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睡好了”恩,已经不困了。我抱了霜的颈子,把身子腻进了他的怀里,拿脸往他的胸口上蹭了蹭,“渺在忙征兵,你又在忙什么”再过半月,就该是三年一次的科举了,我在看他们报上来的名单。霜也不嫌我缠他,依着我在他的怀里蹭,伸手又拿起了那本小册子,打了开来,“索性看也是看,我顺便教了你认字儿,怎么样”你还是先忙罢,教了我认字儿,这册子你怕是要看到人家考完了,也看不完的。我冲着霜吐了吐舌头,扭着身子下了地,冲着门外问了一声,“长白,什么时候了”回主子话,还差半刻,就该用午膳了。门外,传来了长白的答应,我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但也不着急这半刻的工夫,便跟他吩咐道,“帮我拿些水来,我要洗脸。”你还知道要洗脸我还当,你刚刚都拿霜的衣裳蹭干净了呢西陵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紧接着,一个失重,便被他横抱了起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赤着脚乱跑,就是记不住,恩你知道毡毯上面,有没有针和碎瓷片儿什么的万一扎了,可怎么好”西陵,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听了西陵的话,渺先是一愣,继而,便是瞪大了眼,站起了身来,看向西陵。昨儿晚上,我来睡的时候,这被子底下,被人撒了半床的豆子,地上的毡毯里,也竖着插了十几根细针。西陵叹了口气,把我放在了床边儿上,俯身拿起靴子,给我穿了起来,“如果,昨儿是渊离睡这里的话,发现不了,今儿就得是一身的青紫,连带着脚被扎上十几针”长洛不及西陵说完,渺便是怒得摔了手里的册子,冲着门外吼了一声。主子。长洛忙不迭的进门,朝着渺行了一礼,恭顺的垂头等他吩咐。给我查是谁在小离儿的床上撒豆子,在毡毯上插细针渺怒不可遏的抓了手边小桌上的茶碗,便朝长洛砸了过去,长洛没敢躲,膝盖被砸了个正着,身子颤了一下,险些摔倒,“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是觉得我近些时候脾气太好了么”作者有话要说:、锁子长洛应着声出去,不一会儿工夫,便和长白一起,拎了两个丫鬟,一个小厮进来,丢在地上,然后,朝着渺恭敬的行了个礼,“这三人便是昨日给这屋子扫撒的下人,主子。”谁是主使渺没有问是不是他们做的,而是,直接问,是谁让他们做的,不得不承认,这种问话的方式,很有些狡猾,就像是,他已经查明了,定是他们三人做的,差得,只是招供一般。奴婢小人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被渺这么一诈唬,三人顿时苍白了脸色,忙不迭的在地上磕头讨饶起来,虽然,地上有毡毯,但,也抵不过他们不要命般的用力,一会儿工夫,便磕破了额头,溢出了血来,染红了地上雪白的毡毯。原本,还只是觉得他们有些讨厌,但,见了他们的血染红了我的毡毯,我便是忍不住有些懊恼了起来,“渺要审,你不好去外边么他们把我的毡毯都弄脏了这要是换一张新的来,又该是凉的了”乖,不恼,我会让他们一并付出代价的。听了我的抗议,渺扭头冲着我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哄我道,“前些日子,我让人弄了几张羔羊皮回来,就让人用那个给你做个新的,赔给你,恩”好罢。白了那跪在地上,磕头也不是,不磕头也不是的三人一眼,我往霜的怀里又蹭了蹭,暗地里给我下绊子也就罢了,反正也没真伤到我,还弄脏我的东西,哼,活该你们倒霉看渺他们罚长白,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这下儿,怎得也得让人抽他们三五百藤鞭的罢这般想着,我便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露出了得意,西陵说过的,待好人,可以良善,但,对那些恶人,万万不能心慈手软,不然,他们得不了教训,以后,还会琢磨着再犯,或者找着报仇。拖出去,绑到院子中间,然后,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见我笑了,渺才是放心的抿起了唇角,扭头,对长洛吩咐道,“公示罪行,然后每人发一把刀子,割一片皮肉下来称重,皮肉多重,便发给等量的金子,割死的,分文不给,送去刑室领三百藤鞭。”听着渺的处罚,我不禁微微一滞,我还当,他至多是让这三人挨上几百藤鞭,剩口气儿的,却不料,他竟是,狠心的给这三人定了这般残忍的处置一两皮肉换一两金子,前面而的人定会想着多割下些皮肉来换,可是,后面的人,定不会允前面的人把好处一下子都占了去,给自个儿剩下鞭子,所以恐怕是,这三人真的是得生不如死了渺,这处罚,是不是太血腥了些不如我缩了缩身子,虽然,我对这三人讨厌的紧,但,若是因此就让他们这般的下场,也有些太残忍了。