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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不要紧。他一袭暗红色戎装光彩夺目,一双眸子映得人无处遁形。人一旦美到一定程度是无法直视的,如宁湖。迟衡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又不好一直盯着。卷发缱绻,绝美而天真,天真而柔弱,柔弱而爽直,率直而强韧,以及若有若无的挑一丝魅惑,交织在一起就是宁湖。迟衡赞赏地望了一眼:“越长越出挑了,把你放在造兵器的地方都荒废了。”宁湖明眸璀璨:“谢将军将我从死里救出来。”又来了,迟衡抚着额头说:“你为我乾元军做了这么多,我给你的太少。看你和矽州的将领相处挺融洽,没有人欺负你吧”宁湖立刻将欺负理解成那个欺负了,摇头道:“他们都知道我是将军的人。”迟衡无语再抚额:“那就好。”宁湖是固摩人,说话直接,听了这句话,径直问道:“将军,为什么把我单独留下呢是,有什么要我做的吗还是,因为,我是将军的人,很久没有侍奉过将军了。”迟衡舌头顿时打了一下结:“啊”瞬间有些冷场。宁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将军,你还要我吗”眸子灼灼发亮,如同拷问一样。迟衡心想宁湖是被索格王折磨过的人,有点儿死心眼,怕回答直接了又以为抛弃他,遂尴尬地支吾道:“当然,是要的,宁湖你这么美,谁见了都要心动的。要,要你做我的大都监”宁湖双眸一灼。而后缓缓垂下,那一瞬间有一种说不出是哀伤还是暗淡的眼神,竟然比方才还动人心魄,令人真想捧在手心里。迟衡心想,都说得这么委婉,还把他打击了满心凌乱笔都没握住,扑腾腾掉下来,咕噜噜滚到案子底下,迟衡俯身满地去捡。宁湖是是固摩人,看四下无人,就抱了上来。虽然是美人一个,也是大男人,迟衡半蹲着没稳住,一下子被他压在了地上。迟衡把他的腰一握,要撑起来,却见衣裳下宁湖的腿露了出来,又白又修长,见之心动。迟衡的心一阵乱跳:“你也也不多穿点,赤着腿也不怕冷。”宁湖低语:“宁湖最好看的就是腿。”迟衡一下子就不行了,脑子腾的一声起了火,鬼使神差摸到宁湖大腿随意揉了两下,他手劲大,内侧一下子就成了青紫色。宁湖痛呼一声,而后很突然地,长腿一撩,露得更修长,脚心磨蹭着迟衡的大腿,一路摩上去就蹭到了硬的地方。迟衡按着宁湖的腿不知该怎么收场。砰的一声有人进来,一个年轻的将领懵懵懂懂:“将、将军,末将咎弘阳见过将军”迟衡急忙将宁湖放下来,端端坐着。咎弘阳不知是缺心眼还是怎么的,看见二人这般,竟熟视无睹,结结巴巴地报告着事务。咎弘阳是矽州驻军的一个副统领,因练兵锻造监察武器有奇功,无论是兵士还是兵器,输送得快,为人机警,数次救了麻行之和扈烁的急,所以这次破格升为大统领。他留着是因为要陪宁湖一起回。咎弘阳报的事务全是矽州兵务。迟衡越听越迷糊,因为这些本不需要报给他的。这时宁湖悄然出去了。宁湖一出去,咎弘阳立刻顺畅了,长话短说没两句就告辞。迟衡更丈二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冒失失地冲进来,而又灵光光地出去了。回头,又疑惑宁湖去哪里了,刚才一时冲动不得劲。迟衡出门,环走了一圈。而后,很自然地听见了争执声。不止因为他耳朵利更因为咎弘阳的声音实在是高昂:“宁湖,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说过,他要是不要你,你就跟我的”“弘阳,他说还要。”宁湖的声音带着异域的调儿。迟衡一愣,挨了过去。十三的月亮虽亮,将军府到处都是大树和青藤,要么就是矮墙攀着枯藤将视线挡了不少。咎弘阳几乎是肝肠寸断:“你要不去找他,他怎么会那样他的新欢不知有多少,早把你忘了你要是直接和我回去,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二人来回说了几句。