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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笑倩兮、不对他毕恭毕敬的云姐姐了,可是,她为什么总要惹他生气、害他伤心越想越觉憋屈的少年心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一干随从则早已吓出了一身汗。云姑娘,云大厨,云姑奶奶咱们知道,您在主子的心目中,那就是一朵高贵圣洁的白莲花,但您能不这么对主子吗啊冷汗直流之际,他们听得自家主子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云伴鲜嘴角一抽: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这个就是了。被说得好像是个负心汉似的,女子眯着她那双好看的杏眼,从容不迫地同三皇子殿下对视。“殿下这话说得可就不在理了。人是你塞给我的,亲是你逼我成的,房是你害我圆的,我从头到尾都没点过一下头。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殿下却又要倒打一耙,杀我夫君,毁我清誉。我今儿认真地告诉您,奴才也是人,士可杀,不可辱,您若真的这么想折腾奴才,不如来记痛快的,直接给我一刀吧”语毕,双目圆睁的女子竟出其不意地将手中菜刀往砧板上狠狠一插,然后把白净细嫩的脖子伸到了少年的眼皮底下,看得他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云姐姐叫他杀了她他的云姐姐要他动手杀她少年难以置信地瞪视着陪着他长大的女子,渐渐发红的眼眶忽然就溢出了温热的泪珠。他已经后悔了他已经后悔极了若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今日这般模样,打死他都不会为逞一时之快,想出那样一个馊主意的他的云姐姐那是他的云姐姐啊她那么那么的好,他怎么可能愿意将她拱手让人更别提是让一个一无是处的乞丐给遽然思及某事,三皇子忽觉不寒而栗。电光石火,他竟冷不防嚎啕大哭起来。“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回来,你回到我身边,不要跟那个臭乞丐待在一块儿,不要跟他在一块儿”话音未落,在场的人不分男女抑或不男不女,一时间全都傻了眼。他们那素来在宫里横着走的三皇子三殿下,哭、哭、哭哭了别说是侍奉少年的太监了,就连自以为了解他的云伴鲜都怔住了。自打她隔三差五偷偷做东西给他吃之后,他已经多少年没哭过了记不清了,她真的记不清了。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业已因为那不轻弹的眼泪而软了下来。“殿下,我不怪你。”少年慢慢地止住了泪水,泪眼婆娑地凝眸于她。“但是,我求殿下不要一错再错,否则,我真的不敢保证,将来会不会恨你。”少年抿唇无言,只在片刻的对视后,忽然又失声痛哭。云伴鲜觉得,她好像真的低估了他对她的执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时而天真、时而蛮横的孩子,竟对她生出了不该生出的念想是日,默默无言地送别了满面泪痕的少年,女子只觉一颗心久久难以平静。她能够感觉得到,三皇子已经放弃了诛杀沈复的打算,但是,她的心里却并不觉着有多轻松。然而,老天爷并没不准备给她太多的时间去缓和心绪,当天下午,南巡了两个月的一国之君就提前回到了皇城,将众人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云伴鲜都不晓得是该庆幸还是该紧张。庆幸的是,能做主的万岁爷回来了,那么即便太子想在背后出什么狠招,也必须得有所忌惮了;紧张的是,顶头上司万岁爷回来了,一旦获悉她这个扬言要替他做一辈子饭的女人突然嫁了个乞丐,他会作何感想,又会作何处置说实话,圣心难测,她伴君三四五载,仍是道不准这皇帝老儿的心思。平日里没什么事儿倒还好,小赏小罚的也不打紧,可一旦牵扯到皇家的颜面云伴鲜意识到,几个时辰前因解决了二世祖而萌生的参半喜忧,这会儿全都给皇上回宫的消息给搅乱了。她忍不住开始思忖,是不是可以去找哪位贵人求助,可思前想后,最后发现自个儿往日光顾着抱皇帝的大腿了,居然没去讨好几个宠妃,以备不时之需。唉,人脉这东西,真是到了用时方恨少。夜幕渐渐降临,身为正三品御厨的云伴鲜只得姑且抛开杂念,先掌勺替皇帝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她有点奇怪,某个小白脸怎么没来找她炫耀那一路伴驾的所见所闻,不过,眼下她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那张娇花般的脸,忙活完了,就去了徒弟大石头的卧房。