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泪眼,缓缓对上眼前的帝王,泣道:“赵靖琪,我”“说,你们把她怎么了,是不是林北把她带走了”赵靖琪大吼一声。林西死拿咬着早已淌血的唇,奋力把皇帝一推,然后强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高鸢尾面前,轻声道:“赵靖琪,你听好了。这个女人,用一碗下了毒的燕窝,逼死了师姐。”高鸢尾失声惊叫:“不是我,不是我是太后的意思,不是我。皇上,不是臣妾做的,不是臣妾,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林西泪珠儿滚滚下,心中说不出的痛意。而那一边,万箭穿心的感觉令赵靖琪颓然跌倒在地,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偌大的厅里,一片安静。许久,林西居高临下道:“赵靖琪,你听好了。苍天在上,我林西发誓,凡伤我师姐者,我必诛之。”夜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京城,死寂一般的黑。暗流奔涌。无数的禁卫军从四方涌来,黑衣人体力渐渐不支,死伤无数。眼看便要全军覆没,忽然窜出一阵剑雨。绝望中,林北眼眸一亮,大吼一声:“撤。”无数人消失在暗夜中。天慢慢飘起雪来,扬扬酒酒,短短须臾,竟是茫茫一片。正阳一身劲装,立在高墙上,手慢慢一挥,剑雨忽然消失。她看了看深宫处,眼中滴出泪来。小主子,奴婢来迟了。s:中秋佳节,祝书友们月圆人团圆。感谢多多,syunko,秦津,放牛小麦,志达家居布艺,胖蜘蛛,蓝妹妹,凉白开等书友的月票。这一章,改了又改,写得很累心,实在不对住书友们,花好月圆的时候,竟然生离死别,竟是赶巧了。、第三百五十七回 我小看你了黑夜,阴冷暗沉。长门宫里,灯火通明。林西跪倒在太后跟前,神情淡淡。眼前的这个老妇人,曾疼她入骨。她淡淡一笑,道:“太后,想杀了我,还是想杀我师姐”李太后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言不发。上位者强大的气势让春阳等人心惊胆寒。“有何区别”林西不怕,她甚至挑挑眉,道:“太后如果想杀我,看在太后曾救我一命的份上,这仇便抵了。太后如果想杀师姐”林北嘴角浮上笑意,一字一句道:“若我有命活着,这仇,咱们没完。”李太后眼露嫌弃。“我倒是小看了你,林西。”“现在高看还来得及,太后。”“只可惜啊”李太后冷笑一声,厉声道:“来人,扶公主回房安寝。”林西直起身,与失魂落魄的赵靖琪擦肩而过,脚步从容的走了出去,眼中甚至没有一点温度。太后等人离开,重重一拍小几道:“世子谋反作乱,以下犯上。给我查抄静王府,醉仙居和林家宅院。”“母后”赵靖琪忽然厉声道:“朕不同意。”“你也想与哀家作对”赵靖琪只觉得无穷无尽的寒意向她袭来,冷得她快要窒息,母亲竟然要置小南于死地,为什么他长吸一口气道:“朕是皇帝。”李太后冷笑:“你这个皇帝,是哀家扶上去的,若没有哀家,这大莘国的江山。早就易了人。”“母后”赵靖琪急道。李太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凛然道:“哀家的话,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不过是死了一个女人,天底下的女人千千万,哪一个都比她林南强。”赵靖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妇人,这是他的母后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陌生。赵靖琪面色苍白的走出长门宫。松公公恭着身子上前:“皇上。今日歇在哪一处”“贵妃处。”