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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宇间变得温和。她忽而又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刚从战场杀出来,身上带着血,煞气凛凛,教人生畏。但是当他把自己放下来的时候,脸上的微笑却让初华一直记得,直到现在嗯初华承认,他的笑容很好看。太皇太后在跟元煜说话,初华听着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带着塞外风沙的淬炼,也很好听。“你那王府,多年不用了,还不如住到宫里,陪陪我这老骨头。”太皇太后摇头道。元煜微笑:“孙儿这不是来了么,王府许久不能回去,总要看一看。”一旁的鄢陵大长公主笑道:“母亲可是许久不曾宠孙子了,恨不得拴在身边。”众人皆笑。太皇太后亦笑:“老妇的孙子孙女,个个都宠。”说罢,又看向初华,关切道,“听闻中山王在京中不服水土,可好些了我此番带了些宫中的御医来,让他们给你看看。”初华忙收起那些心猿意马,道:“禀太皇太后,已经好些了,不劳御医。”太皇太后道:“京城与中山国地气相异,你头一回来到,处处多留心才是。”初华应下。宫人呈上各色小食和果物,将案台摆得满满。初华早觉得饿了,看到那些精美的食物,本来就没了定力;而当她看到宫人呈上了一盘她最爱吃的葡萄,口水早已流到了肚子里。摄衽净手之后,初华摘下一颗,放进嘴里。甜甜的汁水充溢舌间,初华享受地微微眯起眼,没想到这个时节,居然能吃到葡萄正在此时,盘子上一颗散落的葡萄没有放稳,滚落下来。初华眼疾手快,正待接住,那葡萄却落在了另一只手掌上。初华讶然,抬起视线,落入一双墨黑的眼眸中。元煜将那颗葡萄看了看,放入口中。呃却见他似笑非笑:“生果寒凉,王侄身体虚弱,少食为宜。”初华愣住。暮珠率先反应过来,忙端着微笑,恳切地说:“大王,殿下说得对,说过许多次了,大王总不听。”说着,将初华那只露在衣服外面的手用力塞回去。初华幽怨地看着那盘葡萄,又瞥瞥朔北王,忽然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觉得他笑容好看声音好听。“元煜表兄真是,才一回来,便欺负王侄。”一个带笑的声音娇娇传来。初华看去,却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容貌娇美,有几分骄矜之气,笑吟吟地看着朔北王。初华认得这女子,她是舞阳侯夫人,鄢陵大长公主的女儿,太皇太后的外孙女,她们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见过礼。除此之外,暮珠还给她补充了一下小道消息。这位侯夫人二十几岁,舞阳侯两年前死了,现在正孀居。“怎是欺负。”元煜道,看看初华,意味深长,“中山王身体不适,我是为他好。”太皇太后笑道:“这些生果是该少吃,苑中温汤热气养起来的,尝尝鲜可以,吃多了伤胃。”温汤初华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个时节有葡萄,原来是有温泉水养着。想着,又觉得皇家真奢侈,从前祖父曾经带她去洗温汤,跟好多人挤着。皇家倒好,用温汤水养瓜果“是了,外祖母,”吕婧对太皇太后娇嗔道,“去年曾经答应过,要在太和苑赐阿婧汤沐。”太皇太后无奈地笑:“这有何难,苑中温汤甚多,你看中何处,自去便是。”吕婧一笑,却瞥向元煜:“可阿婧看中的,是元煜表兄的甘棠宫。”太和苑中最大的温汤,在甘霖宫,是皇帝专属。而最好的温汤,却是在甘棠宫,泉水有疗养之效,乃为上品。元煜少年时好斗,常常青紫不断,先帝便索性把甘棠宫赐给了元煜。“你这孩子,那是先帝赐给元煜的宫室。”鄢陵大长公主嗔怪道。元煜却笑笑:“甘棠宫我许久不曾去过,表妹既然喜欢,但去便是。”吕婧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向元煜盈盈一礼:“如此,先谢过表兄。”