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关系,而是爱与不爱。得知她的婚讯后,阚默昊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声不吭。谢菲菲当时还很纳闷,多方打听,寻遍所有的同学,才明了他出国的事实。显然,这一通小脾气,是对他当年不辞而别的恼怒。她一直没告诉菲菲他出国的原因,纠结在两人之间已经够麻烦了,不必要再扯进来第三个人。谢菲菲脸上平静如水,年轻的面容也褪去了笑意,语气里的压抑不容置疑,彷佛是绷紧的弹弓,瞄着猎物,等待一个契机,射出有力的一击。见阚默昊不吭声,继续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在金光闪闪的美国乐不思蜀呢,忘记这些狐朋狗友了。当年无声无息地走了,回来了又一声不响的,看来三年的国外生涯让你养成健忘的性格。”阚默昊双眸一暗,眼里的哀伤似乎能穿透眼帘,凝成水,化成泪,流出来。他低下头,苦涩地叹口气,看向林涵雨,就在她以为他会让真相浮于水面时,他话锋一转:“三年前,毕业后工作很不好找,我爸妈觉得出国比较有前途,就送我去国外了。当时走的很匆忙,没来得及打招呼,对不起了。”这是一个很蹩脚的理由,也是最切实际最现实的就业问题。谢菲菲半信半疑地瞅了他两眼,又狐疑地飘向她,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那好,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别再玩这种人间蒸发的游戏,否则仔细我扒了你的皮”林涵雨尴尬地咳了几声,脚在桌子底下踩踩她的脚,示意她看看右边,果然在见到林俊青白交替的脸时,忽地闭上嘴。这招真是管用,一物降一物,就连齐天大圣孙悟空那高傲的性子都能被唐僧收拾地妥妥当当,更何论小妖精谢菲菲。服务员端来了几碟菜,上面鲜红的辣椒让她俩大呼万岁。从小到大,她俩的皮肤一直都是周围女同胞们羡慕的对象,b市的菜以辣闻名,川菜馆随处可见,因为皮肤品种优良,不怕痘痘爬满脸上,吃得也大快朵颐。除了刚开始的那阵尴尬外,剩下的时间都一如既往的融洽,就像回到了几年前,他们三人坐在学校旁边的小菜馆里,呼天抢地的争着锅里最后一块肉。只是那时,他没向她表明心意,她没嫁给夏凌飞,她没有林俊。那时,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斯文,谦让有礼,吃饭时的狼吞虎咽变成了细嚼慢咽,夹菜时争先恐后变成了慢条斯理。三年,改变了太多,流逝了太多、聚餐只是那时,他没向她表明心意,她没嫁给夏凌飞,她没有林俊。那时,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斯文,谦让有礼,吃饭时的狼吞虎咽变成了细嚼慢咽,夹菜时争先恐后变成了慢条斯理。三年,改变了太多,流逝了太多。“菲菲,涵雨,这些都是你们爱吃的,多吃点。特别是涵雨,瘦得皮包骨头了,像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凌飞不给你吃饱饭呢。”“默昊,偏心了哈,我也很瘦的,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护花使者在旁,我可不想被打得鼻青脸肿。”阚默昊幽默地打趣。哈哈,四人都笑了。似乎是为了反衬他们的欢乐,天空劈下一道闪电。他们的位子靠近窗前,闪电像一条银鞭,将玻璃分成两半,林涵雨坐在窗边,吓得惊慌失措,碰翻了杯中的饮料,洒得桌上身上到处都是。刚想拿出抽纸擦拭,一只刚健有力的手伸过来,语气略带责备,似乎还包含一丝宠溺:“怎么这么不小心”林涵雨一时无语,愣在当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麻烦你了,我来吧。”他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意孤行,尽职地擦着,一遍又一遍,直到衣服上毫无水迹。这一幕看似寻常,尽显男士的绅士风度,可只有林涵雨明白,他全身散发的那种浓浓的求而不得的哀伤。玻璃上滑下一滴水珠,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雨点扑天而来,窗户上很快笼上一层模糊的水汽。下大雨了,林涵雨唯一的反应是待会她该怎么回去。“默昊,给我们讲讲国外的生活吧”“国外的生活啊,一个字总结难。刚去时,听不懂国外的语言,去餐厅吃饭都无法点菜,只能指着一个菜用蹩脚的英文说,后来好不容易会一个菜名,于是我整整吃那个菜半个月。”