“贵妃她”赵靖琪转过身,眼神勾勾的看着他,眼中的空洞让人不忍直视。松公公忙道:“皇上别急。奴才这就带你去。”赵靖琪身形未动:“她怎样了”松公公眼眶一热,摇头道:“皇上,奴才打听到世子把人救出去了。”“救出去了”帝王的眼泪缓缓自面颊落了下来。“那这深宫里就剩朕一个人了”“皇上,奴才陪着皇上。”“你”赵靖琪泪落得更凶。雪。漫天飞舞。京城变色。禁卫军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查抄了静王府。林家别院和醉仙居。奇怪的是,这三处人去楼空,竟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禁卫军像模像样的贴了封条,就算了事。驿馆里。文睿浩与柳柏梅临窗盘腿而坐。面前放着一盘棋。文睿浩支着下巴道:“梅梅,爷长得很难看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爷的身家很差吗”“贵不可言。”“那为什么林西要逃跑。爷为了她少了六个城池,还不能纳妾。她难道看不到爷的真心吗”柳柏梅苦笑:“人家有青梅竹马。”“不过是个乡野之人,能比得上爷。爷貌比潘安,富可敌国,这下好了,逃跑没成,还折了个贵妃。你说,这小西姑娘是不是得哭死啊。”柳柏梅低头不语。“你说爷要不要去安抚一下呢”文睿浩不知死活的添了一句。柳柏梅依旧不说话。文睿浩浑不在意,淡淡一笑道:“为了防止爷的王妃被人半道抢走,梅梅啊,你去太后去谈谈,还有顺便送个信回魏国。总不能鸡飞蛋打吧。”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不进也得进了。不管她林西愿意不愿意,这场和亲必要进行下去。六个城池的代价,对于魏国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柳柏梅见他说了半天,竟然说到了他心坎里,笑笑起身,打算去安排后面的事情。刚走到门口,帘子被掀了起来,进来一人,正是许意。“先生快请进。”柳柏梅忙道。许意笑笑,走到文睿浩跟前,行礼道:“王爷。”文睿浩如何敢受他的礼,回礼笑道:“先生有何吩咐”许意嘴角浮笑,“我是来向王爷请辞的。”突如其来的话让文、柳二人面面相觑,“先生何出此言”许意道:“我的使命已然完成,是该回去了”“回去,回哪里去先生,大业未定,先生如何能走。”柳柏梅大惊。许意轻叹:“回王爷,将军,和亲一事已然妥当,莘国君臣不出一月,必然反目成仇,后面就是你们的事了。”文睿浩一脸紧张。这好好的说走就走,哪有这样行事的,回头皇兄问起来,岂不是都是他的过错。柳柏梅联想到前几日许先生的反常,试探道:“先生可是有什么心事,或者想去见什么人”许意目光一沉,道:“有个故人走了,想去山里静休些日子,陪陪故人。”文睿浩正要说话,却被柳柏梅的眼神止住。“既然先生执意要走,我们也不好阻拦,只是皇上那头问起”“我已书信一封,请将军转交给皇上,皇上看罢定不会怪罪于你们。”文睿浩和柳柏梅页面相觑。连书信都已写下,这是去意已决啊。“我跟随皇上入魏时,皇上便答应过,来去自如。”许意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展于二人眼前,声音淡淡的,缥缈如风。两人定睛一看,竟是皇上亲笔手谕。许意顿了顿又道:“有话句请转告皇上,天命难违,顺势便可。”说罢,他也不去理会两人一脸诧异的表情。大步而出。文。柳二人同时望去。一人身背一琴,人琴合一。身形萧索,渐行渐远。夜色。慢慢降临。从贵妃出事到现在,已过去整整一天一夜,赵靖琪把自己关在贵妃的寝殿里,不吃不喝。急翻了宫里所有的人。“太后,这可如何是好。皇上的身子可熬不起。”春阳着急。李太后赤红眼睛,咬牙道:“跟他父皇一样是个情种,真真是冤孽啊。”“太后,要不您去劝劝吧。”“劝”李太后冷笑:“如何劝我且问你。