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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用来保护自己,也会伤害别人。花满楼轻轻叹了口气。陆小凤终于发现朋友有点怪。今日的花满楼不是那个对万事万物都充满了好奇心,玲珑剔透的花满楼,而是心思沉沉。他扒着花满楼的肩膀,手指点在花满楼的眉头上:“七童,眉毛皱起来了。”花满楼有些兴味索然,拂开他的手,走开两步又挽起剑花,练了起来。陆小凤摇了摇头。花满楼看起来豁达,其实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不过好像还没有严重到需要担心的程度。谁在生活中没有几个困惑呢即使是他,也会纠结中午到底是吃醉仙楼的烤鸭还是它对面巷子里的羊杂碎汤。陆小凤看了会花满楼练剑,终于忍不住,跑去朱停旁边蹲了下来。他凑过头去想看看朱停到底在看什么。朱停在望着一片草丛发呆。陆小凤挪了两步,仔细盯着那那片草。几片枯叶散落其间。陆小凤看了看草地,又看了看朱停。朱停一动也不动。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陆小凤怪怪的举动,仍旧盯着那片草地。陆小凤终于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蝴蝶。”朱停回答。陆小凤仔细一看,果然见草丛中的几片树叶中,有一片似乎有点微妙的不同。他捏起那片树叶,才发现这是一只蝴蝶,只不过他太像一片枯叶了。这的确很有意思。不过用得着看这么久吗朱停看着陆小凤手中的枯叶蝶。陆小凤把蝴蝶放回去,朱停的目光又跟了过去。陆小凤道:“看了这么久,你不会无聊吗”朱停道:“不会。”“虽然他看起来像一片树叶,但事实上是只蝴蝶,不过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趣处”陆小凤托着头问。朱停站了起来。他不理陆小凤,朝屋内走去。陆小凤的手滑下来,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朱停每次都是一副不愿意和他说话的样子。花满楼百忙之中抽空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谁叫你之前只顾着欺负他。”陆小凤叫屈起来:“我哪里有欺负他”只是这个小胖子太有意思了,忍不住就逗他玩朱停坐在桌前,把玩着一把锁。他把皮革药包放放到桌上,掏出各种各样的工具,捣鼓起来。那个锁在他手中开开合合,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朱停很仔细地听着这声音。韩夜心练完了字,又打坐练起了花如海教的三春心法。虽然上次毒发时,三春心法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在平时,每当练完这套心法,身体都会暖洋洋的,人会舒服很多。韩夜心练完,就看见了朱停。他看了一会,不好意思打扰,便走到廊下,看花满楼练剑。自从那日之后,花满楼练剑的时间长了很多,用来锻炼臂力、脚力等的时间也长了很多。韩夜心和花满楼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但是他们知道,对方都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却不知道要怎么说。韩夜心总是会想起童危路威胁花满楼的话。已经是十月下旬了,花满楼的七岁还有两个多月就满了。过了除夕夜,就八岁了。是不是安稳地度过这两个月,花满楼就不会瞎而让花满楼瞎的,就是童危路蝴蝶拍一下翅膀,都有可能引发风暴。可能性太多太多。陆小凤在百无聊赖地荡秋千。他越荡越高,红披风在他的身后迎风展开,陆小凤就像一只红色的小鸟一样,几乎要飞起来。“人要是能飞就好了。”朱停不知何时站在韩夜心的身边,喃喃道。韩夜心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他这才知道,这人就是朱停。朱停仍看着在秋千上翻飞的陆小凤。“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朱停问。韩夜心连忙摇头。“人能够像鱼一样游泳,为什么不能像鸟一样飞呢”“那个”韩夜心绞尽脑汁,道:“不是有轻功吗”“轻功永远脱离不了地面。如果没有借力,人怎么可能飞走”“可是人没有翅膀。”朱停点了点头。“不过也有可能会飞吧”韩夜心小心翼翼地道。