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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衡率兵找上门时,石韦正坐在案边喝药,抬头一愣,默默地放下药碗,束手就擒。他坐在那里,一袭素衣,一缕长发飘在衣襟前。没有一句话,一切那么安静,以至于迟衡恍然觉得不是真的一样。过年,春初。桃花最先发枝,枝头粉花白花朵朵。迟衡折了几支插在案头,人人见之侧目。岑破荆要修书给颜鸾述说战果,过来与迟衡商榷,写定后,迟衡忽然让他先别封上,摘下一朵桃花夹在信函之中。岑破荆哑然失笑,赶紧把花倒了出来:“要送你单独送一封,夹在公函中算什么,算你的还是算我的还是算大家的”迟衡脸皮也厚:“其实无关紧要,朗将不会知道的。”岑破荆大笑着摇头:“那不行,这信署的可是我的大名,我这一世英名断然不能在桃花上的”108一〇八第一百零八章岑破荆与迟衡二人飞龙乘云,修书的次日即率着大军进攻止城。止城的地理,与别处不同。止城的布局是开敞的,没有坚固的城池环绕,也没有凶险的地利为屏障。所以,他只能依靠极为优秀的将领守护,布阵、布陷阱、布坚固的防御,才能守得一方安宁。而如今,止城失了石韦这一中流砥柱,群龙无首。骆惊寒倒是派来了新的将领,名刘煌。依着石韦原先的精密布置,最初还算游刃有余。且说岑破荆二人领兵,才入止城境内就被重挫了好几次,幸亏他们早有准备,伤亡不算很大。迟衡多次趁夜探查地形,将止城四周摸得七七八八,回来总结教训,避开陷阱,或使调虎离山之计,对策层出不穷。步步逼近了止城,虽然仍有磕磕绊绊,均无大碍。霍斥和古照川的领军则与迟衡形成一个对比。迟衡是稳打稳扎。霍斥则是挑衅式的战法,只攻击,不占据,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处处挑着止城和刘煌的弱处攻击,而且是拆成四个阵营轮番上阵,直叫刘煌应接不暇。从凌晨骚扰到半夜,最近的那次甚至差点攻入止城的城池之中,将刘煌打得疲惫不堪,止城四处狼藉。磨合之后,两支军配合得极为娴熟。如同一支军一样。因为失了石韦,止城城池的劣势全显,刘煌又无法纯熟地运用各种计谋,很快,止城的抵御就露疲态了,由最初的主动攻击,变成了被动防御。而刘煌每退一步,迟衡领的颜王军立刻向前。这种咄咄逼人的进攻之下。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原先石韦建立起的强大而复杂的防线,终因平庸的将领、以及颜王军和夷山军凌厉的攻势而崩溃瓦解。甚至连骆惊寒派来的数万援兵也挽不回败局。望城兴叹。当破了石韦给止城排布的多重防御时,迟衡率先领军杀入止城。遇到的抵挡,根本与之前的抵御无法相提并论。他才发现止城其实十分脆弱,远比自己想象中脆弱而它的外部防线却强大到即使平庸的将领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时,非常敬佩。石韦果真了得。自己当初没有选择攻击止城是正确的,如果是石韦亲自领兵的话,以自己先前的生涩,说不定直接就会栽在此处,更别说能如此轻易攻破止城了。这样想着,立刻快书一封,令人将崔子侯和石韦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这一战非常密集,日夜轮番上阵,可谓神速,用了不到十五天的时间。当然,攻下止城之后,迟衡并没有驻兵留在止城,而是调了部分重兵驻在了距止城不远的木子县。因为要抵御东面而来的颜王军,当然止城为重。如今翻转过来,是颜王军要抵御西面而来的垒州兵士,自然以木子县为重。