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闻初九,“买票吧。”两人玩到日落西山,闻初九拉著小孩走在路上,他给小孩买了霜淇淋,还给他买了新衣服,难得出手阔绰。小孩意识到什麽,今天的闻初九很反常。眼看差不多到孤儿院了,闻初九对小孩说,“我跟你玩个游戏吧”小孩等著他下一句。“捉迷藏好不好我藏起来,你找我”小孩点头。“来,你站在这,数一百声,不能偷看喔。”闭眼之前,小孩看著闻初九,很认真,“你还会回来吗”“会”小孩终於闭上眼,默默数著数。闻初九走前把那封信塞入小孩的口袋里,眼眶湿润。他没命似的往前跑,大气不敢喘,更不敢回头,他觉得,这样他就能把小孩从此抛离。闻初九从来没这麽害怕过,放火烧白虎一家的时候他很害怕,玩云霄飞车的时候他也很害怕,可是都远远不及这次。除了害怕,还有一种微妙的情绪。那是心虚。他必须承认,当小孩软软的手拉住他的手的时候,他真的有种当父亲的感觉。可是当父亲就不能当丈夫,没有女人愿意和他这种“未婚爸爸”过日子,他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小孩而放弃大好的生活。闻初九下定决心。当他经过一家电影院的时候,那里正上映著怀旧电影,是一个关於杀手和一个少女的故事。杀手有著一颗冷漠难以撼动的心,可是他最终还是为了少女牺牲了自己的命,杀手其实并不冷漠,因为他最终学会了如何去爱。闻初九买了一张电影票,电影只看到一半的时候,他疯了似的跑出电影院,他沿著来时的路跑回去,比刚才跑得更急。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可是这一次,他很想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爸爸。闻初九再次看见小孩的时候,小孩正在街灯下坐著,他把背包枕在膝上,背包上摊著一张纸,正在上面涂写著什麽。当闻初九走到他身边时,他把那张纸折好,放进口袋中。“对不起,我来晚了。”闻初九说,他撑住膝盖,喘著粗气。小孩抽出纸巾默默为他擦汗,“我数到一万了,可还是找不到你。”“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要躲这麽远”“嗯,我知道了。”闻初九笑了,“你刚才在写什麽”小孩把那封信从口袋里头掏出,“为你修改错字。”闻初九惊讶的看著他给小孩的那封信,小孩居然为他圈出了十多个错字,还附注了几个鬼脸。他很不好意思的说,“信你都看了”小孩淡定的说,“记住要把错字改正,下次再写错字我可不会原谅你了。”闻初九眼眶红了,“没有下次了”“那就好。”小孩垂下头,脚尖敲著地面。闻初九拉著他的手,“我们去吃麦当当好不好”“好。”“听说麦当当可以集全一套七龙珠。”“那是要吃儿童套餐的好不好。”闻初九一脸拜托的看著小孩。小孩没辙,“好吧,我知道了。”“太棒了”闻初九在小孩脸上亲了一记。小孩惊诧的看著他,当闻初九的嘴唇碰到他的脸上时,他心里有种东西突然炸开了,让他措手不及。吃完麦当当,闻初九如愿以偿集全了一套七龙珠。他去尿尿的时候,小孩在外面等他。小孩经过一家乐器行,乐器行门前摆放著一架钢琴,那不是立式的,而是平台钢琴,全黑色,精致又洋气。小孩正看得入神,闻初九站在他身後,“你喜欢这个”小孩摇头,“不喜欢。”喜欢就喜欢,干嘛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闻初九觉得小孩太老成了。“我买给你”闻初九豪气云天。小孩还来不及拉住他,他已经一溜烟跑去询问价格了,然後不到一分锺就灰头土脸的走出来。“我们回家吧。”小孩都不想再说这个笨蛋了。山叶平台钢琴岂是一般人能买得起。“啊哈哈,那等你生日我再送你好了你什麽时候生日”“下个月。”“啊这麽快”“你不用给我买这个,你只要答应我以後不要再丢下我。”