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叹了口气,:“这些事都是近期发生得,又发生得太快,你父亲想着我反正要上京,便让我来告诉你,你父亲让我问你一句,这些事可与那位有什么关系”顺妃有些不确定,“我也不知道,我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不过我早就跟父亲说过了,让他放权,他偏不听,连皇上安排过去的人都敢动,怕就怕哪天皇上不再容忍,会直接对顺安侯府下手。”严氏虽是个内宅妇人,但对官场上的这些肠肠绕绕还是懂一些的,见女儿这般说,多少有些不悦:“你父亲不也是为了保住江南世家之首的名声吗,我们顺安侯府已经历经百年岁月,岂能在你父亲手上败掉。”闻言顺妃冷笑一声:“我自是知道父亲对世家的荣誉看得多深,为了这所谓的荣誉连自己儿子女儿的幸福都可以牺牲。”严氏顿时语塞,对于自己的小女儿她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她也知道当年让顺妃进宫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怨言的,宁萤夏心中也有几分不喜,顺妃的话分明是在打她的脸,这不是裸得说明世子娶她也是不幸福的吗,但宁萤夏一向扮惯了温柔小意地女子,此刻再不喜,脸上也不显半分。半晌,顺妃的气也顺了些,想到自己的再次失言不由懊恼起来,子不言父过,她怎能埋怨父亲呢“母亲,对不起,刚刚是我失言了,您放心,我会仔细弄清皇上意向的,而且我们在京都的人脉不少,皇上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顺安侯府,您最近在京都这边也少出去走动,以免被人抓住把柄。严氏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她不宜在宫中待太久,以免落人口实。而宁萤夏则是单独去了忘忧宫。宁妃听宫人来报是顺安侯府世子夫人求见,眼中露出讥讽之意,她知道这宁萤夏不过是过来装装样子,免得落人话柄,可惜的是她连装样子的机会也不想给她,直接对明月说道:“你去告诉宁萤夏,本宫看够了她的装模作样,让她没事别来本宫面前晃悠,本宫看着恶心。”明月汗颜,那可是世子夫人,您的亲妹妹啊,要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狠,可是如果会顾忌别人的心情的话,那就不是她的主子,明月还是乖乖出去如实相告,反正这话不是她说的,有什么事还有她家主子担着,而且她绝不会承认,对一个世子夫人说这种话真的很爽。兰林宫里,锦瑟正在看锦瑟带回来的信,听锦瑟说这封信是一个小太监塞给她的,这种事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所以涟依大概猜到了是谁送的信。等看完信,涟依又从信封中倒出了一些首饰,眼中多了几分光彩,锦瑟见状,笑道:“可是有什么好消息”涟依笑了笑 ,眼波流转:“自是好事。”不出几日便到了菊花宴的日子,宫妃贵妇们皆盛装出席,席间其乐融融,康妃正在与顺妃说着话,宁妃却是突然问道:“本宫记得康妃有支宝蓝点翠珠钗甚是漂亮,只是最近怎不见康妃戴了呢”康妃一愣,心中多了些警惕,面上笑道:“那支发簪本宫赏给宫人了。”宁妃嘴角一勾,眼中带着分探究:“是吗康妃还挺大方的。”涟依在一旁听着,未发一言。恰好此时有宫女们前来上菜,涟依望了一眼宁妃,宁妃向她点了点头,涟依转过头去,嘴角的弧度却是大了许多。康妃无意看到其中一个宫女,眉心皱起,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宁妃知道些什么,眼中闪过厉色,不管宁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天一都不能再用了。宴席还在进行时,一个小宫女塞了一张纸条给康妃,康妃疑惑,待看完内容,手掌不自觉握紧。、菊花宴二宴席还在进行时,一个小宫女塞了一张纸条给康妃,康妃疑惑,待看完内容,手指不自觉握紧。宴席还未结束时,康妃以更衣为由先离开了一会儿,涟依和宁妃两人似也没在意。而康妃并没有去更衣,而是趁人不注意拐到了一处偏僻处。看到正等在那儿的人,康妃眼眸骤缩,而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康妃对面的人也回过头来,脸庞暴露在日光下,竟是天一,见到康妃,天一忙跪下:“奴婢见过娘娘。”康妃本就不高兴天一此时提见面的事,脸色也不好,冷声道:“本宫不是说过最近不要见面了吗现在急着要见面究竟是所谓何事”天一神色踌躇,眼中带着挣扎,见康妃面露不耐,才开口:“之前宁妃找过奴婢问话,她似乎已经怀疑到了奴婢头上。”