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他知道自己这是欺君犯上,也认了。多一个少一个罪名现在都无所谓。“田野,你怎么不说话”书呆看他默认的样子,急死了。可他就是不开口。“昏君”她骂起齐敬公来。817 真相等着田野答复的齐敬公没料到孟奚突然出言不逊,当场愣住,没有反应。趁这个当口,书呆毫不客气地数落起来。“忠臣看不到,妄信谗言。就在公主消失的时候,您怕还在春宵帐暖,毫不理会佶国公侯的心情,反倒出言不逊,辱没他国使节。战争是你自己口生祸端导致的”“小溪”田野想喝止她。但显然没用。“当田野在为寻佶国公主烦恼的时候,当他因一个君主不喜欢的有残疾的公主要前途毫无光景的时候,他确从来没有放弃寻找,没有放弃对在外齐国军队的关注。”“他从来都是以国家大利大义为先,君主高兴,将军被撤就被撤;君主没辙,让他上战场就上战场即使知道生还的机会很小很小。对于君主,他从来都是服从的,毫无怨言毫无条件的。臣子该做的甚至勉为其难不该做的他都做了,却从不以功高自居。他为人如此坦诚低调,却依旧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难道臣子就理当受到君主的任何非公正待遇吗”“田将军是不是见色忘义的人,相信大家比我孟奚更清楚。他究竟拒绝了齐国内外多少公侯千金美女佳人大家也比我了解得更深。况且,如果孟奚真的跟公主长相一样的话,恕我直言,这并非是什么国色天香,君主身边任何一位女子都胜过我或许这也正是君主怠慢公主的原因之一。”“退一万步说,如果田野真要藏匿佶国公主,为什么不金屋藏娇,好生侍奉着,却将她带到战场上,一同冒着生命都朝不夕保的危险又试问,那个公主会对见过一面甚至从未谋面的男子如此倾心放心,宁同生死也不愿过宫廷里的舒适生活”“以田将军的秉性,如果他相信孟奚就是公主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送她给君主。这样,一来显示衷心,二来保证自己的官宦前程不受影响。但他知道,孟奚就是孟奚。公主再沦落,也可以去堂而皇之的找君主,而不用沦落街头,一顿饭钱都付不起;公主不会忍辱偷生,去做繁重的杂役;公主又怎能安心到他人府上区为奴役听凭使唤更何况,公主此行就是铁了心的要嫁与君主,希望因这场政治婚姻而能给佶国一个稳定的生存局面。”书呆好像是在控诉自己到古代的艰难生活,又为公主的无私感动,更为自己和田野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的感情受到侮辱而愤怒,不禁声泪俱下起来。“小溪。”田野心疼的喊了一声。终于忍不住,起身上前,轻轻的拥着她,拍着她的肩头,做着无声的抚慰,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而田野这非常本能的举动,在众人眼里,却是一个宣告,一个有关他和书呆二人关系的声明在齐敬公眼里,却莫名复杂:究竟谁在夺谁的心上人 心上人这个念头一出,他自己也惊了一下818 情难再续佶望公看着这个与自己女儿看来一模一样的女孩,相信语儒的话了,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却也依旧为她的经历唏嘘不已。书呆本来不是想以这种方式来提醒齐敬公的,但他不信任就罢了,还如此诬蔑忠良,让她不小心一下子都发泄出来。她反正是没有必要告诉他们自己来自未来,他们也不会相信,更会觉得像是托辞,所以,干脆不提。不管是否是公主,她意识到,即使自己离开了,也不能让公主难做。齐敬公更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羞愧。更何况被书呆赤裸裸的揭露出来,面上更是有些挂不住。也许,他喜欢的,就是孟奚而不是佶国公主,或者,她们真的只是长得一样否则,他怎能将书呆如此尖锐的话都全部吞到肚子里去身旁的美姬有点被这个场面吓到了,却不适时地依偎着齐敬公撒娇着,“哎哟,我怕”齐敬公冷冷的站起,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就这么毫无预警抖失依靠的倒在榻上。一脸的羞愤埋于桌几下。书呆此时的意识还算是清醒的。她轻轻推开田野的怀抱,尽管那个温暖的怀抱是那么让她依恋不舍,让她安心踏实,但现在,似乎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她看见起身的君主。