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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朱伯伯粘可三的事我们不能不管,如果粘可三今天被林虎山活剥了人皮,往後还会有人响应我们,支持我们吗粘可三的惨死,不是小事,会影响到江湖人心的。」朱火黄正色说道:「小灵子我们自然要管,现在我们已经处在绝对的下风,沉着是最重要的。」林虎山偏偏把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仍然是冷呵呵地说道:「朱火黄,别以为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那你就错了。我这索命别庄不敢自夸,任凭武林高手如何,到了这里,你就拿命来吧」他人是朝着朱火黄说话,突然回身一踢太师椅,像极了在生气。可是就在他这样一踢之下,太师椅向後一滑,只听哗啦一声,从上面有如千斤坠顶,蓦地掉下来两个活动的钢丝罩,正好将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连人连椅子,罩在当中。因为事出突然,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任凭是如何了得,等到他们发觉情况不妙时,已经成了林虎山的笼中之物。林虎山此刻得意已极,仰着头呵呵大笑,他指着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说道:「你们二位的功力可高着呐要凭我林虎山拿下你们,还真要费一番手脚。不过」他的脸色变得寒酷无比,冰冷的声音说道:「像你们两位的身分,说叛离就叛离,如果不给你们应得的处罚,我这个大内护卫首领,也就不必干了。」烟雨黄驾笑了一笑,隔着绸巾,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听声音,知道她有一份镇静。她缓缓地说道:「老大跟你这麽多年,知道你名堂不少,可是我不知索命别庄还有这一套,怪不得你这麽得意,当今能让我和玉面红孩儿束手被缚,还不多哩」林虎山也缓缓地说道:「二妹子我林某人要是都让你看清楚了,我能有今日吗对不起索命别庄有一个特别的玩意儿,就是活剥人皮二妹子你也不例外。」这时候突然朱火黄人喝一声:「林虎山你得意太早了」林虎山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眼睛斜睨着朱火黄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是吗」朱火黄的脸色变了,半抬起来的手,缓缓地垂下,微张着的口,说不出话来。林虎山脸上的冷笑之意,变得浓了。他在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的钢丝罩之前,来回的走着,口中说道:「朱火黄我们在江湖上混的,都是读书不多的人,但是,这些年在宫廷大内听也听得多了,也知道一些道理。两军对垒,讲求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像他们二位」他立定脚,指着钢丝罩里的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功力高,心性傲,用两句话一激,他们就自动地跟我回来。这是我了解他们,可是,他们了解我吗了解得太少,对於索命别庄都没有听说过,所以,他们二位不得不成为瓮中之鳖」他倏地一转身,指着朱火黄说道:「至於你,是不是福王世子朱烨我不知道,但是,对於笑面屠夫,我了解得不少。」朱火黄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有如木雕泥塑一般。林虎山以十分悠闲的姿态,回到自己的座位,这个太师椅已经和烟雨黄莺、玉面红孩儿相隔得有一段距离了,他坐在那里指着朱火黄说道:「你,朱火黄,武功很高,数在当前武林中,排名一等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你用毒的技巧。如果我所得到的消息不错,你阁下可以在举手之间,使人中毒於无形,可对吗」朱火黄仍然没有说话。林虎山带着一分微笑,点点头说道:「朱火黄你是不轻易放毒的,只有在最紧要的时刻,你才施展你的毒技。因为,你刚才喝叫我不要得意太早的时候,你放了毒,而且是很重的毒,对不对」朱火黄一直没有说话,戈易灵姑娘站在那里已经感觉到了情况不妙。