想起当时的问话,天一现在都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紧张,特别是当宁妃拿出自己当掉的那支宝蓝点翠珠钗时,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自己理智尚在,一口否定自己与康妃有联系,宁妃也拿她没法,而且今日宁妃还特意试探康妃,以康妃的警惕定不会再用她,作为一颗弃子,不论是宁妃还是康妃都不会放过她,所以这后宫她是再也不能再呆下去了,不过在走之前她必须再做一件事。“你找本宫过来不会就是说这件事吧。”天一将头埋得更低:“奴婢知道日后娘娘都不会再用奴婢,但是奴婢家中老母实在是需要银两治病,所以奴婢希望娘娘最后能再帮帮奴婢,奴婢发誓,拿了这些银两后就会离开后宫,绝对不会再来见娘娘,也绝不会将娘娘的事说出去。”康妃眼睛微眯,看了天一半晌:“你是在威胁本宫”感受到康妃的怒意,天一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强忍下惧意,大着胆子说:“奴婢不敢威胁娘娘,只是奴婢出宫后需要维持生计又要为母亲治病,实在是需要银两,请娘娘看着奴婢好歹跟了您一年的份上,可怜可怜奴婢。”“说吧,要多少。”不欲与她纠缠,康妃问道。天一知道康妃妥协了,心下生出几丝喜悦来,战战兢兢得开了口:“一千两。”“什么”康妃看向天一,眼中带着些不可置信:“一千两,本宫哪来那么多银子,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天一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后路可退,硬着头皮说:“就是一千两,若是娘娘没有的话,奴婢不介意去找宁妃娘娘要,相信宁妃娘娘一定很乐意知道良婕妤和杨婕妤的死是怎么一回事。”康妃气极,自己今日竟被一个小宫女威胁还奈何不得,握紧了手掌想着先稳下她,就应道:“好。”“噢,本宫现在就很乐意知道杨婕妤和良婕妤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伴随着康妃声音落下又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从康妃身后响起。宁妃的突然出现让康妃措手不及,第一反应就是天一背叛了自己:“你竟然算计本宫”但是天一却是同她一样惊讶,为什么宁妃会出现在这里“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宁妃捂嘴一笑:“你也别怪她,这与她无关,本宫是跟着康妃的脚步过来的。”康妃心里更是不解,她明明留了眉蓝在外面把风的,想到眉蓝,康妃质问道:“你把眉蓝怎么样了。”宁妃眉一挑,疑惑道:“你是说站在外面的那个宫女吗,可能是站得太久,中了暑,本宫叫人把她送去休息了。”九月的天气虽说还是炎热,却还不至于会中暑的程度,可是明知宁妃在胡说,康妃也无法反驳。“对了,本宫还真想知道良婕妤和杨婕妤的死与康妃到底有什么关系,小宫女,你倒是说说看啊。”天一狠狠咬住嘴唇,出了血也不自知,她刚刚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想要威胁一下康妃,根本没有想过要背叛康妃,而且她也知道,将康妃捅了出去,她也难逃其咎。“宁妃娘娘,您刚才是听错了,奴婢并没有说过这种话。”康妃也明白天一的处境,她也不怕天一此时背叛她,除非天一也不想活了,理清楚思路,康妃的神态又恢复如常,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本宫也不知宁妃在说些什么胡话,难不成是得了癔症。”宁妃似笑非笑得看着眼前两人做戏,没有打断,等两人说完,才缓缓开口:“只有本宫一人听见吗可不见得。”接着看向自己的右后方,“看够了戏就出来罢。”宁妃话音刚落,从另一边又走出三人,竟是涟依和顺安侯夫人以及江南织造夫人。这次康妃也是彻底蒙了,为什么又多出来三个人,难道这是宁妃和赵涟依合伙设的局。涟依两眼直视康妃,柔柔一笑:“妾身是陪两位夫人逛御花园,不慎走到这里,却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康妃恨恨得盯着涟依:“又是你,你就这么和我过不去吗”涟依摇了摇头:“妾身不懂康妃的话是何意,妾身只是在这园中随便走走而已,怎就和娘娘过不去了呢。”而在一旁看完这一幕的两位夫人,现在心里暗骂不已,怎么就这么倒霉被卷进了宫廷恩怨中,而严氏更是恼怒不已,不过她恼怒的对象不是涟依,而是宁妃,在江南的时候她就看宁妃不顺眼,见面也爱讽她两句,如今撇开两人身份差距不说,自己竟然还成了她对付敌人的棋子。