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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心这位奇特的老婆婆。他知道索命别庄今夜有一个难过的关口,他自己暗中告诉自己:方才阻止惩罚粘可三的,一定就是这位老婆婆,而且飞掷木剑入地,也一定是这位老婆婆。不仅是个难缠的人物,说不定整个计画从此破坏无遗,自己的一世英名,也就到此为止。他在思忖:要用什麽方式,来对付这位老婆婆。可是他发觉:老婆婆和朱火黄以及戈易灵并不是一夥的,他们之间,并不熟识。林虎山一时心头大定,坦然迎上去。老婆婆倒提着木剑,对着林虎山拱一拱手,口称:「林大人」林虎山始而一怔,立即回神过来,拱手说道:「老前辈,你说笑了。像我这种人能称得上是大人老爷吗」老婆婆说道:「林大人是当朝二品,总管大内护卫事宜,并且御前带刀,真可以说深得当今信赖,当前权贵,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林大人。」林虎山顿时陪着笑脸说道:「老前辈谬奖,在下惭愧得很。」老婆婆说道:「在江湖上打熬气力习武的,能够爬到林大人这种地位,真正是凤毛麟角。」林虎山眼睛一转,立即说道:「老前辈恕在下放肆,当今皇上礼贤下士,尤其对於我辈武林中人,更是求才若渴。像老前辈这样的高人,如果能前往京城,在下保荐到大内,所受的尊荣富贵,在下这点点,哪里能比得上的呢」老婆婆笑笑说道:「像我这种快要入土的人了,对於那些尊荣富贵,已经是淡泊了。」林虎山抢着说道:「老前辈不愿受束缚,闲云野鹤,那是不勉强的,可否请到京城逗留一二日,也容我做武林晚辈的,稍尽一份敬意可好」老婆婆淡淡地说道:「林大人此话可是出自诚心」林虎山连忙接口说道:「怎麽敢轻慢老前辈我是发自内心的一份虔诚。」老婆婆点点头说道:「我相信林大人的一片诚心。既然如此,我请林大人将这份诚心,转而答应我老婆子一点点请求。」「请求老前辈这两个字实在不敢当。」「我是真心的请求林大人」「这,老前辈你是见过场面的人,你一定不会让我为难。只要不悖法、不背理,我林虎山承当得了的,我无不承当。」「多谢林大人」「老前辈的意思是」「请林大人将他们三位放了吧」老婆婆手指着粘可三、玉面红孩儿、烟雨黄莺,认真地望着林虎山。林虎山冷冷地摇摇头说道:「老前辈我方才说过,是要我林某人能承当得起来的,我无不承当。他们三个背叛了大清律,我没有这种权力可以放他们。」「林大人你有权力剥他们的人皮吗」「这」「林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前辈与他们三位沾亲带故」「没有。因为他们三位能够及时回头,悬崖勒马,同为光我华夏的大业尽力,这种放下屠刀的人,值得人尊敬,我老婆子就为这个替他们讲情。」林虎山脸色变了,呵呵冷笑一声,说道:「老前辈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不林大人我老婆子不是那种刻薄口舌的人。常言道:人各有志。我老婆子只是基於一分炎黄世胄的心情,愿意在就木之前,还要为驱逐鞑虏而尽力。至於你林大人报知遇之恩,也不算错。只是这三个人实在不应身遭如此惨刑。林大人念在江湖同道」「不老前辈就是这件事,我不能答应,真是抱歉」林虎山突然瞋目大喝:「下手」姓丁的管事,似乎早有默契,就在这一声吆喝之下,牵在手上的绳子就开始收动。也就在这样一声吆喝的同时,只见人影一闪,掠过一阵亮光,一股寒风,有人哎呀出声,一切又归於平静。就在这一瞬间林虎山打出一蓬雪亮钩刀。老婆婆闪身穿过这一蓬钩刀,右手木剑点卸了林虎山右肩,左手带走了林虎山的萤光碧血剑,人如旋风,剑走寒流,粘可三的一身密网,削成两截,玉面红孩儿和烟雨黄莺的钢罩,化作数截落地。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双双扑上前,挟住林虎山。朱火黄在粘可三的身边,为他轻轻摘下那带钩、带刃的密网。