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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嗯也可以这麽说。冷月姑娘这话说来话长,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你不说明白,我知道你是敌是友」「冷月姑娘不是我不说,而是时不我与,难道你不想治好戈易灵姑娘的病麽」冷月不觉脚下倒退了一步,脱口问道:「你能治病」「武艺与医术,某些地方是相通的,再说我从小就喜欢研读医书,不敢说是歧黄高手,至少在这倒马关前周围近百里,还找不到我这样的大夫。」「我不能轻易相信你。」「冷月姑娘你最好是相信我。你自己已中的迷魂毒香,虽然解了,但是,你很虚弱,也很饥饿,桌上瓦罐里煨的是一只老母鸡,喝下去对你有益。」冷月迟疑了。照对方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歹意。而且照方才闪躲那突然一剑的情形看来,对方武功亦高出她许多,如果他真的要算计她,恐怕是很难招架。「你能治好戈姑娘的病麽」「刚才我说过,我懂得医道,医家都有割股之心,不过现在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什麽你没有把握」「冷月姑娘你是个明理的人,除非是神仙,没有一个医家对於病症能有绝对的把握,除非是说嘴的江湖郎中。」「那」「不过今天是有机缘,难得我有一粒对症的药,戈姑娘的病,应该是可以药到病除的。」「啊」一种无法相信的突然喜悦,使冷月惊呼出声。「你说的是真的」「我为什麽要骗你呢现在你来喝鸡汤,别小看这罐鸡汤,半夜三更要炖出一罐鸡汤,也颇不易。你喝掉它,我为戈姑娘喂药。」「不」冷月反应得非常之快,非常之坚决。「为什麽呢」那人缓缓走过桌子旁边,灯光照清楚了他的面孔,是一位很英俊的年轻人,两道剑眉,一双星目,一身玄色衣裳,背插宝剑,垂着一绺黑流苏。他的表情很严肃,认真地问道:「是男女有别吗冷月姑娘我现在是医家,应该没有这个忌讳。再说,武林儿女,只要胸怀坦荡,千万不要为世俗所拘。」冷月微微发窘,对方的话不但有理,而且温文儒雅,使人无法拒绝。她迟疑了一下说道:「请问,你知道戈姑娘是什麽病」「真是惭愧,在我看过的医书里,没有这种病名,急热、高烧、噤口、昏迷,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原因:长期的受累,内腑曾经受伤,疗养不够,又在一阵激烈的活动之後,血不归经,如果不能及时医治,三天之後,枯竭而死。就是说,治得愈早愈好。」「果然高明得很」冷月有些心折了。「请问有灵药吗」「此地没有药舖,有方无药。所幸我身上有两粒雪莲实,可以救急。」「什麽是雪莲实」「其实这也是一种传说,当然,武林之中传说很多,因为练武的人,需要补充内修的功力,或者需要疗治外伤,於是就有千年灵芝草、千年何首乌的传说,说可以起死回生,其实灵芝草与何首乌是不是真有千年的珍品谁也没见过」「我问你什麽是雪莲实」「真是对不住,我说远了。我的意思是说雪莲实也是武林中的一种传说。」「什麽样的传说」「传说在天山之巅,有一处天池,集了雪融之水成池,奇寒酷冷,在这天池之中居然有一种莲,称之为雪莲。」「雪莲实呢」「就是雪莲开花以後结的莲子。味苦、性寒,是治一切热症的圣药。」「刚才你说是传说,传说未必是真,你这两颗雪莲实,自然也就未必可靠。」「对雪莲实未必可靠。但是,我这两颗雪莲实是我恩师所赐,我相信是真的。是不是雪莲实且不管它,当它是救命的良药,也就是了。」他从身上佩戴的一个小小鹿皮革囊,取出一个淡红色的纸包,里面包着两粒淡黄色莲子模样的颗粒。他从当中选了一粒。冷月站在一旁,一直关心的注视着。他看冷月一眼,将雪莲实递给冷月,然後他再小心地包好剩下的一粒,藏放妥当。他对冷月说道:「你捏捏看。」冷月用拇指食指一捏,不觉一惊,原来雪莲实其硬如铁。再拿到鼻尖闻了一下,可以闻到有一丝丝淡淡的清香,又说不出是一种什麽样的香味。他吩咐冷月拿碗水来,拿过雪莲实,只见他用两个指头一捏,一粒雪莲实就像粉一样的,纷纷落在碗里。他将碗交给冷月:「给她灌下去」冷月手端着碗,站在炕前,呆在那里。眼看着戈易灵姑娘昏睡如死,而且嘴唇已经被高热烤得枯焦,气如游丝,命在旦夕。