闻初九食指绕著小孩微卷的发尾,用这辈子都没这麽认真过的神情说,“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爸爸,我们约会吧 06以闻初九的本事,他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凑够钱给小孩买钢琴,於是这个承诺一拖就是好几年,眼看小孩都快要过十二岁的生日了。至於那架钢琴,他总会想办法搞到手的。一直以来,闻初九和小孩都睡同一张床,共用同一个房间。他很懒,从来不收拾,如果不是小孩,他的房子大概早变成了垃圾场了。“以後,我不帮你洗内裤了。”某天小孩突然说。“为什麽”“不为什麽。”小孩想起这段时间闻初九内裤上常见的白浊,脸上闪过一抹羞赧。闻初九至今还是单身汉,晨勃发射什麽的太正常。“可是你以前都帮我洗的。”闻初九不满的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小孩说完便关灯,“睡吧。”闻初九心里不平衡,小孩的心思他猜不透,暗自懊恼以後没人帮他洗内裤了。半夜的时候,小孩被一阵呻吟声吵醒,身旁的闻初九翻来覆去,小孩知道他又做春梦了。其实小孩可以理解,闻初九是个大男人,做春梦很正常,可是他无法忍受闻初九的呻吟,如叫春的小猫,让他很困扰。这夜闻初九不知梦见什麽,他表现得很是动情,修长的身体在床上翻来覆去,有时夹著被子上下摩擦,那光洁的皮肤时而摩擦到小孩身上。小孩再也睡不著,藉著窗外淡淡的月光,他看见闻初九的脸。闻初九挺帅的,但不是传统意义的那种英俊,浓眉大眼、高鼻阔耳都与他无缘,他脸很小,五官标致,揉在一块看却生生带出一股慵懒的气质。他的身材也不错,颀长劲瘦,腿型很漂亮,又直又长。小孩一路看下去,将闻初九打量了个彻底,只剩下一个地方有待评分。闻初九一直习惯裸睡,後来因为小孩的缘故,他加了一条内裤。小孩把被子掀开,内裤里面是硬鼓鼓的东西,极不安分似的,将内裤顶出一个蒙古包来。小孩沈思片刻,轻轻将闻初九的内裤拉下,内裤腰部的松紧带早就失去原本的弹力,只是松松垮垮的裹著那玩意儿,小孩毫不费劲就看到了那东西。失去束缚的小鸟悄然胀大,小孩恰好处在对人体好奇的年纪,他轻轻握住闻初九的小鸟,闻初九突然呻吟一声,小孩吓得急忙缩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闻初九骨节分明的手拉住小孩的手按在那上面,竟缓缓撸动起来。小孩的手很软,撸得闻初九很舒服。小孩见他暗自呓语,一脸淫荡,便知他还在梦中,於是放心开撸。他只是好奇,那里可以变得多大闻初九格外的顺从,只是一个劲的呻吟,小孩从未见过闻初九这模样,便更加用力。闻初九突然弓起了身体,那里好硬好热,小孩脸红如火烧,瞬间就被喷洒而出的东西黏了一手。小孩一动不敢动,他怕闻初九醒来,可事实证明猪就是猪。小孩渐渐放宽了心,他把手里的黏液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甜腥的气息,是属於闻初九的味道。当天夜里,小孩睡下後,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见了闻初九。次日醒来,他对身体的变化懵然不知。小孩在刷牙的时候,惊觉闻初九一脸淫荡的看著他。顺著他的视线所在,小孩惊讶的发现他的内裤上竟黏了白浊小孩脑中惊慌一闪,也许是昨晚他把闻初九的东西不小心弄到了自己的内裤上,万一被闻初九发现他思忖著该如何解释。不料闻初九却嘿嘿笑开了,“你长大了。”这意犹未尽的一句话让小孩顿时开窍,他拉下自己的内裤,发现这些白浊居然来自自己的身体。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梦里的闻初九闻初九这时发现自己的内裤也黏上了白浊,便笑嘻嘻的脱掉,小孩看见地上一大一小的内裤,闷不吭声拿起去洗。三闻初九回到堂口,老鼠就来告状,“九哥,东区的那几个毛头小子,霸了白虎的堂口不肯还给我们”白虎死後,他留下的堂口一直就是各大帮派和小帮派想要争夺的肉骨头。