面无表情。不知是气是愤。她直视他射来的目光。就在这对视中,齐敬公忽然有点心痛的滋味。他喜欢的是她,管她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他只知道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不能忘记她的影子即使那幅画像早就见过,却被他掷于角落。令他心动的是她的神采气韵吧。他很嫉妒田野,也只是因为嫉妒,才说出那番不合情理失了身份的话来。现在,书呆的一番斥责,让他重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状况。“好了,寡人,诚心向田爱卿道歉。寡人,刚才失言了。”没人知道也没人料到遭痛骂的齐敬公居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并向臣子道起歉来。这是他在最昏庸糊涂的时候也未做过的事情。“君主严重了。田野受之有愧。田野心中一向喜欢且唯一喜欢的只是孟奚,与公主毫无干系。承蒙君主不杀之恩,田野自愿削去一切官衔,从此但为闲云野鹤。”田野立刻行礼。这个将军做的实在窝囊,空有一番报国抱负却不能实现。孟奚的出现,让他突然生出这么一个想法。是冲动吗也许不完全是。“爱卿哪里话。难不成还在生寡人的气吗爱卿是寡人的得力干将,没有爱卿,又哪来今日的太平之相孟奚说的句句是实,寡人知会。”田野此时已经决定“炒敬公的鱿鱼”了,衣袖却突然被书呆扯住。“所谓忠言逆耳。敬公能如此宽宏大量,从谏如流,能有齐桓公之气度,相信齐国的发展必会走向一个新的高峰。”打一巴掌揉一巴掌,书呆赶紧拍上了马屁。不过,真的很难得。就算一般人,被人揭了老底,也没有这么镇定地。看来,君王的潜质就是不一般。齐敬公却还她一个苦涩的笑。他齐敬公何时如此憋屈,他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么可眼前的书呆却如泥鳅一般,为什么如此难以掌控田野确实比他要单纯真挚吧,才让她那么心甘情愿的跟随他,即使出生入死“君主好像还欠在下一个赏赐。”书呆真是不怕死,到这时还提这事。“说。”齐敬公不知着了什么道,只要是她开口说话,便生气不了。但对这个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的孟奚,他还是有些不可知不知她会提出怎样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君主一个承诺。”“承诺”“是。既然君主立志做只一鸣惊人的大鸟,那么,就请当好这个君主,治理好齐国,让百姓生活富庶安定,与领国友好往来。有朝一日,公主回来,希望君主能善待之。毕竟,她是您未过门的妻。”最后一句,彻底让齐敬公相信她不是公主了。她要求他承诺,却不是为自己,而是要他做一个好君王。这点,为什么从未听他人说过,至少是说得如她这般动听让他有一种做好君主,不让某人失望的抱负“寡人,记下了。”他以一记叫做深情地目光望向书呆。只是,书呆的目光迅速移开。微笑着,告退。和田野一起。他们的身影如此和谐。就在目光追随到那背影的一霎那,齐敬公突然有种释怀的感觉。尽管失去了什么,但他同样得到了一样最为珍贵的东西,他会将它珍藏心底。直到永远。佶国诸代表尤其是以佶语儒心中最为明朗,这个结果正是他乐于见到的,不是吗819 同道中人1“奚哥哥,奚哥哥”小田徇兴冲冲的跑过来。“是该叫奚姐姐了”一个柔美的声音纠正道。书呆抬头一看,是活蹦乱跳的田徇和一位她素为谋面的少妇。她猜测,“您是,如夫人”虽然有说错话比较尴尬的结果,但书呆还是忍不住开口。“是我。能重回田府,重新做母亲,一偿我多年在外的心愿,这些,都要感谢你啊。”感情,如夫人一回来就忙着和书呆道谢。“夫人客气了。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如果田相无情无义的话,任我怎么说也没用的。”“居功而不自傲,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这么好的姑娘,后面的公子王孙排成排了吧”这少妇倒是个开朗活泼的性格,一见面就自来熟的跟人家拉起私人家常来。“夫人,有小孩子在”她也真是不忌讳,不怕教坏小朋友。“哎哟,不要害羞嘛。这么好的姑娘一定要寻个好人家才是。”她继续逗她。