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脱不开关系。既然延邵柏不想说原因,那他就顺着他的意提高实力,反正除了辛苦点,也没其他事。这辈子,他和这个男人还要长长久久地走下去。有时想想,几十年,好像短了点。被严酷特训了一天,莫怀双本就累得恨不能和床拼命,没一会就沉沉睡去。延邵柏见他睡着了,抬手在他肤质细腻的脸蛋上摸了两下,在这才出门。宗频见延邵柏出来,急急上前,递了个电子板过去。延邵柏接过电子板,点开里面被命名为“资料”的最新文件看了起来。他从遗迹中带回来的材料碎片的鉴定结果显示为大片的未知。这一点延邵柏心里有准备,他也没指望以目前的科技能破解材料成分。目光移向材料报告的最后材料年代鉴定报告。主体材料年代鉴定:约13000年前。边缘破口处年代鉴定:约4000年前。看到这个结果,延邵柏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迅速将报告后翻,一目十行的浏览着余柯城的历史。余柯城始建于大陆历5700年,以第一任城主之名命名,此后每任余柯城主都会以城为名,在4000后的今天,这已经成为一种惯例。看完这些资料,一些被忽略的东西出现在了延邵柏的脑海。4000年前,遗迹被破坏;4000年前,余柯城始建;整整4000年,每任城主都会以余柯为名。延邵柏不相信4000这个数字仅仅是个巧合,更不相信那些历史上的余柯城主在好不容易夺得城主之位后会甘愿用别人的名字留名青史,这根本不符合人性,所以有些真相几乎呼之欲出。虽然这个真相看起来十分荒诞,但是延邵柏愿意本着最坏的打算相信这种荒诞余柯可能就是日记上的独角兽是,人类只有百年的寿命,但这不是他们用来衡量九级独角兽的标准。九级独角兽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石文明中没人能说得清。延邵柏按了按眉心,在抛开了心中那些条条框框后,万年前那本未尽的日记后续在他脑海中被勾勒了出来。首先那场安祖对决独角兽的战斗最后应该以安祖的胜利而告终,独角兽被重新捕获关押,源文明因人口数量问题被湮灭在历史中,但他们留下的生命火种在千年后萌发,又历经数千年锤炼接过了他们传承。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遗迹能量衰弱,同时它对独角兽的控制越来越弱,以致4000年前独角兽终于突破桎梏重获自由。当然他的猜测里还有很多漏洞,比如那名已经转化为独角兽的九级安祖在历史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又比如余柯如此仇恨人类,为什么在醒来后没有血洗还很脆弱的石文明,而仅仅是猎杀安祖当然或许他的猜测根本就是错误的,但这些并不重要,他只对最后的结论感兴趣。脑袋里过了遍对历史真相的猜测,延邵柏将报告翻到了对自身血液的检测部分。检测的结果如他所料,他的细胞活性高的不可思议,远远超出人类的范畴。余柯留在他体内的东西恐怕就是日记中的提到细胞活性剂,而按日记所言,这种东西提取自九级独角兽体内。这是余柯是九级独角兽的又一有力佐证细胞活性剂,八级体战士,濒死的九级安祖,余柯这是明晃晃的在告诉自己,在莫怀双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自己有能力挽救他的生命。不得不说,余柯这一手玩得真是十分漂亮。“团长,你的身体”宗频见延邵柏的神色越来越严肃,不由关心道。延邵柏摇了摇头,顺手将电子板里的资料全部删了,拍了拍宗频的肩,“我的身体没问题,只是隐隐觉得有所突破,所以才要查一下。”宗频神色踌躇,在思量再三后,他还是说道:“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和余柯上面注入你体内的东西有关,可能不是什么好现象。”“放心吧,我的身体自己有数。”宗频还想说什么,但看延邵柏实在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出了主帐,决定把劝延邵柏做详细检查的任务托付给莫怀双。在宗频走后,延邵柏转身进了内室。他信任九博的这些生死兄弟,但是有些真相他还是不能和他们分享。莫怀双的命,他的命,安祖的数万生命,这些放在天平上称一称,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分量。所以有些事可以拖,却不能说。