很快宁妃等一席人就到了凤仪宫,因宁妃之前就派人去给皇后说了一声,所以此时宴会已经散了,而皇后和沈贵妃已经等在了凤仪宫里。“宁妃适才你让宫女来与本宫说有要事交代,究竟是何事”皇后像没见到宁妃后面的人一般,径直向宁妃发问。宁妃用手扶了扶鬓角,含笑道:“臣妾今日斗胆将皇后娘娘请回凤仪宫,是为了之前良婕妤之死一事。沈贵妃疑惑道:“这件事不是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宁妃嘴角一勾,缓缓说道:“适才这位名叫天一的宫女在御花园与康妃的谈话,恰巧被臣妾还有贤婕妤和两位夫人听到了,想到谈话内容涉及到良婕妤之死,臣妾一时不好定夺,便前来禀告娘娘。”皇后看见康妃抑郁的神色,再见涟依眼里隐含的自信,眼中闪过了然:“哦,不知她们都说了些什么”“这事若是臣妾说怕是不太方便,不如就让顺安侯夫人来说。”一时,殿中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严氏身上,严氏心里不知都骂了宁妃多少遍了,可此时她被宁妃退出来,她又不得不照宁妃的安排走下去,真的是憋屈得很。“回皇后娘娘,臣妇当时听得并不是太清楚,怕是说不明白。”皇后一脸温和得看向严氏:“无妨,听到多少就说多少,无人会责怪你,而且当时你身边不是还有贤婕妤和江南织造夫人吗想来你没听清楚的,她们该是听清了。”严氏心中的顾虑顿时消散,皇后的话无疑不是在提醒她,现场不只她一人,若是她此时刻意隐瞒,只怕会给宫中贵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说不定宁妃还会趁机抓住这一点给自己女儿使绊子。权衡利弊,严氏决定实话实说。待严氏将事情陈述完毕,殿中安静异常,所有人都看向康妃,康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一虽是为臣妾办事,但臣妾从未做过伤害良婕妤等人之事,本宫还好奇天一为何突然说出良婕妤之事,天一纯孝,也许是有人拿其母亲要挟加以利用陷害于本宫也说不定。”天一脸色苍白,她知道康妃这是要弃车保帅,她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被丢弃,可是康妃提到自己母亲,分明是在用自己母亲要挟她,天一一时进退两难。宁妃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但并不慌张,走到天一身边,轻轻得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手上戴的镯子,很普通的玉镯,但天一马上就认出来那是母亲的东西,因不值钱,她也没拿去当掉,而是一直留在母亲身边。“臣妾已经查到了天一买的鹤顶红来自一位乡间大夫,那个大夫也已经承认天一几个月前确实在他那里买过鹤顶红,而恰巧的是,那位大夫正好是给天一母亲治病的大夫。”天一听得心惊,她没想到宁妃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她知道宁妃露出那个手镯是在告诉她不必受康妃威胁,而说出这番话则是在提醒自己就算自己帮康妃推脱了责任,康妃也保不了她,宁妃这是在逼她说实话啊。天一苦笑一声,罢了,反正她也只是负责跑腿,应该罪不至死吧,就算死,有一个宫妃为自己垫背也值了。“奴婢没有受谁指示,若是硬说有人指示的话,那也只有康妃,娘娘难道您这么快就忘了,是你叫奴婢去买的鹤顶红,您还说奴婢的母亲一直在京都郊外养病,那里离京都不远,又地处偏僻,在那里买药也不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您才叫奴婢去办这件事。”说完又看向皇后:“回来后奴婢便将鹤顶红交给了眉蓝,奴婢当时并不知道康妃要干嘛,直到杨婕妤死讯传来才知道康妃要那竟是为了杀害宫妃。”康妃身体轻轻颤抖,但还是不甘心这么快就承认,口硬道:“臣妾并没有做过,臣妾是冤枉的。”涟依看着康妃死不承认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可笑,她以为这次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会让宁妃出手吗作者有话要说:米娜桑,求收藏,求评论\o、定罪涟依看了宁妃一眼,宁妃颔首,转过去吩咐了明月一句,不一会儿明月就捧了一个首饰盒回来。宁妃打开盒子,对皇后说:“娘娘,这里面的首饰都是臣妾从一家当铺里赎回来的,经店家辨认,当初去当铺典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