似乎逗书呆是人生一大快乐之本似的。书呆虽然有些羞恼,却不知如何拒绝终止这场对话,只能打着哈哈道:“没有啦。我没那么好福气。”“又在妄自菲薄是他们配不上你”田野何时冒出来的如夫人见状,了然于胸。“哟,我还要给大夫人送针绣呢,差点忘记了。孟奚,下次再聊了”“哎,好,您慢走。不送”“你跟她还真是客气”田野不客气地揶揄。自打那日被齐敬公揭穿了女儿身份之后,书呆反而可以大大方方的以女装示人。可是,本来应该拉近的距离却陡然疏远起来。田野不知她在忙些什么,却好像在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今朝终于被逮到现行了。“关你什么事”书呆小声地不满道。田野一愣。没想到书呆这么说。一下子接不上话来。事实上,严格说来,他们好像确实是没什么关系的。仅凭的是那份心照不宣的心有灵犀。而这份不确定的感情却又总让人心生虚幻,就像书呆在这里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一样。“吃个梨吧。”书呆从桌上挑了一只看起来最不错的梨,细致的削皮。田野往她身边挪了挪,看着她仔细的动作,看着她专注的神情,不由入了神。自打书呆换了女装之后就很少见她。他幻想过很多次书呆女装的样子,但最终只因想到这是另外一个人的形骸而有些扫兴,便不去想她。今日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她,端详她,而非“他”。男子装扮得她,虽然有些柔弱的气息,倒也十分的俊秀,而女装之后的她造型简单独特,没有常见的那种批发插簪,仅是高高的束起一个马尾,额前生出一份刘海,看来只是将男儿的髻散开却见十足的女儿家的柔美。阳光下,面上银色的绒毛分明可见,更增添娇美。原来,她的女儿装束是这般,与他曾经想象过的时下女子的形貌完全不同,却别有一番风情。那件他送与她的浅蓝衬底碎花衫让她看来是如此娇嫩温婉却被她高高卷至手腕上两寸的袖子破坏了风景。虽然,他很愿意看到她的肌肤。可她不嫌冷的么总爱把袖子高高挽起这点有些不同寻常的“粗野”究竟也让他着迷不已。“唉,”叹了口气,竟不自觉地伸手去放开她的衣袖。820 同道中人2书呆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将臂膀挪开。看着田野有些尴尬的面容,她不想自己今天再度犯错。本来,他们确实是应该有更上一层楼的感情的,但书呆始终有些羞怯,以女装示人无所谓,但在田野面前,好像就别有一番意味。虽然她想过为他换装,到了关键时刻,却还是退缩先了。而且,就在这几日,她似乎有些异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于是想了很多,包括她与田野之间的感情。终究,能放得下么还是这只是当初纵容自己的一个借口所以,她在犹豫中。她需要冷静思考一下,否则,伤害的绝非一人。“天气越发凉了,你就这么挽着袖子,不怕着凉”看着书呆愧疚不语的样歉然的样子,田野反倒安慰她起来。“嗯。”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以前,袖子又没这么麻烦,她都要掳到差不多臂弯处,哪怕大冬天穿着羽绒服,她也会卷袖子,好像总是嫌长嫌麻烦一样。姐姐每次给她放下来,一会她又掳上去。她没想到田野也会来关心她的袖子问题,心理暖暖的。这次不再拒绝,任由他将自己的袖口放下来。这让两人更加靠近了些。“为什么躲着我”不是责备,却有些无奈与失意。“我没有。”书呆没有底气的嗫嚅着。“还没有说谎都不会”“谦谦君子是不会拆穿人家的尴尬的。”“尴尬那是承认躲着我了为什么”如果他很严厉的斥责,或稍稍只要有点责备的语气,书呆完全就会撂挑子不干了。偏偏他如此温柔,如此“循循善诱”,让她不得不从实招来。书呆把削好的梨递给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些梨是你上次拿过来的。放了好久。”“看来,这是最好的那只。”田野注意到她特地挑选的动作。看到她在细小之处的关心,田野心中像灌了蜜糖般。“也许是你送我的那堆梨中最好的一只。”看似漫不经心的说梨,却意有所指。她不知,如此婉转的弦外之音,田野能否推敲出她的本意。“你总是将最好的留到最后么”他果然了解。“那你呢”“我会最先选择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