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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1 / 1)

都以为他要考大学的,要不是他家里二哥结婚要用钱,加上大哥又这个样子,他肯定”孔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门口,倚靠在墙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强子。她淡淡说说:“强子,你进来下,帮我弄个东西。”强子看看她,又给陈岩倒了点水,“陈记者你再喝点水啊。”孔珍站在电视机旁边,挂着脸。电视剧正演到热闹处,演员台词说的飞快。“弄什么”强子走进来,左右看看。孔珍过去虚掩上门,把他往里拉拉,压着声音问他,“你跟她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嘛”强子摸不着头脑,“我都说什么了不就是闲聊嘛”他往外面方向看一下,声音低到不能再低,“鹏哥叫我们来帮着招呼一下人家,你好好给人脸子看干什么。”孔珍冷眼看他,“我看不惯她,你看她穿得那个样子,弄几本破书来装好人,以为我们是乞丐啊”“她穿什么了,什么乞丐不乞丐的”强子觉得孔珍越说越莫名其妙。外面传来一阵笑声。孔珍往外瞥一眼,没好气地,“算了算了,反正也和我没关系,你出去吧。去去去。”强子笑了,“那我再跟她聊会,等下鹏哥就回来了,你在里面好好看电视,别闹啊。”小客厅里,陈岩和孙飞面对面坐在风扇旁边,陈岩掏出手机,轻轻说了句没电了,不想孙飞忽然放下书,看着她,无声笑了。陈岩也朝他微笑,渐渐的,孙飞憨笑起来。正一起莫名其妙笑着,门锁忽然有了动静。孙鹏一手拿钥匙,一手提着几个塑料袋,进门时他们正转头看他。陈岩缓缓收了笑,站起来。孙飞还在笑,颤着声音喊了一声,“鹏鹏”强子也正好从房里出来,眼睛一亮,“鹏哥,你回来啦”陈岩对孙鹏说,“书我送过来了,我也该回去了。”她要去拿桌上的包,孙鹏把塑料袋放桌上,看看她,“吃了饭走吧,菜都买好了。”刚杀好的鱼在袋子里跳了下,强子赶紧去拎起来,“是啊,陈记者,一起吃个饭吧。”孙鹏以为还要再多劝两句,但陈岩看看他,想了下就答应了,“好吧。”现在不比以前了,回去还要自己做饭。孙鹏说:“那你再坐一下,很快。”加上汤一共六道菜,折叠方桌铺满了,家里所有凳子椅子都拿了出来。菜都是孙鹏和强子做的,中途陈岩想进去帮忙,被他们请了出来。厨房太小,她索性不凑热闹,和孙飞一起在客厅里看书。强子是个自来熟的人,吃饭的时候和陈岩说话已经没那么生疏了,问了她很多关于工作的事。怎么知道哪里有新闻要不要经常去外地采访曝光人家之后会不会被报复对普通人来说,电视台到底是有几分神秘的。这些问题虽然幼稚,陈岩还是都简单回答了。他们边吃边聊,气氛还算融洽。说得好好的,突然,孔珍插了一句嘴,“那你们做记者的工资是不是很高都很有钱吧”孙鹏和强子转过脸看她。日光灯管白色的光直直照下来,孔珍脸上带着某种别有意味的微笑,看着陈岩。强子暗暗和她使了下眼色。孔珍装作没看到,看着陈岩,“是吧”陈岩轻松应对:“还好,普通工资。”“那是多少一个月有五千吗”她追问。强子看孔珍一眼,忍不住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她碗里,“珍珍,不要光聊天,吃菜吃菜。”用筷子指着菜对陈岩说,“陈记者,你也吃。”“不用客气,叫我陈岩就行了。”强子眼看气氛落下来,立马厚着脸皮说,“好的,陈岩,你以后也就叫我强子。鹏哥朋友就是我朋友对了,陈岩你今年多大啊”“我26。”她看看他,“你呢”强子嘴一咧,“我就说看着你还小。我29了。”陈岩微抬眸,孙鹏正低着头吃饭。饭吃完,四个人一起下楼。孙鹏说:“你们带着孙飞去新城公园,我先送陈岩回去。”强子说:“好,等下打我电话。”孔珍说,“要不我们陪你一起送吧,反正也不算远。”“不用了,”孙鹏看看陈岩,“走吧。”