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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平的眼神没有离开过粘可三的双手,嘴里却淡淡地说道:「粘三爷你我谈不上老友,也用不着在称呼上费这麽大心思,有戈平这两个字,也就够了。我想,在这种场合,你总不是专要和我叙旧吧」粘可三将手中日月双钩一并,空出右手,脸上浮着诡谲的笑容,说道:「你戈总镖头仍然不失当年的豪气雄风,令人好生钦佩。既然大家都是直言无隐,咱家也就明说了吧」戈平点头说道:「这就是了请指教吧」粘可三一伸右手,微欠着腰说道:「那麽就请戈爷跟我们走一趟吧请。」这时候,左右两旁就有两个人,步伐缓缓而沉重地朝着戈平这边走过来。粘三突然大喝一声:「你们给我站着戈爷是何等人物,用得着你们动手吗也不先掂掂你们的斤两。还不给我退下去。」那两边过来的人,站着没有动,粘三却趁这个时机,向前移动了几步,客客气气的说道:「戈爷请吧我们准备了有坐骑。」戈平笑了笑说道:「粘三爷,听来你一派官差口吻,好像是要拿我的意思,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麽吗」粘三说道:「真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因为我并不知道为的是什麽。」戈平说道:「连为什麽都不知道,就要拿我叫粘三爷如果换过是你,会不会束手就缚,跟着走呢」粘三脸色一变,提高了声调说道:「想来你戈爷不会就这麽乖乖地跟我走。不过,我劝你,你的武功再强,想必也不会跟一个人为敌。」戈平淡淡地问道:「谁」粘三说道:「官家当今皇上。你惹得起吗」戈平纵声哈哈大笑,潇洒地说道:「不欠粮、不逃役的人,皇上也不能奈何他。再说,粘三亏你当年在江湖上闯荡过一阵,一点江湖客的骨气都没有了。常言道:拼着一身剐,皇帝拉下马。你以为当今皇上我就惹不起」粘三哦了一声说道:「看样子就算我说出是奉了皇差,你也是不会跟我走了,那是我粘三走了眼。」这个「眼」字一出口,只见他的右手一抬,两点寒星直飞戈平而来。粘可三当年以「双镖双钩」在江湖上闯出字号,这一双兵刃、两枚暗器,是不同凡响的。他早就知道戈平不会轻易让他得手。十多年前,估计还可以斗一斗戈平,那也只是斗一斗,要想击败对方,从容擒拿,是断无可能。十几年後的今天,虽然戈平苍老了,而粘三却进了大内,天天都是锦衣玉食,功夫不见得有长进。衡量轻重,粘三不敢轻易动手。但是,粘三是老谋深算的,他明知道戈平不会就如此驯服地束手待缚,他口中在和戈平敷衍,暗地里却在一步一步向戈平接近。在他估计有十成把握之後,突然发难,打出他仗以成名的双镖。距离是太近了,近到使人无法闪躲的程度。戈平咦了一声,右手大袖一展,袖风未及一半,人却翻身倒了下去。戈易灵大叫一声「爹」,人就疯狂地扑将过来。但是他刚一起步,就被朱火黄伸手一把拉住。那边双镖双钩独眼粘三却在挥着手,呵呵笑道:「女娃儿你且休要悲伤,你爹戈总镖头死不了。我老人家还要带他到当今皇上面前交差,到那个时候,才能决定你爹的死活。」戈易灵被朱火黄一双手像铁箍似的紧紧拉住,她挣扎着哭喊着说道:「朱伯伯天可见怜,让我父女好不容易见了一面,连话还不曾说得一句,就这样遭了毒手。朱伯伯请你放开手,让我跟这个恶人爪牙,拼个死活。」朱火黄面无表情,一声不响,只是没有松手。这时候粘三是得意十分地呵呵笑着说道:「女娃儿如果我换过是你,我就不会这样哭闹骂人,因为那样於事无补。老实跟你说,我老人家说话算话,我说过我非常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做我的乾女儿,我可以担保,你爹在见到皇上发落之前,不会吃到苦头。至於你,不但不会受到牵连,而且还可以保举你受到奖赏,因为我可以说你大义灭亲」「呸」戈易灵几乎是竭尽自己全力,吐出一口血痰,啐到粘可三粘三的面前,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披着人皮、没有人性的狗东西你瞎了一双眼,连你的心也瞎了你把姑娘当作什麽人姑娘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粘三一变而为阴阴地嘿笑说道:「想不到你居然这样有骨气,又是这样的重视人伦的孝女。