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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再继续下去可能要心脏病突发当然,这是不能直说的,只言:“还好。”“你可知欺君何罪”苏锦翎一惊,莫非要清算她的“文盲”事件怪只怪她干嘛非要写下那么一笔将已尘封的旧账再次掀开。凡事要“多想一步,少行一步”,她怎么总是记不得“若是觉得还好,为什么总要瞧朕的脸色莫非朕是老虎不成”宇文容昼倒当真虎起脸,瞪住她。她松了口气,原来自己哪怕极细微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皇上的眼睛。也难怪,若是皇上不能明察秋毫,朝纲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怎会有如今的国运昌盛,四海升平不禁生出由衷敬意,诚恳道:“奴婢曾听过一个故事。有幢上下两层的房子,老妇人住在底层,一年轻男子住在顶层。男子经常夜归,每每都脱了靴子用力丢在地上。一日,老妇人上来敲门,言自己年事已高,睡眠不好,他这般深更半夜的将鞋子往地上乱丢令她数次惊醒,久之怕要提前归西。男子很惭愧,几日后再次晚归,习惯的脱下鞋子扔在地上,待脱下另一只时,忽记起老妇人所言,便将此靴轻轻放到地上,随后安寝。可是天亮时分,门声骤响,竟是那老妇人,言每每都听你丢了两只鞋子方能入睡,如今为何只丢一只”宇文容昼朗声大笑,连立在旁边的吴柳齐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你是因为刚刚的事朕没有责罚你而心生不安吗”“奴婢资质愚钝笨口拙舌且粗心大意,总是担心会因此冒犯皇上。皇上也知道奴婢是贪生怕死之人,所以”“资质愚钝朕今天交代你的事的确办得不错。若说你笨口拙舌,相信吴总管对日前你是如何的口若悬河亦记忆颇深。至于粗心大意嘛,”宇文容昼望向她,目光深邃又略带一丝戏谑:“怎会知道瞧朕的脸色”苏锦翎彻底哑口无言,她怎么说什么做什么都和欺君脱不开关系看来要做到段姑姑留下的警世恒言唯有三缄其口,沉默是金了。宇文容昼深深的望了她一会,唇边纹路一深:“你是贪生怕死之人,朕难道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斤斤计较之人朕可是还记得你称朕是明君,难道自古以来的明君都是无事生非者还是那日你称朕是明君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贪生怕死”欺君罪名加重,新帐老账怕是要一起算了。眼下就算是她机灵巧辩怕是也解释不清,何况她本非伶俐之人,而且但凡她开口,皇上总能给她再加上一重罪。皇上不愧是皇上,见惯风云亦可变幻风云,而她这种小人物即便仰视其巍峨亦是不能。见她沉默不语,宇文容昼丢了个眼色给吴柳齐。吴柳齐清清嗓子:“锦翎姑娘,皇上问你话呢。”“奴婢没什么好说的。”“方才还贪生怕死来着,怎么这会倒放弃了”“既然皇上不信奴婢,奴婢说什么也是枉然”“苏锦翎”皇上忽然一拍龙案:“究竟是朕不信你还是你不信朕”吴柳齐吓了一跳,慌忙跪下:“皇上息怒。”回头见苏锦翎还直直的站着,连连哀叹这小姑娘实在太不会看眼色,皇上本来没有生气,倒被她弄了个怒火冲天,这会可怎么是好“原来朕竟是这种残暴不仁之君”死一样的静寂中,忽的传来这一声叹。“皇上”吴柳齐的声音在微微颤抖。若说在此之前,他觉得皇上对这个小丫头不过是略略有一点兴趣的话,那么现在,依他的眼力,皇上应是对这小丫头动了真情,否则不可能因这点小事就被轻易激怒。皇上竟是那么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感觉当然,他依旧未觉得这丫头哪里出色,或者说她所拥有的,恰恰是宫廷里所最不能容忍的。他与所有人一样,不明白她如何能够顺风顺水一升再升,甚至不明白依她这样的脾气怎么就活到了现在既是得了皇上的喜欢,若是换作其他聪明女子,当真弄到眼下这步田地,自是要楚楚可怜的掉几滴眼泪,再说几句软话,这事也就过去了,没准还能因祸得福,可是她倒好,倒是生就一副比谁都楚楚可怜的模样,可你看那个拗样子这不是让皇上下不来台吗皇上就是有心饶她,也得有个台阶吧“过来”吴柳齐听出皇上的声音有些喑哑,然后便见那条撒花软烟罗裙磨磨蹭蹭的从自己眼前移过。