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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陷自己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皇上手持玉簪仔细端详,这白玉一笔寿字簪他认得,极其稀罕。正是孤星那日来来静怡轩参加太子妃终审时所戴。他赫然而怒,指着孤星道:“你们竟然大胆如此,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皇上尚未说完,孤星便抢白道:“丘欣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宫婢,二十五岁之后便可自行婚嫁。与王爷相爱,原本也算不得什么。若是为了私逃之罪,奴婢也已认罪,皇上处罚便是。皇上如此指责丘欣,是否把丘欣与宫嫔一概而论”皇上的脸气得煞白,指着她颤抖地说:“你是朕的御前尚义,自然就是朕的人。怎可与朕的皇子相恋”孤星不卑不亢,直视他道:“是吗恕奴婢直言,皇上如此待丘欣是因为丘欣是御前的人,还是因为丘欣与皇上的故人相像”皇上由气气愤转而惊讶,问道:“你,你怎知道是谁告诉你的”“并无人告诉奴婢,是皇上每次望向奴婢的眼神,都似在透过奴婢追忆另一个人,奴婢因此大胆猜测而已。”孤星心里惴惴,自己当然不会告诉他,那日潜入昭阳宫,见到了明间里挂着的先皇后画像,与自己有八九分相似,自己当时也吃了一惊。至于后来董贵妃为何要一意至自己于死地,敏妃第一眼看到自己时的震惊和之后的相助,以及皇上深情的眼神,就都解释得通了。“想不到你如此聪慧。”皇上似感慨似叹息。“只是皇上应当明白,皇上的故人是故人,奴婢是奴婢。”孤星一字一句地戳在他的心上。皇上正欲说下去,门外崔公公禀报安宣王到了。承焱进得殿来,皇上只是无力地摆摆手,说:“你来了也罢了,一切都已真相大白。”承焱疑惑,问道:“父皇还未告诉儿臣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深深地叹息,说:“你与丘尚义相恋之事朕已知晓。”安承焱皱眉,否定道:“儿臣并未与丘尚义相恋。儿臣与丘尚义至今也只见到过两次而已。”皇上指了指地上跪着的袁君毓和桌上的白玉一笔寿字簪,说:“人证物证俱在,丘尚义虽然是我御前的人,可承焱你对社稷有功,朕也不会着意为难你。况且丘尚义的话也说得很清楚了。”说到最后一句,皇上神色间很是伤感。“儿臣不明白。”安承焱不解地问。皇上又让袁君毓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承焱听后只是一味冷笑,说:“儿臣确实万寿节那日在廊下与丘尚义举止亲密,但并不如父皇所想那般。”“哦”皇上往前探了探身,似乎看到了零星希望。原本光泽暗淡的双眼,此时目光如炬地盯着承焱,期待着此事能够峰回路转。“皇上。”不待承焱答话,孤星便开口道:“王爷顾忌奴婢御前的身份,因此对皇上不能以实情相告,奴婢能够谅解。但是,奴婢与王爷之事本是事实,奴婢也不愿王爷在皇上面前撒谎。皇上若不信,可让人检查王爷的朝服,里层有奴婢给王爷的方巾。为表心意,奴婢还特意咬破了手指,血写了一封鹧鸪天。王爷感动不已,特意缝在了朝服里。”皇上又惊又疑,恰好此时下朝不久,皇上急急召回,承焱穿着朝服便赶了过来。皇上命崔恩年检查承焱的朝服,果然在里层找到了一封血写的鹧鸪天:画毂雕鞍狭路逢,一声肠断绣帘中。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金作屋,玉为笼,车如流水马如龙。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几万重。孤星日日在御前,她的字皇上自是认得的。皇上此时已心灰意败,苦笑着点点头说:“此诗倒是应情应景,也难为你,想到这一出来对付朕。”接着无奈地瞪了孤星一眼,说:“宋仁宗有成人之美。你知朕一向以宽仁自居,便想着以此诗来提醒朕,让朕效仿宋仁宗。朕若不答应,那便是让这宋仁宗给比了下去。朕说得可对”孤星并不反驳,应道:“皇上圣明。奴婢是皇上御前的人,自是继续留在御前伺候皇上。奴婢只愿皇上不要阻拦奴婢与王爷之事。”皇上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直言不讳。