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醒来。十日之内坚持服用此药,再配合内功调理便可痊愈。今日时间匆忙,来日登门,我再与你细说。”吩咐完,一道身影便瞬间移动到冰窖门口。身如鬼魅,来去无踪。孤星心里惊叹,想不到这月华皇后武功这样高,不知承焱需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能否与她一较高下果然不出她所料,服下药丸后,不到三个时辰,承焱便悠悠转醒。孤星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看着孤星嘴角的淤青,承焱眉头一皱,想抬起手触摸,全身的力气却像被抽走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是谁伤了你”孤星沉浸在承焱醒来的喜悦当中,如今被他说起,才觉得嘴角撕裂般疼痛起来。“不小心撞伤的,不碍事。”孤星敷衍道。承焱凝神想了想,方才的一幕幕回到脑海中,眼中是越来越浓的愧疚和深情。他似责备似心疼地说:“你为何不走”孤星低了头,本想几句遮掩过去,却奈何不过他诚挚的目光如影随形,终于鼓足勇气说:“我要走了,扔下你一个人,叫我如何放心得下”时光仿佛打开一条隧道,一瞬间穿梭到乌蒙山上的那些时光。两人便是如此坦诚相待,不分彼此。兴奋地抓住她的手,这一个动作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承焱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孤星扶着承焱枕在自己的怀里,帮他抚着胸口顺气。承焱闭目休养了一阵,才缓缓感叹道:“此药极是霸道,如今才缓缓使得上一些内力。”孤星想起是月华皇后给的药丸发挥了作用,于是说:“月华皇后来过,想是她给的药丸发挥了作用。”承焱点点头,说:“在翊秀宫时,便是她找人来帮我脱身。不知道她如此相助是为何。”“你伤还未好,此刻不宜多想。月华皇后临走前留下话,他日会再来王府。她是何居心到时便知。”孤星说道。承焱恩了一声,心有所感,说道:“真想就呆在这冰窖里不走了。我真怕一回到地上,你便变回了从前的样子。”孤星咬着粉唇,眼底盈盈有泪,说:“经此一事,我已知自己离不开你了。你若有事,我也不能独活。”“星儿。”承焱轻唤一声,眼中闪烁着激动和惊喜的光芒。孤星娇羞地垂下头去,避开承焱炽热的目光。“我先扶你出去。”说着把承焱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搀扶着承焱往外走。孤星面上虽冷,却极其容易害羞。承焱也不说破,只挂了春风般的笑容在脸上,仍由孤星搀扶着往外走。临了还不忘提醒一句:“去你的疏星阁。”孤星想着两人都已说开,自己此刻也放心不下承焱,于是便轻轻地嗯了一声。承焱听到后喜不自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心匪石出了冰窖才发现天色已晚。回到疏星阁。芳宜看着孤星搀扶着承焱回来,不免大吃一惊。孤星瞟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芳宜,忍不住笑问道:“怎地才出去一天就不认识了”芳宜这才回过神来,“奴婢给王爷小姐请安。”一句话几乎是不自禁从嘴里蹦出来。“快去吩咐打水,给王爷沐浴。”孤星顾忌着承焱,便不再与她玩笑,认真地吩咐道。芳宜领命下去。整间卧房顿时只剩下承焱与孤星。两人似有说不尽的话,温言软语,浓情蜜意。等到承焱沐浴过后,孤星便几次婉转暗示承焱到隔壁厢房去睡,可是承焱似高兴地浑然不觉一般。最后,孤星不得不挑明了说道:“王爷,夜深了,请回房休息。”承焱恋恋不舍地开口:“星儿,你让我睡在你外面的软榻上吧。我真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让我守着你我才安心。好吗”孤星又一次听他唤自己作“星儿”,禁不住面上一红。知道他贵为皇子,锦衣玉食,自小便用不着求人。如今在自己面前三番两次地软语相求,更是以你我相称,足见他对自己与待别人不同。承焱的诸般好滑过心头,孤星只觉得心里甜丝丝地,低了头轻轻地应了一句。承焱大喜,自往外面软榻上去。第二天一早,王爷宿在疏星阁的消息便在整个王府里传开了。李妃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在屋里砸东西。直吓得一屋子丫鬟奴才大气也不敢出。一番折腾下来,已是披头散发,面色憔悴。她站起来,理了理衣衫。对丫鬟春儿说:“春儿,帮我梳头。等会儿去库房里拿几件好的补品炖了带上,咱们去疏星阁瞧瞧王妃。”