拿下了止城之后,垒州增援兵士疯狂的攻击,颜王军面临的形势也很严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温云白对安抚及安置俘虏很有一套法子,而岑破荆以军威震慑也同样运用熟练。二人恩威并施,所有的俘虏没有生出内乱,甚至有些倒戈的,让颜王军省心了许多。如今,更需要思虑的是,下一个进攻的城池,是哪里渔水城以北,是骆无愚驻守的嵬城。止城以南,是金林县,由将领金一运驻守,这是一员虎将。几人坐在一起,商议下边该如何进行,迟衡问古照川什么意见,古照川答道:“如果可以,我和你霍大哥都建议先攻金林县,原因很简单,因我们十二月底给骆无愚抹的黑,据可靠信报,骆惊寒已经对骆无愚有所不信任并加以制衡了,这个时候,不宜去动嵬城,以免给骆无愚洗刷的机会,让他们内耗去。”“渔水城距嵬城太近,不会有危险吗”“骆无愚顶多会带领一些兵士攻击渔水城,但绝对不会出重兵的,因为骆惊寒就不允许他大规模出兵。”古照川手指移向止城下方的金林县,“咱们乘胜南下,如能攻克金林县,那么七星连脉护石城的态势就全然破解。背面留着嵬城与峨城,再强大也形同虚设。西线一旦洞开,就可直击骆惊寒的老窝垒州的首府:石城。拿下了石城,就跟提纲挈领一样,垒州在手无疑。”这倒是一目了然。其实无论是攻嵬城还是攻金林县,一旦攻下,七城如扇护卫石城的态势都会瓦解,金林相对容易很多。“金林怎么攻呢”迟衡问道,用攻止城的法子肯定不行,金林县虽也无坚固的城池守护,但它的地势极为复杂,不要说颜王军一进去就跟进了阵一样,就是垒州兵士,若无人指引也一样得迷失。古照川道:“声东击西。金一运性格急躁,咱们可以牵着他的鼻子走。”说罢,说出了几个声东击西、引蛇出洞的法子。一听就是考虑成熟的。霍斥自然是没意见,知道他们从来不打无准备的战,岑破荆迟衡也很赞同。战机刻不容缓,几人一敲定,将两军的任务一分派,次日即刻实施。春日,雨多,半夜下起了绵绵细雨。迟衡枕着雨声,没法入眠,将诸事前后细细思量,终觉有欠缺,遂推醒了岑破荆,有几点要事相商。可怜岑破荆才睡着,被叫醒来迷糊了一阵子,半天才明白迟衡在说首领分配的事,才一个激灵醒了。原来,战事越铺越开,再由他们俩领兵已经不够用了。当下的校尉们也不够用了。一两个留在木子县,如凌罕等,一两个留在渔水城守城,如容越等。再怎么精打细算,都是没法均匀分派的。如何提拔新头领补上来,以及哪些人可有潜质升为校尉直接领兵作战,以及哪些人适合冲前锋,那些人适合接应夷山军,以及如何行军既可以巧妙进攻同时也能平衡夷山军,迟衡都说得头头是道。岑破荆一路听来,一边点头一边道:“这事你想很久了吧”迟衡回答:“平时留心过。”“我更喜欢领兵作战,像人员如何安排不太注意。刚才你提的那些新人好几个我都知道,作战十分勇猛又不服输欢。”迟衡笑:“那几个你没注意到的,是看上去不太勇猛,但有计谋,沉得住气,关键时刻绝不会慌脚带兵作战,什么样的头领都得有才行。”“那就按你说的那样吧。”岑破荆十分豪迈,倒头就睡。迟衡还没法安心睡,起来、研磨、奋笔直书,将人员安排一一定下,并契合着古照川的策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每个人的任务,甚至还将霍斥的夷山军的将士也排布了一下,令双方能如榫卯一样融合得恰到好处。等停下笔来时,半个时辰都过去,夜晚静悄悄的,远远的传来夜半狗吠的声音,十分古朴渺远。迟衡捏了捏手腕,仰了仰头,脖子有些发酸。他想起,颜鸾也会这样。有一次自己还给他捏肩膀,捏得太卖力,颜鸾还直笑都是因为太过疲惫的缘故吧,颜鸾夜夜熬到这么晚,难怪总是见他下午睡觉,是个人,都扛不住这种熬法但疲乏的同时又伴随着一种激动,让人心潮澎湃到忘记疲乏。颜鸾,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迟衡想到颜鸾,就觉得甜蜜,身体的酸涩全都消失不见了。