听说这几年东区十四街有几个小混混自组帮派,一群乌合之众,这种靠几个人打天下的方式闻初九前所未闻。龙哥起初很是看不起这几个小流氓,可是後来这几个小混混在十四街混得风生水起,渐渐开始“收陀地”,也就是收保护费时,龙哥认为,不能看著他们坐大,要找个机会端掉他们。这不,机会来了。这几个小流氓居然霸占白虎的堂口不肯放手,好歹青龙帮也是西区第一大帮派,见面还要尊称他们一声阿叔,怎知几个毛头小子对道上的规矩视而不见,居然公开叫嚣,龙哥实在吞不下这口气。这次,就要好好教训他们。老鼠把手举得老高,“可是听说有个红毛他刀子耍得很厉害听说那刀子开鞘就要见血”“呸”龙哥一巴掌甩去,“我们这还有这麽多刀子呢,把他捅成马蜂窝”闻初九被安排到那行人里头,他端掉白虎一家的事迹在道上可是如雷贯耳,可是只有闻初九才知道,他只是莫名其妙被推到今天的位置上,其实他连鸡都没杀过呢。龙哥说,办妥这事会犒赏他,闻初九心想,小孩的钢琴总算有著落了。东区十四街是花街,小姐多如牛毛,姿色参差不等,旮旯楼角全是霓虹招牌。闻初九他们收到风声,那几个小混混就躲在楼上,於是卯足了劲,一口气冲上去踹门。屋里静悄悄的,老鼠问,“九哥,你说那几个未成气候的小混混是不是听到我们要来找麻烦,就偷偷溜了”闻初九虽没杀过鸡,可他并不蠢,这屋里太静,不是什麽好兆头。他说,“撤有埋伏”老鼠傻了眼,“什麽”说时迟那时快,一张网从天而降,把闻初九他们围在当中,他眼前一黑,闻到了血的味道。作家的话:桀桀桀小孩思春罗另外这本今天上市咯爸爸,我们约会吧 07他们就像待宰的鸡,被砍得直叫。闻初九心急,用刀砍破渔网,来个死里逃生。他们一行人被端掉七八个,剩下七八个见此状都红了眼,抡起刀来毫不客气。闻初九第一次看见那个人,他一头红毛,砍人的姿势很帅,他浴血而战,毫不退缩,嘴边犹自带著冷嘲。闻初九永远忘不了这一晚,他带去的人几乎都被端掉了,红毛一个都不放过。当红毛来到他面前时,闻初九只觉得一阵腥气迎面而来,连该逃都忘了。红毛看著他,许久。闻初九一动不敢动,他从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可以带给他这样的震撼。红毛举起的刀缓缓放下,嘴边冷嘲更浓,却是一言不发迳自走了。闻初九做梦都没想到红毛就这样离开,他连忙扶起老鼠等人。老鼠被砍了一刀,伤及大动脉,但闻初九却是背著他回到堂口。他们这些人,即使是死,都不敢去医院。龙哥看著那几个残兵损将,心疼得不行,忙问事情到底如何了闻初九抱头坐在椅子上,他觉得这一夜动魄惊心。老鼠死里逃生,龇牙咧嘴,“我被砍一刀後昏了过去等我醒来,九哥把他们都干掉了”龙哥一拍闻初九的肩膀,“阿九,你真是条汉子好样的”闻初九有苦难言,明明是红毛放过了他,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红毛居然会半途退场。事实的真相就这麽被埋没,但闻初九也不怎麽放在心上,毕竟他如愿以偿拿到那笔钱。钱一到手,闻初九就兴冲冲跑到乐器行买钢琴,只是他一脸血的样子太吓人,差点被乐器行的工作人员赶出去。他也想过,要是被龙哥知道红毛没死,这笔钱肯定是要收回去的,可是管不了这麽多了,他满脑子开心地想著,这份迟来的礼物终於能赶上小孩的生日。闻初九还订了个蛋糕,通知小孩的班导师说,小孩今天生日,希望邀请同学们一起来家里玩。只是挂了电话後,闻初九没回家,他怕吓到了小孩。他满脸血,浑身脏兮兮,在离家不远的那条巷子里蹲著,吸了一根烟。他想起了红毛。他始终忘不掉红毛那双凌厉的眼神,好像从地狱而来,带著满身的杀气。他为什麽会放过自己闻初九始终想不懂,他觉得自己和龙哥都低估了红毛,那个人才是真正属於黑道的。天上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闻初九跺著脚,躲在屋檐下喷出一口白烟。他想小孩应该看见钢琴了,还有巧克力蛋糕,他希望小孩能有一个难忘的生日。生日蛋糕上,他拜托做蛋糕的师父写上“闻瑾瑜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