春儿不是第一次看自己主子发这么大火,以前这位王妃没来,为着王爷宿在佟妃那里,李妃便没少拿她们出气。春儿只作什么也没发生,从容镇定地上前来给李妃梳头。梳洗打扮妥当了。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向疏星阁进发。孤星在王府里住的日子不少,这后院女人的把戏,她早已深谙在心。对于李妃和佟妃之前的刁难折磨,她也铭记在心。那佟妃倒有几分城府。得了消息后不像董妃那样发火,而是早早地便带了礼物过来拜访孤星。孤星表面上淡淡地应付着,对这种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人心里厌恶至极。偏偏对方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直赖在自己的疏星阁不走。以前事不关己倒也不觉得什么,毕竟那佟妃与李妃跟了承焱这许多年。如今对承焱表白真心,对于这眼前的女人却不知怎地介意了起来。孤星虽从小在江湖行走,却对民间寻常百姓家的一夫一妻制羡慕之极。觉得夫妻之间应当如此。从前夜深人静时,也曾暗暗奢望过能得个琴瑟在御、与子偕老的人。可承焱贵为王爷,是注定一生蜂蝶围绕的人。想到心愿再难实现,孤星心里实在郁闷。好不容易将佟妃打发走,孤星才有了个喘息的机会,走至院中的贵妃椅中躺下,预备小憩片刻。承焱走出屋来,看到孤星一个人懒懒地躺在贵妃榻上,以为她睡熟了,便轻手轻脚地凑上前去。她柔软的小手不堪一握,被自己包裹在掌心。另一只手不安分地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孤星睁开眼,对着他轻轻一笑。承焱半是责怪半是宠爱地说道:“怎么在这儿就睡上了,中午的日头虽大,到底已经入了秋,小心着凉了。”孤星又是嫣然一笑,偏头看了看墙角一隅的茶花,道:“这茶花好香,伴着正好入眠。”承焱看着她娇俏的脸,不由得心神一荡,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你倒是会享受。”孤星不答,只是愣愣的看着承焱出神,承焱看着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笑着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孤星也不答,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你不是王爷多好,如果你我只是平常百姓,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多好。”承焱听着,明白了她为何大发感慨。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摩挲,说:“生在帝王家,虽然有许多的生不由己。可是你相信我,我定不负你。”孤星把自己的手从承焱手中抽出,望着广阔的天际出神,声音似乎自很远的地方飘来:“唯愿年年如此夜,人月双清。”听得见她语带感伤,承焱把她拥入怀中,轻轻在她耳边说道:“直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本王一直想与你过这样的生活。如今父皇年老,太子难当大任。邻国蠢蠢欲动,董贵妃、四王、五王皆是虎视眈眈。内忧外患,父皇的处境可谓群狼环饲。我安兴国的江山决不能落入异性之手,也不能葬送在庸碌之人手上。待到大局定下来,我一定陪你过想过的生活,你看这样可好”孤星却只听见了“四王虎视眈眈”这一句,诧异地说:“四王富贵闲人,最是洒脱。他不可能窥伺皇位。”承焱眉头一皱,对孤星语气里对铭佑明显的维护之意深感不满。但他知道孤星一向视铭佑为至交好友,也不发作,只说了一句:“不见得。”孤星还想再问,门口的一声娇唤声却打断了自己。李妃走到门口,正好撞见这一幕。孤星躺在承焱的怀中,两人琴瑟和鸣,如一对神仙眷侣。李妃心中嫉妒地发狂,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二人在一块简直是“珠联璧合”。心里这么想着,对孤星的敌意便更深了。自己进了王府这么久,,何曾得承焱这般宠爱过。思绪转换的片刻间,脸上已换了一副极委屈的神情,秋波盈盈,无比娇嗔哀怨地唤了一声:“王爷。”承焱此时与孤星柔情蜜意,恨极了旁人无端叨扰。眉头一皱,霎时周围都冷了好几度。偏偏李妃不识趣,硬是要来跟孤星斗一斗。李妃妩媚一笑,福了福身,说道:“妹妹特来看望姐姐,没想到王爷也在这儿,真是赶巧儿了。”承焱宿在疏星阁的消息早已府中皆知,况且承焱今早特意嘱咐过丁安,说未来几日将继续宿在疏星阁,让众人有事到疏星阁来禀报。