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抽搐,又问道。小二闻言明显有些失落,神色落寞的道:“家中只有我一个人。”穆楠此时才有了点反应,许是那小二说的境地与她前世有些一样,皆是可怜人,不免有些同情,便安稳道:“无事,今后不会那般。只是若是叫我们发现你一旦异心,那么你的下场就一定不好。我今日将你换了名字为:不二,乃是佛语中不二法门的意思。”不二立马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信誓旦旦的道:“一定不会,公子是第一个待我如此好的人,我赵不二以后一定唯公子命是从,若有违,定当五雷轰顶。”说着便一手指天,磕头对着天,行完礼后,又转身道:“公子有什么吩咐吗”古人以天为尊,能对天起誓,已然是最大的敬意与忠心。穆楠心底自然是对着不二是满意的,只是面上并未表现出而已。她仔细想了想现今的处地,今日便是三月初三,三月初十,很快就到了。可是她对将军府的情况却是很不清楚。若不是上次在酒楼测听的一些消息,此刻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叫她嫁与一个陌生的人,她做不到,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去做。今世,她乃奉正的首席弟子,虽不才,却也有得一手医术,更兼具一身武艺和百家学说中的凤毛棱角。这些已然足够了吧。若不是沈青,她自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是现在不一样看,沈青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她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沈青难过。那么现在必须掌握单雎的一切资料,看看能不能采取一些比较温和的方式,让自己达到目的。“不二,单雎你了解多少”穆楠沉思了一会儿,才看着一边的不二轻轻的道。不二抬头,皱了皱眉,想了下,摇了摇头道:“单家独子,少年随单将军立过不计其数的战功。三年前从北蛮归来,那是单公子筋脉全断的消息便在京城中传开了。而后,两年前,及冠之礼,圣上亲临将军府,并赐表字子镇,寓意镇守边疆之意,钦赐爵位,正侯爵,是我朝第一个异性封侯。之后,便没什么消息。正侯爵为人低调,不与外人交流,两年里倒是沉寂了许久。”不二见穆楠并未打断,不由的再问道:“公子,可是要小的去探探正侯爷的消息”穆楠不动于衷,只是眉眼稍稍的和缓了些。不二心想自己猜中了,在看一边孟泽轻轻的点了点头,显然是表示赞同的意思。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只是这单将军府的消息,可不是那么容易探的。将军府门规甚严,便是奴仆也得守规矩。“公子”小二有些踌躇,他不是不要命的人。穆楠挑了挑眉,眼神冷厉,语气也没了之前的柔和:“做不到么做不到我要你有何用”不二抖了抖,只是把头朝向孟泽,希望孟泽能为他求情。孟泽却是轻轻的嗤笑道:“我以为你的本事不止是这些,不然主子为何会挑你哼,岂料你竟是这般无用,连探个消息也探不到。”孟泽语气丝毫不客气,大有不二不去便真退了他的意思。不二觉得心里浓浓的火气,他撑起腰杆,大声的对着孟泽喝道:“我这就去,你便等着。”这般热血澎湃的感觉却是许久都没有,他凭着这股热血便出去了。待不二走了后,穆楠才道:“你并不是很满意不二,是为何”孟泽面色不变,眼底依旧带着浓浓的鄙夷,嘴角轻笑道:“他不过是个小二哥,有什么能耐为公子你效命。”穆楠闻言皱着眉,眸色却是比之前更为凌厉,她似笑非笑道:“你别忘了,你也曾是这般。”孟泽震惊的抬头看着穆楠,见她眼底没有丝毫的鄙夷,才松了口气。只是背脊之间却是一层冷汗,她不在意任何人说她,却唯独在意穆楠。嘴轻轻的开阖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只要是穆楠的一句话,便足以将她打入地狱,永无轮回。穆楠见孟泽神态有些失神,脸上也是一片苍白,想着许是勾起孟泽的心事,不由的有些歉意与怜惜,语气也较之于刚才显得轻缓:“我并不在意身世。