孔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整张脸都挂了下来。强子:“我们也走吧。”她冷冷睥他一眼,走到孙飞身边去。强子眼睛瞪的滚圆:“哎我惹你啦”孔珍不说话。强子难得对她语气不佳:“不是我说你珍珍,你今天真不懂事。你刚刚饭桌上那样,是下了鹏哥的面子你知道吗头一次见面就问人家钱不钱的,多让人看不起啊,好像图人家什么一样”孔珍:“你懂个屁。”她拉着孙飞的手,往前快步走去。作者有话要说:有10来条评论好像消失了。不是我删的。、古寺初秋夜晚有点凉,道路两边种植着高大的泡桐,树影淡淡。他们沿着安静的道路,并肩共行。“是不是不合胃口,看你没吃什么。”“没有,我晚上吃得少。”一辆夜班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周围随着车灯亮了一瞬,又幽暗下来。陈岩走着走着,兀自笑了下,孙鹏看向她。她说,“你知道么,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三十几岁。”“”过了会儿,她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的时候,孙鹏淡淡问了句,“我是不是长得有点老。”行走中,她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脸上。老吗他脸的轮廓很深,鼻梁很高,眉骨微微凸起,窄窄的单眼皮下,眼睛不大,但是漆黑有神。他不算英俊,五官里也挑不出特别好的地方,但是合在一起看却很端正。其实他有一个优点,就是皮肤不黑,穿得衣服虽然都洗得很旧了,但不会让人觉得脏和邋遢。他并不老,只是没有年轻人的明亮气,他把自己过成了三十几岁的样子。陈岩看完了,脑中也分析完了,轻轻移开眼。“细看也还好。”听见她的结论,孙鹏在心里回味了下,点了根烟,望向了另一侧马路。他们又静静走了一段,没有说话。枯黄的叶片铺展在青黑色的柏油马路上,风吹动,刮擦着地面,轻轻向前移动。“孙鹏。”“嗯”“你为什么不把孙飞留在老家”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陈岩说:“他在老家给父母照顾,你可以过得轻松一点,我觉得他可能也会过得更自在一点。”今天她才知道,孙鹏每天外出都会把孙飞一个人反锁在家。所以今天他找强子他们来给她开门。孙鹏看着前路,呼出一口烟。“我父母年纪已经不小了,照顾不上他,他在乡下也老被人欺负。后来想想不如让他跟着我过,就把他带出来了。”他说得很平淡很简短,但陈岩听懂了。一根烟抽完,看似长的路,也走完了。他一直把她送到楼下。“你楼层低,晚上要把窗子锁好。”“嗯。”他抬头朝上看看,再低头时,从背后袭来的一阵风,像黑暗中一双温柔手,轻轻将陈岩垂在胸前的发悉数拢到了肩后。微弱的光线下,她脸部的线条全部袒露出来,有一种不常见的秀美与柔和。顿了下,孙鹏说:“就不送你上去了。”陈岩说,“明天去锻炼吗”他看了她一眼,“去。”她点了点头。“岩岩”楼梯洞里传出一声叫喊,看到走出来的人影,陈岩和孙鹏都怔住了。宝山寺位于江边的一座内陆山上,近四百年历史,几年前就被归为国家4a级景区,也算是个全国著名景区。景区外内全是卖香的小贩和游人,在清晨的雨雾里穿梭着。一名卖香的妇女,提着篮子跟了陈岩和冯贝贝一路,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冯贝贝到底嫌烦了,索性就跟她买了香。寺内古木参天,香客如云。冒着微雨,冯贝贝在香炉前点火点了很久。陈岩站在香炉的外围,抬起头,四处升腾而起的香火浓烟掺杂着雨天的白雾,与半空中漂浮着的诵经声混在一起,似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令人心神莫名安宁。陈岩站在一旁,看着冯贝贝在一堆善男信女中闭眼许愿,拜了三拜,小心谨慎地把香插入香灰。