一听我给他们求情,那三人顿时找到了救星般的朝我扑了过来,“离主子,我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请离主子饶我们一条性命罢离主子”嘭不及他们扑到我的身前,便被西陵一脚踹飞了出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渊离,你饶他们一次,他们就还会有下一次这次,我发现的早,你没有受伤,可是,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做出下次,下下次么”渊儿,乖,在这里的规矩,谋害主子,本就该是这种惩罚的,渺没有因为你而篡改。霜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似是解释般的说道,“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欺你良善,便不拿你当主子,落得今日,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你给他们说情,只能是助长了那些背地里使坏的人的气焰,让他们以后还敢对你下手。”看着那三人哭喊着被拖走,我也不好再跟霜争执,毕竟,以前的事儿,我是不记得了的,他这么说,定然是因为之前,我曾饶过什么人,然后,那些什么人,不知悔改的又对我下手了的缘故。摇还没回来么我们要不要等他一起用午膳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我只觉得,自己是真真的有些饿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就是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人,肚子饿了的时候,什么大事儿,都得先靠边儿。长希,传膳。看出了我的想法,霜忍不住笑出声来,丢了手里的册子,抱了我便往圆桌边儿上走去,“摇是最最没点儿的,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咱们先吃。”一餐饭吃的有些索然寡味,摇没回来,碗里那一大堆我爱吃的菜肴,也变得不那么可爱了,我拧着眉把碗推了开来,“饱了。”饱了睨了一眼我推出去的碗,渺缓缓的拧紧了眉,“连半碗米都没吃完,怎么可能饱了小离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没事。我忙不迭的摇头,垂下眸子,从霜的膝上跳了下来,“真的吃饱了。”渊儿,说谎可不是好习惯。霜伸手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捉了回来,重新放回到了大腿上,“到底有什么事儿,恩以前时候,你可不是这么黏摇的。”我,我没有,你,你那只眼睛看出来,我,我是,是在担心他没回来。我紧张的低下头,生怕霜从我的眼里看出端倪,西陵说过,我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每次说谎,都会眼睛乱眨一气,让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心思。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霜笑着勾起我的下巴,拿了手边的布巾给我擦了擦嘴,“从刚才,你就一直在往门口瞟,你亲近的人,也就是我们四个了,不是等摇,还能是等谁而且你刚刚,不是也承认了,是在担心他说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摇答应了,要,要去给我娘亲送些火炭,我,我想等他回来了,问问娘亲过得好不好。见已经没法瞒着了,我只好如实承认,就像摇说的,就算是冷宫,那也是凌国皇帝后宫的一部分,就算娘亲是被关在冷宫里的妃子,她,也依然是凌国皇帝的女人,被人发现跟外人来往,她会很难做,“都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罢”这点事儿,难不住摇的,你放心罢。听我把话说完,霜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那冷宫的位置很偏,除了送一日三餐,寻常里,不会有人去的,摇又不是傻子,这种需要避嫌的事情,不会亲自去,给自己惹麻烦上身的。”让你失望了,这次,我还真就当了一回傻子。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一抹淡绿色的袍影,从外边飘了进来。摇,你回来了我兴奋的从霜的腿上跳了下来,扑进摇的怀里,“怎样,怎样,我娘亲她,过得怎样”她让我带话给你,让你不用担心她,这样平淡的日子,她很喜欢。