不二虽是市井出身,却也有一番能力。你我所需的消息,他都会收集到手。这一点,便是他人也未必做的到。”说着便将手臂搭在孟泽的肩上,孟泽轻轻的颤了颤,眼睛看着那只尚未好全的手,素以长袖略显淡雅,手掌被包裹在白色的布条里。尚未被包裹着的指尖细长,却显得有些苍白。动作轻柔,那样子自然是不会嫌弃。接着便又听见穆楠道:“孟泽”孟泽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耳边的话并未被打断,女子继续道:“勿以貌取人,更不要以贫贱论人。”穆楠见孟泽点头了才收回了手。她心底尚有一些事情没有头绪,显得有些急躁。只是一切事情也只有等不二回来了才有消息了,在这段时间里她只有等。、劫数第十二章待到午时,不二也没有回来。穆楠有些心急。心不在焉的吃了午膳,便被沈青唤去沈青的内室谈了些关于女戒,婚事的大小杂事。穆楠面上平淡的维持着冷静,心底却有些焦躁。后又听了沈青讲了半个时辰的其他杂事,大抵是沈青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便越发的喜欢和穆楠一起了。这般磨蹭着,再次回答闺房时,也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以后了。孟泽早就不见了踪影。不二也迟迟未归。穆楠换了身衣裳,便翻墙而出。穆楠踏在屋外时,想及沈青刚刚的一系列女子需谨慎,不可有辱女规,衣着打扮更是须得体面云云,再看着自己一身玄黑色的男士衣袍,却不由轻轻的笑了笑。自己这般行为或许真的有些不伦不类吧,穆楠心下想着,嘴角更是溢出一丝微笑。后又想及此行的目的,便收拢了嘴角的笑意,细细思量着,他们会在哪里“穆兄。”只是穆楠才踏前一步,背后却想起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那是箫昇的声音,样子一样,便是声音也不曾改变。穆楠顿住了脚步,转身面色无波的看着来人。箫昇今日着了一身深紫色的锦衫,束发及冠。手里拿着一柄纸扇,扇子打开了,可以看清上面画的图案。墨色的底蕴,群山重叠,云雾缭绕,细看却有些像靖山,只是没了靖山的奇异与瑰丽。那人站在穆楠不远处,温文如玉,翩翩公子是也。穆楠咬了咬牙,在抑制住心里一直将那人视为箫昇的念头,道:“箫大人,可是有事”箫昇没料到穆楠会用如此生疏的语气,不由的有些愣住了,打开纸扇的手僵在半空。念及昨日见面时自己的态度,方才了然道:“昨夜在下举止有些唐突,今日便来道歉,只是尚未去穆府便碰见了,实属你我有缘。不若今日在下在江枫设宴,赔礼如何”江枫乃是昨日的酒楼,这是穆楠昨日离去的时候看见旌旗上写的。只是那时本就没有心情看,此刻被箫昇一提才想起。只是穆楠此时有事,本就是为了赶去将军府,又怎会去赴宴,便拒绝道:“昨日之事,是我的不对,是我认错眼了,以为箫大人是我的一位友人。倒是让箫大人惦记了,实乃在下的不是。只是今日尚有要事,不便之处,烦请箫大人勿记在心。他日有缘,定会亲自登门道歉。”箫昇眯着眼看着穆楠,他没有料到那人会如此直接的拒绝。想及自己是因为与那人的友人想象,心里更是升起一团无名火,却又觉得奇怪。今日本是想登门到访,没进门就遇见了。他本是有些高兴的,此刻却有些无奈。穆楠见箫昇没说什么,便虚礼弯身,道:“在下有事,便先行一步。”说着便转身欲走,只是才未走几步,便又听见身后的人道:“子清乃是我的字,他日相见可直呼吾字。”穆楠在心底念了念:子清,清白者自居。倒是个清雅的名字,眼睛隐隐透着笑,却依旧不说什么,直直的走了。箫昇看着玄黑色的人影渐渐远去,才动身相相反的方向走了。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的笑意,脚步也越发的轻快。孟泽此时正跟着将军,午时时不二没回来时,她就觉得有些悬。若是不二失败了,她不介意自己亲自去探。于是换了身男装,便去将军府那里探消息。只是才到将军府的外围,便瞧见那位将军大人出府。仅仅只是那将军大人一个人,她觉得有些奇怪,便跟了上去。这一跟便跟出了城。单梓琰出城后就骑着马,宽阔的直道迅速扬起了一阵浓浓的尘埃,那马的影子也越发的远了。孟泽站在城门外,遥遥的看着,这直道一直到前面十里都没有拐道,路好跟。又想及自己尚未跟穆楠讲,便取出自己穆楠特质材质的笔,在衣裳撕了一块布条留了几句话。