在那里,她见到了那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沈复见他的娘子回来了,自是喜上眉梢地迎了上去。“三皇子殿下没为难你吧”云伴鲜摇摇头,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那我今晚”“回我那屋去吧,他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好。”男子陪女子坐了一会儿,便跟着她起身回房了。眼瞅着分明危机已除,可对方却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沈复不免有些纳闷,问她为何还闷闷不乐的。“皇上回来了。”云伴鲜也不避讳,这就直言相告。沈复闻讯愣了愣,随即不解道:“皇上回来了,你不高兴吗”“本来是觉着挺高兴的。”她之前还一直盼着皇上能早日回宫,救她于水火之中呢,“可事到临头了,我仔细一想,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沈复带着一脸不理解的表情瞅着她。云伴鲜瞧着他这不谙世事的模样,心中喟叹一声,不晓得该如何同他解释。罢,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原本就该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思及此,女子忽生一念。“明天我想个法子,把你送出宫去吧。”“为什么”“留在这儿,对你没有好处。”可她不是做好了要拿他做挡箭牌的打算吗怎么临时改变主意了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女子双眉微锁的容颜,沈复却并不追问。终究是个不够心狠、不够自私的姑娘啊须臾,他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唇,不再说话。翌日午后,宫中仍是一片风平浪静,好像压根就不曾有一个臭乞丐娶了皇帝钦点的御厨娘。直到云伴鲜在偷偷准备一些易容之物时,一个不高不矮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云妹妹,好久不见啊。”分明背对着声源,女子却仍是被恶心得差点丢了手上的东西。全天底下会这么唤她的人,也只有那个厚颜无耻的小白脸了。心想着该来的总算是来了,云伴鲜迅速收敛了面上的鄙夷之色,笑容可掬地转过身去,故意大惊小怪地拔高了嗓子:“哟,范大厨可算是回来了。”话音未落,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男子果然不由分说地映入了眼帘。此男姓“范”名“简”,不过云伴鲜一直认为,他爹娘当初给他起名的时候,就是嘴巴抖了抖,才把发音为第四声的“贱”误念成了“简”。此刻,业已长大成人的范简正笑眯眯地朝她靠了过来,一脸戏谑地打量了女子片刻,他就抱着胳膊啧啧道:“唉,两月不见,云妹妹还是如此不修边幅。”云伴鲜从不觉得自己不修边幅,至多是喜欢素面朝天罢了。只是,甭管她是不拘小节还是有意为之,这都是她的自由,与他何干“两月不见,范大厨还是如此人轻嘴贱。”人家都主动挑衅了,她还有什么必要忍气吞声“哈哈哈”被反唇相讥的范简毫不动怒地仰天大笑几声,接着就猝不及防地凑近了女子的身子,“听说你嫁了个乞丐”云伴鲜脸色一变,显然,她并没有想到,仅仅一轮昼夜的时间,这消息就传到了范简的耳朵里。“啧啧,实在是可惜了。”从女子的神态中读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范简登时嘚瑟得眉飞色舞,他一边故意绕着云伴鲜走了半圈,一边上下端详起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虽说云妹妹长得还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好歹是我们御膳房里的一枝花呀。如今这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我范某人真是为云妹妹感到惋惜啊。”猫哭耗子假慈悲。云伴鲜冷冷地斜睨了男子一眼,却在下一刻倏尔笑逐颜开:“范大厨说得不无道理,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我拿夫君的容貌同范大厨比一比,发现他要气概有气概,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哦,不,就是这张脸吧,它比起范大厨的花容月貌,还真是逊色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不过,配我云伴鲜也是够用了,毕竟,人家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嘛,哪里赛得过比女子还要貌美的范简范大厨”明褒暗贬的一席话自女子口中滔滔而出,倒数第四个字还特地被她咬错了调儿,范简岂会听不懂她的反击之意拿他名字挤兑他也就罢了,可他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是以,别的还能忍受但此事决计无法无视的范简,当即就眸色一沉。