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开来。一群荷枪实弹、组织严密、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将一群昔日的探险者、如今的山谷村民驱赶到曾经巨蜥盘踞的庙宇前面,看着身着麻衣,脚穿草鞋的一群人,唐锦扬声道:“我是三十二军四师师长,此次,奉命来此岛侦测,你们都是陷在谷中无法出谷的探险者,如果愿意继续留下谷中,也没有问题,如果想要跟着我们出谷”看着开始出现骚动的人群,唐锦挑了挑眉:“报出你们曾经所属探险队的详细情况以及自身特长,就可以随队出谷。”简短的发言后,唐锦留了人负责统计村民情况,自己则带着温妮跟随鲁宝去找他的太爷鲁布。没错,全村人能被搜出来,鲁宝的太爷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这个村子,有着无数暗道机关,除了鲁氏一族,没人真正完全了解整个村庄的构造,而按照鲁布提供的信息,村里,一尾漏网的鱼都没有。不大的屋子,少有的现出了热闹的情形,除鲁宝的太爷鲁布,房里还有另一个鲁氏族人鲁昭,他的年纪比鲁布要小几十岁,只是,形容上也仍然是一般苍老无二,相比起尤能行动自如的鲁布来,他却已经是半瘫痪的状态了,此时,这个老人昏昏沉沉的睡在一旁,这个屋里,鲁氏一族最后的三人,却已是聚齐。“老爷子,还是不肯和我们一起出谷吗”鲁布看了一眼鲁宝,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仍然清明的眼中,慈爱的光芒一闪而逝,看着气度沉凝威势惊人的唐锦,老人摇了摇头:“我这么大年纪了,就不出去了,我这不懂事的曾孙就拜托给唐师长和夫人了。”老人看了眼神深沉的唐锦一眼,突然叹了一口气,从桌下的暗格里掏出一个沉香木盒,爱惜地在明显已经因为人手反复抚摩而变得无比光滑的木盒上抚了抚,带着恋恋不舍,他将盒子向着唐锦的方向推了推:“这是先祖们初入谷时得到的窥天镜,因这窥天镜,我鲁氏一族才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中生存了下来,如今如今我鲁氏唯一的后裔既已经跟随了两位,那么,这窥天镜,就作为投效之礼献给二位。”唐锦眯了眯眼:“老爷子,既是你鲁氏一族的东西,你还是传给鲁宝吧,我此来只是感谢您老先前的相助之情,并无他意。至于投效,鲁宝已宣誓追随,我们自然会护着他的。”老人摇了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仅凭鲁宝,根本不能保住此物,因此,之前,我并不曾把这宝物交给他,而且,他也并不能让窥天镜认主,如此,便不能使用,不能使用,这窥天镜也就不过是个蠢物但是,唐师长不同,唐师长少年英伟,资质不凡,却是可以收服此镜的。”看了一眼唐锦,老人人老成精,自然明白他顾虑什么:“我家鲁宝既已是你夫人的追随者,你便也不是外人,老头我只是希望唐师长以后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庇佑鲁宝所出的子女即可。”“这个”“这窥天镜不是普通器物,即使不出谷,也能窥视全谷,想来唐师长领军作战,必然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此物的功效。”唐锦的眉头皱了起来。“正是因为从窥天镜上看到你夫人的行事,老头子我才放心让唯一的血脉跟着她,唐师长还请不要推辞。”鲁宝看了自家太爷一眼,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唐锦垂目想了想,手指敲了敲扶手,“收服”“是的,血祭”老人再次把盒子往前推了推:“滴血认主,血液能量越高,就越容易血祭成功。”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面手掌大小古旧的铜境,抚了抚铜境上古朴的花纹,唐锦瞄了一眼房门外的几个大汉,非常干脆地划开手指,将指尖血滴在老人指定的位置。不知材质的镜座上,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无声地渗了进去,直滴了至少上百滴血,那铜镜才发出一阵淡淡的光晕,而就在这光晕笼罩下的唐镜的手上,那滴血的手指上划开的伤口瞬间愈合,再无一丝血液流出。唐锦扬了扬眉,体内能量一转,便见那铜镜骤然一缩,木桌上,便出现了一枚宝石戒指,闪着暗光的宝石戒指乍看时并不引人注目,但若人仔细凝神看时,便会生出头晕目眩之感,在坐在椅上的鲁布惊讶之极的视线中,唐锦将戒指套在了左手尾指之上,而后轻轻一笑:“多谢鲁老,东西,我收下了”看了一眼鲁宝,唐锦翘了翘唇角:“你的孙儿,我会照护。”