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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7(1 / 1)

温凉相处了。他不敢强迫温凉,却更不敢不强迫他。他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知道他过去做错了,所以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他想,总有那么一日,温凉会接受他的。他不求温凉能够爱上他,他只求温凉能够接受他。或许即使是这样也很艰难,可是潘远东他放不了手。之前给温凉的三年时间,又何尝不是潘远东给自己的时间他也希望能放手的。这样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也不是没有绝望过。他知道温凉比他更难受,他也想过要放过温凉,放过彼此,可是他做不到,完全,做不到。他试着习惯没有温凉在身边的日子,试着去将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男也好,女也罢,他不在乎他们想要对他索要什么,他只希望他们中的一个,能让他忘记温凉。可是三年了,他还是做不到。潘远东甚至绝望的想着,或许只有等到两人白发苍苍的时候,他们才可以彼此平和的坐在一起说话罢。听了温凉的讽刺,潘远东终究没有勉强温凉。许是不敢,许是认命,他上前一步,贴在温凉的后背上,紧紧地抱着青年,将自己埋在青年的脖颈里,深深地吮吸着独属于青年的味道。良久,潘远东才讷讷开口道:“好,你不喜欢,那便不去。只是以后,你喜欢做什么就告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你想出门写生,我便陪着你,我没有空,你身边带着人就行;想去找朋友聊天,也都随你;想去旅游的话阿牧家的那个也喜欢,你们可以一起去,我有空了,就去找你。”温凉一怔。他以为,他回来以后,等待他的会是比他离开潘远东之前更恐怖的囚禁。“为什么”温凉直接问道。父亲没了,他已经没有了和潘远东虚与委蛇的心情了。潘远东苦涩的笑了笑,继续道:“以后,你喜欢做的尽管去做,不喜欢的,也都告诉我。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们要日日生活在一起,我总会发现的。”“为什么”温凉依旧执着的问道。潘远东沉默了一会,然后反问道:“这样不好么我过去,不知道怎么对你好,做错了很多事情。我也知道那些已经没法子挽回了,也知道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了。可是温凉,我不在乎的。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我爱你就够了。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不再走了留下来,让我爱你就够了,温凉,你不需要回应我,只要你肯待在我身边就够了。温凉,可以么”潘远东的话说得乱七八糟,偏偏又紧张至极。他在害怕。却不知是在害怕温凉会接受他的建议,还是拒绝他的建议。温凉看向窗外无边无际的天空,蔚蓝而清澈。半晌,他才低声道:“既然你要对我好,那我想搬出去,我们分开住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想要,我们可以随时去酒店开房。”还有一个前提,是二人都未婚。温凉做不了所谓的小三,更没法子因为自己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只是这一点,他暂时还不会说。潘远东一下子僵住了。他没想到温凉直接提出来要和他分居他将温凉抱得更紧,喃喃道:“不行这里是你的家,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可是温凉,你好歹要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好歹要将这里当成你的家无论你想去的地方有多远,这里都是你能够回来歇息的地方。温凉,你说和我去开房你把我当什么,又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嗯”温凉不慌不忙的将潘远东的手臂松开,转身正面对着潘远东,字正圆腔地道:“你不愿意,那就罢了。我这几年也去了不少地方,暂时也不想出门了。”说罢,他就跑去了他的画室,关上门,不再出来了。潘远东怔怔的看着那扇门,不知在想些什么。接下来的日子里,温凉果然说到做到。整整两年的时间里,除了出门见乔洛和乔翼,或者是选购画具,一直将自己关在画室里,从来不肯主动出门。潘远东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温凉对他的态度,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他用温扬帆束缚着温凉的时候,对他既敷衍,又暧昧,若即若离。