但是,她也感觉到自己插不上手。林虎山说道:「可是,我却没有倒下来。非但没有倒下来,我的功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你看」他倏地右手一抬,披风随着一掀,嗖、嗖、嗖一阵闪光从他的袖口射出,从朱火黄的两肩两耳之际,以丝毫之差而过,钉在身後西厢房的窗牖之上,八支银亮的月形镖,非常整齐地钉在窗上,正好切成一个圆形,那一块圆木头,悠悠地落了下来。这份腕力和劲道,到如此分毫不差,真正是发暗器的绝顶高手。更叫人吃惊的是打出的速度,银光一闪,电花火石,说明这位大内护卫首领,确实不同凡响。林虎山望着朱火黄说道:「怎麽样我没有中毒吧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林某人的毒技,要比你高出一等。第二,你的毒受到了某种克制,失去效果。朱火黄你知道是哪一种原因吗」朱火黄沉默依然,没有任何表示。林虎山笑笑说道:「你看,你对我是一点也不了解,你如何能赢得了我索命别庄今日之事,你是输定了,你还有打算吗」朱火黄开口说话了。「我还是那句话,林虎山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认为今天胜负还在未定之天。」林虎山说道:「你要作困兽之斗」朱火黄说道:「用毒失利,还有我手中的剑。」「唰」地一声,剑出鞘了。左手握住剑鞘,并没有捏剑诀,右手宝剑微微搭在剑鞘之上,交叉成一个尖角,对着林虎山。朱火黄朗声说道:「我虽然不像你对我的了解如此之深,但是我也知道一点点。」「你知道我一些什麽」「你林虎山所长的是一些鸡毛蒜皮零碎玩意儿,确实有你的一套,但是,正宗的武功,你只是一个二三流的脚色。」林虎山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麽你了解些什麽东西」朱火黄说道:「我说你只能在一些暗器小的技巧上,高人一等,除此之外,你的剑术,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脚色」林虎山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回头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剑术是第几流的。现在我要先让你开开眼界,看看索命别庄,活剥人皮的技巧。」他刚刚一站起来,朱火黄立即冷笑说道:「林虎山你没有胆子」林虎山停下来问道:「你说什麽再说一遍。」朱火黄说道:「我说你没有胆子,你不敢当着你这麽多属下,和我比剑,因为你有自知之明,你怕输。」「你在激我」「刚才你自己说的,我朱火黄的武功在武林中是一等高手,事实上我的击剑术在武林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因此,你不敢。」「如果你输了呢」「哈哈那不是很简单吗索命别庄擅长的就是剥人皮,你就多剥一张人皮好了」「这样好不好我先让你见识一下,索命别庄活剥人皮的技巧,然後你再决定要不要被剥。」林虎山抬起右手,那是叫大家准备的意思。朱火黄更不稍待,宝剑一伸,人向前抢了两步,一连攻出三剑。这三剑是朱火黄的真才实学,出招缓,落剑快,变化莫测,实中带虚。林虎山咦了一声,身形展开闪躲腾挪,就在原地三尺,闪避了这一抢攻击。当朱火黄的一招「野火流萤」,剑光抖散一簇剑花,从林虎山的面门前一晃而收,宝剑回到原来搭在剑鞘的姿式,沉声说道:「林虎山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拔剑,就休怪我不给你机会。」林虎山缓缓地解开项下的丝带,脱下宽大的披风斗篷,一甩手,披风就如同一片云,直飞而去,落在靠近广场左边的一挂毡上,露出里面的紧身玄色排扣衣袄,薄底快靴,紮着一副黑白相间的绑腿。从他这一身穿着打扮,看不出他是当今大内的护卫首领,好像还是保持着他的江湖本色。他一伸右手,叫声:「剑」立即有人从後面快步出来,双手捧着一柄装饰得极其美观华丽的宝剑。林虎山剑一到手,立即按卡簧,铮地一声,宝剑出鞘,一股寒光,令人有针肤刺骨之感,宝剑横在林虎山的胸前,似乎泛起一层碧莹,使得林虎山的脸部似乎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朱火黄不禁脱口说道:「莹光碧血剑」林虎山淡淡地笑道:「击剑的人如果连这柄剑都不认识,那也就是不入流的脚色了。」