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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力挤压硬度堪比砖块,刚刚要不是她躲得快岂不是要被砸个头破血流屋外的人听到阿祖的尖叫,匆忙跑来好几个,打头的就是黄婶子:“咋啦咋啦哎呦这东西啷个会掉下来”伍哥扫视了一眼屋里的情况转头问:“春儿刚刚你也在,看到咋回事没”春儿看了他一眼往自己老娘跟前凑了凑:“我哪里晓得我刚刚要上厕所,走到门口就听到少奶奶尖着嗓子喊。”黄婶子安抚的拍拍阿祖的手,拉着她出来站到院子里:“哎呦这可咋办,衣服上都蹭到油了,这细绸子洗不下来咋办哩”阿祖咬牙忍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对黄婶子说:“没事,洗不掉也没关系,三妹妹手巧得很,回头让她帮我把这块儿也绣上花。”说着话眼睛死盯着躲在门边阴影里的春儿,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阿祖就是能感觉到她此刻在笑。、春儿的情怀要说,阿祖此刻还没有融入杨家的自觉,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第一反应不是要告诉杨茂德,而是在心里暗恨这死女人,可别落到她手里,不然一定狠狠教训她但她又下意识的对黄婶子说起了茂菊,可见这几日跟三个小姑相处,姑嫂间已经有了感情。“那少奶奶赶快回去换衣服,夭寿哟田二叔,田老大你们两个看看屋里头,赶紧叫人收拾哈。”田家两兄弟是管着油坊活计的头头。田二叔个不高,是个扎实的胖墩体型,他刚刚就过来了到里头转了一圈,听到黄婶子说话便小跑着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断了的竹青拧成的篾条:“狗日地,怪得很,这堆是头月刚堆起的,捆堆堆的青篾条也是刚编的,咋个会断”伍哥从他手里拿过去在断口处看了看:“一边口子上这么整齐,不像是拉断地。”田大叔跟他兄弟一样体型和长相,只是没有二叔胖,听了这话转头冲着围在后头看热闹的半大小子吼:“你们几个砍脑壳的皮猴子,一天光是钻进爬出的捣蛋,扎堆堆的篾条有啥好玩的哪个弄断的回头告诉你老子、娘,皮给你扒了。”田二叔家的长娃子也在人堆里,五六岁的年龄,田家人胖墩的体型,让他看上去虎头虎脑很是机灵可爱,听他大伯骂人,小胖子就忍不住还嘴:“那屋里头臭得很哪个会进去耍大伯子又没看到咋个晓得是我们弄断的莫是编篾条的手艺莫得我爹好,扎不住堆堆还乱怪人”刚回来的田二婶子从后头一巴掌把小胖子打个踉跄:“你咋晓得你爹手艺好”小胖子被打了也不恼嘿嘿一笑:“那吊撞梢的篾条不就是我爹编的”田二叔一瞪眼:“屁话,那吊撞梢的篾条是杀了青又用桐油泡过地,啷个不结实”“要说这屋里头也换黄篾条算了,不说今天差点砸到少奶奶,不管是砸到哪个也是场祸事对不”旁边有人接话。“说得清闲,黄篾条费桐油得很,要我说门锁了不就莫人进去”田二婶哼笑一声:“敞了这个门不就是为了女人们有地方上厕所我们几个倒是莫啥,跑几步路回院里头就是了,这边不就是为了方便来换油的乡亲”伍哥看看原来躲在屋里头的春儿已经走了,便摆手遣散人群:“门肯定不能锁,但是这个堆起来的油枯子是危险得很,田大哥把隔壁两个屋也清出来放这个东西,莫挤在一堆。”田家兄弟答应声,大家分头继续做事。黄婶子还在心疼的看着阿祖身上的油渍,她活了这半辈子还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哩:“这也晌午头了,要不少奶奶先回去吃饭,歇了觉再过来下午莫得那么多人。”阿祖点头,刚刚被吓着的心惊肉跳已经平复不少,走在回院的路上,低头看看今天刚上身的新衣,她心里酸酸得眼睛也红红得。春儿那个死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难道以后自己只能防着她阿祖气闷。伍哥背着手往后院走,他觉得这个事要跟少爷说说,虽然只是他的推测,但春儿脸上幸灾乐祸的笑他是不会看错的。村里的婆娘处不来,吵个架、骂个娘、哪怕是厮打一顿都莫啥,要是背地里下黑手,那真是心性儿不好哩。少奶奶才刚嫁过来能哪里惹到春儿伍哥没在主院生活无从猜测。刚进了木楼就听到楼上传来说话的声音,那娇娇柔柔的声音让他一下就听出来是春儿,想着她平日里跟大厨房的婆娘们辩嘴的样子,伍哥突然有些了悟。