找到城墙角处的小乞丐,给了些碎银两,嘱咐着那乞丐要将这布条交给穆府小姐手里,才雇马追去了。一路追到直道的尽头,早就没有了单梓琰的踪迹。周围是一处林子,林子里有着冲天的树木,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踪影。孟泽不禁有些懊恼,她纵身下马,看着周遭了无人烟,更是气愤的捶打着近旁的树木。那树禁不住孟泽的力量,周身颤抖,不时便掉下了许多的松针。孟泽狠狠的盯着那树木,企图做些什么,却发觉没有任何的线索。她只有闭了眼,稳稳心绪。单将军并未带随从,那么便是极其隐秘的事情。更没有带衣物,自然是近距离的地方。这京城城外,什么地方是合适的呢此处有两道路,哪一条都是一个问题,孟泽看着其中一处是经常被走的,便上马往那条路走。才出林子,便瞧见小路的前方正是骑马而行的单梓琰。孟泽微微眯眼,与单梓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周边的景色在快速的转换,地势也渐渐的起伏。而后便来到了一处山下,山路如一条长蛇蜿蜒匍匐在山上,短短的石阶砌的整齐,神圣的令人感到敬畏。前来的路人许多,基本上都是上香祈福,手上皆是挎着篮子,篮子里制备着香火。单梓琰将马拴在周边的树上,便直直的塔上了石阶。孟泽下马,也栓了马,却不再跟着了。太近了,一定会被单梓琰察觉出来的。她看了看山脚下,光头和尚摆了一个桌子,桌子上放满了各色符纸,纸上画满了文字诡异的符,每位路过的那人都会赠与一个,并合掌念到:“阿弥陀佛。”孟泽见那人举止颇有些道行,于是走近了去。和尚微微低着头,带着僧人的慈善。面貌极其普通,孟泽看了会儿觉得那和尚的眉眼有些媚态。细有想了那人乃是僧人,哪里会有媚态。便打消了心里荒谬的想法。和尚注意到孟泽的靠近,抬头笑了笑,道:“姑娘此行,不为祈福吧”孟泽却是惊了惊。她出门时穿的是男装,举止并不显女态,那人是如何得知的。孟泽不由的眯了眯眼,冷冷的道:“这位师傅未免有些眼拙,我乃男子之身,这姑娘一称未免有些过了吧。”那和尚听后,只是微微笑了笑,并不反驳,依旧笑着说:“呵呵公子若是硬要这么说,和尚我也无法。不若我为公子你卜上一卦,以测凶吉”说着那人便随手将满桌的符纸扫向一边,铺上一张白色的宣纸,取出毛笔递给孟泽。孟泽见那和尚依旧颇具意味,将信将疑的在宣纸上写了一个“穆”字,便不再言语,她倒是要看看这和尚如何编下去。和尚细细的看了那字,依旧笑了笑,才道:“穆者,缺木少水,五行之中少两位,注定这位命途多舛。若过劫则万事美满,若过不了劫则身亡命绝”和尚忽的顿了顿,抬头仔细的看了看孟泽,笑的诡异,“这劫你帮不了,谁也帮不了,唯有她自己。一念成魔,一念成仙,全看这施主的造化了。”孟泽愠怒的提起了那和尚的衣领,将和尚拉过众人视线外。死死的将那和尚抵在了山脚的一处大树下。那树足一个合抱才行,她尚且不及那和尚的肩高,却足以掐住那人的脖颈。和尚被她提了起来,离地有一寸,模样有些狼狈,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孟泽仰面,一字一顿的道:“你若不说清楚,那么你这条命也就别像留着。”这地方本就算的隐蔽,而今又有这么多人前来,便是死了也不会查到她的头上。那和尚岂知孟泽动了杀机,见孟泽动怒,却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嘶哑道:“施主,天意如此,又岂是你我能阻扰的。”和尚艰难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符咒,赠与孟泽手中,接着说,“这咒,乃是清心咒,你且好些保管着,指不定会有些帮助。”孟泽这才松开和尚的脖颈,她将那符咒视若珍宝的放进怀里,这才细细打量着和尚。见和尚狼狈的弯身轻咳,不由嗤笑道:“和尚,你不过是凡夫俗子,岂能代替天意便是可以代替天意,我也会拼去自己的性命,去维护我家公子。”孟泽见那和尚依旧低着头,想及单梓琰的事情,才急急的走开了。只是她走后,却没有见到那和尚缓缓的起身。那人轻拍了下身上的枯叶,笑得有些古怪。眼眸有些魅惑,不似一个高僧该有的情景。只听见那人不平的抱怨着:“奉正你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