他找到秦牧铮喝酒消愁,一遍一遍的问秦牧铮,也是在问自己:“我真的不求他爱上我的,真的。我只是想,让他高高兴兴的待在我身边,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敷衍我呢我对他的要求那么低,他为什么要这么敷衍我呢”秦牧铮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原本他还想要劝潘远东几句,结果听到潘远东的这番话,他自己也要走进死胡同了。潘远东拒绝敷衍,他其实也不喜欢敷衍。可是若是不接受敷衍,他还能接受什么呢人的贪念都是无边的。他原本也以为,乔洛不爱他,没关系,他可以接受,只要他们能结婚就好了。有了婚姻的束缚,他们总是会在一起的。可是五年了,乔洛已经二十三岁了,他们在一起也五年多了,相对于潘远东和温凉,他和乔洛的生活看似平顺了许多。然而其中滋味,只有秦牧铮一人知晓。他说了那么多次不在乎,有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在和乔洛做的时候,狠狠地折腾乔洛不会让乔洛受伤,只是让他越发的沉迷于情欲之中。无论如何,乔洛如今才只有二十三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不管乔洛承不承认,秦牧铮都知道,乔洛或许不爱他,可却是真实的喜欢着他的“技术”。秦牧铮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凌晨一点,两人还在互相安慰。积压了那么久的压力,总要有个舒缓的法子。乔洛原本睡着了,他的作息一向正常。只是现代人的坏习惯他也有,人睡了,手机醒着。“咚咚”乔洛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了,他眯着眼睛摸过手机,原本想直接扣掉,结果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温凉。“喂,温凉”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顿,方才轻笑道:“我以为你睡了,刚想挂断电话。”事实上他只打算让电话响三声,他原以为,乔洛会早睡,是听不到电话声的。乔洛打了个哈欠,人还迷糊着,嘴上却逞强道:“没,今天一个人,睡得不熟。”温凉仿佛叹了声气,然后道:“阿洛,你让我给你画的画,我都画好了,已经让人给你寄过去了。你以后,好好和秦牧铮过罢。”不等乔洛回答,他又道,“还有,帮我跟纪风然和乔翼说声对不起。”乔洛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他抓着手机,似听非听的“嗯”了一声,良久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他也很快重新睡着了。而电话另一头的温凉直到听到了乔洛均匀的呼吸声,方才喃喃道:“对不起。”然后才挂断了电话。秦家老宅的客厅里,两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正在借酒消愁。潘远东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过手机,看是温凉的电话,脑袋一空,然后就用拳头狠狠的砸了几下脑袋,这才接了电话:“温凉,我这就回去哦,也好,你早点睡,不要熬太晚了。我,我不回去了,就在阿牧这睡一晚上,有乔洛能作证呢。”温凉说罢,就要挂了电话。他打过来,只是确定潘远东回不回来的。潘远东却忽然道:“等一下”他觉得心口有些难受,莫名的就说道,“温凉,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我要挂了。”“我爱你,温凉,我爱你。”潘远东双目紧闭,一手覆盖着眼睛,一手拿着手机,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明天中午,我有事和你说。”“现在不说”“不,见面说。”“也好。”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轻笑了一声,然后道,“东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的那身衣服么我给你放在衣柜最下面了。对了,我好像也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他好像从未说过,他其实和乔洛不同,他是天生的同。他也从未说过,第一次见到潘远东的时候,他其实是对他有好感的。只是他这人相当自律,在没有确定对方的人品和心意之前,他是不会有所行动的。只是,他这一点点的好感,很快就被对方自己给摧毁了。他不接受强迫和威胁,即使是他有好感的人,也不可以。那是他的底线。温凉心中叹气,也不等潘远东问是何事,就自顾自的道:“算了,明天见面再说罢。东子,你,照顾好自己。”然后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享受那些愧疚而自责的日子。