春儿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关于上午在油坊发生的事情,说道阿祖被油枯饼差点砸到时,她使劲儿压抑才没在语气里带出笑意。杨茂德皱着眉坐在桌边:“春儿,你不喜欢少奶奶”春儿一愣下意识的反驳:“咋能哩,少爷咋这么问”“你刚刚说了一堆话,虽然是夸我写字好,但是总拿少奶奶上午写字的事情来比较,你又不认识字,你咋就断定她写得不好”春儿没想到少爷会这么说,难道自己说得还不够婉转那厌恶的态度有这么明显不过就是再讨厌她也不能明说哩,春儿低头用手绕了绕发梢:“老太在的时候常说,女娃儿学不得那些东西,学了心会变野。”杨茂德叹气,他老娘这话是针对他大伯娘的,当初两兄弟娶了两姐妹的佳话里头,莫多少人知道是老实巴交种地的老二娶了大家闺秀的姐姐,政府里头初露头角的老大娶了新潮活泼的妹妹,杨老太跟她妹子在娘家关系就不好,一对冤家从姐妹又变了妯娌越发相看两厌。看杨茂德只是摇头叹气,春儿忍不住问:“少爷喜欢少奶奶老爷说你是抹不开大伯的面儿,还说你搬到后头来住是在躲少奶奶,让我抽空劝劝你哩。”杨茂德没有正面回答:“你现在不是知道我为啥搬到后院”“少爷为啥非要戒哩”春儿低着头看不到神情:“是少奶奶不喜欢非要少爷戒的”杨茂德张张嘴,让他咋个跟一个姑娘解释说抽这个东西久了会生不出娃儿最后闷声回答:“我自己要戒的。”春儿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高兴,女娃心里一动自以为了解了自家少爷的心思,说话的语调变得更加柔婉:“少爷,春儿是能管着嘴的人哩,你看,你说不要让别个晓得你抽大烟的事情,这几年不是莫人晓得”她说着心里甜滋滋的,从少爷抽大烟开始,这几年每天晚上她都帮他在屋里盯梢,坐在少爷屋里闻着少爷身上淡淡的香气,静谧的夜里独处的孤男寡女,守着一个相同的秘密,这让她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跟少爷最亲近的人。那个女人知道了又如何她逼着少爷戒烟,让少爷这么难受,看到在床上打着滚儿抽搐的少爷,跟以前斜躺着慵懒得像猫儿一样的少爷,她觉得少爷还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更加幸福。“少爷,你想做啥就做啥,春儿永远都支持少爷。”说完抬头羞涩又含情脉脉的看了杨茂德一眼。杨茂德却没有注意她的眼神,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伍哥:“前头忙完了”伍哥看了一眼春儿,含糊的嗯了一声:“快晌午了,大家也要先吃饭。”杨茂德点头:“上午出了多少油换油的乡亲多不多”看到伍哥又看了春儿一眼,他回头对站在自己旁边的春儿说:“你也回去吃饭吧,洗衣服的事情就这么着,这几天少奶奶虽然忙但也不差洗衣服这点时间,再说就是不洗我又不是莫得换的。”春儿咬咬嘴唇又看了看一旁的伍哥,最后低头答应了一声下楼而去。伍哥从窗口看着她走远,这才转回头把上午的事情讲给杨茂德听:“当时我也离得远,是不是地我也没看到,但是那篾条上的口子肯定是被割开的。”杨茂德半张着嘴一脸错愕:“不不会吧,我跟春儿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这女娃儿不像是那种人啊”伍哥点头:“我也刚来莫得几年,但是看到她经常在大厨房给她娘帮忙,不像个怪头怪脑的女娃儿。”就是说话尖酸了些,脾气大了些。“不管是不是她,阿祖差点被砸到是真的,屋里头要整理下。”“嗯,已经让田哥两个弄了。”杨茂德满意的点头,伍哥不是土生土长的杨家人,他是杨茂德几年前去巴中县城里遇到的。伍哥原来在重庆那边码头上混饭吃,后来被卷进了一次袍哥会跟啯噜棒老二的斗殴中伤了手筋。一个巴中这边行商过去的老板受过他恩惠,就把他收在手下管个小商队,做了两三年老板的儿子接手过后他就很受排挤,杨茂德就是那时候认识他的,两人相差快十岁却成了朋友,伍哥就辞了商行的事情,跟了杨茂德回了老家来。伍哥从小在鱼龙混杂的朝天门码头讨生活,后来又跟着商队东跑西颠两三年,算是很有见识的男人,垛子墙大门口的碉堡就是他提议修建的,要知道这个时候水泥那可是稀罕玩意儿,除了巴中县城里头政府大楼是水泥修的,就只有新办的巴中新文化中学和小学有水泥楼。