“啊,啊,好,好,有劳”有些魂不守舍的鲁老再一次将下意识看向唐锦左手尾指的目光拉回来,不知是因为年纪太大之故,还是因为失神的原因,苍老的脸上,肌肉一阵抽动。、138巨变山谷庙宇前的空地上,几百人分别围着大大小小的火堆正在进食,其中最角落处,一个较小的火堆前,唐锦坐在奢华的高背椅上,怀里搂着温妮,身前摆放的,是温妮烹制的满满一桌食物。不知是因为食物的香气,还是因为这太过醒目的两个人,其它人总时不时会往这边瞄两眼。早已习惯了人们各式的目光,这些人的注目唐锦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伸手将终于忙完的女人揽入怀中,低头嗅了嗅熟悉的体香,看她懒猫一样蜷进自己怀里,纤细柔韧的双臂紧紧缠在自己腰间,一分钟也不愿意分开,其依赖眷恋、缠绵不舍的情态让他从身到心都体味到了一种无以伦比的愉悦与满足。看温妮完全没有离开自己怀抱的意思,唐锦挑了挑眉,拿起筷子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一边给怀里的宝贝投喂,如此不停劳动了十几分钟,当又一块鲜嫩多汁的肉排递到温妮唇边,被坚决拒绝后,唐锦含笑问道:“吃饱了”“嗯。”温妮仰头看着唐锦嗍了嗍嘴,唐锦十分有默契地从桌上取过湿毛巾,替她擦了擦嘴,又喂了两口喷香的花茶,这才怀抱着巴在尤加利树上的考拉专心地吃晚餐。有多久没吃到自家宝贝烹饪出的食物了三天四天或者更久因为担心,因为焦虑,分离后的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脑子空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需要不停寻找理由说服自己,那个自己没有保护好的女人此时应该是安全的,应该不曾遇到危险他是男人,他是这支侦察队的领导者,他不能乱,不能慌,他身上背负着的责任,让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他的理智不能被情感左右伸手再次摸了摸怀里人儿娇嫩的小脸,从手指上传递过来的是滑腻温暖的触感不着痕迹吐出一口气,确实找到了继续埋头进食,唐锦的脑子开始运转,与当初上山时还可以轻松剿杀变异兽的情况不同,这个山谷明明在山体之外,能量却如在山体之中一样根本不能出体,因此,可以得出结论,这个山谷内的一切,都与山体有着紧密的联系,绝非真正独立于山体之外;山谷里有着奇异的白色石块、寄居几百年的家族、诡异恐怖的人面鱼、还有一个不曾见过却故老相传终年云雾缭绕却是山谷唯一出路的绝壁悬崖悬崖下面还有什么这个山谷,到底是何种存在明明可以看到外界的日月,为何却与山体内部一样,深刻影响着人体以及体内的能量鲁布、鲁宝、鲁昭,鲁氏最后的几个族人,探险队的幸存者这些人为何能够在山谷内生存下来他们是如何繁衍至今,一直不曾灭绝唐锦的目光落在一旁堆积的白色石头上,那是那些愿意跟随他们出谷的幸存探险者从家里搬出来、要求一定要带走的重要行李,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些石块,才使得物资极端贫乏的他们生存至今终于吃得满足的唐锦停下手,在温妮的服侍下洗净手脸,惬意地斜靠在高背椅的扶手上端着茶杯泯了几口,清新的茶香在口腔中打了几个转,顺喉而下,带走了最后一丝食物的腥膻之气,他满足地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再次偎入怀中的宝贝揽紧,果然,只有在妮妮身边,他才能放松精神与心情,充分享受到生活的美好、食物的美味。“没受伤吧”虽然已经从秀才王小宁的讲述中知道一路以来妮妮都不曾受什么苦,但是,他仍然忍不住又问了一次。“嗯,没呢,掉进冰道没多久就被人找到了,后来也一直有人陪着,一点苦都没受。”伸手摸了摸温妮小小的脸,唐锦有些心疼,不过离开他几天,她眼里就沾染上了疲惫,脸色也变差了很多,怎么会没受苦一直以来柔软的唇角线条,在他看到她第一眼时,就分明从中看出了几许坚硬与僵直,或许当时她是被那些人面鱼吓坏了,唇角才会绷得那么紧,但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唯一的原因。闭上眼,他有些有些惆怅,为了能让她更好的生存下来,他知道他其实应该放手让她独立,只是,心里的不舍与心疼总在她每一次历经磨难后啃噬他的理智与情感“知道为什么我们不住在房子里吗”轻轻地吐息,撩拔她的耳廓,低醇醉人的声线,让她情不自禁又向他怀中缩了缩,他轻笑着,压下满腹思绪,宠她,护她,不着痕迹引导她,让她成长却不会失去快乐。“只要有你,住哪儿都行。”她懒懒的回应让他无奈又好笑,似奖励又似惩罚,他含着她小小软软的耳垂一阵吸吮,直到她颤抖着打着哆嗦呜咽出声,他才带着得意又恶质的笑意松了开来。