话多,有时还有些絮絮叨叨的。可现在想来,那是真正的亲情,何其温暖啊。“走了。保重。”虽然像个奴隶一样被人要来要去,毫无人生自由尊严可言,但,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又能如何,终究要再找个地方呆下来,再思量生计生活的问题。“嗬,真是讽刺阿,现在的理想也就只有生存了。”她自嘲。打起精神来小新的这句话还是蛮鼓励人的。要学习人家黄秋生,即便接烂片,也不做烂演员。她书呆,即便做小厮,也要做他个全齐国,全周朝,全春秋最出色,最智慧的小厮她的一番举动都被白衣公子看在眼里。不再有戏虐的神色,转而,被一种有点怜惜、珍爱、赞赏的神情所替代。她是什么人,他一直都没弄明白。尽管这半个月来一直都在观察她。只知道,对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儿有点兴趣,并且兴趣也似乎越来越浓,终于忍不住亲自来探。可她也居然真当报恩一样,就这么跟人走了。平日见她聪明机智,此时怎么这么容易就着了人家的套子万一见了歹人呢他不愿再想下去。“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书呆今后的生活恐怕得充分的用这话来注解了。第4卷41不求人1果然是有钱人家,这房子可不是几进的问题了,回廊亭台的曲折好多道,倒有几分她江南家乡的味道。她喜欢这景致这格局,心里有些得意:终于转运了开始。“快点快点,赶紧拿扶梯过去。”就见着一帮家佣一样的人急匆匆的迎面跑来。差点撞倒他们。“二公子好”“什么事急成这样,行动都没个体统”也不答好,劈头盖脸就是责备。孟奚在后面打了个寒噤。要死,干嘛这么凶啊。“二,二公子,小公子他,他又爬到树上了”,年长的婢女强作镇定的说完。“你们去吧。别老向丢了魂似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悦的打发着,自己却不停留。书呆有些奇怪,这小公子肯定是他弟弟,小孩子应该都比较调皮,爬个数该没什么事,为什么下人们紧张成那样,他这个哥哥却无所谓她忽然觉得不应该就跟着他走,应该先去看看那个小孩。决定后,她拔腿就跟着前面两个婢女仆童,也不管后面田开舒“回来回来”的喊叫。就是这里了吧。前面的那些树大概能有5、6层楼高,不知多大的孩子爬上去玩呢。树下面,聚集了红红绿绿一堆人。眼见为首的那人朝着树顶就要呵斥的样子,她一把拽住那人的袖子,批评道:“你想把他吓掉下来么”前面的人毫无防备的被她猛一拽,往后摇了几步,引起周围人一阵惊呼。尤其是还有一帮各色美女。娇气她看都不看他们,直接顺着那人开始的目光望上看去。哦,原来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在树上。他怎么爬得上去的,不畏高吗看,书呆神游开始。“你有办法让他下来”被她拽到身后的那人幽幽的问。“他叫什么名字”她头也不回的问。“小公子就可以了,哪有叫主子名字的。”有人插话。“田徇。”那个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徇徇,上面有什么好玩的啊”她在下面哄着。“你是谁凭什么这么叫我”“下来不就知道我是谁了不爱听我也叫,我就喜欢这么叫。”她跟小孩子在一起时,还真能耍赖来。“为什么要听你的”那小孩倒不是好哄的呢。“我只是建议而已。你没兴趣就呆在上面好了。不过,让我猜猜你到树上去干什么,好不好”书呆不气馁。刁蛮的小孩她见多了,但孩子就是孩子嘛。“说说看。”小屁孩,倒会盛气凌人了。“最近鸟妈妈生了宝宝,你想去看看,是不是”她看到旁边有只鸟绕来绕去的,虽没见着鸟巢,但她姑且猜测了。“你如何知道”“天机不可泄漏。”“有四只呢。”他数着,还冲她伸了四个指头,“那你还知道什么”“我还知道鸟妈妈很爱自己的孩子。”“爱”“就是疼爱,喜欢,怜惜呀。为了让鸟宝宝睡的温暖,鸟妈妈会辛勤的筑巢,不管风吹雨打;为了让鸟宝宝不挨饿,就捉来小虫子喂它们,不管自己饥饿与否。可是,”她要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爱心再说。“可是什么”“――”“为什么不说了”“――”看样子,这小孩好奇心被激出来了。他似乎要下来了,可注意力像是有被巢中的鸟儿吸引了。下面的人看不见为什么,但也都静静的等着孟奚说些什么。这小公子顽劣异常,除了害怕大公子,其他人的话都不听,难得见他和人说些话的。“这样吧,”她又开口。那小孩果然又看着她了。42 不求人 2“这里人多,你也不肯下来。我爬到树上告诉你,可好”“好啊。”这下小鬼可高兴了。有人不反对他上树,还要和他说悄悄话。