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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1)

史严肃认真的跟文棠说了些什么,继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可文棠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慌失措,粗暴地甩开朱史的手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之后,站在原地的朱史叹了口气,又朝教室走了过来。于是三人立马不约而同地转回身子,装模作样认真读书,但实际上心乱如麻。“吕洺安、苏晟东,出来。”朱史的声音与以往相比疲倦了不少,像是心力衰竭了似的。两人心底猛地一沉,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们赶快去找文棠,我怕他出什么事情,想不开。”“老师,他怎么了”“他他父母出了车祸,已经死了”朱史说完,二人只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瞬间安静的出奇。整个校园的学生都在早自习,空旷的场地一时间静的可怕,犹如鬼魅横行。吕洺安和苏晟东就这么愣了足足五分钟,头疼欲裂大脑一片空白。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教室里的学生纷纷停止了朗读,不明白窗外发生了什么。“靠”吕洺安终于回过神来,大骂一声也跑了。苏晟东反应慢半拍,喊着“等等我”也追了上去。朱史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想起早上接的那通电话。“喂,谁啊。”“您好,这里是银溪公安局,请问您是文棠的班主任吗”“文棠嗯是的,他怎么了”“是这样的,他的父母于今日凌晨开车爆炸,原因暂且不明,确认死者身份后我们发现他们还有个儿子。我们需要请他来办理相关手续。”“哦这样啊。”“是的,请尽快通知他,谢谢配合。”另一边,吕洺安和苏晟东正气喘吁吁地寻找着文棠的身影。操场、人工湖旁、隐蔽的树丛他们几乎跑遍了整个校园的休闲场所,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当他们找完综合楼第五层楼的男厕所后,都快虚脱了。“诶,胖子。这么找下去不是个办法。”吕洺安弯腰低头大口喘着气,继续道:“如果我们出了这样的事,会跑到哪里去”不出片刻,他俩不约而同抬起头看着对方,异口同声道:“校外。”文棠正飞速奔跑着,心中如同剜心一样疼。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一定要亲自到事发现场去看一看。否则没有否则,他一定要去。、活着虽然朱史没有说出事发现场的地点,可他的第六感强烈地告诉他一定和今天凌晨的那个梦有关联。银末路离学校大概要坐十五分钟的车,但文棠翻围墙出来后只是一路狂奔。此刻他不可能给自己安逸的机会,哪怕仅仅一秒。泪水不断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文棠一次次用袖子拭去。他艰难急促地呼吸着,两条腿酸的不行,满满的肿胀感。真的累了,他就地坐了下来。工作的工作上课的上课,大街上的行人只有零星几个。他无依无靠了,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流浪汉,在马路中间席地而坐不算什么。文棠真想摆个“大”字形躺下来,心想着哪辆车爱轧就来轧,轧死他算了。不行,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到事发现场去文棠摇了摇头,连滚带爬挣扎着站了起来,丝毫不觉得难堪。他跑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到达了。银末路不在市中心,是一个稍微偏一点儿的地方,此刻这里空无一人。文棠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像患上羊癫疯一样,他深知自己无法再用脚往前迈出一步。他跪了下来,一步一步向前爬行。“老爸老妈呜”事发现场一片狼藉,虽说车的残骸和他父母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可还是很明显的留有爆炸过后的痕迹。周遭五米内的树木微微弯折,被气浪震落了一地的叶子。他缓缓爬到了爆炸中心,无助地四处张望着,像是一只被人随意丢弃的流浪猫。时至下午,吕洺安和苏晟东已经把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警方也派人在各处搜寻。如果今天晚上还找不到人,他们就要发出寻人启事了。没人想得到,文棠人早已到了六公里之外的事发现场,并且一直静坐在原地。因为,没人告诉过他,他父母的车子是在哪儿爆炸的。