陈岩对所有的宗教文化都秉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她不信运气,也不贪图神灵庇佑,她的信条只有四个字:天道酬勤。她想要什么,就会去做。冯贝贝的脸在湿润的雨中,因虔诚而格外平静美丽。陈岩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烧完香,她们在寺中行走谈心。“以前我一看到我妈他们拜佛、找人算命什么的就觉得好笑,没想到人是会变的。当你觉得拼尽全力也做不到一些事的时候,或者需要借助一点点运气的时候,才知道菩萨的好。有时候很灵的,你真的可以试试。”说了一路话,陈岩都觉得冯贝贝是在给她洗脑。雨忽然飘大,她们跑到长廊下避雨。擦着包上的水滴,冯贝贝问,“陈岩,你和钱文现在怎么样”陈岩正在擦头发,没有停下手上动作:“怎么忽然说他。”“听说他在想新区站长那个位置。以前我也觉得他不行,现在看,好像也还不错。也算潜力股了。”陈岩淡淡笑了下,似乎没什么聊的兴致。冯贝贝弯下腰,轻轻擦麂皮高跟鞋上沾到的泥水。“好了,不说他了,你一个人住,一定要把手机开着。”“昨天晚上是没电了,我也没在意。”冯贝贝直起身子,“你啊,看起来很能干,其实生活自理能力很差,承认么”“”她承认。而且这种特质在她独居后越发明显。有一天她回到家才发现,厕所的灯开了整整一个白天。冯贝贝昨天晚上一连打了陈岩20几个电话,全是关机状态。怕她出事,她直接去她家找,接过扑了个空,下楼时却正好看到她和孙鹏一起回来。这样的组合让她心里闪过了一丝微妙感觉,但她没有去多想。她朝孙鹏点了个头,他走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她也没多问陈岩什么。她没上楼,和陈岩在车里闲聊了几句,然后约好今天一起出来,也就匆匆走了。陈岩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感动的。冯贝贝看着大大咧咧,事实上她的心很细,待人也真。和她接触越深越会发现,别人都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她却是一直把那面藏着。这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她们又聊了会儿,冯贝贝接到台里一个紧急电话,一个配音出了问题,让她立即过去。冯贝贝抱怨了几句,到底知道轻重,还是去了。陈岩落了单,心想来都来了,继续转了会儿。不知不觉,这寺里最古老的建筑玲玲宝塔已在眼前。黄墙红瓦掩映下,灰色高塔古意盎然,烟雨中,孤寂地矗立着。通往宝塔的小道旁遍植青竹,陈岩踩着高跟鞋,在石板路上走得很慢。走到中途有一扇拱门,顶端拓印着四个墨字。心禅雨华。尾端的“华”字被纷纷竹叶遮掩了一半,风雨中若隐若现。陈岩停在石阶上,抬头凝视这四个字,心里忽然很静。通道细窄,打着伞的游客三三两两路过,都在赶往宝塔处。身旁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对书法有研究”陈岩侧过身,眉毛轻抬,反应了一下,“周总”周思鸿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打着条纹领带,头发全部向后梳,一副商务精英的装扮。他站在她下面一层台阶上,一只手抄在口袋里,望着那块题字说:“确实挺有意境。”“陈岩,又碰面了。”他看向她。上一次是在助学活动上,他们匆匆照面,隔空打了个招呼。再下面一层台阶上站着的张永生冲陈岩笑着打招呼:“陈记者,我们老远就看到你站在这边发呆,真是巧了。”他们一行六七人,刚陪外商在里面转了一圈。外商赶飞机先行一步,大家就趁着兴致再逛逛。他们一起往上走,张永生和她聊了几句拍片子的事。“一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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