潘远东很高兴的答应了。二人说完电话,秦牧铮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也喝多了,“你回去,让秦甲送你,我也上去了。”潘远东脸上还带着一抹傻笑,“不,我不走。温凉今晚要画画,不让我打扰,我就赖在你这了。”秦牧铮踢了踢潘远东,“不走你就自己喝了,我要去陪阿洛了。”说完他就上楼了,隐约之间,他仿佛听到了潘远东的自言自语。“他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衣服都还留着我想,我真的可以放手试试了也许,就成功了呢。”等到明天,他就放手。潘远东和温凉的公寓里。温凉准备了两瓶白酒,他这几年因为严重失眠而攒下来的安眠药,还有刀片,慢慢的躺在了盛满了温水的浴池里。他听说,伤口浸在温水里,比较不那么容易痛。而且,温水还会加快血液循环,阻止伤口凝血,总之对他而言,泡在温水里,总归是有益无害。这样,就够了。、69 遗愿第二天,早上,五点。乔洛接到乔翼电话的时候,还有些将醒未醒。“乔翼,出什么事了,你”不待他说完,乔翼就道:“哥,你要帮我。让纪舅舅一起来,你们一定要帮我”乔洛脑袋立刻清醒了,跳下床就去了卫生间:“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九点钟。潘远东宿醉将醒,捂着头接起了电话。要不是电话响了那么多声,执着的劲头都能跟他对温凉的热情相比了,他大概还是不肯接的。“东子,你、你养的那个根本就是个精神病啊他竟然、竟然”拿着手机的潘夫人声音都有些抖。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面对一个人的尸体。直到现在,她还觉得一闭眼就是那个躺在浴池里的人。一池子血水,而那个人竟然还穿了白色衬衫,唇角含笑,仿佛还活着一般。潘夫人浑身发冷,她心中战战兢兢,语气上却不屑且鄙视的道:“一个大男人,竟然自杀,还学人家割腕,弄得满池子的血,他也不嫌丢人东子你听妈说,这种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你要喜欢他这样的,妈能给你找一打这样的男人来,他,你就忘了罢。”潘远东想,他果然是醉的太狠了,竟然都出现幻觉了。“妈,你在说什么呢难道你不是真的你是在我梦里出现的唔,那我继续睡了啊。”潘远东直挺挺的躺倒在床上。“东子,东子”潘夫人心中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担心。不管她口头上如何诋毁温凉,如何诋毁儿子对温凉的感情,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温凉之于潘远东,那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温凉曾经消失了四年,整整四年的时间,潘远东都做不到忘了温凉,和别人在一起。潘夫人心中一慌,生怕儿子也做出什么傻事,立刻又打给了秦牧铮。“阿牧,你听我说”秦牧铮愣了片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餐桌旁边,正悠闲地吃着早餐的乔洛一眼,一连串的问道:“您是说,他死了您确定他是死了么有没有医生检查确定没有呼吸和心跳了么是不是还能抢救的回来”潘夫人急道:“那一池子血,还能是假死不成检查那个他捡来的儿子过去给他检查了,然后就开始失声大哭起来,他哭着哭着,差点就要上来打我了,你说这是真的假的要不是有人拦着,那个贱温凉的儿子,一定敢对我动手的他好像是恨死了我们潘家。”秦牧铮已经站起了身,乔洛抬头看他,他还反射性的冲他一笑,才离开餐厅,站在远一些的地方继续问:“那您那现在还有谁在,随便找个人去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没了。如果可以,还是要抢救回来的。”“死了是真的死了他的那个干儿子还拿着他的遗书,说是要一起烧了,让东子永远都见不到他,甚至连他的遗书他都要烧了”潘夫人的声音陡然变大,她的话穿过秦牧铮的手机,扩散到了整个房间里。“她说,谁死了谁留下遗书了”秦牧铮猛地回身,就见乔洛还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拿着勺子站在他身后,直愣愣的盯着他。“快说,是谁死了不是温凉的,对不对”秦牧铮喉头一阵干涩,竟然突然说不出话来。温凉对于乔洛的意义,远远超过好朋友的界定,是仿若亲人的存在,他竟是不敢说出真相。乔洛的声音很大,潘夫人也听到了,于是她同样大声的回道:“就是他,就是温凉那个神经病,已经死了,死了他再也不会耽搁我们家东子了”乔洛面色惨白,踉跄着就跑了出去,脚上还穿着拖鞋。“阿乔”秦牧铮一时情急,竟又叫出了这个名字,他抿了抿唇,挂断了电话,立刻就追了出去。“秦甲,快去叫醒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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