对他来说,人会飞实在不是个异想天开的点子。但那不代表韩夜心多么有想象力,只是他出声的世界,这一切都已经成了现实。朱停道:“假如人有翅膀,也可以飞。”韩夜心连忙点头。“我师父曾经做过一个大风筝,人绑上风筝,站在高处,迎风而下,就能飞起来。”朱停道。“不过那并不是真正的飞。”他仍一眨不眨地望着陆小凤:“真正的飞,是连风筝也不要,是飞上特别特别高的天,飞到特别特别远的地方。”韩夜心暗道,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飞,即使是许多许多年后,也做不到。他也望着陆小凤,又忽然回头望了望朱停。朱停的目光一动不动。韩夜心忽然觉得,朱停是不是有些羡慕即使陆小凤没有翅膀,但他现在看起来,就是在飞的样子是不是因为,他有一颗能飞的心而韩夜心,能够飞得起来吗他握紧了手,去看花满楼。花满楼也是能飞的人。他即使看不见,也可以飞得很高、很远。韩夜心本来觉得自己不想飞。他见识过机械的力量,知道人力有限,长兵短刃,飞檐走壁终将被淘汰。除了让身体舒服点,他并没有学武的动力。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身处这样一个世界,他想要保护他身边的人,所以必须要飞孤独受伤的韩铁城,还有心如明镜的花满楼。当他拿起匕首刺向童危路腰间的那一刻,就是他想飞的那一刻韩夜心,想要学武功。能够保护一些人、伤害一些人的武功第29章 决斗又是月圆之夜。天上一轮圆月,地上一辆马车飞驰。驾车的是一个圆脸青年,他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个孩子。山道十八弯,那马又跑得急快,青年一扯缰绳已是让马车迅速地转了个弯。坐在车辕上的两个少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虽然山道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但他们却没显出一点惧色。倒是其中一个有些焦急地望着前方,道:“花开,能不能再快点。”圆脸青年手下动作一点也没慢,苦笑道:“七公子,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莫忘了我们是在白马尖的山道上”前面是连绵不断的险峰。左边的山壁怪石嶙峋,右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即使是在白天,也没人敢快马飞驰,因为若一个不小心,就极有可能万劫不复更何况是在晚上。花满楼知道花开已经尽力,但还是有些焦急。他钻进车厢里,车厢的底部铺着厚厚的褥子,韩夜心裹着被子躺在上面。朱停坐在旁边看着他。花满楼摸了摸韩夜心的额头。仍旧很冰冷,但已不像上一个月圆之夜寒毒发作时那么恐怖。那次之后不久,花如海请来之前替韩夜心调制解药的苦竹大师。大师看过莫问针的药方后,思索了几日,稍加调整,配出一副新的方子来。这副方子比之前的两副都有效得多,韩夜心发作时的痛苦明显减轻了不少。也是从那之后,韩夜心就没再见过韩铁城。韩铁城本来闭关练刀,却不知何时竟然悄悄走了,只留下一张信笺。花如海看到那张信时脸色很不好,立刻和苦竹大师追了上去。韩夜心听说韩铁城失踪之后,就要出去找他。花如海早就想到他会如此,临走前便吩咐刚从大公子那回来的花开,一定要好好看住韩夜心。花开原本十分尽忠职守,但是这次陆小凤和花满楼竟也站在韩夜心这一边。花开哪里经得住他们三个软磨硬泡他知道,以花满楼陆小凤的本事,偷偷溜出去也绝非不可能更何况现在还加上了鲁大师的小徒弟,做得一手机关的朱停。花开本不是古板的人,考虑之后,不光答应替他们打探消息,还驾车带着他们追上来毕竟,韩铁城这一战太危险。而韩夜心,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七公子,前面快没路了”花开道。花满楼掀帘出去,见山道的尽头是一座豪宅。这座豪宅是本地一个大富商的别院,而这条山路本是富商为了通往别院而修建的。“下车,走路”花满楼道。花开停好马车,把韩夜心连人带被子地抱起来。几个人下了马车,就一头钻进深山密林中花满楼在前面带路。即使天上的月光再明亮,要在这满山的松林中寻找到什么踪迹,也是很难很难。不过花满楼却一直在前面领着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来判断的月亮越升越高。走在最后的朱停不禁抱紧了胳膊。他本不会武功,更兼之是个胖子,行动更加不利索。