贵妃到底是死是活”春阳摇摇头:“生死不知。听人说,已然是没气了的。”果然是我李妍的后代,心够狠。手够辣。“去,去让皇后看看皇上去。就说是哀家说的。”“这”春阳犹豫。皇上恨不能杀了皇后,皇后若去劝,只怕没有好果子吃。李太后看她的犹豫,冷声道:“告诉她,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拢不住,这皇后之位也坐不稳。”“是,太后。”门吱呀一声打开,高鸢尾闪身进去。太后让她来劝劝皇上,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尽管她知道,皇帝恨她入骨。赵靖琪茫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皇后款款而来,眼底没有波澜。“皇上,臣妾熬了点粥,皇上用一些吧。”赵靖琪冷笑:“不敢,朕还想留着这条命看你怎么死呢。”高鸢尾胸口一痛,脸色一点点变白:“皇上,我们是夫妻,臣妾怎么舍得皇上”“滚你个贱妇滚”赵靖琪突然发作:“再说一个字,朕杀了你。”“皇上”高鸢尾泪如雨下:“臣妾也是”“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印清晰的印在皇后白玉的脸上。“朕再说一遍,滚出去,别污了这地方。”高鸢尾心如如绞,咬咬牙豁出去道:“臣妾哪里做得不好,要皇上如此厌恶。”赵靖琪恍若未闻,连眼都未抬一下。瞬间,高鸢尾涌出恨意。新婚之夜,这个男人始终未曾碰她,她堂堂一国皇后,竟然竟然到现在仍是个处子之身。她几次三番去请,他从来都是拒绝。他的眼睛里只有贵妃。可她是他的皇后啊,统摄六宫的皇后啊到头来,竟然一个乡野出身的林南都比不上。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的眼里都没有她。夏氏如此,皇帝也是如此。高鸢尾慢慢挺直了腰背,眼中有冷厉的光泽,语调淡然。“皇上定以为是臣妾害了贵妃,没错,是臣妾下的手。可是就算没有臣妾,也有别的人。而臣妾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贱人”赵靖琪咬牙切齿道:“滚,朕不想再说第二遍。”“是皇上你害了她。”高鸢尾陡然拔高了音量:“是皇上的专宠害了她。这深宫里,每个女人都想得到皇上的宠爱,臣妾出身相府,身份高贵,臣妾得不到;四妃家世出众,知书达礼,她们也得不到;凭什么,凭什么她林南就能得到。”高鸢尾的尖锐和锋利似一把薄薄的刀片,一下一下刮在赵靖琪的脸颊上。他怒喝道:“贱人,你再说一句,朕杀了你。”“你杀啊,来啊”话已至此,高鸢尾早就没了害怕,“堂堂帝王,为了一个妃子,竟然要将他的皇后死杀,不顾祖宗家法,不顾朝庭社稷,莘国危矣”赵靖琪连连摇头,咬牙道:“高鸢尾,你可知道朕为什么不喜欢你为什么不碰你”高鸢尾脸色微微发白。赵靖琪惨笑道:“朕不想说,因为你不配听,滚”说罢,他扔出一只鞋子,狠狠的砸过去。鞋子正中高鸢尾的发髻,她一个踉跄,惨叫了一声。松公公吓从外头跑进来,哀声道:“皇后娘娘,请回吧,别再惹皇上动怒了。”高鸢尾冷冷看了他一眼,整了整衣衫,忿忿而去。松公公捡起鞋子,拍了拍上头的灰,跪在地上替皇帝穿上。赵靖琪就坐在大殿的地上,喘着粗气道:“传朕口谕,贵妃宫里,皇后及六宫嫔妃不得入内,违者,死”“是,皇上。”松公公不敢有违。“张一呢”“回皇上,一直在呢。”“我告诉他,我要见林西。”“皇上,那个地方,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赵靖琪冷冷地看着他,松公公脑袋一缩,忙道:“奴才想办法,奴才一定想办法。”殿里没了外人,赵靖琪颓然后仰,眼角一滴泪落了下来。小南,不管你是生是死,你放心,这仇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