“你很怕朕”“”“说话”“奴婢说什么都是欺君,不如不说”吴柳齐悲叹,这个苏锦翎是要同皇上杠到底吗那可是皇上,纵然对你有情,也未必有耐心,瑜妃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只要是真话,便不欺君。”“是。”“为什么”“皇上掌握生杀予夺之大权,天下尽归皇上所有,自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宇文容昼一怔,不禁哑然失笑:“朕掌握生杀予夺之大权,不假,可是你为什么只看到杀而没看到生呢”“往墙上涂再多的白粉亦不如点上的一滴墨来得刺眼”宇文容昼眸子一亮,笑意略现:“不错不过你不妨将目光稍从那墨点上移开,且看一看那一片粉白,究竟何多何少”起了身,眯起眼,顺着大扇的花格长窗眺望天际。“你口中这一面墙便是朕的天下,朕一生励精图治,一心要做个功高至伟的皇帝,然而亦犯过不少错误”“皇上”苏锦翎心下一动。依皇上那般高高在上之人,应是唯我独尊目空一切的吧,怎会如此坦然的承认自己有过她不得不承认,凡事没有绝对。依她这一年来的见闻,亦不难得知宇文容昼乃是难得的旷世明君,他的杀戮,他的残酷亦难掩其雄才大略的风采,他对敌人心狠手辣,对臣子恩赏有加更彰显其文治武功的风范,那眉间的一道难以抚平的深痕正是他几十年殚精竭虑的功勋。皇上,即便高高在上,亦有着太多的难以两全之事,皇上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一时间,竟不觉那明黄的身影远在天边,就像现在,像那铺在地上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是那么接近“正如你所言,朕年轻时裂土开疆,赚下这大好河山,却也损伤了无数无辜百姓的性命。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朕现在都不知后世史官会如何评价朕所作的一切”“皇上英明,永载史册,万古流芳”吴柳齐伏地唱和。宇文容昼笑了:“就你会给朕戴高帽子”“奴才是肺腑之言,由衷而发”“朕早就说过,若是把你这舌灿莲花的本事拿来教她,也便省得了今天这气了”“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嗯,一会朕再罚你”“奴才甘愿领罚,奴才谢皇上赏罚”殿内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宇文容昼挥袖示意他起身,自己坐回到龙椅上,闭目叹了句:“常言道,人在高处不胜寒,朕今天算是领教了”156我喜欢你即便身为皇上,即便至尊至贵,人人仰羡,却也有不为人知的难处啊,且身在高处,更是无形中拉开的与他人的距离,人们只见了他的风光,想要沐浴这份风光,却忘了皇上也是人,也需要了解,在难过的时候也需要人安慰吴柳齐冲苏锦翎使了个眼色。苏锦翎已是眼眶有些发热,这工夫慢慢移到案旁,小声道:“皇上,奴婢错了”宇文容昼唇角不动声色的一牵,却只“哦”了一声:“错哪了”“奴婢不该惹皇上生气”“可知朕为何要生你的气”“奴婢不知”那主仆二人齐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宇文容昼不得不睁开眼:“朕是气你不肯说实话”“那奴婢以后尽量说实话”“尽量”“但凡奴婢能答皇上的,都是实话”“你”宇文容昼伸指无奈点着她,回头对吴柳齐道:“她还说自己资质愚钝,朕倒看她聪明得紧”今儿这事到底还是皇上让了一步。这个苏锦翎前途不可限量啊吴柳齐暗想,赔笑道:“皇上的眼光总是没错的”“皇上不责罚奴婢吗”“朕记得没说过要责罚你,朕倒是说过若是你那墨研得让朕满意,朕还要赏你”心下一动:“皇上要赏奴婢什么”“呵,朕记得你早上时似乎并不想要什么赏赐”“奴婢是以为皇上又要升奴婢的级,奴婢怕”“哈哈哪能总升级,若是照你所言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朕岂不是没什么可赏你的了到时”皇上微闪的眸光被吴柳齐敏捷的捕捉到了,他眼皮一跳,皇上莫非是想“那奴婢能自己讨个赏赐吗”“呵呵,这倒是个新鲜事。你且说说,想要什么赏赐”苏锦翎咬咬嘴唇,小心的瞧了皇上一眼,但见他眼底眉梢俱是笑意,方小声道:“奴婢想告个假”宇文容昼笑容微敛:“告假”“嗯,奴婢想出去一会”眸子微眯,却仍是笑着:“那么你所要去的地方或是要见的人更或是要办的事便是位于能对朕所言实话的范围之外喽”苏锦翎咬唇,不做声。