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在怀里,轻声问:凌飞,我困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打开客房的门,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东西。衣柜里,她给他买的粉红色和天蓝色领带还在,他没有带走。以后也用不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会亲手置办他的生活用品。旁边是一套浅灰色的睡衣。她可讨厌这套睡衣了,与她的一点都不搭。本来她看中一套情侣睡衣,图案是大嘴猴,可他偏偏说幼稚,穿在身上觉得自己也变成了猴子。然后,她和他各执己见,分道扬镳了。他的剃须刀放在梳妆台上,上面还残留着细碎的胡渣。凌飞,你怎么这么懒,连它都不收拾干净,大懒虫。他穿的鞋整齐地摆在地上,多是皮鞋,只有一双运动鞋和两双拖鞋。他上次还为她将拖鞋收起来置气了呢。凌飞,你真是个小气鬼,就不能让让我吗。他的东西基本上都在这,怎么都不带走啊。可能是有先见之明,觉得以后穿不上,带着也是个拖累,不如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扔在这里,图个清净。站在厨房门口,他的身影似乎还在里面晃荡,系着她的围裙,拿着锅铲,冲她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柔声道:回来了,洗手吃饭吧。客厅里,她和他窝在沙发上,抢着遥控器,他要看体育频道,她要看青春偶像剧,两个人闹着不可开交。他呵她的痒,把她弄得软成一滩泥,还要趁机欺负两下。抢过遥控器,看了会篮球,又觉得没意思,主动还给她。、癞想吃天鹅肉屋子里全都逛了一遍,他的身影一时出现在卧室,一时出现在厨房,一时出现在客厅。处处都是他的影子,等她一靠近,又消散了,徒抓一手空气。时间不早了,她开始收拾东西。衣物方面,带了几件过冬的棉袄和春装。钱财上,她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积蓄和夏凌飞给的20万都带上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不过她肯定会回来的,父母还在这里,还有徐阿姨和弟弟。她本来想在网上发布一条售房的消息,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如果她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这个家永远是她的安乐窝,不仅有他存在过的痕迹,还是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至于要去哪,她还没想好,b市是个二线城市,生活节奏比起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而言,属于稍慢型的,但比起三线四线城市,也算比较快的。如果一个人累了,去发展速度比较慢的城市,找一份普通薪资的工作,不用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小日子也过得比较舒坦。人逢喜事精神爽,苏凯这段时间春风得意,不仅找到了秦静,还成功地闯入了她的生活。今天周五了,明天双休,他得提前预约时间,省得小蹄子逃出了他的手掌心。自从秦静扭伤那次,他次次晚上被赶回去,心里很是不服,。一气之下,在她租的房子对面,租下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加起来才60多平米,他觉得自己住的很憋屈。要不是对面有美女可供欣赏,他早就逃离那个鬼地方了。“喂,静静。”他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干嘛不是跟你讲了吗,上班不要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秦静虚捂着嘴,轻声说。“回去,回哪去”苏凯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上班不让打电话,哼哼,下班后就打不通了。这小蹄子玩得花招他还不清楚吗某次,他连续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一时恼怒之下,不停地拨过去。最终被接起来,她说:在上班,不宜接电话,下班再打。他听了她的话,立马挂断了。结果下班后再打,再也无人接听了,害得他在楼下等了几个小时。“回租的房子啊。”秦静起身,走到走廊,看来这电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结束的,得长期抗战。