“我要回家”文棠魂不守舍地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往回跑。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终于回到这个可以给他温馨的地方。饿了大半天,他拿出面条想煮着吃,可当他切好葱、打好蛋、剁好肉全部下锅之后,却又没了煮面的耐心和吃面的想法。黑夜来临的特别早,不出一会儿便夕阳西下,血色红霞隐蔽归家,取而代之的是深蓝色的苍穹和漫天星辰画。空空如也的红酒瓶七零八落地倒在茶几上,文棠喝得面颊通红,怀中的闷油瓶抱枕被他搂的很紧,他打开了家中大大小小所有的灯,妄图以此来驱逐深如海水的恐惧和无边无际的孤独。他就这样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一向只听流行歌曲和盗笔同人歌的他,竟在此刻回想起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曾经被他嫌弃过无数次的歌,如今看来,字字诛心。文棠不敢打开电脑玩,他害怕距离太近,自己会忍不住把它给砸了。于是他按下遥控器按钮。现在是七点过一点儿,新闻联播要占据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今天凌晨十二点,一辆奔驰在”“银末路爆”“炸,车上一对中年男女全”“部死”“亡”“车牌号是”“滚全他妈的都给我滚”文棠哆嗦着不停换台,可按来按去也不过是一模一样的新闻联播罢了。突然,他想到动画片,颤抖着想换到那个台。他记得这个频道向来是不播新闻联播的。然而就在这时,遥控器在他的颤抖之中掉进了垃圾桶里。电视机上的画面停留在车子的残骸,那是午夜。“操”文棠喝醉了,胆大包天,抄起一个红酒瓶朝走廊尽头砸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家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打开了所有的灯,于是现在不合时宜地跳闸了。文棠怒吼一声,大约持续了十多秒。开始还带着滔天怒意,可到后来,完完全全变成了凄凉的悲鸣。他的嗓子愈发沙哑起来,居然有点儿像昨晚停留在寝室窗外的乌鸦。他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空空荡荡的家中只有他一个人,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是孤儿,他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他黑发人送白发人,他永远都要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会在他心烦的时候任由他发火,再也没有人会在他回家的时候在桌上摆满饭菜,再也没有人能参加他的家长会,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叫“老爸”“老妈”。因为他们死了。想到这儿,文棠哭的愈发凶狠,此刻就好像有人在用尖锐的铁勺一大块一大块地,把他的心挖出来,随即丢弃在烧红的铁板上,发出“嗞嗞”的声响。“嘭嘭嘭”突然,他家的大门被人用力敲响。文棠一个哆嗦,第一反应居然是父母的亡魂。他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冰凉,害怕地瑟瑟发抖。“文棠开门”直到门外响起了吕洺安和苏晟东的声音,他才稍微有点儿缓过劲来。他心中瞬间有了安全感,可是他不愿开门。他们俩的声音仿佛化作涓涓细流,暖暖地流进文棠宛如四分五裂的心里。但是,文棠此刻真的不想见任何人。声音大概持续了足足半小时,才没了动静。文棠的心脏又冰凉下来,眼眶干涩发胀,大概流不出泪了。他静静地坐着,聆听窗外马路上车辆来往的声音。突然,他又该死的回想起老爸的车,他想出去“走走”。然后,“顺便”找辆车撞上去。接着,灵魂出体看着死后的自己,尸体在马路上开出一朵血色的海棠花。血色海棠,血色文棠。可他没料到,吕洺安和苏晟东一直在门口蹲着。当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一开门,他俩连忙站了起来,胖子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儿摔倒。文棠面无表情,在路灯和月光的隐约照射下,可以看出他的眼眶已经很红了。“你去干什么。”吕洺安问道。“自杀。”文棠冷冷地回着,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毫无依恋的决绝和沧桑感。“别闹了。”吕洺安表情严肃,苏晟东在一旁吓得不敢说话。“我没有。”文棠的五官除了嘴微微开合,其他没有一丝变化,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生气。他知道,吕洺安又要骂他了,不过这次,他无所谓。结果,吕洺安却张开双臂抱住了他,还有胖子,他们俩把文棠紧紧夹在中间。文棠冰冷如尸体的身子慢慢暖和起来。吕洺安感觉到滚烫的水滴流进自己的脖子里,他这才放心了。哭出来才好,就怕他不哭。