他喝了口水,眼神悠长遥远,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最惨的是,某次拉肚子拉了好几天,我捂着肚子去医院,想用动作表明自己的问题,可医生会错意,开错了药,我又看不懂说明书,糊里糊涂地服下,结果弄巧成拙,越发严重,住院一周才康复的”他还在稀稀拉拉的叙述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辛酸,林涵雨却无法若无其事的听下去,眼睛有点酸,喉咙似被哽住,心里涌起一股浓烈的惆怅。转眼看向玻璃,渐渐模糊。她无意伤人,却在冥冥之中伤人刻骨。他的话句句敲在她的心中,一下又一下,不重,却落在了最柔软处,疼到极点,无法呼吸。这不是他情不自禁的感受,从断断续续地叙说中,她能真实地感受到身在异国他乡孤苦无依彷徨无助的情景。那时,她在做什么,筹备婚礼,享受新婚的快乐,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三个人的痛苦上。林涵雨真想大骂一声:“他妈的,我怎么可以这般自私。”不过,她从没后悔对阚默昊的拒绝。八年的时光长廊,夏凌飞远在天边,而他尽在眼前,他们却始终不成眷属。即使勉强在一起,又怎会幸福。她相信,他如此优秀,定会有一个一心一意爱他之人在未来不远处等候,时光的轴轮还在继续向前滚动。暂时的,他还会迷恋年少的感情,等适合他的归宿来到,他也会享受幸福的。“小林子,伯父的事把你刺激傻了吧,发呆的功夫日益见长,动不动就傻愣着。”谢菲菲定睛看了她几眼,摇了摇她的臂膀。“呵呵,刚刚在想一些事情,不小心走神了。”她胸口一滞,回过神来。“喂,不是被默昊风光迷人英俊潇洒的外表迷惑了,后悔嫁给夏凌飞了吧。当年近水楼台可未得月啊。”她靠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感叹着。“呵呵,我已是有夫之妇,而你,男未婚女未嫁,正好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成就一段青梅足马之情。”她使劲地掐着谢菲菲的胳膊,耳边是她疼得直吸气的呼吸声。“我已经有林俊了,不用你瞎操心。你还是管好夏凌飞吧,小心许倩空降回国。”她龇牙咧嘴回掐她的胳膊。“呵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日之愁今日无须担忧。”她用力踩了她的鞋,还跺了两脚,快速收回。“你们在谈什么趣事呢,也不说出来跟大家分享分享。”林俊来。林涵雨长大的嘴被谢菲菲恶狠狠地眼神瞪了回去,她还感觉到她的脚在地上摸索。不着痕迹的藏住脚,呵呵干笑了两声,嬉笑道:“讨论林大帅哥怎么被菲菲追到的”谢菲菲杀人般目光再次凝聚在她身上,看她吃瘪咬牙切齿,恨而不得的模样,林涵雨笑的更欢了。“水到渠成”林俊笑笑。嗯,成语学的不错,优点栏里再加一条学识渊博,青年才俊。不过,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歧义,“水到渠成”和“生米煮成熟饭”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是不会吧,她千叮铃万嘱咐的话被当成耳旁风了。转头看向头垂向桌面的谢菲菲,无声地质问:“你与他进展到哪一步了。”她摇摇头,表示没超过最后一层。她点点头,表示坚持的不错,继续加油。旁边的两个大男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俩一个点头一个摇头,以为都中邪了。心里“切”一声,姐妹情深可懂,眼神就能代表话语,大男人怎能体会小女子情怀。时间已接近两点,顾客陆陆续续离去,终只独此一桌。他们也不好吃霸王餐,结了帐,出了门。雨没完没了的下着,淅淅沥沥的,让人烦躁。、求而不得林涵雨忍不住侧目瞪向他,这人哪壶不来提哪壶,那么浓墨重彩的记忆即使时光再逾十年,也难以忘怀。上大二时,她回家拿衣服,路上堵车,无法按时到学校,不能上他们院远近闻名最难缠的王老师的课程。给阚默昊打电话江湖救急。第一节课,老师提问,正好点到林涵雨,阚默昊代她回答了。第二节课,林涵雨赶到教室,阚默昊走得匆忙,什么也没提醒她。结果又不幸命中。当时同学冲她挤眉弄眼,她还不知所以然,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了问题。王老师把黑板擦当成惊堂木,猛地一拍,扬起一阵粉笔灰。“林涵雨,究竟是男是女”教室静默片刻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同学们东倒西歪的靠在桌上,或伏在书上,个个捧腹大笑。她呆愣了会,背后的同学拉了拉她衣服,小声说:“上节课老师已经点过你了,是个男生替你回答的,老头儿还记得呢。”她感觉呼吸都开始窒闷了,脸涨成猪肝色,狼狈不堪,垂下眼去,一副好学生认错的乖巧模样。