如此自是默认,如此是否亦是对皇上的信任宇文容昼做思考状。片刻后“好,你去吧”苏锦翎有些不可置信。“怎么难道朕还会骗你既然你以真心对朕,朕自然要以真心相还”笑容绽放:“奴婢谢皇上”刚刚那一笑仿若昙花骤然绽放,竟于瞬间晃了他的眼,以至于他方想唤住她洗了手上的墨再去,却见她停在门口,回眸望了望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清澈的目光分明写着感激与开心,竟比任何锦词妙句都动人。怔忪间,那个轻灵的身影已然消失,整个大殿顿显得空荡荡的。“皇上,要不要找人跟着”吴柳齐瞄了瞄门口,悄声道。“跟着”宇文容昼的神色与语气均难辨喜怒。“呃,奴才是想锦翎姑娘性子单纯鲁莽又有点执拗,万一得罪了什么人”皇上,难道您就不想知道她去会什么人宇文容昼收回视线,拈起那张只画了一道翘尾巴横线的宣纸,唇角一牵,漫不经心道:“要你操心关心她的人多着呢”吴柳齐半晌没接上话。他要说什么呢皇上英明这工夫可不是拍马逢迎的时候,皇上喜欢那丫头,他这心里明镜似的。道破天机皇上的心思也是你一个宦官可以拿出来随便卖弄的况且这事刚有点苗头,谁知道日后怎么发展还有待观察。不过除了上回那还是在四年前,边关传来捷报,他可是好久没有看到皇上这般开心了。皇上喜欢那丫头,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往常皇上要是看上哪个,直接就吩咐了人拿春恩凤鸾宫车抬到倾颜殿便是,可是对于这个苏锦翎却是迂回反复,处处试探,甚至还带着那么点小心翼翼。对她的违逆不仅不动怒,倒好像是乐在其中,却令他这个旁观者着急不已。也果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皇上这边镇定自若,他这个皇上的身边人是不是也要按兵不动皇上究竟在想什么那根翘尾巴的横线有什么好看的此番他真有点摸不透了。“还愣着干什么,给朕研墨”“皇上,歇歇吧,稍后还有龙舟大会”但见皇上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向他,虽只是轻轻一扫,却仿佛冷风般刮到了心上。的确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只得咽下后面的话,答了声:“是”心里抱怨,苏锦翎啊苏锦翎,其实皇上怜你身世孤苦,本是打算带你去晨光苑看赛龙舟的,你怎么就不了解皇上的一片心意呢这会竟不知跑哪去了。皇上已说要以真心相待,这是多明白的话啊,可你唉,你可千万别伤了皇上的心啊苏锦翎气喘吁吁的奔到镜月湖,湖面如镜,荷叶田田,簇拥着如半钩新月的小亭一切都和去年的此日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湖边少了个雪色的人影清风徐徐,送来荷叶清香,撷走了一路疾赶的燥热,也将心吹得凉凉的。她耽搁了这么久,他是不是已经走了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来今天是端午,晨光苑要赛龙舟一声叹息也无,只默默走到湖边,看那铺在水面上的落寞身影,再沿着那身影向远处望去天光,云影,流风,浅香无限开阔,又无限孤单。沿湖慢行,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回想当日的点点滴滴,不觉中,心间已温软一片,进而漫上唇边“没看到我,你倒似很高兴啊”耳边忽然传来这一声不满。未及回眸,已是满心喜悦。“我还以为你啊”腰间一紧,整个人已是悬空。脸紧贴在他的胸口,只听风声携着清香急速划过耳际,脚下一稳,随即又晃动起来。她也不怕,只牢牢的黏在他身上,一任出水的荷叶轻轻拍打着裙裾。就任她这般黏着,亦紧紧的抱住她。船身再摇摆,水波再动荡,亦稳稳的,牢牢的护住她。“怎么来得这样晚”他的声音有恼怒,有责怪,亦有疼惜:“皇上有没有为难你”“没有,皇上待我很好。虽然有时看起来很严厉,不过一会就好了皇上还夸我墨研得好呢”凡事自是捡好的说,免他担心。“研墨”宇文玄苍皱了眉,微有讶异。苏锦翎点头:“皇上说这是一门学问,不过我倒觉得他是在借此批评我那日言语冲动,行为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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