这时,太皇太后忽而想起什么,看向中山王,和蔼地说:“老妇却是健忘了,甘棠宫的温汤,性平而扶阳,对弱症最是有益,睿华这几日何不住到甘棠宫去,疗养疗养,大有裨益。”甘棠宫初华想到温汤和瓜果,心中一动。她瞥瞥暮珠,见她没有反对,忙向太皇太后行礼:“多谢太皇太后。”“明嘉,你们卫国跟中山国不是世仇么。”大殿的角落处,燕国王子拿着一杯酒,缓缓道,“你们跟中山国争东郡,都要打赢了,先帝却把东郡给了中山国。”明嘉看看不远处笑语阵阵,中山王坐在案前,脸色苍白。“那是我父王的事。”他盯着那边,抿一口酒,淡淡道,“与我无关。”、第6章 鲛帘“来朝各国之中,齐、楚、吴、郑、梁等诸侯王,皆称病不来,只派了国中大臣代为来朝。”徐衡将收集到的消息向元煜禀报,“但做质的王子都在京中,安然无恙。”元煜缓缓拭着一把剑,听他说完,颔首:“知道了。”田彬在一旁听着,觉得没那么简单,皱眉道:“齐国、楚国、吴国,皆富庶强盛,梁国是南方通往京畿的要地。我听说这几国的王已经连年不曾亲自来朝,朝廷莫非不疑有他”“陛下疑什么。”徐衡嗤道,“当年新帝登基,这几国不是大力拥戴么。”元煜扫一眼过来,徐衡闭上嘴。“马车备好了么”他问。“备好了。”田彬笑道,“装饰、用料都是最好的,殿下你可终于开窍了,我早说了,这是京城,马车太寒碜会让人笑话。”元煜笑了笑,看着锃亮的剑,挥了挥。“攘外安内。”先帝将这剑赐给他的时候,对他说,“朕今生心愿,唯此而已,只怕真要做完,要轮到你了。”轮到我元煜想着父亲当年的话,眼中映着剑身的寒光。再想想那日殿上,兄长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心中长叹,父亲的心愿,他已经做了一半,只怕剩下那半,他就算想做,那人也不会让他来做吧。初华得了太皇太后的旨意,拜见之后,就住进了太和苑的甘棠宫。起初,她想到这是朔北王的宫室,还有些不安,想到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她就不自在。但当她听说朔北王住到了太皇太后的宫中,她松了口气。如果抛开朔北王这甘棠宫简直是神仙的去处。甘棠宫分作前殿、东殿、西殿以及汤苑四个地方。初华住进了西殿,穿过一道门廊,就是汤苑。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一池温汤,水光温润,飘着氤氲的雾气。半边伸入一处精致的殿阁内,明灯如星,蛟纱轻垂;半边在殿外,绿草如茵,花树环绕。初华还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几处葡萄架,藤蔓儿臂般粗壮,结着宝石一般的果实,看得她心花怒放。那位娇滴滴的舞阳侯夫人也要来沐浴,暮珠还为难了好一会,怕给中山王闹出个什么绯闻。但是很快,这个疑虑打消了,舞阳侯夫人听说朔北王住在寿安宫里之后,就没有往甘棠宫挪过半步。意识到这处仙境落在自己爪牙之下的时候,初华高兴非常。“暮珠暮珠我们去洗温汤”她一边兴奋地说,一边把那些啰里啰嗦的衣服脱下来。暮珠瞪她一讶:“你小声些,你可生着病”说罢,愁眉苦脸:“我不能和你去,要是误了事,丞相会杀了我。”初华同情地看着她,却兴致不减,抱起软榻上酣睡的将军,乐颠颠地自己去了。为了保密,暮珠把汤苑里的人都摒退出去,偌大的宫室中,只有初华一人。她脱掉衣服,光脚踩在石板上,凉气让她打了一个冷战。初华已经十六岁,自从两三年前来了癸水,身体就一天天变得成熟起来。她的身体不再像从前那样平板一块,就算用布条束胸,也掩盖不住起伏。若在夏天,她就扮不成睿华了。洁白的脚趾伸到汤水里试了试,初华觉得冷热刚好。她顺着石阶一步一步走下去,温热的汤水渐渐包裹上来,当身体全部浸在里面,初华舒服地吁了口气。“暮珠这水真好好舒服啊”殿外,暮珠听到初华又笑又叫的声音,无奈地瘪瘪嘴。太皇太后喜欢看竞马,隔日,京中善骑的亲贵子弟云集太和苑,为太皇太后竞马。除了称病的中山王,太和苑中的皇亲贵胄也都来了,赛场边的看台上坐得满满当当。此番竞马,最大的亮点是朔北王也亲自上场。早在先帝在世前,朔北王就是竞马的好手,有他参与的比赛,头一名从来毫无悬念。但自从他去了朔北,这样的盛事就再没能看到。朔北王锦衣金銙,坐骑是一匹大宛良驹,名曰掠影。