朕岂能让宋仁宗给比下去。朕。。。”承焱见到这封血书已是大惊失色。他自然知道是孤星栽赃陷害。孤星步步设局,此事做得天衣无缝。自己一时竟无以辩驳。见皇上松口,承焱更是心中焦急。不待皇上说完,便急急出口道:“儿臣这一辈子只会娶自己心爱之人,而丘尚义并非儿臣所爱慕之人,儿臣喜欢的是、、、”安承焱正准备说出口,门口崔公公宣了一声:“太子妃求见。”皇上心里疑惑,不知她来做什么不过还是拂了拂袖,说“宣。”“臣女董芸梦参见皇上。”董芸梦盈盈下拜。皇上脸上维持着笑容,说:“起来吧,过几日便是你与太子大婚的日子,准备地可还妥当”董芸梦脸上一红,说:“姑母宫里的苏芬萍姑姑一直在教臣女宫中礼仪,臣女虽愚笨,也用心学了个大概。”皇上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今日来朕这里所谓何事”董芸梦声如莺啼:“臣女闻得袁君毓被皇上唤来乾云殿,臣女与袁君毓在终审时便交好,心中担忧她迟迟不归,可是犯了什么错惹皇上生气,因此特来相看。”皇上含笑解释道:“你放心,朕只是宣她过来问几句话。过一阵子便放她回去。”董芸梦方才露出放心的神色,一侧首与安承焱的目光对上,董芸梦似一惊,随即低头退开几步说:“芸梦不知安宣王也在这里,不知礼数之处还请皇上和王爷见谅。”安承焱自嘲般地一笑,说:“本王来了多时了。”皇上不以为意地说:“你过几日便要成为承焱的皇嫂,理应避嫌。不过你与承焱也是自小便相熟的,况且是朕宣你进来,礼仪上也无甚大碍。”董芸梦福了福身,道:“多谢皇上体谅。”她一抬眼憋见桌上的白玉一笔寿字簪,疑惑道:“这不是丘尚义的吗怎地在皇上这里”“怎么你也见过这簪”皇上问道。董芸梦桃花玉面,浅浅一笑若一朵娇艳的桃花迎风绽放,她轻启朱唇:“终审那日看见丘尚义戴过,还有那、、、”董芸梦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灵动的黑眼不住往安承焱瞟去,脸上流露出怯意。皇上看见,大声说:”你只管说来,有朕为你做主。““那一日芸梦与袁君毓路过锦绣苑,在西南角上似乎听见王爷的声音。芸梦想着自己大婚在即,这样私下里撞见王爷难免尴尬,于是并不出声相唤,打算悄悄避开。而那天月色甚好,树影花光中王爷似乎与一女子在窃窃私语,芸梦隔得远,并未瞧清那女子容貌,可是那白玉一笔寿字簪在月光下光泽温润,芸梦是瞧得清楚的。”孤星心中冷笑,自己那白玉一笔寿字簪虽有些光泽,但那光泽正如银月泻辉,在月光下如何瞧得清楚。但随即一想便明白了,她怕安宣王孤注一掷,说出他俩密恋之事,于是急急赶来反咬一口。安宣王只是一味地冷笑,那眼里是遮藏不住的痛色,整个人的光彩似乎都黯淡下去了。、将计就计那晚你也在,是否也看见了”皇上盯住袁君毓问道。袁君毓倒是机灵,看了董芸梦一眼,神色自若地回答道:“是的,那日奴婢与太子妃路过锦绣苑撞见王爷与丘尚义私会。太子妃还叮嘱奴婢,王爷与太子妃是从小到大的情分,此事不可出去乱说,免得王爷误会了太子妃。若不是皇上今日相问,奴婢定不会说出来。”皇上点点头,道:“芸梦自小便常在宫里走动,与太子和承焱都是交情颇深,她说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说着,皇上注视着承焱。被心爱之人污蔑,安承焱此时胸中似有千万双爪子在抓挠,一颗心被撕扯成了千万瓣,却丝毫不觉得痛。万念俱灰之下,只想着早点了结此事,于是说:“太子妃说的便是实情,儿臣与丘尚义暗地里早已定下今生,还请皇上成全。”此话一出,董芸梦与孤星皆是一惊。孤星原以为,安承焱会矢口否认。自己只求已此事瞒过出宫之事,能够顺利留在宫中。毕竟,安承焱钟情于董芸梦。却不想安承焱会向皇上开口求婚。皇上眉间隐隐浮动郁结之气,双唇动了动,最后一次坚持,说:“要是朕不同意呢”安承焱魂不守舍,却依旧强硬道:“那儿臣便终身不娶。”孤星心跳如擂鼓,此刻只暗自祈祷皇上看在自己与先皇后相像份上,能够反对安承焱的请求。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偏殿里静得可以听见窗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烈日灼灼,窗前的一树碧叶顶不住炎日的曝晒,纷纷蜷曲了起来。此刻的心,就像那树叶,紧紧缩成一团,在风中摇曳飘荡,找不到一个踏实的所在。