“山谷中的房子都是鲁氏一族所建,虽然鲁布说建房时是按照族中习惯才设置了诸多机关,不过,我总不相信有那么简单。”唐锦伸手端起小几上的茶杯,喂了怀里的温妮一口,这才再次送到自己的嘴边。放下茶杯,他举起左手,尾指上,是那枚今天才得到的戒指,戒指上的宝石在暗夜里闪烁着,光芒虽微弱,却让人无法漠视,那光,不是黑,不是白,是几近于黑的暗红,真是奇异呢,明明之前只是铜质的镜面,他得到后,却有了这么巨大的变化,再想起由他血祭后,眼睁睁看着古镜变成戒指时鲁布那惊诧的反应,唐锦眯了眯眼,那个老人显然并不清楚会发生这样巨大的变化,鲁氏家族得到铜镜虽然已经有好几百年,对于这个古物的价值,却并不曾真正了解,那么,这奇异的戒指,真的只是鲁布一次失算的进献从尾指上取下戒指,唐锦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或者,那位老人还有什么别的算计温妮的手钻进了男人的手中,唐锦低头对上她担心的目光,安抚地翘起唇角:“这座山谷不能脱离掌控,我会留一部分人驻扎在此,明天走之前,你记得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物质。”温妮点了点头。将宝石戒指再次套进左手尾指,唐锦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过是仅存的几个遗族,翻不起大浪。温妮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转头时正好对上唐锦专注的眼神,她情不自禁冲他露出甜蜜的笑容。男人的呼吸骤然一重,而后温妮分明看到其中掠过一丝懊恼与无奈,他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在她唇上重重一吸,“睡好了”“嗯。”甜软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整个人,因为睡饱而散发出餍足与懒散的气息,轻轻抬眼,眼神朦胧,睫慢羽轻颤,淡淡的风情便在无意识间散溢开来,那难描难述的魅惑让男人的眼神骤然间便变得又黑又沉又深。狠狠把自己摔在温妮软软的身体上,头埋在她的颈间,唐锦连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等到肯定自己不会当场失态后,他才咬着牙狠瞪了周围几个因听到温妮的声音而呆愣在当地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的傻大个,直把那几个没眼色的笨蛋吓得转身就跑,他这才回身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的女人拉起来:“洗漱,然后吃饭,一会就出发。”再次瞪走几个因瞄到温妮刚睡醒的脸而走神的士兵,唐锦开始后悔昨日不该露天席地而睡,他应该叫醒温妮,扎个帐篷,让她睡在帐篷里。出京后一路走来,他一直把她藏得很好,唯有昨夜因为体谅她好些日子没休息好,没有叫醒她拿出空间里的帐篷果然,还是应该更谨慎些才对。吃完早饭,选了二十个精锐的士兵留守山谷,这二十人,最保守的估算也至少能顶几百个普通士兵,他们只要行事谨慎一点,绝对能完全控制住山谷内剩余的所有人员。在地窖里留下了丰富的生活物资,再三叮嘱士兵们要保守好物资的秘密,不要让战友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后,唐锦才带着山谷七成以上幸存的冒险者与其余的士兵顺绳樊爬而上,进入了当初众人出来的那个山洞。山谷中的一切,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探索不迟,有山下驻扎的几万兵马,他不急秀才、李亚平及白沛默默跟随着走上了回程路,路过当初暴力破坏的石室,秀才再一次情不自禁看向队伍中那醒目的一对,不意正对上唐锦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秀才迅速地低下头,心中充斥着晦涩黯然、难言言表的各种情绪,这些激烈的情绪几乎冲垮他的理智与自信,努力建设好心理,再看时,便见那个一路行来冷静坚强的女子正依恋地拉着身畔男人的衣袖,她的眼中,除了他,不曾映入任何一个人的身影。“她离我们,太远”秀才猛地转过头,李亚平看着他摇了摇头:“没可能”秀才的眼中有怒火汇聚,李亚平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他,终于,在李亚平的目光下,那些怒火又莫名褪了下去,在李亚平明了的视线下,秀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