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能一眼看穿。然而,现在他似乎看不透言诺的心思了。所以,人都是有变化的不是吗不过,言诺改变了什么真的重要吗他在乎的是谁,在意的是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是,言诺呢她会不会把他当成幻象他会不会只活在她的回忆里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言诺才在那一年拒绝了他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言诺才在重逢后处处躲着他而此刻接受他,也不过是为了彻底甩开回忆和幻象言诺,我不愿活在你的回忆里。但如果不是这样,你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咕噜咕噜”沸腾的水声打断了靳易的思绪。他垂下眼,遮住了眼里的各种情绪。待水凉了凉,靳易才拎起水壶,走到卧室内,给床头柜上的水杯里添了些水。水壶里的水注入水杯的声音似乎惊扰了睡梦中的言诺。睡得很是不安稳的言诺蹙眉,挥了挥手,这一挥,竟直直打翻了刚刚倒满的温水。靳易正转身要回厨房,就听得“哐当”一声,再回头一看,水杯已经侧倒在柜面上,杯中的水顺着柜面流了下来,甚至还有些通过床头柜的缝隙渗透了进去。靳易挑眉,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水壶,转身将水杯扶正。拎开言诺的手,靳易轻轻叹了口气,找来了抹布收拾残局。将地上,柜面上的水擦拭干净,靳易皱眉看向了渗进床头柜的那道道水印。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里,果然渗进了些水。靳易抽出了那些被打湿了的本子,在飘窗上一一摊开。拉开窗帘,阳光暖暖的照了进来,在那一本本花花绿绿的本子上投射出窗棱的阴影。被阳光一照,靳易也觉得有些热,便脱了西装外套,卷起了衬衫袖子,将窗户打开了些。一阵风吹过,摊开的笔记本中有一本被掀翻了页,靳易坐回床边,却一眼瞟到了那一页上满满当当的字。他的目光瞬间滞住了。只因,那一页上满是重复的两个字“靳易”。言诺睡得很不踏实,明明睡不着,但她却也疲累的睁不开眼。昏昏沉沉间,她仿佛听见耳畔有人在翻书的声音,一张一张翻过去,让她有种莫名的不安。和自己作斗争了许久,言诺终于勉强睁开了眼。刺眼的阳光让她一时间看不清楚屋内的状况,几秒钟后,眼前的一切才渐渐恢复轮廓。微微侧头,飘窗上,摊满了花花绿绿的笔记本,而另一边,坐着白衫黑裤的靳易,他正低垂着头,神情莫测。他的手里,正捧着什么言诺支起身,缓缓坐了起来。视线落在了靳易手中的东西上,一本再普通不过的笔记本等等那封面怎么如此眼熟言诺瞳孔微缩,猛地掀开了被单,直直冲到了靳易面前,夺下了那本笔记本。靳易仰头,眼神中似是欣喜,又似是惶恐。言诺的目光落在了飘窗上铺满的本子上,每一本都摊开在阳光下,仿佛正如她的内心被扒开了一般。“你在做什么”言诺张了张唇,声音虽然轻,却填满了愤怒。靳易缓缓站起了身,眸色深深。脑子里满是刚刚在笔记本上看到的那些话。数十本笔记本,每一页上都写着满满的字“靳易,我好像越来越像你了。据说喜欢一个人久了,就会变成另一个他。我对着镜子照了许久,还真能从脸上找到你的神态呢哈,哈。”“靳易,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究竟知不知道呢”“靳易,我在等你,你也在等我吗”前面几本略陈旧的笔记本,颜色鲜亮,就连笔迹也充满活力。而后面那些颜色单调,几本以黑白色为基调的笔记本,说话的语气都开始渐渐变了味。“靳易,原来都只是我自作多情吗”“啊真是难过的要死掉了”“靳易,为什么我把你从联系人中拉黑了,你却没有丝毫反应呢是发现了却不以为然,还是根本没有发现”“呀,靳易,你真是个渣男”“靳易,他们都说,我爱的是个幻象,我也弄不清楚了。所以,你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最后一句话,又一次刺进了靳易的心里,原本还因欣喜而扬起的嘴角,渐渐平了下来。言诺原本就因生病而昏沉的脑子,此时又被怒火冲昏了。“你怎么能这样”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更透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愤怒。垂在身侧的双手轻轻颤抖,双颊也透着异样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羞恼。往日柔婉的眉眼此时锋芒毕露,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靳易薄唇微抿,什么都还没说出口,便被言诺打断了。“让开。”言诺冷着脸,推了推靳易,然而却因病中没什么力气,反倒是自己头晕目眩了起来。靳易蹙眉,伸手扶住了言诺的胳膊,却一下被甩了开来。站在飘窗前,言诺将摊开的笔记本一本本收了起来,目光触到那每页上出现频率最多的两个字,她的手顿了顿,随即动作却更加粗暴了起来。甚至有一本都因言诺的野蛮掉了一页纸,那轻飘飘的写满字的纸在半空中荡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靳易的脚边。靳易俯身,白皙修长的两指夹起了那薄薄的纸张,缓缓递至言诺眼前。言诺抱着沉甸甸的数十本笔记本,垂眼,视线一下落在了那张“漏网之鱼”上。“靳易,为什么每当我觉得已经放下你的时候,你又会在梦里出现呢呵真是可笑,那样的梦境还叫我怎么自欺欺人”靳易,靳易,靳易这两个字在纸上无处不在,让言诺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感,那种从前萦绕在心头的卑微又一次喷涌而出。原以为可以将那些时光的卑微深埋,却不曾想还未来得及销毁,便让它们如此赤、果果的袒露在靳易面前。为什么她只是不想那些卑微为人所知哦不,她只是不想那些卑微为他所知。作者有话要说:言诺始终觉得她与靳易之间是不平等的,说明她更在意的是自己,而不是靳易╮╰╭这不是真爱啊顺便插个小广告暖阳正在存稿中的古言穿书文穿书为“师”不善简介如下:21世纪“大龄”女青年苏凉被一本莫名其妙的小说坑惨了。一觉醒来,她变成了书里那个和自己重名的配角。