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残忍,修长挺拔的身影从书案后站起:“连锦随本王去一趟彪骑营。”“是”连锦低头应声。“主子,要不要等晚些再过去”于清有些担忧的看看窗外,虽说现在天色已黑,却也没到军营中的休息时间,王爷这么过去,实在有些冒险。“不必”冷魅的声音带着坚决,门打开,慕容懿和连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僻静的院落外传出骏马疾驰声,“踢踢踏踏”的声音迅速隐没。听声音,于清知道两人已经去的远了。出了门,抬头看看夜空,乌压压的有阴云慢慢聚集上来,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长舒口气,于清转身走出院子,主子都行动了,他也该去着手安排了彪骑营在京城外十里,半边山谷环绕下的一片平原上。慕容懿和连锦一人一骑到了山谷外面,马匹散放,二人足尖轻点,身若惊鸿,密林高丛上掠过,如履平地。几个起伏间,彪骑营已经落入二人眼底。军营统一的休息时间是亥时四刻,只有到了休息时间,全营的士兵才不许随意走动,必须全部入账休息。慕容懿二人来的早一些,还差一刻钟才到休息时间,因此,营中偶尔还能看到士兵走动。几个士兵推着两辆泔水车从营中走过,其他的士兵见了忙捂着鼻子远远退开,其中一个伍长服饰的人不耐烦冲推泔水车的士兵呵斥:“动作快一些,一个个都没吃饱饭么再磨蹭下去,天都亮了我告诉你们,还有一刻钟就是全营的休息时间,到时候你们要是赶不回来,可没有人给你们开营门,你们就等着在外面喂狼好了”“可不是呢,还说他们西大营的兵如何神勇,我呸泔水车都推的这么慢,要真让他们上阵杀敌,还不等着被宰还是将军知道体谅他们,让他们去做马夫和杂役,省的到阵前丢了性命。”又一个伍长看着渐渐走远的泔水车附和道。“就是,那些个兵蛋子来咱们这了还不服气,被我手底下的人几下收拾老实了。也不想想他们现在踩的谁的地盘,竟然还想嚣张,活该挨揍”。慕容懿耳力过人,将这些言论听入耳中,神色微冷,脚下步子不停,急若流星般落到主账外面。张德做为张毅全力培养的继承人,虽然能力有限,私心重些,在军中却极其自律,以身为榜样,一板一眼的按照营规要求自己。虽然现在还未到全营休息时间,张德的主账中却也人声寂寂,依稀有“窸窣”声传出,偶尔伴有铠甲碰撞时的清脆声音。慕容懿眼光一冷,足尖微点落到营帐上面,一道劲气闪过,帐顶无声无息的破开一个大洞。夜风顺着大洞灌入帐中,张德脱衣服的身子一顿,抬眸顺着夜风的方向看去,未等看清,身子一僵,立在原地,张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眼中顿时掠过惊恐。待看到从营帐顶上落下的人影后,张德眼中的恐惧更甚,丹田运气,努力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可惜试了半天也只是徒劳,被摄政王点的穴道,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冲开的。慕容懿狭长的眸子落在营帐内淡淡扫一眼,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很快收回目光,五指张开吸过一件被张德仍在旁边的外袍,手腕微抖,那件外袍如灵蛇一般,卷住张德高大的身躯,收紧。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半分停顿,等张德反应过来摄政王要做什么时,他的身体已经被扯着从营帐顶部的破洞飞到外面。手中抓着这样一个大活人,如同握着一片树叶一般,丝毫不影响慕容懿的动作,轻盈的身姿宛若游龙,足下如踏实物一般,在空中轻点几下,消失在靡靡夜色之中。连锦虽然没有慕容懿那样好的身手,却也不差,冰冷的眸子扫一眼主账外站着的两名士侍卫,见他们并没有察觉,这才紧跟上慕容懿的步子离开彪骑营。“摄政王,你要做什么没有皇命,你深夜潜入营中将本将军略来,是想造反不成”一朝得了自由,张德又惊又怒的看着立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心里忐忑不安,不是说摄政王正在辰州赈灾呢么何时回的京城伯父他们可否知道摄政王回来了,那他们下面的计划岂不是要受到阻碍“造反”漆黑的树林里没有一丝光亮,月光被挡在层层阴云后面,使得夜色更加暗沉。夜幕中张德看不清眼前人的脸色,却能从这冰冷的声音中听出男子的冰冷与讥诮。