哦,巴中县城的新政府大楼还是前几年刚盖得,杨家的水泥就是那时候通过他大伯的内线弄到的,33年刘湘接任刘文辉担任四川省主席,他手下的官员们才有了好日子能搬进宽阔的政府大院,在那之前政府大院就一溜十来间土坯房比城里百姓住的都差,因为刘文辉执政的时候有条明令:如果县政府的房子比学校好,县长就地正法刘文辉虽然是个不讲理的老军阀头子,但重视教育这事那是全国有名的标杆。那时候巴中唯一的一所小学是三层楼的青石条砖的小楼,后来刘湘执政提高了干部待遇,新政府大楼修了,当然小学和中学也修了水泥楼,不得不说杨县长的面子工程做得还是不错滴,兵荒马乱的世道里巴中县城还是一片生机蓬勃的繁华景象。为了做这些政绩杨县长也是下了血本的,打点上下关系连黑白两道都要照顾周全,巴中县城有除了省会成都唯一一家歌舞院,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是在别的县城里难得见到的。当然这繁华背后也有杨家的一份功劳,光靠杨县长一月九十八块的工资大概也就私下打打麻将,默默支持他家豪华生活的是杨家一年上万的银元和大量的烟土。“明天送油让少奶奶跟着一起去,滑竿我也叫人准备好了。”伍哥手指扣着桌面:“但是县城里头真让她一个人去我倒是能送她到门口,但是你晓得你大伯那家人,估计不会让我进门。”杨茂德皱眉,将手底下书页折起一角做标记合上书:“我到忘了这茬子,那你明天到街上找下四疯子,喊他带信回去,就说我病了,下个月再进城送钱。”伍哥撇嘴:“估计下回去你又要挨你大伯娘的骂。”“碎嘴子婆娘。”杨茂德呸一口:“早送晚送她都莫得好脸色。”、四疯子其人杨茂德说的四疯子是大伯家的四堂弟,这也是个奇葩娃儿。四疯子今年十五,小时候在县城里的小学读书,家里背景好又调皮捣蛋是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小学毕业过后他不乐意再读书了,杨县长打算送他去学个钟表修理的手艺,要知道这个时候钟表可是值钱的物件儿,这个手艺学成了以后肯定是衣食无忧的。四疯子打着学手艺的名头住进了老师傅家里,但是正经的一点儿都没学,倒是跟师傅隔壁的二流子混得烂熟,等杨县长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四疯子已经拜入了袍哥会成了一个小黑社会分子。袍哥会是四川最大的黑帮,要追溯起源那是跟洪门、青帮一样历史悠久,杨县长对袍哥会自是比小四子熟悉得多,因为他的顶头大腿杨森军长就是一名袍哥会的舵主,比起外面的人以为袍哥会就是一些二流子、棒老二、地痞流氓、兵痞子组成的黑帮,杨县长知道更多的内情。袍哥会起源于明末清初,历经整个清朝年代,整个组织已经渗透到四川的层层面面,军政商农、牧工艺医、骗匪盗痞,有三人冲壳子都能碰到哥老的说法。乱世来临袍哥会里变得更加混乱,四川军阀林立虽然号称打了二十年内战,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伤筋动骨过,这其中袍哥会的存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常常见到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他,后天哥老是一家,拍桌踢凳子狗日骂娘,下午一个茶馆搓麻将那是常事。从37年过后,四川人向全国人民证明,他们这二十年的内战也没白打,从杨森军长率部徒步行军出川抗日,淞沪会战,武汉会战,长沙会战,川军的彪悍名号是拿人命填出来的。短短三年间,战死在他乡的川军是内战二十年的十余倍,这其中有多少袍哥兄弟怕是没人说得清楚。杨县长跟袍哥会的人打了几十年交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的变化袍哥会也有了新的改变,现在的袍哥会分成了三派,历来抱着国民政府大腿的袍哥会,最近越来越亲共的哥老会,还有被湖南贵州那边土匪渗透的啯噜会。这三个派系相互渗透,偶尔还会发生摩擦引起斗殴,根正树深的袍哥会自然占据上风,无论是人力财力都远超其他两派。其次就是啯噜会,这帮人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变成了四川的流匪,洗劫过往商队杀人越货手段残忍,但偶尔会接济穷人,在百姓中名声居然颇好。最后是哥老会,杨县长知道当初杨森在顺泸起义时,跟共党玩花样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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