好现在我就让你爹受一阵於挫骨扭筋的痛苦,看看你这个孝女又当怎麽样」他说着话,大踏步上前,来到戈平的面前,弯下腰去,不知道要动什麽手脚。戈易灵疯狂地要挣扎着冲上去,突然,朱火黄的手一松,戈姑娘人向前一冲,脚下不稳一个跄踉,几乎摔了一跤。等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抬头,可把姑娘怔住了。戈平戈总镖头闪电一挺而起,伸手如钩,一把刁住粘三的右手脉门。任凭粘三有何等功力,只落得浑身酸软,失去一切的劲道。戈易灵怔怔地叫道:「爹你没有事吧」戈平微笑说道:「粘三爷的为人,我是久已闻名的。当他表面上无事,暗地里一步一步挨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怀好心,果然不出所料。」朱火黄笑笑说道:「你装得不错,可把你的女儿吓坏了,恐怕把我也要怪罪了。」戈易灵涨红了脸说道:「朱伯伯你可是一句话也不说呀」朱火黄哈哈大笑说道:「傻姑娘我可不敢多说一个字啊」粘可三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用一只独眼,扫了朱火黄和戈易灵一眼之後,无比阴险地说道:「瞧你们那种得意样子,也不觉得难为情吗」朱火黄笑着反问道:「粘三你还想动什麽心思呢还要再把皇上抬出来吓人吗是不是又要让我们丧身灭门吗」粘可三粘三冷冷地说道:「戈平说的,丧身灭门,你们都不在意,他说作为一个江湖客,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但是,我要请教戈总镖头,作为一个江湖客,名誉是不是要紧」戈平抓住粘三的脉门,淡淡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麽」粘三仍然是那麽冷冷地说道:「你知道就好。当你用不正当、不光明的手段,取胜於人,算什麽英雄算什麽好汉又算什麽江湖客」戈易灵立即严词斥道:「粘三你是什麽样的人你还有资格说什麽光明磊落吗真是恬不知耻」粘三说道:「女娃儿你是真的错了。我粘某人不够格谈正大光明,你爹又够格吗他真的要够格,就应该在一刀一剑的招式上,将我制服,我没有话说。艺不如人,只能怨自己。可是,你爹是这样取胜的吗」戈易灵正待叱喝,戈平却淡淡地笑了一下,一松手,说声:「去吧」粘三半身劲道尚未恢复,只觉得一股劲道,直涌而至,脚下拿不稳桩步,一个踉跄,蹬、蹬、蹬,一连撞过去好几步,才勉力稳了下来。粘三的脸霎时紫红得像猪肝,分不清他是愤怒还是惭愧,或者是竭尽全力来活络开周身的血脉。当他站定了脚步之後,独眼迸射出凶焰,但是嘴角却扯动得笑了。粘三的笑,笑得很突然,先只是扯动一下嘴角,接着他洪水开闸也似的爆出一阵狂笑。他用手指着戈平说道:「戈平但愿你的真本事硬功夫,能和你的诡诈一样的出色,要不然,今天就有你的罪受了。」说着话,日钩交到打手,日钩月钩一分,双臂的筋肉一阵滚动,骨节咯咯直响。霍然他双臂一阵搅动,钩影如幻,人影如飞,扑向戈平。戈平身形一个旋动,步走轻灵,极快地一闪,正好从戈易灵身前一掠而过。只听得他说一句:「孩子剑借给爹用一下。」连人带剑就在这样一声「借用」之下,滚进了层层钩影之中。站在一旁已经为马原解除镖毒,治疗镖伤的朱火黄,此时不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满怀歉意的冷月,原本是默默站在身後。此叫忍不住轻轻地问道:「朱伯伯你叹气了」朱火黄回头望了冷月一眼,笑笑说道:「可不是叹气了」冷月挨上前两步问道:「为什麽朱伯伯。」朱火黄说道:「我原以为这是一场难得一见的高手拼斗,结果,叫我失望了。」冷月问道:「是粘三太差了吗」朱火黄摇摇头说道:「不是。粘三在大内名列二三之间,身手不凡。老实说,在他的双钩之下,要想占得便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冷月当然相信。方才戈易灵姑娘拼出了全力,随时都有落败的机会。换过冷月自己,恐怕接不下来十招。朱火黄的意思是指戈平的功力不济吗冷月不敢这样替戈伯伯设想。留神拼斗中的两个人,由快而慢,一剑一钩,都是那麽凝神一志的递招过式。看不出戈平有什麽破绽。