苏凉:换一个角色成吗这是整本书里唯一挂掉的配角啊魂淡而且还是死在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徒弟手里啊喂作者菌:不行哦于是,五岁的苏凉艰难的抱着她的亲亲徒儿闯荡江湖。男孩吮吸着自己胖嘟嘟的手指头,含糊不清的唤道,“阿阿娘”苏凉内牛满面:是师父十五年后。黑衣少年邪魅一笑,绝代风华。他牢牢将苏凉禁锢在怀里,声音低沉慵懒,“阿凉。”苏凉欲哭无泪,“是师父”本文又名被抖徒儿看上肿么破徒儿,你欠虐吗1师徒养成文2男主后期黑化1v1,双处,道貌岸然吐槽狂魔女主x前期小绵羊后期黑化男主,全文轻松逗比。全文存稿中欢迎收藏、分手在爱情国度里,我是国王,而你一直都只是臣民“言诺”半晌,靳易才微微启唇,低沉的嗓音带上了些沙哑的磁性。听得言诺心里莫名一揪。靳易有很多话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然而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合着莫测的眼神落在言诺眼里,却变成了一种变相的炫耀,仿佛是看,在爱情国度里,我是国王,而你一直都只是臣民。言诺本不是一个敏感多思的人,但每每碰上有关靳易的事,却似是把这辈子所有的果敢和自信都耗尽了,剩下的只有歪七扭八、纠缠不清的小九九。“靳易,”言诺垂下头,接过了靳易手中的白纸,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好像从没问过你为什么后来你从没有主动找过我”靳易眸色一黯,没有主动找过她后来言诺说的是那次之后他抿唇,似乎有些回避言诺的视线,“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言诺一震,果然,问题的答案常常就是最不愿意听到的那个。靳易真的没有那么爱她,所以才会这么轻易想放弃她,甚至,连一次尝试都没有。仰头看向靳易,背着阳光的他看不清面容,但浑身散发出的却仍是那冷冷清清的气息。很多画面在眼前浮现,梦里那张冷酷无情的脸,从前自己在舞台上看到的空空座位,还有袁青,还有章诚诚那略有些扭曲的面容耳边,也响起很多种声音。“他若真的爱你,就不会甘心在你的生命里销声匿迹十年。”“阿诺,我不愿看到你爱的卑微。”“他迟早会发现,袁青才是适合他的那个人。”“在他面前,那么卑微的你还是你吗你真的能做自己吗”言诺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只觉得好累啊在见不到靳易的时候,她只觉得看着他都是种幸福,为什么此刻他们明明在一起了,她却不再觉得满足人的贪欲果然是会膨胀的吗迷茫间,言诺却突然想起了四个字。情深不寿。相爱的两个人,有任何一方爱的过于深的话,这份感情就持续不了多久。这就是“情深不寿”。爱情是件相互的事,付出多少,总期待得到多少回报。当有人付出的过多,就变成不对等的情感关系。此时,爱情就不再是幸福。而是痛苦。她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从前母亲对她的言传身教了无论是对人,还是对物,有太过分的喜欢,太过分的痴迷都意味着失去理智,意味着计较太多,意味着不会长久。“呵”言诺轻笑了出来,但笑声里却盛满了疲惫,头重脚轻,她已经有些口不择言,“其实,我也没有本子上写的那么喜欢你。”靳易心里一咯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就是说,我迷恋的一直就是自己的感觉,从来就不是真正的你”“你,充其量就是个幻象。”幻象,幻象,幻象又是这个该死的字眼。靳易瞳孔微缩,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低沉却刻意压抑了情绪,“所以”言诺紧了紧双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们分手吧。”因为靳易她已经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靳易,不应该是她的全部她不应该因为他而完全失去自我靳易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窗外原本还晴朗的艳阳天不知何时变了色,乌云压境,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靳易的脸阴沉如化不开的浓墨,眼角眉梢都浸透了冷意,“你说什么”言诺深深吸了一口气,太阳穴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面色略显不耐,“我说,分手吧”靳易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手背上青筋凸显,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心底的狂潮。“两个幻象的拥抱,虚幻而可笑。”他又一次想到了周子杉的话。望进言诺的眼底,望进那里的坚定,靳易眼神一恸,却转瞬即逝。半晌,他的手渐渐松开,垂下眼,又变成了那个清冷从容的靳易,“如你所愿。”作者有话要说:给点时间让言诺想明白吧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又犹豫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互相喜欢很久的人,在一起只是几天就分手了但其实,之后可能就会发现,再没有力气向以前那样喜欢一个人了。有人将谈恋爱比作写作文你辛辛苦苦写了一整张,却被撕毁了。那么第二篇,大抵就是草草了事了吧所以,还是珍惜那个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吧。再来一句,这个星期没有榜单,所以停一下更小天使们,好好准备放假无论什么榜单,国庆都给你们日更好不好哈哈哈哈快表扬我、余音所有矫情,都因为计较太多得失。重重的摔门声让言诺浑身一震,似乎是从噩梦中清醒一般。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刚刚说了什么窗边飘荡的白色纱帘,染上阳光的温度,而自己手中捧着的,是沉甸甸的笔记本。床头柜上的凉白开被震得微微晃动,倒映着屋内一切的水面荡漾成一块一块言诺突然没了力气,两腿一软,整个人便跌坐在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