咎弘阳倏然拔高了声音道:“宁湖,我这就跟他说去,我这就说去”说罢也不管宁湖在后边追,他愤然跑走了,迟衡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跑去书房找自己,啼笑皆非。。作者有话要说:唔很像是,在挖总攻的墙角第263章 二六六第二百六十六章正午。阳光端端的好。将军府一排腊肉发出咸咸的肉香,在阳光下滴着油,隔壁府里小孩儿嬉闹声翻过墙来。迟衡端坐在院子中,扫了一眼咎弘阳,面色冷峻:“你说什么”咎弘阳低了头,单膝跪地紧握拳头:“求将军放了宁湖。”他的下巴弧线异常坚毅。迟衡冷冷地看一眼,冷得令人窒息,冷得没有一个人吭声。等冷够了震慑力也足了,迟衡终于看向宁湖:“宁湖,他是什么意思”宁湖惶惑不安。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眼神也在不停地颤抖,这种惶恐的眼神曾经在索格王面前出现过。迟衡挪开视线:“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我说一说。”咎弘阳自知难免一死所幸大声说:“将军,既然不喜欢宁湖,就放了他吧”迟衡一拍椅子:“谁说不喜欢咎弘阳,想抢我的人你是不想活了”宁湖见他发怒了,急忙上前,扑到他的怀里:“王,别生气,将军,将军,别生气是宁湖,宁湖不小心做了不该做的事,跟咎弘阳无关,将军,你饶了他,惩罚我吧”他这副模样,直和在索格王面前没两样,惶恐欲死。迟衡推开宁湖,闭上眼:“咎弘阳,你还有什么说的”他的表情那么峻刻无情。三人都静默。迟衡冲门口喊了一句:“来人,各打五十大板扔出去”咎弘阳如晴天霹雳,宁湖也难以置信。咎弘阳忽然顿首在地,狠狠磕了三下,停下时额头直流血:“将军,是我喜欢宁湖的,跟宁湖无关您别生气,要罚就罚我吧,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尽管罚我,只要你放了他”“来人,把咎弘阳打到死”宁湖忽然抱住了迟衡,眼泪都流下来了:“跟他没有关系,是我,是我在矽州,忍不了寂寞勾引他的,将军,你打死我吧反正,我的命,也是献祭的”真是,一点儿不经得吓迟衡扶着脸,回复了峻刻的表情:“宁湖你出去,我和他有话说。”宁湖绝望地出去了。迟衡下了椅子,拍了拍咎弘阳的肩膀,咎弘阳瞠目结舌,眼神骤然闪现出期望的光芒。迟衡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笑道:“宁湖本来就不是我的,他是他自己的。我早就告诉过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遇上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好,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他是乾元军的大都监,不是奴隶。”咎弘阳又惊又喜:“他说,索格王把他送给你”迟衡打断了他的话:“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宁湖就是奴隶当久了过不了这个槛。非要我冷着脸演一场戏,然后把你们俩撮一起才算完我要是说把他送给你,他就又成你的奴隶了,丰图的人就是这么怪,怎么就拗不过来呢”咎弘阳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咎弘阳出去。宁湖进来,脸色灰败,目中无光华。擦肩而过的瞬间,咎弘阳握了一下他的手,释然一笑,笑得没有一点儿负担。宁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迟衡看在眼里,心说做月老的心情如此复杂。“宁湖,咎弘阳说他很喜欢你。你要喜欢他就和他在一起,不喜欢他就不和他在一起不要管我是怎么想。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谁的奴隶早晨我说的还要你,是要你继续当我的大都监,帮我把兵器造得越来越厉害。”迟衡温和地说完,微微笑。宁湖眸光闪烁,轻轻靠在迟衡肩膀:“将军,我明白,我会的。”