朱火黄接着说道:「戈总镖头的功力,竟然是这样的超人深厚,叫人难以想得到的事。如果戈总镖头手下不作留情,胜负不出十招之外。」冷月不敢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在场的就数她最差,她实在看不出正在拼斗中的两个人,有什麽可以看得到的胜负契机。突然,粘三右手日钩闪电似的,搭上戈平的剑,左手月钩单演单刀的架式,劈向戈平的右肩。这一招可以看出粘三的双钩确实不凡,配合得十分灵活,时间部位,天衣无缝。最叫人心惊的,还是他的一个「快」字。戈易灵父女连心,一声「啊呀」还没有出口,只见戈平手中剑不知如何一翻而起,呛啷一阵响,日月双钩竟然如此在不能的情形之下,自行交叉碰撞,溅出一阵火花。而且劲道似乎奇大,竟将左手月钩磕飞几尺,使得粘三的门户大开。说时已迟,那时实快,戈平的一柄剑有如灵蛇出洞一般,正好抢住这一瞬的可趁之机,剑光已经指向粘三的咽喉。眼看着就是一剑贯穿,血流人倒。但是,实际上却是没有。戈平的剑光距粘三的咽喉约一寸的地方停了卜来,粘三双手一撇双钩,长叹口气,说道:「怪我粘可三习艺不精,下手吧你要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戏弄,那就休要怪我骂你难听的。」戈平倏地一撤剑,反手将剑交给戈易灵,说道:「粘三爷我们之间没有仇恨,为什麽要以命相搏但愿你粘三爷放我父女一马,留个来日好相见吧」粘三怔了一下,但是,立即苦笑道:「戈平听你说话的声调,好像不是说笑,可是实际上你是在开我一个大玩笑。」戈平伸手拦住戈易灵的说话,皱着眉说道:「是你粘三爷不相信我」粘三说道:「亏你还是一个走动官府的总镖头,难道你不知道有两句话:为人莫当差,当差不自在。当差要是当到大内,那不自在的情形就严重了。」他仰着头,感慨万千地接着说道:「你以为你的剑没有贯穿我的咽喉,我感激你我就带着人知恩图报地离去你错了对我来说,如今你戈总镖头已经和我粘三打了照面,我只有两条路可走。」「哦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我将你逮捕,带回到京城,交差领赏。」「哼你还想吗」「是的。我不能再想,因为我说过,艺不如人。因此,我只有第二条路可走,回去领责。最好的下场是赐死,最坏的结果,是求生不得,想死不能。」「你是说」「我是说,你戈总镖头虽然剑下留情,我不会记住这份情,我可能比死在你这位高手之下,更要凄惨。」他挥挥手,召集起带来的人,准备走向回头路。此时,他回过头来,望着戈平说道:「我不知道皇上为什麽要拿你,但是,我可相信,这样的搜捕行动,由於你的出现,更要急如星火了。你的功力,当然可以自保,这一点我是信得过的。有两件事,我不能不告诉你。」戈平问道:「要告诉我什麽呢」粘三说道:「大内总护卫御前带刀二品,有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既然知道你出现了,他会出京拿你,你要小心。」戈平拱拱手说道:「承告感激得很。」粘三说道:「还有,此人一身小巧功夫,射得一手极奇特的弩箭,百步之内,可以贯穿牛皮,最厉害的是一个快字。他可以在一瞬之际。射你十箭,只要中上一箭,你肉绽骨穿,伤箭涸血,你要小心。」戈平突然问道:「粘三爷你突然要告诉我这两件事做什麽」粘三笑笑说道:「你不杀我,我总得表示感恩吧」戈平严正地拱拱手说道:「不敢我们之间没有仇恨,已经足够。更无所谓恩惠。」粘三说道:「那就算我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再见。」他扳鞍一纵,骑上马背,刚一吆喝,正要抖动缰绳,突然人影一闪,戈平以最高的身法,旋风一扑,拦住粘三的马前。粘三沉下脸问道:「戈总镖头你还要想做什麽」戈平说道:「为了报答你方才的好意,在临别之前,我也要奉上一句话,供粘三爷斟酌。」粘三说道:「我洗耳恭听。」戈平说道:「方才听来,你似乎是进退失据,左右为难。其实天地之大,何愁无地容身,何苦要死守京城」粘三在马上一震,还没有说话,戈平又拱拱手说道:「後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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