但是,如今冒然用这种迹近怪诞的方法,能治得了戈易灵的病吗来人看冷月迟疑不动,点点头说道:「冷月姑娘我懂得你的心情,我这种治病的方法,看来有些荒唐。但是,你必须冒这个险」「你是说这碗雪莲实灌下去是一种冒险」「我不能骗你,因为还没有人用过,至少我还没有看见有人用过。当然,主要还是雪莲实太稀罕」「不行」冷月将水碗递回来。「我不能拿戈姑娘的性命开玩笑。」那人严肃地说道:「没有人在开玩笑我说过医家有割股之心,怎麽能说玩笑呢」他说得语气很重,冷月嗫嚅地说道:「可是可是你方才说要冒险。」「是的是要冒险因为这究竟不是正式处方,而且又没实际经验。但是,除了这样冒险之外,冷月姑娘你和我还能为戈姑娘做些什麽」可不是除了眼睁睁地看着戈易灵乾涸枯焦而死,没有一点办法。冷月忽然一点头,用手扶起戈易灵,回头对那人叫道:「帮我」那人接过碗,冷月慢慢撬开戈易灵的牙关,一碗凉水灌了下去。冷月小心地放下戈易灵,忍不住又回头问道:「你看会不会」那人伸手在唇间一示意,轻声说道:「不要说话,有人」冷月凝神听下去,依然听不出什麽。那人从鹿皮革囊中摸出两副口罩,交一副给冷月。「戴上。」冷月刚一戴上,闻到有一股怪味。那人彷佛知道冷月的心理,低声说道:「气味不好闻,比中毒要好,别忘了,救命的东西,都不会好看好听好闻」冷月乖乖地戴上。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来的不是一个人。那人拉着冷月,伏在窗户之旁,正朝着外面打量,突然,噗地一声响,一物穿破窗纸,落在房里,冒出绿火,散出浓烟。那人叫声:「不好冷月,我们快离开」他右手带住冷月,左手一扬,震开窗户,两个人穿身而出,刚一落地,就看到有两条人影掠过屋顶。那人说道:「追我们要取得解药。」只见他一跃而起,直窜屋上,冷月也展开身形,跟了上去。前面两条人影跑得不慢,刚越过两重屋脊。那人忽然停下脚步叫道:「冷月姑娘我们恐怕是上当了。」冷月间言一怔,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两个人不约而同,转身以飞快的速度,扑回客店。房门是开着的,房里的灯是点着的,房里依然还有轻烟嫋绕,那一锅鸡汤也在冒着热气。可是有一点不同的,炕上已经没有了戈易灵姑娘的踪影冷月这一惊非同小可,真是万丈高楼失足,人几乎顿时软瘫下去。但只是一瞬间的事,冷月倏地一拔手中的剑,霍然转身,剑光抵住那人的胸前。那人没有丝毫惊惶,也不作丝毫闪让。他十分沉静地说道:「冷月把剑放下,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调虎离山,你说是不是」「是的调虎离山。但是,不止是你一个人上当中计,也包括我在内。」「我不相信。」「冷月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其实我此刻的心情,也并不比你好过。你对戈姑娘有一分真挚的情感,遭遇到这种事,自然难过。而我就算是我救了你们吧救人未救彻,我也不舒服。」「你说不是你捣的鬼」「冷月有一件事情,你必须承认。如果我要算计你,不必费这麽大的手脚,我也不必救醒你,更不用雪莲实救戈姑娘」冷月的剑慢慢地垂下了,脸上流下两行泪珠。那人安慰着说道:「冷月姑娘你不必太过伤痛,戈姑娘的安危责任,从现在起,有我的一份儿。」冷月睁大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那人表情严肃,缓缓地说道:「我说过好几次,戈姑娘是我的病人,医家有割股之心,戈姑娘的病体未癒,无论如何,我有一份未尽的责任。」冷月黯然地说道:「我现在怎麽办」「应该说我们现在怎麽办」冷月望着对方正而不邪、冷静坚定的眸子,不由地点点头。「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追查、救人」「这不会是大海捞针吧」「冷月姑娘不要慌张江湖这些魑魅勾当,还不容易骗倒我,只要我们有信心,我们会有机会。」冷月点点头,她从他的神情当中,获得一股力量。「只是此处是不能留了,趁着天色未明」冷月收拾着炕上的包裹行囊,睹物思人,想起戈易灵以有病之身,如今被人掳走,而且不知下落,不觉又泪珠滚滚而下。那人伸手接过行囊,正待跨出房门,忽然停下来,望着冷月说道:「我看我们暂时不要走了。」「为什麽」冷月惊讶地望着他。「有几件事说明白以後再走不迟。」