他不痛快了,云伴鲜舒心啊。她立马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意有所指地看了对方两眼,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转身告辞了。孰料就在女子得意地走出没几步后,匆匆从外头跑进来的大石头就给她送了一封信,说是她爹托人悄悄捎来的。云伴鲜的脑海中霎时浮现出一张不靠谱的面孔,但本着所谓的“孝道”,她还是面不改色地拆开了信封,展开了信纸。龙飞凤舞的笔迹赫然入眼,令女子登时面色一凝。纸上只写着四个大字:你爹来了。、风云际会愠怒也好,得意也罢,适才一切的情绪,都在目睹这寥寥数字后消失殆尽。云伴鲜沉着一张脸,蓦地收拢了手中的书信,一颗心禁不住起伏动荡起来。她自然而然地怀疑到了这一次的风波上,可转念一想,连当今圣上都未提及此事,甚至尚未获悉此事,那个人远在宫外,又怎么可能洞悉宫中的变故或许,两件事情并无联系,仅仅是一个巧合如此思忖的女子很快就没法自我安慰了,因为,她前脚刚收到家书,后脚就有太监前来传旨,说万岁爷宣她去御花园觐见。听罢口谕,云伴鲜免不了心下一沉。而当她惴惴不安地跟着领路的太监行至御花园时,皇帝、皇后、太子以及三皇子皆在的场面,更是叫她不得不灭去了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压下心头悸动,云伴鲜面色如常地恭请各位贵人圣安。她挺直了腰板跪在那里,听着皇帝有口无心地与她寒暄,嘴上虽是对答如流,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根据她对这位万岁爷的了解,他越是东拉西扯,就越是有猫腻。果不其然,装模作样地问答了一盏茶的工夫,皇帝就将话题引到了正轨上。“云伴鲜啊,朕听说,你这些天可是金屋藏娇啊。”云伴鲜想冷笑但不敢冷笑,故而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确实是成亲了。”说着,她特地看了看坐于皇帝左手边的少年:“是三殿下做主赏奴才的姻缘,奴才已然好好谢过三殿下了。”言下之意,不是我不守规矩、不懂洁身自好,是你儿子胡闹硬塞给我的,您老要治我的罪,就先自打耳光吧。年近半百的一国之君当然懂得这其中的是非因果,可那是他最宝贝的小儿子啊,难不成,他还得为了区区一个小厨娘,把自个儿的亲生骨肉关进黑屋里,命他面壁思过偏偏不愿责罚皇子的同时,他还惦记着云伴鲜的手艺。要知道,虽然这回南巡,他听了大儿子的进言,带了另一个御厨前去,但吃着那范简做的菜,心里却仍是念着这丫头的好。他可不想因为一场闹剧,白白丢失了一个能满足其口腹之欲的人才。所以,这嫁了人的妇人,也是可以替他继续备膳的嘛。何况,他那宝贝儿子的心思也蹿得太快了些,他倒不如将计就计,就此断了那孩子的念想。眸光一转,对上了少年殷殷期盼的目光,皇帝慈眉善目地冲他笑了笑,暗示安抚之意,便又立马将视线挪回到女子的脸上。“那你对这桩亲事,满意与否”老实说,云伴鲜听了这话,是有些惊讶的。她设想过各种皇帝可能会说的话,却没料想他会和颜悦色地询问她的意见,就好似是在同她打商量一般,完全没有一国之君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是以,她不由自主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见皇帝冲她笑得毫无瑕疵,反倒突然心头一紧。事出反常必有妖,皇上亲自开口问她满不满意,适才又特意看了看他那宝贝儿子心中有一猜测愈发清晰,云伴鲜眼珠子一转,瞧了瞧面色如常的皇后,又相继扫了扫皇帝的两个皇子,最后将目光放回到皇帝的眼中。三皇子正毫不掩饰地用热切的眼神盯着她,太子爷虽不动声色,想来却也巴不得她矢口否认,以便事后继续对她纠缠不清。重中之重是,万岁爷怕是早已将小儿子的表情看在眼里,此刻,他十有八九已然察觉到了少年的心思,而身为一国之君,他可以因她高超的厨艺而赏她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却未必能够接受他成为他的儿媳。不,不是未必。云伴鲜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天子含笑的眼眸,忽然就肯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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