迟衡抱了抱他的腰:“以前是都监,现在是镇军大都监,等乾元军征服更多地方再封你做总督伏讨逆镇军大都监。行了,要哭不哭的样子就不好看了。元奚国与固摩的风俗不一样,没有人可以让你成为奴隶的。还有,以后,不许再说奴隶两个字论起来,你比咎弘阳的级别还高呢。唉,怎么说呢,反正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用我给你的封号牌拍回去,保准他乖乖的。”迟衡捏了捏宁湖的脸颊,捏出一个鬼脸来。宁湖亲了一下迟衡的嘴唇:“将军,宁湖永远是你的大都监。”迟衡头顿时就抽了,舌头打结,最末叹了一口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的宁湖大都监唔,忘了说,为了战事便利,我决定将兵器打造场挪到泞州,你,得搬到泞州安意城去了”说罢,诡异一笑。宁湖脸色一变:“咎弘阳”“泞州也是缺都统将领的,让他跟麻将军或扈将军汇报一声,安排调到泞州任职,既然要成全,就成全个彻彻底底,我也留个好名声。”迟衡满意地看到,宁湖转忧为喜。多年后,史官撰写传记提了一笔此事,盛赞迟衡宽宏大度,仗义行仁,慨然成人之美云云,赢得属下良领毕生忠心耿耿。确实好名声。纪策翻阅此段旧事,困惑,而后笑说:“成人之美你是不见他提刀追出门去时的不愿成仁。过分大度未必是大度,或因未必是最上心的反而能释然能慨然舍之。”宁湖终如其名,此后,如湖,一碧万顷,风光渐盛,思慕仰望,终归宁静。这些,皆是后话。。燕子泥新,枝头雨寒,夷州处处新桃换旧符。迟衡纵马向南,一路疾奔到夷州城时已是二月初,满目弱柳娇花,百姓在田地间忙忙碌碌。迟衡来之前,已传令让地方衙吏将偌大的夷州城都巡过一遍了。谁知好事多磨,衙吏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从文安十六年开始,一连四年,夷州城竟然没有出生过新生儿就只有一个妇人怀了一个,生出来还夭折了,真是怪哉。剩下的一两岁婴儿,一个个皱巴巴的,也看不出什么来。迟衡马不停蹄地找了十数天。也没有任何迹象。终于县丞谨慎地说:“迟将军,纪副使来了战报,郑奕军已经全线挑衅,请您即刻启程回昭锦城。将军放心,我将命人继续找寻,绝不疏忽懈怠,有讯息立刻向将军汇报。”时间蹉跎不容往昔片刻停留。迟衡虽然信心满怀,却也不能在这里无休无止地停留。他把以前和钟序呆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本以为多得走不完,其实,不过一两天而已。人只有两条腿,两条腿都围着这个地方转。即使将地皮都掀开了,也无济于事。这天。天晴。迟衡手执缰绳望着那棵树。往事历历在目,那曾撕心裂肺的痛苦,而今变成了五味杂陈。有痛苦,有期待,有迷惑,有忧虑。钟序曾命丧于此,如今树越发的苍劲,抽枝发叶,每一片都是急不可耐的簇绿簇绿的,绿色中有米粒大小的白花。树也有情,树也无情。迟衡并没有放弃,钟序只是在等自己而已。聪明的钟序,幼稚的钟序,处处维护自己的钟序,以及,为未来谋划太多却来不及实施的钟序。迟衡微笑,少年时的悸动仍在,即使是小小的钟序,自己还是有足够时间等他长大的。钟序的耐心不好。他一定藏不了多久就会跳出来然后抱怨说:“迟衡,每次,每次你都磨磨蹭蹭的”他既怨且纵容的样子实在令人难舍,可是也只有当他想出来时,他才会出来。迟衡对着树轻声呼喊:“序子,钟序,序子。”一片片绿叶翻过光华回应着。自己早到了吧。生死谱哪容轻易篡改,钟序说过是十二年的,或许是自己思念过甚吧。迟衡下马,坐在树下,闭上双目听绿叶翻飞,呼吸是沁入心脾的寒,夹杂着早开的花香,还有嗡嗡的蜜蜂围绕在左右,一片叶子飞下,落入他的手心。温温润润。迟衡捻在手心。半晌,将绿叶放入唇间,嘴唇微抿,吹起的青叶曲儿。树叶沛实,吹出的曲儿停停涩涩,吹着吹着调儿成了曲儿,合着记忆里那一曲南木,渐渐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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