“你租你的,我租我的,咱们又见不着面,回去有啥用”苏凯挑眉。“你有神经病”秦静觉得这人不可理喻,说得好听点是关心备至,难听点就是死缠烂打,泼皮无赖。“我的神经都是被某人刺激的,若是她能好好对我,我一定竭尽全力保持正常。”苏凯裂开嘴笑了,嘴角挂着一抹邪肆的弯度。“我还有事,下班后再聊。”秦静听见主管在叫她。“你要是敢挂电话,我一定把你们公司吵得不得安宁。”苏凯以为她又找借口掐断电话了。“我调静音。”秦静听到主管叫了三次,然后同伴说了句,她去厕所了。中国好同事啊,给她颁个最佳优秀奖。人有三急,这个主管限制不了,但利用上班时间做工作以外的事情,还被他发现了,罪过可就大了。这本来就是一家小公司,人数少,差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偏偏主管又是老板的亲戚,与老板同穿一条裤子,对员工实行严格的监察制度。“那我去你们公司找你。”苏凯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咖啡。这种感觉有点不喜欢,很不喜欢,因为她把工作看得比他还重要。“活祖宗耶,你让我喘口气可行”遇上这个克星,她倒了八辈子大霉。“乖孩子,你要是听话,我给你买糖葫芦吃。”苏凯笑眯眯地,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十足的狐狸样。“苏凯,你到底想怎么样”“做我女朋友,名正言顺的。”他大言不惭地提出要求。一只小鸡仔怎么能逃过他的魔爪呢。“你心里装的是别人,怎么能要求我做你女朋友呢。”秦静心中腹诽他,花花公子,花心大萝卜,陈世美,西门庆“你是不是在骂我”他猜测。“没有,没有,我哪敢。你是龙王,我是虾兵蟹将,您滴一滴眼泪,我就能被那滴水砸死。”她心里一惊。莫非他有千里眼顺风耳,不对,她没用眼神仇视他,也没低声咒骂,有那个也没用。莫非他会读心术,可这辐射范围也太广了吧。“这才是好孩子。晚上我带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苏凯觉得已经逮住了小虾米的尾巴。“不去。我晚上有约。”秦静咬牙切齿,真想把他变成一根甘蔗,嚼在嘴里,吸出它的汁液,吐出它的皮,再踩两脚。“我知道,你不就是跟我约好了吗嗯,没事,我去接你。”苏凯故作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无耻。”她怒骂。“我的牙齿很整齐。”他张大了嘴,露出牙齿,也不管那头看不看得见。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他不以为意地笑笑。苏凯提前半小时下班的,最近他一心都扑在了某某人身上,对工作睁只眼闭只眼的,对夏凌飞也疏于联系。他已经28岁了。对于像他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年少多金、知识渊博、才高八斗的钻石王老五来讲,家里没有一位贤妻坐阵,简直是太可思议了。老头子老娘又开始催他了,说:我们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就你一个独生子,你还不赶紧结婚,趁着我们睁着眼,还能看看孙子出生。他得加紧步伐了,免得夜长梦多。不仅为了满足老头老娘的愿望,也是他自己的期待。郑涛那家伙,癞想吃天鹅肉,还想追求秦静,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他苏凯看中的女人,是他能碰的吗那次被他揍了一顿,贼心不死,还敢继续联系秦静。如果再被他遇见,不把他打得满地爪牙,他不信苏。那栋小破楼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看来已经下班了,静静也该出来了。他一直看着门口方向,一眨不眨。那小蹄子贼精贼精的,看见他堵在门口,说不定又打什么坏主意。脖子酸痛了,他转了转头,眼睛保持盯那个方向。第一次看表,六点十分;第二次看表,六点二十二;第三次看表,六点三十五。打她手机,没人接。他冲上楼去。作为一名优秀的侦查员,早在她露面之前,就调查清楚了,她的工作地点、岗位,还有住址。狡兔三窟,他家这只小猫咪,洞穴也不少。、某某人,这样真的好吗由于某位大神的打扰,秦静没有按时完成工作任务,最要命的是,这项任务属于流水线性质的。上家做完了交给她,她再交给下家,为了及时完成任务,她得加班加点,而她的下家李峰正在等待。加了半个小时的班,终于把这项任务搞定了,递给了李峰。李峰做他那部分时,对她的几个观点不甚了解,向她讨教。两颗头颅凑在一起看文件。苏凯一口气爬上了五楼,站在玻璃门前喘气。办公室里静悄悄地,心里一咯噔,她不会已经溜了吧。三下五除二,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一幕让他热血沸腾。秦静和一个小白脸,两颗黑色的头颅凑在一起,似乎再干对不起他的事。