讥诮的声音继续响起,“本王若是想造反,又能如何”平淡的反问带着无边的威压,似乎在阐述一件极其平淡的事情。“”张德被慕容懿理所当然的语气堵得顿时没了话语。若是想造反,又能如何若是摄政王想造反,他们还真不能如何便是他都知道,宸国的江山有一大半都是摄政王打下来的,即使他的伯父镇国公张毅,还有龙虎将军黄世坤当年上阵杀敌如何威猛,也不过是昨日黄花,现在宸国的大部分将领,都是摄政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在这些将领眼里,上阵杀敌的兄弟情义和知遇之恩,更甚那淡薄的君臣之情,若是摄政王真的想要做皇帝,这些人必然全力赞同。也正是如此,伯父和皇上才容不下摄政王。这么多年,无论朝堂上如何争论打压,都不见摄政王有过如何过激的行为,今夜他竟然将自己掠来,还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滴冷汗从张德额头滑落看来,这次皇上和伯父举动确实是惹怒了摄政王。怕是,皇上和伯父要危险了漆黑的夜色根本不影响慕容懿的视力,张德脸上的惊惧完全落入他的眼底,使得他眼中的寒意更甚,唇角勾出冰冷的讥诮,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将他带回刑堂,问些有用的出来,再派个人去接替了他的位置。”冷魅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更显寒意。张德眼中瞳孔一缩,转身就要跑,身子刚动,脚下一软跌在地上,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一旁冷冷站着的人影,夜色太黑,看不清人影的样貌,只能依稀见到那冷硬的轮廓,心里的惊骇如惊涛骇浪涌起,这个人是何时出手的他竟然没有察觉摄政王手底下,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是”连锦点头应声,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点穴的动作是如何的让张德震惊。呼哨声响起,两匹骏马自林中奔出,跑到二人身前,二人如来时一般,一人一骑驶离山谷,唯一不同的是,连锦身前的马背上多了一个如货物般横放的魁梧男子。第二日巳时,刚下了早朝准备去后宫找自己的妃子放松一下的黄埔晨鸣受到太监的急报:“禀皇上,刑部陈大人有急事求见。”原刑部尚书田大人是摄政王一派的人,后因“徇私枉法,纵容凶犯”的罪名入狱,因证据不足,尚未定罪,现在的刑部尚书陈大人乃是新被认命上来的,暂代尚书一职。这几日朝堂的清扫使得黄埔晨鸣心情极为舒畅,脸色也是这些年少有的愉悦,听太监这么回禀,眉头挑挑,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哦,这刚下朝还不到一刻钟,陈大人就这么匆忙的再入宫,难不成是舍不得走不成也罢,叫他去御书房候着,朕一会过去。”小太监领了旨下去。李总管扶了黄埔晨鸣的胳膊,上身躬着,尖锐的声音里带了谄媚:“皇上可是想先去看看李美人”李美人原是御花园中一名伺候的宫女,后来清理园中凋零的残花时被黄埔晨鸣见到,黄埔晨鸣顿时变被迷了眼,第二天一纸诏书下去封了美人之位,虽不时常宠幸,却也不会冷待。这李美人出身虽然不高,却能歌善舞,又善于逢迎,并不恃宠而骄,因此宫中的宫女太监对她颇为喜爱。李总管以往得过李美人不少好处,李美人的嘴又格外能说会道,时常给足李总管面子,使得李总管对她也颇为照顾,时常在黄埔晨鸣面前替她美言。黄埔晨鸣本没有想去看李美人,此时听李总管这么一提,倒有了心思,却未忘记正事,摇摇头:“不急,等朕见过陈爱卿之后再去。”------题外话------o口o终于写出来了早上写了一章,不满意,删了重新写的,总觉得思路很卡卡卡然后抱着书充了充电,总算满血复活了on_no哈哈很抱歉让各位亲爱哒久等了,做为补偿,今天晚上二更3e、第十五章 太子落水黄埔晨鸣到御书房时,陈大人已经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此时正满脸焦急惶恐的站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见到黄埔晨鸣眼睛一亮,忙掀袍子跪下去:“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吧。”