他一撇剑鞘,左手捏着剑诀气定神闲,缓缓地向前迈了两步,朗声说道:「朱火黄这柄剑在我只是一件佩饰,从来没有出鞘,因为,我从来还没有碰到过让我宝剑出鞘的对手。」朱火黄说道:「今天是我朱某的荣幸」林虎山淡淡地说道:「未必因为大凡一柄不常出鞘的宝剑,一旦出鞘,就为畅饮人血。」朱火黄点点头,说道:「很好我愿意以我的满腔热血,喂你的宝剑。我死了,是为了重光华夏,驱逐鞑虏,而洒下我的鲜血。林虎山如果是你死了呢恐怕就要落个千载骂名了。在你我必有一死的情况之下,显然我是占了优势。」林虎山根本不理睬,只说出两个字:「出剑」朱火黄这才一撇左手的剑鞘,收敛心神,准备面对最强劲的对手,作全力的一拼。林虎山突然叫声:「注意了」只见他一个腾身,跳起五尺多高,然後以大鹏展翅凌空搏击的姿态,凌厉而快速地,迎头砍下一剑。这是朱火黄说什麽也想不到的情况。因为击剑高手,着重在剑的「刺」,剑不是刀,「砍」是低级动作。尤其像林虎山这样的一流高手,腾跃起来,用剑砍人,是万万叫人料想不到的。朱火黄只是瞬间一怔,剑锋已经临头。无论怎样闪躲,都没有办法能逃过这一剑之危。朱火黄没有选择,勉力一偏身,手中宝剑上迎硬架,像这样硬砍硬架,哪里是高手过招就在大家十分诧异之下,只听得哢嚓、呛啷啷一阵火花之後,一阵金铁交鸣,朱火黄的手中宝剑,只剩下半截。借着这一触的时间,朱火黄腾身撤步,向後倒退了八尺。惊诧、愤怒、夹杂着自惭,朱火黄一手持着半截宝剑,站在那里,心头起伏不定,完全失上了一位高级击剑者应有的安详瑟宁静林虎山一剑得手,没有跟进,他用宝剑指着朱火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服气的,因为在击剑的剑术,还没有见真章,你是剑不如人,而不是技不如人。没有关系,稍安毋躁,我会给你留一个公平斗剑的机会。现在,我最先要做的事,是整顿纪律。」突然这时候有人叱道:「慢着」戈易灵姑娘以极快的身法,绕过朱火黄的身旁,一掠身,从地上拔起那白杨木的木剑,挺立在林虎山的前用。林虎山望着她笑笑说道:「你是戈平的女儿,还能动手跟我一搏吗老实说,我不想伤你。」戈易灵姑娘说道:「你以诈术毁伤我朱伯伯的宝剑,不是一个正宗击剑者的风范。如果你真的凭击剑的功夫,你赢不了我手中的木剑。」林虎山皱着眉锋,说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麽呢拖延时间,等待奇蹟吗告诉你,索命别庄是不会有奇蹟发生的。人到了这里,只有接受我所安排的命运」戈易灵更不答话,抢上前几步,身後却听到朱火黄喝上她道:「小灵子你停下来」戈易灵没有理会,探身展臂,单演一招「懒龙探爪」,木剑晃动着剑花,指向林虎山的面前。林虎山宝剑一护面门,人却呵呵一笑,盘步迂回,单掌舒爪,抓向戈易灵的左肩。戈易灵居然不闪不躲,手中木剑倏地一收,闪电横削,转变为「流云出岫」,削向林虎山的右腰。这种两败俱伤的豁出去杀法,旨在拼命。但是,如果先後之间,有了一瞬的差别,後果就完全不同了。林虎山探爪抓人,显然要比戈易灵快得一丝占先,只要他的五指搭上戈易灵的肩头,戈易灵的木剑就会失去准头,落个肩碎人伤朱火黄一看情形不妙,大叫:「林虎山」人也扑上前去。他如此一喊一扑,原在影响林虎山的心神,分散他的注意力,争取一瞬间的缓冲,好让戈易灵姑娘躲过这一关。没有料到就在他如此一扑未到的刹那,突然间,一股劲风涌至,潜力汹涌无比,直逼得朱火黄向後退了几步,戈易灵向斜地里冲出去,林虎山向後蹬、蹬、蹬退了三五步。三个人同时被这一股出奇强有力的劲道,突如其来的逼开,化解了这一刹那间非死即伤的场面,三个人各自惊讶猜疑之际,一个老婆婆不知何时站在三个人之中。没有人认识她。鸡皮鹤发,瘦矮佝偻,一身蓝布衣袄,宽大不沾身,站在当中,眼睛先落在戈易灵的身上。那眼光有一种特殊的力量,看得戈姑娘浑身感受到一股压力。戈易灵嗫嚅地问道:「老婆婆我们认识吗」老婆婆满脸皱纹地笑笑说道:「孩子把你手中的剑给我。」戈易灵迟疑了一下,然後立即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木剑,交给了老婆婆。老婆婆接过木剑,用手摩婆着,轻微地叹息,眼神流露着对往事的无限怀念。朱火黄觉察到这位老婆婆的出现,对他们没有恶意,便问道:「请问」老婆婆对朱火黄笑了笑,掉过头去,没有理他。林虎山受了一震之後,他一直在全神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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