这个一直孤寂,虽锦衣玉食却没有同龄伙伴的孩子毕竟有着童心,是希望有人和他一起玩,有人能认真的听他说话的。一直以来,他就是被家里的规矩压抑着天性,可孩子懂什么呢压迫多了自然就会逆反。于是,她磨蹭到树下。god,要她上树,不跟登天一样她小时候就没爬过树,更别说现在一把年纪她还当自己18呢,也不知这把年龄骨头都硬了,还爬呢,趴着还差不多。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有人想阻止,却被那个被她呵斥过的人拦住了。就这样,静静的,大家观望着。她突然感觉到数只眼睛看着她,浑身不自在。本来就要出丑,还要当这么多人面。她低着头,低声跟后面的人讲:“麻烦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吧,这里不会有事。你们就等着伺候你们的徇公子吧。”“要有事怎么办”那个讨厌的磁性嗓音啊。她看着树,自信的说,“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良久,窸悉索索的,后面人像都离开了。书呆真的是不想出丑呀,她也很想爬上去。可是,无论多么努力,连攀在树上几秒的本事都没有,一会掉下来,一会掉下来的。小田徇在上面等的不耐烦了,看到下面好像也没有人,着急的说,“喂,你还在不在啊”“没有礼貌的家伙,叫孟哥哥或奚哥哥,不然不告诉你。”“那你到底会不会爬树啊”他嘴倒是紧。“你说呢会爬能到现在还在树根这转悠么”她从小就羡慕那些身手矫健,能爬树的小伙伴。可她这种乖乖女,哪里爬过书哦。“哈哈哈。”她绝对被鄙视了。不过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尽管比较丢人,一般来说,她可从不做丢脸的事。“你教我如何这样,以后我们便可以常常到这树上来做做了。在上面一定很有趣吧。”继续诱惑。“好的。”说完,小田徇就很利索的爬下树来。大功告成不过,和小孩子许的诺就一定要实现,不然,会误导小朋友的哦。于是,小田徇乐滋滋的开始显摆他爬树的功夫,到忘记先前孟奚留了半句的话了。孩子就是孩子,注意力总是被吸引开。孟奚可没想过真正要学会爬树,她恐高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田徇终于疲倦了这项教学任务,还丢了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这句话就瘫到地上了。“行了,走吧。衣服坐脏了你自己洗啊”“当然不是,有王妈她们呢。”“知不知道,你虽然贵为公子少爷,可那些给你洗衣服,伺候你饮食起居的人和你一样,大家是平等的。只是,人们的出身不同,做的事情不同罢了。而这些事情本身是无高斯贵贱之分的,总要有人做不是吗”她真的不喜欢太娇气的孩子,正色道。虽然小屁孩不理解,但觉得她说的话也不是坏话,就似懂非懂的记住了。“走吧,”她先站起来。“去哪”“刚才那么多人紧张你呢,不要去问声好走啦,顺便给你讲个猫和老虎的故事,跟爬树有关噢。”有故事听,小孩子当然开心啊,屁颠屁颠的就带着她走了。田徇当然知道要去见谁现在,书呆才头天来,方向还没弄清楚呢,只是要去“复命”一下,也表示她信守了承诺。殊不知,在不远处的两个方向,这一幕已被人观察的一清二楚了。44 千百度她幻想自己痛快地骂那个二公子。“就你这脾气,我怎敢留你在身边是不是,大哥”他看着她拼命咬嘴角的样,调侃道,也做了个顺水人情。哦,这个绣花枕头还是他大哥呢。那叫田什么呢她暗自愤愤想。“也不用整天陪着。毕竟是你带回来的人,只是看他能讨徇弟欢喜,让他陪徇儿,不至于太孤单了。早晚陪着就好了。”早晚陪,下午就当小厮。呵呵,真是物尽其用啊。孟奚气得已没声吱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孟奚。”田开舒帮她答道。有没有搞错刚说过名字,就忘了书呆感觉自己被鄙视漠视到了还剩小指盖那么大了。气得直咬牙。长公子点点头,让管家张和忠把她的住处安排在田徇旁边,便起身离去。经过她身边时,微微一笑:“我见过你。”便留下再次呆若木鸡的她。随后,田开舒面无表情的望了孟奚一眼,也走了。这一眼,看得她心里毛毛的,好像有不满,又不是针对她的。他们家人之间有礼节的过了头,也让她觉得不太对劲。不过,她才不会把这个放在心上呢。只是,那句“我见过你”,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她一直心绪难平。他果真记得她就凭那天,那一眼为什么那口气让她觉得他好似一直在找寻她一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