他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躺在柔软的床上,拥着厚厚的被子做着舒服的梦,根本不应该跑来蹚这趟浑水他渐渐跟不上,也不想再走了,就坐在地上喘气。陆小凤道:“要不要我背你”朱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陆小凤很无奈,他可是认真的。花开瞬间折身回来,伸手一捞,把朱停扛在了肩头几个人的动作更快了他们在这山里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本是一座美丽的山峰,也是一座险峻的山峰。满月下的松林泉石,本是美景,但此时谁也没有心情欣赏。只有挂在花开肩膀上的朱停,目光望着空林深处,不知在看些什么。花满楼忽然蹲下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拨开前面的枯草,顿觉视野开阔起来。一轮圆月照耀下,显示在眼前的,正是一个山谷。山谷里有间茅屋,茅屋前一方清潭。而两个人影,正在水潭的上方激斗那两人一人着青,一人着白,正是韩铁城和童危路花开道:“这个悬崖太高了,我们得绕下去才行。”花满楼点了点头。几个人下了悬崖,来到茅屋前。花如海和苦竹早已在那里,正看着水潭上方的打斗。看见他们来了,花如海皱了皱眉,扫了花开一眼。花开无奈地一笑。花如海叹了口气,他好像早就料到,他们终是会来一样。花开放下朱停,韩夜心仍裹在被子里,没有醒来。花满楼摇着他,但却怎么也摇不醒。他们这么远的赶过来,为的就是让韩夜心看这场决斗韩夜心怎能不醒呢虽然不忍心。苦竹大师走过来,掏出一个瓷瓶,拔出瓶塞在韩夜心鼻子下晃了晃。不一会,韩夜心就皱着眉头醒了过来。他一醒来,就看到一轮寒冷的圆月,听花满楼说道:“我们到了。”他顺着花满楼的目光,也看到了水潭上方的激斗。那两个身影打得难解难分,竟是分不出谁占了上风这时一阵哨声从山中传了过来。花满楼凝神一听,道:“是四哥。”掏出短笛,应和了几声。不一会,几个人影飘然而下,也来到了小屋前。这几个人除了三童、四童和秋素萍,还有一位青衣女道。那道士一头乌丝,衣袂飘举,看不出多大年纪,但风华气度,远超常人。苦竹双手合十道:“原来长春真人也来了。”长春真人微一点头,旋即把目光放入水潭上空的决斗中。刀剑往来,韩铁城竟紧紧地缠住了童危路。原本,所有人都觉得寒铁称并非童危路的对手。可是只闭关了半个月,韩铁城竟修炼出了能专门克制童危路的武功但谁也放心不下。因为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童危路武功的诡异之处,正在于能在一瞬间缩短距离。只要童危路拉开了和韩铁城的距离,韩铁城就将十分危险长春真人道:“童危路的叠仙步令人防不胜防,如果能克制住叠仙步,倒是有了几许生机。”苦竹道:“只是久战不利。”“他们已过了多少招”“三千二百八十二招。”长春真人惊道:“能把童危路压制这么久,已是十分不易”苦竹道:“恐怕韩铁城的体力,已支撑不了许久。”花如海的眉头皱得更深。这对从一开始就观战的他来说,再清楚不过。忽然,韩铁城向下跌去他的胸口喷出一阵血花,人已经直直坠落下去。花如海只在身后留下一道疾影,已向韩铁城扑去童危路大笑起来秋素萍长剑应声出鞘,人已准备向童危路冲去,却被长春真人握住了手臂。“师父”秋素萍焦急地道。只见长春真人皱紧了眉,旋即又缓慢松开,道:“你自己看。”秋素萍看过去,见原本嚣狂大笑的童危路,突然停住了笑声。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腰间,那里,鲜血映红了衣衫,猛地喷了出来童危路也落了下去。花如海已接住韩铁城,把他抱了回来。韩铁城的腰间中了一剑,血流不止。苦竹大师立刻拿出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可是他也知道,为时已晚。韩夜心爬了过去,握住韩铁城的手。他没想到,在这一刻,他是这样的悲痛。只是此刻,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叫嚣着痛楚,想要挽留这个人的生命。原来他和韩铁城,已经是血脉相连。韩铁城咳出几口血水,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满脸泪水的韩夜心,努力抬起手,想擦去他的泪水。粗糙的手指碰到了柔软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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