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道出了自己深藏多年心中的积郁。那些隐晦的心事,如生长在阴暗潮湿的沼泽地里的苔藓,和着与生俱来的晦暗,覆盖住自己冗长又寂寞的半生。“你真是像极了朕的皇后。”皇上的眼中隐隐含泪,晶莹闪烁。像是被秋日里满满当当的落叶层层覆盖住,孤星的心有一瞬间觉得好似尘埃落定,又隐隐觉得有些凄凉。“可是正如你所说,皇后是皇后,即使再像,这世上也再无法有那么个人。是朕痴心妄想,以为留你在身边,朕的余生可以聊以慰藉。可每看你多上一眼,朕对皇后的思念便增上一份。罢了罢了,故人已逝,唯有珍惜眼前人。朕的聊乐,到底不如我儿的幸福重要。”皇上转首看向安承焱,眼中满是慈爱。“丘尚义是吏部侍郎的女儿,门楣不算低。做我儿的王妃,也是当得的。就令你们择日成婚吧。“皇上下令道。“下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儿臣请旨在那日迎娶王妃。”安承焱接口道。皇上略一皱眉,说:”好是好,只怕太仓促了些。”“儿臣与丘尚义情深笃定,并不在意这等虚礼,只盼望早日长相厮守。”承焱面不改色,说得诚恳非常。孤星心里着急,却又说不得。若是不愿意,便成了欺君之罪。走到这一步,真是自己万万也想不到的。事情完全偏离了自己当初的预想,往不可知的方向上去。“朕即刻便派人去丘侍郎家中宣旨。”皇上应予了,回转过来对孤星正言道:“朕此番如你们所愿了。圣旨不时便可到你家中,你就随着崔公公同去吧。”“丘欣还想再服侍皇上几日,请皇上成全。”孤星内心着急,只盼得皇上同意,自己趁着这几日盗取藏宝图便可一走了之。皇上一拂袖道:“罢了,罢了。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再伺候朕,也于礼不合。你回去待嫁便是。”孤星低首不再说话,旁人只道她婚事将近害羞起来。董芸梦与袁君毓被晾在一旁,事情峰回路转,最后竟然是这番模样袁君毓即羡慕又妒恨,孤星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惩处,反而被封为王妃。董芸梦心中也是复杂难言,原本只想阻止承焱说出二人之事,不想承焱竟要娶她为妃。而孤星心中千回百转,却始终想不到一个法子推脱。出了乾云殿,便有崔公公上来道喜。“丘尚义真是好福气,皇上不仅没有追究你的错,还封你为安宣王妃。咱家在这里,要先向尚义讨一杯喜酒喝了。”崔公公眯眼笑着恭贺。孤星只是清浅一笑,极力抑制住心里的焦急和郁愤,周全道“丘欣在宫中这段日子,全仗公公照顾。来日美酒必定少不了公公的。”崔公公眉开眼笑,催促着孤星说:“那咱们即刻便启程,去府上宣旨吧。”“公公请略等一等,丘欣有些零碎还要收拾收拾。”孤星开口道。崔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宫中生存应有的精明乖觉是十全十的,自然答应了她。孤星回到自己的卧房,推开门却不想安铭佑也在,他负手而立,背对着自己。孤星默然,不知如何开口。当初为他探听消息,自己一去不返。如今回来,已成了安宣王的王妃。“如今,我是该叫你一声三嫂了吧”安铭佑面上即有气愤又有嘲讽。孤星长叹一声,说:“想不到消息传得这样快,连你也知道了。”安铭佑自嘲一笑,说:“那日你失踪之后,我日日为你悬心。这宫里,无事一天也要来两三次。”引得王爷担忧,是丘欣的不是。”孤星心中歉疚,却也不知如何做才能减轻安铭佑此刻对自己的偏见。“其实你并不喜欢三哥,不是吗”安铭佑定定地看着她,孤星只觉得他目光逼人,自己无处可逃。“所谓的你与三哥情投意合,骗得了父皇却骗不了我。我虽与三哥情交情不深,却也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董芸梦。我不知他为何要娶你,但是你若嫁于他,终究是错付了,三哥性子历来倔强,并不会真心待你。”不论自己之前对他的辜负,安承焱却是句句为自己着想,孤星心下感动,却也是有苦难言。“我都省得的,你放心就是,我必能护得自己周全。”孤星这两句也是真心实意。“那你的心呢将来如何周全你的性子寡淡直爽,如何肯放下身段与三哥府里的侧妃侍妾相争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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