只有戈易灵呆在那里,让这一瞬间的变化,怔住了老婆婆对烟雨黄莺说道:「放开林大人吧」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对视一眼,松手放开林虎山,回到老婆婆面前,正要行礼,却被老婆婆拦住,连说道:「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共生死,可当不得一个谢字。」她缓缓地走过来,站在林虎山的背後,说道:「林大人抱歉的是我,但是,借一句你的话说,我们是各为其主,谁也不要怪谁。」林虎山没有回身,看个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十分平静的说话语气,可以说明她是一个遇事沉稳得住的人。他淡淡地问了一句:「可以请教尊姓大名吗」老婆婆说道:「不必了」「是怕我日後报复吗」「自从我决定抛弃掉山林隐居的生活,就没有将个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大明朝几百年的锦绣江山,都已经没了,个人生死算什麽呢」「那你为什麽不能留下姓名」「告诉你也没有什麽,只是我遁迹山林,从没有一天涉足江湖。在武林中十足无名小卒,跟你讲了又有什麽意思呢」「你如果把你的姓名告诉我,我回去之後,会竭尽一切力量,来搜捕你,我比不过你,我相信人外有人,我要遍请四塞八荒的奇人来斗你。」烟雨黄莺冷冷地说道:「林老大今天这种情形之下,你还能全身而去吗」玉面红孩儿也冷峻地说道:「即使这位老前辈对你宽大为怀,我也要斗斗你。看你除了阴险使坏之外,你还有多少斤两」老婆婆说道:「二位恕我老婆子多言,方才我也说过:在各为其主的情形之下,林大人的行为是可以被谅解的。至於」她提高了声音,朗朗地说下去。「至於林大人要决心报复一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在台面上的人物,在这种情况下的心情,是十分痛苦的。不过,我所想的与林大人不同」「什麽不同」「我还想不到那麽远,因为我要是林大人,我应该想想眼前的两件事。」她的眼神朝四下里巡视了一圈。「第一件事,索命别庄这些人,日後如何相处如何统率」林虎山瞪着眼,没有答腔。「我老婆子可以想得到,随你林大人到索命别庄来的人,都是百中选一的高手,至少也都是你林大人的亲信。他们平日对你林大人敬畏有加,可是今大眼见着你林大人不但在武场上败了,更重要的是在道理上一点站不住脚,武林好汉,怕的就是理亏,请问你林大人要怎样在今後的日子里,再让他们心服」「你在挑拨」「我是在为你设身而想。事实上,在场的人都是血性汉子,如果他们了解,你是在帮着凶残的异族,追杀前朝遗孤,他们即使不投身到反清的行列,至少他们不会为虎作伥他们会离计你。我说过:他们都是血性汉子,他们要站的只是一个理字,不是你那份金钱酒肉可以笼络得了的。因此,我为你担心。」老婆婆这一段话,说得铿锵有力,入情入理。当时就有人应声说道:「老人家多谢你指点迷津。我们空有一身武功,只不过做了残害人的爪牙,这不是一个血性汉子做得出来的事。对不起我要走了」这一声「走」,四停人走掉了三停。林虎山抬起手来,刚说得一声「你们」终於垂下手,缓缓地说道:「你们都走吧」剩下的一停人,互相对觑一眼之後,大家规规矩矩向林虎山行礼,并且放下了兵刃和暗器,一言不发地走了。在林虎山附近站着没走的,只有姓丁的管事。老婆婆继续说道:「还有第二个问题,你林大人显然奉了旨意,前来追杀福王两世子,寻找遗诏。当今命你亲自出马,是对你的重视,也表示对你期望之殷。如今你林大人赤手空拳回到京城,连手下的人都没有了,请问你如何向是皇上回话你如何报知遇之恩伴君如伴虎所谓天威一怒後果是可以想得到的。」林虎山突然抬起头来,对那位丁管事的叱喝道:「你为什麽还不走」丁管事的嗫嚅地说道:「我这时候觉得」林虎山咆哮着:「走即刻走」丁管事也恭恭敬敬行礼,站起来有一分黯然,他忽然轻轻地问道:「爷还要回去大内吗」林虎山近似疯狂地吼着:「叫你滚,你还问的什麽」索命别庄只剩墙上几支松脂,在哗哗剥剥地燃烧着,跳动的火光,照耀着空荡荡的广场,有一分虚空的感觉。