一切完毕,迟衡还是觉得欠了点什么,考虑再三,又推醒了岑破荆:“像金林县这样的多头行军,必然很容易乱。不如,你统领重兵,一为表率,二可专攻最难的地方。我留下,和云白一起运筹帷幄,专门调兵遣将,因时而动。你看如何”岑破荆努力睁了睁眼睛,最末说:“你不领兵作战,不屈才吗”迟衡笑了。次日,迟衡先宣布了头领提拔,有十数人从百总提为校尉,而校尉均提为了千总。首领一定,再分派了头领们的领兵兵士,井然有序。之后,将头领们召集起来,将此行每个将领的任务都一一安排。一切井井有条。完毕之后,迟衡给每个头领留了半天时间去想如何领兵,如何更好地行军,并与自己的部下熟悉。他平日里就是副都统,作战又勇猛,且生擒过两员敌将,将士们对他的安排自然也是敬重有加。出征那天,颜王军旗帜迎风而起,岑破荆统领万兵,威风十足。他如今越来越有将领的气度,身着盔甲脚跨骏马,若是不笑的话,直叫人一见就生畏。望着岑破荆的离去背影,迟衡笑:“好威风”旁边的云白道:“可不是吗我第一次见岑都统就觉得他真是威风凛凛,虽然比我年纪还小,但一举手一投足,都很有勇将的气概,若是再添一把络腮胡子,就可以当门神了。”迟衡笑了:“那我呢”云白思量了一下,道:“我第一次很近距离看到你时,你和容越曲央站一起。容越是极为张扬,曲央是至为冷漠,你呢,无论与谁站一起都觉得很合适总之你们都是少见的将才”百搭最后一句,很敷衍啊,迟衡笑着没追问。大军一离开,迟衡立刻与云白一同处理军中事务,其时,军中已没什么可处理的了,迟衡就和云白、古照川一起,日夜思量各种计谋,什么计谋都用,甚至一些阴招损招,只要能把金林县尽快拿下,就使出去。109一〇九第一百零九章垒州已失三城一关。金林县的抵御自然非比寻常。初次交锋,即胶着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而迟衡坐镇后方,运筹帷幄金林县的一个边缘小镇里,每支队伍的调遣均有条不紊。出自他手里的行军令又快又灵活,且依据每个头领的带兵风格,各有不同。因此,饶是金一运疯狂反击,颜王军也算是应对有度。当然,每次听到恶战的消息,迟衡都辗转难眠,恨不能亲自披挂上阵。且说那一日,听到一个头领率军陷入圈套,迟衡当即遣了一个千总领兵去救。虽然千总接了命令后立刻前往,且报暂时无大碍,迟衡还是心如火烧,呆在营帐里,根本坐不住。便跑到马厩里去,一看才知道雪青马昨日竟然病了,蔫头耷脑地喷着热气,兽医正在手忙脚乱的医治。马是骑不了了。心头的焦虑挥之不去,迟衡索性拔腿狂跑了一路,出了满满的一身汗。举目望去,兵营已远,而此处都是金黄色的油菜花,油菜花齐腰高,他站在田埂上,清风涤荡,心里才稍微舒服一点,索性顺路爬上小山坡,拣了一个高处坐下。风徐徐而来,花香浓郁。不知坐了的多久,就听见一声问话:“这位小哥”迟衡回头,见一个高鼻阔口的男子汗流满面,正推着一个独轮小木车往坡上走,木车上堆满肥料和干草,坡有些陡,男子推得十分吃力。迟衡连忙下去搭一把手。他的力气,不消说,就是一个人也轻轻松松的。推上了坡顶,男子笑得开心:“多谢小哥,我想偷个懒少推几趟,没料到这次还重,差点就白费劲了。”迟衡撩起了袖子:“不碍事,大哥一个人吗”男子拍着腿说:“我家小弟小妹都还小,帮不上忙。本来大哥一个人就行,这不是半年前给人上梁,一个不小心掉下来把腿给伤了,不敢太使劲。”难怪刚才看着腿有点不利落。男子姓孙,排行老四,人称孙老四,年二十七。也就是伤了腿,才没能服上兵役。见天色还早,迟衡便说:“孙大哥还有的肥料要推么我闲着也是闲着。”孙老四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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