尽管延邵柏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某些决定,也准备和余柯进行一生一世地攻防较量,但他绝对没有想到让他几近崩溃的日子来得是这么快,快到让他真正是措手不及。半夜,延邵柏被莫怀双异常的体温烫醒。“双双,双双”延邵柏急急地在莫怀双耳边叫着他的名字。莫怀双早就烧糊涂了,他只觉得四肢沉重,整个人浑浑噩噩,就听见耳边有人的嗡嗡叫,想让那人别吵,可是就跟被鬼压了床一样,怎么也开不了口。延邵柏见他烧的整个身体都透出不正常的红色,披上衣服急急外出让人去请随队治疗师,而后提了热水回来,挤了把温水毛巾就开始为擦拭,人工降温。不一会,门口通报治疗师到了。延邵柏给莫怀双穿上睡衣后,让人进来。治疗师向延邵柏打了声招呼后,取出仪器为莫怀双做检查。一通忙碌后,治疗师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最后道:“团长,我要做抽血检测。”延邵柏见治疗师的凝重,神色一凛,“什么情况”治疗师摇了摇头,“不好说,需要抽血检测。”“那赶紧。”治疗师征得延邵柏同意,立刻取出医疗箱内的针管抽血滴入装有检测试剂的金属管。半小时后,金属管内颜色依旧,治疗师的脸色不由白了一下。延邵柏看他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心里不由一阵紧抽,但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强作镇定的问道:“结果怎么样”治疗师缓缓了神,极为忐忑地看着延邵柏,怕自己将要宣布的噩耗会波及到自己。“照实说吧。”延邵柏花了很大心神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治疗师理了理头绪,将延邵柏带出内室,才轻声道:“团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从遗迹里出品的最原始的治愈剂源图,那种源图出品的治愈剂无色无味,形如白水。”治疗师点到为止,却也颇有深意。延邵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治愈剂是全大陆的福音,但也是最恐怖的毒药,三天内连续服用两份就会急速消耗生命潜能,三月必亡曾有千年的时光是作为禁药存在的,全部源图被销毁,直到改良版出品。重新开发的治愈剂味重口苦,滋味独特,所以千年来很多人忽略了它的这种杀人功效,因为没人会蠢得连治愈剂的味道都分不出。延邵柏身形不由晃了下,只觉眼前一白,好不容易才缓过了神,“有办法吗”语调干涩痛苦到让人不忍。见到这个独挑重担这么多年的硬汉露出这种神情,治疗师心里颇不是滋味,抿了抿唇,道:“如果血液颜色变浅,我的师门或许还有办法,但是团长你也别急,或许别的传承会有办法。”别的传承延邵柏知道这不过是治疗师的安慰之词,这世上哪有传承能真正解得了治愈剂的“毒”。延邵柏挥了挥手,让治疗师出去,自己则有些麻木得重回里间,一屁股坐到了床,伸手覆住面庞。难以抑制的痛苦在啃噬着他的心脏,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在每个细胞里叫嚣,仇恨的血色布满了他的眉眼,让他想仰天长啸,让他想大开杀戒,让他恨不能现在就冲到樊林去和余柯同归于尽。这个想法一出,理智瞬间被啃噬,延邵柏豁得站起身就向外走去。三个月后双双会死,那他早走一步也没什么大不了,而在死之前,他一定要报杀妻之恨余柯余柯就在延邵柏打定主意要去击杀余柯的时候,莫怀双终于以强大的意志力克服了鬼压床的状态,唇齿间低低地溢出细小的呻吟。“水”就这几乎是微不可查的一声,瞬间如最坚韧地丝线栓住了延邵柏的脚步。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和仇恨,步调艰难的转身,一步又一步地走向莫怀双的床前。不过眨眼的功夫,莫怀双脸上的红晕又胜了一分,眉头不自觉的皱着,俊美的姿容因难受而透出苦楚。延邵柏心里一揪,理智瞬间回归,脚下不由加快了几分。他是如此的在意这个人,在意到愿意用命拴着他,又怎么会舍得先他一步离开,留他一人独自面对不久于世的痛苦“双双,你感觉怎么样”“水”延邵柏在没查清到底是哪里的水源出了问题的情况下,根本不敢随意倒水,他匆匆出去找了负责画水的炼石者在他眼皮底下重新取水。等莫怀双喝上水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后。