「会耽误时间吗」「我想不会,即使真的耽误了时间,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因为我不能不说明白。」「那就请快说吧」「冷月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冷月张着嘴,傻住了。从她在极端绝望之余,拿剑刺杀戈易灵而被制住,这个人一直在帮助她,而且还要和她一起去找戈易灵姑娘,连人家姓名都不晓得,这事显得冷月是多麽的嫩,或者说,冷月为了戈易灵的病与安全,已经完全失去平日的镇静。冷月的脸红红的。那人却是庄严地说道:「冷月姑娘我不是有意调侃你,而是我觉得我应该这麽做,清除你心里的疑虑。」冷月一直没说话。那人接着说道:「我姓骆,名叫非白。我是河南上蔡人,据说我家在河南上蔡,很有点名气。」「据说是什麽意思」「因为我在记事之前,就被恩师带走,随师习艺一十八年,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恩师,闯荡江湖将近二年之後,才遇见你和戈易灵姑娘。」冷月忽然问道:「骆相公」骆非白双手连摇说道:「我怕听这些不伦不类的客套称呼,如果冷月姑娘不拘於世俗礼数,我托个大,叫我一声骆大哥我就非常高兴。」「骆大哥,你方才说闯荡三年江湖,第一次遇见我和戈姑娘,这话我不懂。」骆非白脸上微微一红:「其实真正说来,是我第一次见到戈易灵姑娘的时候,我为她的气质、胆识、舍己为人的种种表现所折服」「啊你一直跟在戈姑娘附近,包括问心山庄在内」骆非白正色说道:「冷月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行为有些失之轻佻」冷月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这种感觉。好了我知道的够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耽搁了时间,戈姑娘的危险就多了一分。」「不再多知道一些关於我的一切吗」冷月摇摇头,心里有一分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是她晓事以来,从未有过的。骆非白紧跟着问了一句:「冷月我方才说第一次见到戈姑娘的时候,是在」冷月淡淡地说道:「骆大哥戈姑娘如今身陷虎口,情况紧急,如果你有心助我一臂之力,去寻找,去救援,我非常感激,其他的都不是最重要的。」骆非白精神一振说道:「如此我们走吧冷月你上房先走,我到後槽将两匹马牵出来。」冷月点点头,出得房门,拧身一跃,落身上屋,朝着外面寒星点点,冷风袭人。冷月翻越出栅门,从吊桥上越过沟渠,停下身来,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人忽地清醒而振作起来。她在心里暗暗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冷月冷月你的身世,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此身此命,都是夫人所赐,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分,招惹无谓的烦恼。人生有许多事情,都是不可勉强的,命中无时,岂可强求」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些从未有过的想法,但是一旦豁然看开以後,恢复了平静。寨门艰涩地慢慢拉开,骆非白骑在马上,後面跟着一匹,只见他一扬手,一锭银子落在地上,说声:「多谢。」便轻快地跑过来。冷月立即快步迎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道:「骆大哥你真能,不声不响地牵出了两匹马。」骆非白带着一分讶异,望着冷月说道:「冷月你」下面的话他本来要说,「方才你是如何的黯然神伤,为何此刻又是如此的快乐。」但是,他缩住了口,只是怔怔地望着冷月。冷月接过缰绳,跃身上马,说道:「骆大哥时间急迫,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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