黄埔晨鸣抬抬手,神情愉悦的走到龙案后坐下,“爱卿如此着急进宫,有何要事”“回皇上,徐参军在宫城外遇刺身亡了”陈大人并未起身,依然跪着,声音急迫,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恐。原来中书省参军一职可是由摄政王的人担任的,只是“犯了事”被下入狱,这才换成徐参军暂代,现在竟然被人公然杀死在宫城外面陈大人顿时觉得脖子后面冷飕飕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这个职位,可也是暂代的呢“什么”黄埔晨鸣一惊,陈大人的话如同一道霹雳炸在他耳边,身子立时僵住,扭头看向李总管,声音惊怒,“慕容懿那奸贼回来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李总管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消息,看皇帝问过来,有些惊恐,忙低了头:“奴才不知,未曾收到消息。”黄埔晨鸣脸色变了变,看向地上跪着的陈大人:“可曾看到是何人下手”“是两名黑衣人。当时微臣正和徐参军各自乘轿在宫城外的甬道相行离去,徐参军在微臣前面,将要出了甬道时,路中突然有黑衣人窜出刺向徐参军的轿子,然后迅速离去,等微臣去看时,徐参军已然在轿中没了气息。”回想起那满轿子鲜血和顺着轿底流到地上的一片猩红,陈大人脸色白了白,脸上恐惧更甚,若是当时是他先行,那轿中人是不是就换成他了“黑衣人”抓到陈大人话中的重点,黄埔晨鸣反而镇静下来,挥挥手,“只是黑衣人刺杀,或许只是仇杀,着大理寺全力侦破即可,不必太过在意。”若是慕容懿动手,凭他那一身孤傲,定然会光明正大的将徐参军斩杀,而不是命手下如同江湖的草寇一般偷偷摸摸杀人。陈大人嘴里发苦,虽说皇上这样说,可他怎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但皇上的话他又不敢反驳,只能一个头磕下去:“是,微臣知道了。”打发走陈大人,黄埔晨鸣完全没有受这件事情影响,起身往外走:“走,随朕去若慧宫瞧瞧李美人。”昨日一夜的狂风骤雨,直到黎明时分雨水才歇下来,御花园内的花朵不知被摧残了多少,一大早的就有宫人过来将园中的落花捡去,将铺在园中的六棱石子路上面的积水扫净,以防贵人们出来行走时湿了绣花鞋面。因为天气炎热,宫中的妃嫔平常都躲在宫中不出来,一是怕晒伤皮肤,二是怕受了暑气。现在乍一遇到这样难得的大雨,趁着雨后的凉爽,仿佛约好了一般,纷纷出来踏雨赏花。皇后黄敏也不例外,命人带了太子和宫里的妃嫔坐在八角凉亭下赏花乘凉。黄敏自从生了太子之后,母凭子贵,皇后的身份与地位才算是扎扎实实的落到实处,手握凤印,真真实实的有了掌管六宫之权。此时她从奶娘手中抱过刚满一周岁的太子志得意满,脸上的怯弱羞涩一扫不见,因为生育而略显丰腴的脸颊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华贵高雅。太子刚学会走路不久,正是爱走的时候,在自己母后怀里呆了片刻功夫就忍耐不住,两条腿乱蹬,双手扒拉着就要下去,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太子自生下来后就由奶娘照看,并不需要黄敏亲自养育,黄敏也就是想了的时候叫人抱过来逗弄一会,因此对于太子的举动什么意思,并不清楚,扭了头过去看一旁的奶娘。奶娘忙道:“皇后娘娘,太子这是想要下来自己走呢。”“原来是这样。”黄敏一笑,倾身放下太子,“一会走路时慢些,若是栽倒了,可不许哭。”话虽这样说,看向奶娘的眼中却带着严厉,“小心照看好太子,若是太子伤到了,仔细你的皮。”“是”奶娘惶恐的应一声,随后跟过去就要扶着太子。太子一个人走的脚步蹒跚,极有兴致,见旁边有人伸过手来要搀扶他,立刻不满的嘟着嘴伸出小肉手上下挥舞,不让人扶,嘴里咿咿呀呀的尽是不耐烦的音调。一众嫔妃坐在凉亭子里看着太子如此机灵,一个个眼中即使羡慕,又有嫉妒。别人犹可,张佳蕊却是最为气愤。按理说她的身份比黄敏还要尊贵,进了宫却屈居于黄敏下面,连个封号都没有,已经够憋屈,却也自知理亏,谁让自己当初进宫的事情不光彩。只是进宫后明明是她和皇上先圆房,却因为顾忌黄家,不能提前有孕,每次行房过后都要喝下避子汤,现在倒好,黄敏的儿子生出来,她终于可以要孩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避子汤喝多了的缘故,到现在她的肚子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