李妃的开脱之辞,简直是天荒夜谈。承焱也不说破,只不耐烦地说道:“没事的话就退下吧。”李妃犹自不死心,上前几步说:“妾身今日特意炖了些补品给王妃姐姐,既然王爷也在这里,不如一道尝尝妾身的手艺吧。”李妃司马昭之心,孤星岂能不知。心中一味冷笑,只淡淡说:“有心了,妹妹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瞧妹妹今日倒是憔悴了很多,正好补一补。”孤星一句话正戳中李妃的心事,李妃恨得牙痒痒,面上却笑着说:“妹妹一片心意,还请王妃姐姐笑纳。王爷脸色看着很不好,姐姐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着王爷身体着想不是”李妃打着承焱的幌子,孤星要再拒绝,便是不体贴夫君,善妒无德了。况且李妃句句伏低做小,看在旁人眼中,倒似自己这个当家主母容不下她这名侧妃。李妃虽性子冲动。到底是官宦人家出身,懂得适时的示弱可以博取夫君的爱怜。她立在那里,一双楚楚可怜的秋水明眸在承焱身上来回扫着。与她相比,孤星此时倒显得势强跋扈了。孤星不怒不辩,也不再搭。自己捧了一盅茶自在地喝着,干脆把她晾在了一边。李妃含冤带屈的目光纠缠在承焱身上,作无声的控诉。承焱体谅孤星自小生长在无忧宫,不受约束惯了,对于宫廷王府的那一套处事为人不甚了解,于是只挥挥手,对李妃说:“你的心意本王都知道了,先回去吧。”李妃忌惮承焱不好发作,欠了欠身,说:“那妾身先告退了。王爷,晚上还请来一趟怡景轩,妾身有事要禀明王爷。“说完,看了孤星一眼。看她脸上显出不悦,李妃更是挑衅一笑,面带得意地看着她。承焱看了孤星一眼,见她不悦,立即推道:“有事与管家说,先退下吧。“李妃讨了个没趣,怏怏走开。待李妃一走,孤星便挣扎着要从承焱怀里起来。无奈被承焱两条铁臂箍住,反而被他越抱越紧。孤星怒道:“放开。”承焱不怒反笑,说:“怎么,星儿吃醋了”孤星一腔怒火,哪里管他插科打诨,只一味挣扎。难得见孤星动气,此时的她少了几分疏离倒多了几分生动,如此娇俏可爱,承焱心里一动,忍不住凑上去吻住她。孤星但觉一阵眩晕,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承焱吻住了唇逃离不得,只觉得自己两颊热辣辣地如火烧一般。好半天承焱才放开她,孤星只觉得整个人都化作了水,瘫软在承焱怀里。望着她那娇艳欲滴又不知所措的模样,承焱满足地搂紧了她。在她耳边低语:“星儿,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孤星瞿然动容,动情地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初秋的阳光已带了凉意,却让人觉得宁静柔和,像一卷泛黄的诗卷徐徐展开,铺成着这一片温馨。听到孤星此言,承焱把怀中的人儿揽得更紧了。孤星了然,也紧紧地回抱着他。、心意不假是夜,月明星稀。承焱的伤也差不多好全了,这几日便在书房待客。孤星闲来无事,一个人在灯下研究围棋。心里记挂着承焱,孤星不经意间眼神又往敞开着的窗外看了几眼。空庭月满,桂树飘香,承焱仍旧不见归来。恐怕今晚又得到三更过后了,孤星心里想着,手里执着一颗黑子顺势落在棋盘上。屋外一阵轻微的响动,孤星警觉到了,暗暗屏息凝神,做好了动手的准备。矮榻上的灯突然被一阵急风吹灭,快如闪电的身影霎时移动到眼前。孤星心中一惊,却还是跪下来行礼,叫道:“师父。”白衣女子低头看了她一眼,说:“为师看你倒有些乐不思蜀的样子。”孤星恐慌地回答:“弟子不敢。”慧茹宫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说:“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本宫禀报,休想欺瞒。”“弟子不敢隐瞒师父,还请师父明鉴。”孤星低首敛眉,小心地回答。“近来安宣王对你似乎不错。”慧茹宫主幽幽开口。孤星心中一紧,应对道:“师父请放心,弟子明白自己身份,一切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慧茹宫主对孤星的说辞不以为然,说:“本宫冷眼瞧着,那安宣王对你倒是有几分心思。这样甚好,他对你多几分信任,你在王府里可多些自由。只是无忧宫的宫规你可别忘了,切勿对男子动情。”“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孤星恭谨地回答。“你找来的藏宝图,为师已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