无喜无悲无爱无恨,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你听好。”吕洺安的语气格外温柔,他刻意使用这样的语气,生怕一个不小心文棠又会暴走。“接下来的时间我和胖子都会陪你,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不论是高中还是大学,甚至于参加了工作,只要你想找,随时可以来找我们。我们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如果食言了,任你处置,如果你还是不信,我们可以签订条约。”“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认识了新的朋友,对我们腻烦了,你随时可以甩开我们,但是我们绝对不会主动丢下你。你需要什么就直说,我们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不能帮的就一起想办法。你不用想太多,你只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所有磨难我们都会陪你渡过。”“一定要记住,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你无论何时回头,身后都会出现一个傻逼和一个胖子。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在你上厕所的时候也是如此。当然,这是在你有自杀倾向的情况下。”“呜”文棠再次不可避免地大哭起来,哭的歇斯底里撕心裂肺。他心想着他一定是上辈子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这辈子才会交到这样两个好朋友。吕洺安知道在自己的劝说下,文棠的心理情况终于有了极大好转。他大概清楚,这不过是人对一件事物或一些人的极大的依赖感,当那个事物或人永远消失后,当事人便会因为一时适应不过来,而产生一些过激反应以及极端行为。这时候,则需要那个人所依赖的第二群体,也就是退而求其次。然而这个过程往往险象迭生,一个掌握不好就全盘皆输。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把那句“你有没有把鼻涕流到我衣服里”给问出来。至于苏胖子这个愚蠢的家伙为什么没有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当然也要归功于吕洺安。他俩被文棠拒之门外那几十分钟可不是白待的,打了个电话给朱史报平安后,吕洺安一直在跟苏胖子扯“心理学”,然而说来说去,其实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概括:胖子一会儿你丫别说话。其他那一大堆,不过是阐述失败的严重性罢了。花了好一番功夫,他们才叫物业来把文棠家的电闸给修好。其实在文棠家跳闸的那一刹那,整栋楼都他妈停电了,他奶奶的哟害得我要一家一家修,累死人了嘞。那电工义愤填膺地这么一说完,吕洺安发现文棠的嘴角往上抽了一下。他笑了。、密室逃脱灯一修好,吕洺安可有的忙了,收拾酒瓶打扫玻璃都是他的活儿。苏晟东四仰八叉地,躺在文棠家的红木沙发上看荒野求生。当然,首先他把被子垫在上面,尽管有沙发垫子,可他坐着还是肉疼。“喂,文棠,把你的抱枕借我玩会儿”苏胖子说着,朝他伸出了手。“不要。”文棠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像个孩子似的撇了撇嘴,把抱枕搂的更紧了。“胖子你别欺负他。”从厨房里传来吕洺安责备的声音。不一会儿,他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出来。“我特么没欺负他”苏胖子愁眉苦脸地说着,把头扭向那个面无表情的小气鬼,“喂,你冷不冷。”文棠摇摇头,站了起来走向餐厅。他看了看碗里的东西,挺香的,放了麻油和孜然粉,隐约可以看到一些蒜泥。只是,这食材略眼熟啊操,这特么是他黄昏时煮面放的东西。“眼熟吧。”吕洺安解释道:“我看锅里有东西,不知道倒哪里,闻了一下没有异味,直接就这样煮了,吃坏肚子别怪我。”文棠听罢,眼睛一眯,看吕洺安的眼神像是在瞅一个神奇的新物种。他小声嘀咕道:“吴老狗的狗。”“你说什么”吕洺安没听清。“没什么。”文棠皮笑肉不笑,“我夸你呢。”“啧啧啧啧啧卧槽这么香。”苏胖子闻着香味儿凑了过来,眼珠子冒着饿狼般贪婪的目光,“还有没有”“锅里有”当苏胖子兴高采烈地冲进厨房去,吕洺安这才老奸巨滑地咧嘴一笑,接着说道:“有剩下的汤。”然后,他便听到苏胖子在厨房里骂他的声音。除了遗产之外,需要处理的事情和办理的手续还有很多,他们俩隔天陪文棠出去了一整天。从警察局回来,文棠再次一蹶不振,连续几天除了“哦”和“嗯”就没说过别的字,每天只干三件事:吃喝、拉撒、睡。吕洺安和苏晟东有苦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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