他怒吼一声:“你在做什么”秦静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她猛一抬头,不小心撞上了李峰的额头,力度很大。两个人捂着额头,轻揉着。苏凯见那两人皆背对着他,秦静也不理他,更加生气了。健步冲到她面前,拽开她,对那小白脸吼道:“离我的女人远点。”李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口齿不清,呐呐地说:“我和她是同事。”“同事你离她那么近干嘛”苏凯一手拽着她,一边怒瞪着李峰。苏凯身高接近一米八,而李峰一米七出头,仅到他的鼻梁,气势上显得很弱小,就像一只老虎和羚羊的对质。“我们正在讨论一个问题。你别误会,我们仅是同事,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李峰倒退几步,远离危险物体。“苏凯,你发什么疯。”秦静揉着额头,若不是他,她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你们在做什么”他转头问秦静。“还不是因为你发神经,给我打电话,害得我工作没完成,得加班加点。刚一做完,你就上来了,像个亡命天涯的歹徒,把我们恐吓了一番。”她懊恼的抱怨。“你跟我回去。”苏凯拽起她的手就走。“李峰,李峰,对不起啊,你别在意。他这人神经有点不正常。”秦静被他拖着,扭过头来,冲还在傻愣的某人道歉。如果把苏凯放进三国演义,他应该很像黑旋风李逵,彪悍凶狠;把他放到西游记,应该像牛魔王;把他放到红楼梦,像贾瑞,色胚一个;把他放在水浒传,像鲁智深,力大无穷。她可怜的小手,受到主人的牵连,快被捏碎了。“你放开我,放开我。”秦静俯下身,去咬他的爪子。“秦静,你属狗的啊。”苏凯看着手背上鲜明的牙齿印,甩开了她的手。“那你是属虎的。动不动乱咬人,满嘴血腥。”她拽住他的胳膊,才站稳身体。“那最好,我正好能把你吃了。”苏凯又恢复了桀骜不驯的模样。下楼梯的几分钟,他也想通了他们貌似是在研究问题。他苏凯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学毕业后和夏凌飞创办了凌凯,他是二老板,对工作,他只需动动手,签个名就行了,哪里需要和别人头挨着头讨论问题啊。“不要脸,卑鄙无耻,下流”秦静见他缓和了神色,胆子也如充气的气球,膨胀起来。苏凯在她吐出下一个词语前,用唇堵住了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伸手按住了她的头,及时阻止她后退。在她唇上辗转反侧了会,还诱惑性地舔舔她的脸颊。“我还下流吗”他色眯眯地冲着她笑,笑得不怀好意,似乎只要她说“是”或“下流”,他就会把刚才的动作重演一边。秦静看到李峰呆头愣脑地走在大厅上,赶紧憋住了即将脱口的“厚颜无耻”,她可不想在同事面前上演活色生香的一面。不然,明天在公司传开了,她这张老脸就无地自容了。“苏凯,你最帅了,怎么会是衣冠禽兽呢”秦静不想把事情闹大,谄媚地冲他笑笑,趁着他失神的瞬间,脱离了魔窟。苏凯看着她的目光一直往后飘,他不着痕迹地测过脸,看见刚刚那个被他吼过的臭小子,呆头鹅般的出了大门。他们站在车后面,只要他往前走10米,定然能看见他们。他靠近一步,搂着她的腰,要挟道:“今晚去我那做饭吃,不然我把你的伟大事迹曝光在你同事面前。”打蛇打七寸,他最会掐住她的七寸。“你别得寸进尺。”她揪着他的手,恨恨地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他追踪这个问题,这才是目前最为关心的。“仅此一次。”秦静看着李峰越走越近,马上到跟前了。跺一跺脚,咬齿答应。苏凯得逞地笑了,放开她,与她保持安全的距离。傻孩子,她以为经过办公室一闹,他俩的关系还能瞒得住吗,白白的赔了一个条件。这是不是就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仅此一次吗他抚摸着下巴,笑得更开怀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抓住了她的软肋,就不怕她不乖乖投降。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还是拥有恶趣味的。李峰朝他们看了几眼,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当然,这是苏凯理解的,而秦静的理解是“抓奸在床”的微笑。李峰走后,秦静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去买菜,我先回去收拾屋子,你还得帮忙做饭。”他自觉地忽略前面两句,只思考最后一句。做饭吗,他没试过,不过可以尝试尝试。帮她捣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