感到双唇被滋润,莫怀双立刻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喝完一杯不过瘾,呜呜着还要。等他终于过瘾后,又沉沉睡去,延邵柏继续就着温水一遍一遍地给他擦身体,做物理降温。天亮时分,莫怀双的体温褪下,人立刻就精神了起来,连残酷训练所留下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莫怀双在被窝里舒展了躯,抬眼看到延邵柏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说不感动那纯粹是扯淡难得的,莫怀双露出了几分小意,拱了拱身子,一把环上延邵柏的腰,漂亮的脸蛋他腰腹肌蹭了蹭,有那么些讨好撒娇的意味。延邵柏伸手在他脸上反复抚摸,神情专而深得望着他,脸上的神色淡而温柔,软的几乎要将莫怀双溺毙在其中。莫怀双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扒拉下他摸得没完没了的手,“今天训练”“你好好休息。”延邵柏说着拉上被子盖住他赤裸在外的肩膀。莫怀双一听可以偷懒,喜笑颜开,勾搭着延邵柏往被子钻,“一起,一起。”延邵柏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再睡一会,我还有有点事要处理。”莫怀双一听松开手,“一晚上没睡,你倒不怕到时脑子犯浑。”延邵柏低头亲了亲他,“乖,别急,等我回来一定把你喂得饱饱的。”莫怀双耳根一红,伸脚踹了上去,太不要脸了,他是这个意思嘛延邵柏腿上不轻不重受了一脚,跟似得,他也不在意,神色柔和的捏了捏莫怀双的鼻子,起身向外间走去。在莫怀双看不到的地方,脸上温柔的面具瞬间被一脸的狠扈所取代。等在外间的宗频和于透见到他身浓郁地几成实质的扈厉之气,一时间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手都不知要往哪里放,这,这是怎么了宗频:“团,团长”延邵柏直接无视他向外走去。宗频和于透急忙跟了上去,进了宗频的帐篷,延邵柏才道:“有人给双双下了治愈剂。”他的声音平静,但压抑在其后的杀意让人毛骨悚然。两人在一个晃神后,全全变了脸色。莫怀双作为团里的宝贝,他身边的人一向是精挑细选地,每一个的背景都是查了又查的,是被确定最终于九博的。就这样都有能被人下黑手,宗频顿时不寒而栗,背上冷汗直冒。“这,这”这个奸细藏得也太深,太可怕了。于透二话不说,木着脸转身就走。依照于透的脾气,宗频知道他这是去查凶手。宗频以为这杀人凶手应该藏得很深,结果于透出去不到三分钟就走了进来。“师伽干得,人死了。”说完把留着遗言的电子板递给延邵柏。延邵柏睚眦欲裂,他死也想不到居然是这个人,是这个双双全心信赖的好朋友这人死不足惜他愤怒地扯过电子板直接砸在了地上,转身就要出门,他不会让他在害了双双后,死了就算的宗频一看情况不妙,伸手一把拉住延邵柏。延邵柏回头看着他,目光里透着冰渣,刺得宗频不由打了个寒颤。但他也没放手,劝道:“我看你也不想让莫怀双知道这事,不然没必要把我们叫出来说,但你今天要对师伽的尸体动了手,这事早晚得传到莫怀双耳朵里。”延邵柏双手成拳,不想被莫怀双知道真相的初衷,让他强忍住自己出离的愤怒,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暴虐之气逼得宗频禁不住放开了他的手。延邵柏忍了又忍,最后一拳打在轰在桌上,生生将四寸厚的金属桌面击出一个清晰的拳印,扈虐之气这才算收敛一些。宗频看了眼桌上的拳印,眼皮跳了跳,团长的实力似乎增强了,若是换作平时,这事值得庆祝,只是眼下宗频禁不住一阵神伤,他和莫怀双相处时间不长,但对那个笑得明朗的少年有着十分的好感,不因为他的天赋,不因为他的血脉,不因为他的美貌,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身上那些如初阳的朝气,纯粹而美好。可是这样一个人就快要死了。过了好一会,延邵柏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这才缓缓道:“他怎么死得这事还有谁知道”“他躲在自己帐篷里喝了超大剂量的八级治愈剂。”延邵柏顿了顿,一字一顿冷酷道:“送出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