摇由着我在他的怀里蹭了又蹭,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锁子,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她说,你那日被人抱走的时候,不小心把这锁子扯断了链子,落在地上,现今,虽是用不上了,但好歹也戴在身边儿,算是个念想。”好。我点了点头,接下了那锁子,“娘亲说让我带着,那,我就带着。”离,你不喜欢这把锁子见我看都不多看锁子一眼,摇不禁微微一愣,伸手,把我抱了起来,“你娘给你收了这许多年,我还当,你见了会高兴来的。”这把锁子,霜应看得明白。我攥了锁子,朝着霜所在的方向递了过去,我想不通,娘亲为什么要把这锁子让摇给我带回来,她明明知道,那日,我是故意弃了这把锁子的。霜拧眉起身,从我的手里接了锁子,低头看了起来,果然,一如我所想的,越看,他的脸色越差,到最后,索性便捏紧了拳头,把那锁子拍到了桌上,“这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爹娘胡闹”呵呵,是罢,我当时就是听了人说这锁子的意思,才把它扯断了链子,弃了的,却不料,娘亲,跟那送我锁子的人一样心思,都希望我带着它。我把脸埋进了摇的胸口,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还当,娘亲是被人逼迫,才不得不给我戴了这把锁子,没想到完全都是我在自以为是,“摇,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招人讨厌的,连自己的亲娘都不喜欢我都希望我死”瞎说你娘亲很想念你的,怎么会希望你死摇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扭头,看向了一脸阴寒的霜,“霜,那锁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了锁子,离会这般的反应”这是镇妖锁霜缓步走到摇的面前,伸手把我接了过去,“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种纹路的锁子,是用来封印雪妖法力的,如果,给寻常的孩子带着,便等同于诅咒那孩子活不到成年”诅咒什么的,都是用来骗人的离,你不要多想,或许,你娘亲,并不知道,这种纹路的锁子,是个什么意思渺起身,抓了那锁子,嘴上虽是说着不信,手,却是本能的用上了劲儿,“你看,你这不是已经过了十四的生辰么呐,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喜欢,我就让人,去把这锁子重新打了,换个你喜欢的样式,恩”作者有话要说:、祁国来信是啊,是啊,渊儿,我也在书上看过的,这诅咒,过了十四岁,就等于是没有了,这锁子,现在就是个普通至极的锁子而已。霜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也跟着渺劝解我道,“依我看啊,你娘亲定是也知道这事儿的,不然,她怎不在以前时候,让人拿出来给你呢之前,我也曾暗中去冷宫看过她的,那时,她也没说,让我把这锁子带出来给你你想想,你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怎么舍得害你呢”看了看渺手心里的锁子,又看了看抱着我劝解的霜,我哪里还能生出半点儿的委屈是的,一定是跟霜说的那样的,娘亲那么疼我,怎么舍得让我死呢昔日里,我被人抱走的时候,她可是哭得一塌糊涂呢这锁子,化了重新打造,就不是原来的那把了,渊儿,你看,这样,我用利器,把这锁子上刻掉一小块,让这纹路成不了整体,也就不算是什么诅咒了霜从渺的手里拿了锁子,抱着我到了床榻边上,坐下来,然后,用手指比了比那锁子上的纹路,“这里刻下去的话,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什么,怎么样”好。我点了点头,踢掉靴子,爬到了床榻上,跪伏着身子看着霜手里的那把锁子,我何尝舍得把这锁子不要了,这上面的梨花香味,可是跟娘亲身上的一模一样的见我答应了,霜便俯身从靴子的边儿上拔了一把匕首出来,那匕首,薄得近乎透明,一看,便是极贵重的,锋口更是锐利,才只是稍稍碰了一下那锁子,便是给那锁子上破开了一个小口,断了那上面的纹路,“成了。”从霜的手里接了锁子,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把它挂在哪里才好,颈子上,已经挂了霜送我的坠子,腕子上,挂了西陵送我的玉笋啊,对了,长白不是说,要帮我弄个荷包来的么就跟玉笋,一同装到荷包里好了长白长白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