林虎山回顾一周之後,面对着老婆婆说道:「你的武功,高不可测,我是比不上你,你的口才心计,更是高人一等,今天我认输到底,你说吧你要把我怎麽办」老婆婆呻吟了一会,缓缓地说道:「林大人虽然在江湖上有名气,而且在官场中又混了这麽久,各种场面见得多了,还要我老婆子饶舌吗再说林大人遣走最後一名亲信,想必对自己的去处早就有了安排,更何必多此一问」林虎山冷极了的表情,两眼朝天,轻描淡写地说道:「刚才我说过,你的武功高不可测,因此,我林虎山今天是笼中鸡、砧板上的肉,只有待宰待割的份儿,我不问你,又待问谁」老婆婆连连摇手说道:「林大人你言重了。如果林大人真的要问我该如何办,老婆子也愿意真心回答一个浅见。」林虎山说道:「先别管我是真心假意,且说出来听听,能听得进去的,我自然会听。」老婆婆说道:「无论如何你我都是大明朝的子民」林虎山立即说道:「好了这种话我听不进去的。我不知清兵入关之前,明朝皇帝对我们这些平民有多少好处」老婆婆沉声说道:「林大人这句话道尽了你心里的不平。其实你可曾想到:大明朝对我们做了民的有千般不好,我们这些做子民的又对大明朝有多少贡献清兵入关,着名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至少这是明朝做不出来的残暴吧亲疏之间,就在这种血流飘杵的暴政之中,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林大人我老婆子一辈子没有与官府打过交道,我今天也不是为朱姓打江山,而是为涂炭的生灵,争取一条生存活路,如此而已。林大人这话听得进去吗」林虎山冷笑说道:「好大的口气当前顺逆之势,是凭你们这些力量能挽回的吗」老婆婆说道:「对极了顺逆之势,不是人力所能挽回。问题在於什麽是顺逆之势你以为目前这样霸住了大好江山,就是顺吗我老婆了和你的看法正好相反,用残暴的手段,施之於广大百姓,使之俯首听命,那不是顺,那正是逆的根源。林大人听你谈吐不俗,暴秦之亡於揭竿而起的故事,你应该是听说过。秦始皇扫平六国之时,是顺是逆而他的结果呢林大人」林虎山没有说话,他沉默,他紧闭着嘴。他的这种沉默,包含了多少不同的意见。老婆婆说道:「林大人话说多了,未必能让人心服。我们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请吧」林虎山一顿,刚要迈步,却又停下来说了一句:「可惜」「林大人有话尽管说。」「可惜我林虎山在一时疏忽之下,伤了右肩。」「老婆子下手不重,那不是重伤。」「虽然不是重伤,至少让我无法动手。」「老婆子明白了」「如果不是我的右肩受伤,至少我有机会凭我生平所学,和你拼一场真功夫,即令我仍然是输,我仍然是落得伤残,甚或丢掉性命,我是心服口服。」「林大人我老婆子知道你说这话,真正的用意不在跟我拼一场真功夫,而是别有所图。」林虎山突然冷笑说道:「就算我别有所图,你又怕的是什麽呢」老婆婆乾瘪的脸上,突然有一种古怪的表情。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林大人我会让你如愿的。」林虎山哦了一声,淡淡地说道:「你能让我如愿吗」老婆婆对林虎山点点头说声:「林大人你请坐下吧」林虎山盯了她一眼,果然依言盘坐在地上。老婆婆慢慢走上前去,从身上取出一瓶白药,送给林虎山,叫他服下。朱火黄在旁边一直很仔细地看着这里的一切,这时候他忍不住说话了:「老婆婆我可以说一句话吗」老婆婆说道:「请你不要劝阻我不为林大人治伤。」朱火黄恳声说道:「老婆婆林虎山是什麽样的人,老人家知道得比我更清楚。再说,老婆婆你老人家已经再三为他指点迷津,他却迷恋着那一套荣华富贵,固执如初。这种人留着是一种祸害」老婆婆没有答话,只是自顾地走到林虎山的身後,用双手不停地搓捏着林虎山的右肩。林虎山满脸汗珠,连嘴唇都变得苍白而在颤抖。约莫过了一盏热茶的光景,老婆婆突然双手停止了搓捏,只是两掌一前一後,合拊在林虎山的右肩,顷刻之间,林虎山满头满脸汗水,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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