卫国王子明嘉做庄押赌,太皇太后闻知,也来凑兴,出了五十金押在了元煜的名下。司马鼓声一响,众骑手纵马奔出,场上喊声大作。元煜并未一马当先,第一圈时,与数骑并行,甚至被两骑超了过去。“朔北王这是怎么了”一名世妇道,“莫非多年不赛马,生疏了”吕婧望着,却道:“未到最后,莫下定论。”果然,到了第三圈,元煜超了上来,渐渐与众人拉开距离。他骑在马上,犹如一支箭,刺破尘埃,直冲终点。“再押五十金。”吕婧对内侍微笑道。“这有什么好赌的。”另一边,燕国王子看着赛场,摇头对明嘉笑道,“你这场,赚不到什么钱。”“到时候能逃得那么快才是本事。”楚国王子慢悠悠地说。燕国王子讶然。“你们没见太和苑近来增加了许多禁军么”楚国王子道,“怕是专门冲着朔北王来的”“低声。”话没说完,被明嘉打断。他摆弄着算筹,瞥瞥楚国王子,冷冷道,“祸从口出,莫忘了你也在别人手里。”元煜竞马得了第一,观赛的众人皆欢呼不已。他受了太皇太后的赏赐,退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低头闻了闻,皱皱眉。原打算回寿安宫换一身衣服了事,骑上马的时候,他远远望见甘棠宫的殿宇,想到那里的温汤,手随心动,调转马头。到了甘棠宫前,他看到进出的内侍,这才想起来,他这座宫室昨日刚刚被太皇太后打赏了中山王。想到那个面容病弱,但手脚灵活的中山王,元煜扬了扬眉梢。中山国的内侍见到朔北王突然驾临,错愕之余,纷纷行礼。早有人入内报知暮珠。暮珠正在殿内查看太皇太后赏赐的物什,听到禀报,也愣了愣。她突然想到方才初华跟她说要去汤池沐浴,而重要的是,初华不喜欢被人看着沐浴,汤苑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一惊而起,忙奔将出去。西殿与汤苑仅一墙之隔,暮珠刚刚赶到,却已经来不及。朔北王从东殿进了汤苑,一名侍卫模样的年轻男子立在汤殿的门前,看到她,彬彬有礼地伸手将她拦住,微笑:“女官留步,朔北王要沐浴。”“中山王也在沐浴”暮珠急道。“朔北王知道。”“那还不快快让开”田彬看着她,抱着胸,露出一个诧异的笑容。“女官此言有趣,”他说,“甘棠宫是朔北王的宫室,朔北王不能来沐浴”暮珠一愣,忙道:“不不”她眼睛一转,解释道,“我家大王有洁癖,不喜欢与人共浴。”“这样。”田彬点头,心道这中山王果然毛病多。他回头瞥瞥汤殿,道,“如此,劳女官在此处等候,我去通报一声,或许我们殿下还未更衣”暮珠一听,更加着急。初华是个女子,要是被他们看到,一切都完了这样十万火急的事,她可不能等在外面“你去不合适,”她说,“还是我去。”说罢,就往汤苑里跑。但田彬将再度将她拦住,墙一样堵在门口。“你去”他将暮珠上下打量打量,意味深长地一笑,“只怕更不合适吧。”元煜不喜欢有人伺候,独自进入了汤殿。鲛纱都放了下来,透着天光,迎着威风,轻轻拂动。元煜走到软榻前,刚脱下衣服,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漆架上挂着些别的衣物,还有一条长长的白绫。白绫元煜有些诧异,这时,他听到了里面的水声,还有人的轻笑声,似乎在说话。“将军,你也来洗一洗嘛,可舒服了”“哎呀,你多久没洗了,脏死了”将军元煜讶然,却听得“喵”一声,未几,一只黑猫忽然从鲛纱帘下窜出来,逃也般地跑走了。元煜望着轻柔如水的鲛纱帘,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挑开。下一瞬,他就看到了池子里的那个纤细的身影。初华见将军又跑开,嘟哝道:“夜里不许钻我被子里。”说罢,继续享受温汤水。汤池很大,从殿内到殿外,初华喜欢得不得了。池边有一只雕作鲤鱼模样的温水口,还有一个雕作蟾蜍模样的冷水口,都汩汩地涌出水来,使得池子各处的冷热都不一样,任君选择。初华喜欢游水,她寻着一处水温适宜的地方,深吸口气,猛扎下去。水下的世界神秘而多姿,光在头顶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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