可王老头显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究根刨底,“你上节课干嘛去了我早就强调过了,我的课不能缺席,你不仅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找人糊弄我,将老师玩弄于鼓掌间”好大的罪名啊,要按古代的连坐制度,估计都牵连九族了。可代课在大学里屡见不鲜,他怎么紧抓住不放呢。老头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杀鸡儆猴,而她很不幸,成为那只被宰的鸡。“老师,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她只能哑巴吃黄连,打落牙齿和血吞。“还想有下次”王老师勃然大怒,再次拍下惊堂木,定下她的罪名,“算你旷课一次,这学期平时分为零。期末考试要考到87分,才算通过。”林涵雨真心觉得王老头中邪了,谁人不知,他评分向来严厉,班级100来号人,考试能拿到80分的寥寥无几,更何况是87的高分,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挂科。王老头见她惨状,似乎越加兴奋,“你要是这学期不过,下学期依然没有平时分,期末考试仍然要考87分。”她欲哭无泪,真想像陈胜吴广那样组织学生起义,来反抗。不过,以他的精明,在她踏出第一步时,估计已经曝尸荒野了。那学期,她每节课都抢坐第一排,上课时耳朵竖的尖尖的,不错过他任何一句话,一节课下来,几张纸的笔记。期中刚过,她就着手复习,那本书前前后后被她翻了无数遍,页边都起毛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期末考试88分,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啊。不过此事还有严重的后遗症,她自那以后不敢轻易逃课,上课也习惯了做笔记,由以前门门功课擦边球通过,最后也能拼进班级前三。她摸摸右手中指上那个薄茧,这就是那时奋笔疾书留下的。如今,她真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记恨王老师。“当然,记忆犹新。”林涵雨伸手摘了一片树叶,放手里把玩。“上个月,我来过一次,碰到王老师,见他头发斑白了许多,明显苍老了不少。”“像我这样不听话的学生多了,他不老才怪。”林涵雨自嘲的笑笑,觉得无味,顺手将树叶扔进垃圾桶里。“这个学校有我最美好的回忆。”他谈谈的开口,也学着她摘了一片叶子。可惜,她的那片已经扔掉了,所以注定凑不成一对。“不会也被老师恐吓要考多少分吧”她试探性开口,又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呵呵,那倒没有,你以为谁都都像你这么笨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嘴角扬起的弧度肆无忌惮。林涵雨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臂距离,方才放心开口:“那压根就是老师存心刁难,怎能怪我笨呢。”“在这里,有我们共同的四年回忆,那时你懵懂无知,天真活泼,我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你。我不敢说出心里实际想法,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他还是开口说了她不愿面对的话。“默昊”她深呼一口气,除了喊他名字,别无他语。的确,他虽高她一届,可他专业五年,她四年。学校的每寸土地上或多或少记录了他们的足迹。“你身边一直没有任何男孩出现,我暗自欣喜,以为你懂我的心意。大学毕业后,我欲向你说明,打算拼搏一年就结婚的。可我没想到”阚默昊十指握成拳,手上青筋乍现,树叶被捏成一团,绿色的汁液糊在手心,格外吓人。“涵涵,如今你早已嫁作他人,如果他对你好,那我祝福你;如果对你不好,定不要委屈了自己。”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可林涵雨还是无法回应他。任何一个女生面对这样深切的表白,不可能会无动于衷。她感动了,可不是欣喜。她辜负耽误了他。初中,高中,大学,大学后,11年的感情,她爱夏凌飞有多深,他爱她就有多深。她得到了,他自始自终都在幻想。林涵雨低头,垂着眼帘,哑着声音,一字一字从喉咙里挤出来:“对不起”阚默昊用力一扯,将她拥入怀里,那些可笑的信念全都瞬间崩塌。他俯下身,截住她左右躲避的唇,狠狠地吻下去,似在发泄多年来的求而不得。、身在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