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挑开刺客的面罩。“嗬”暗卫中有人不禁发出一声低呼:地上的刺客,分明不是人类,又类似于人类。溜光的面皮是黑色的,嘴部只是个口,圆咕隆咚的头光洁的随时能从手里滑掉。那眼睛就真的是鱼类的眼睛。“鱼人。”慕米桃淡淡道,在此之前她已经见过世上果然有鱼人存在,但是那是在丘陵地带的坟场,此刻竟然在皇宫大内戒备森严的太液湖里碰见,真是令人狐疑。离倾绝用剑挑开刺客的黑袍,只见他周身都是黑褐色的光溜皮,带着暗纹,鱼鳍部分却是人的手臂和手的型状。只是鱼身尾鳍还没有进化成人的脚。鱼人见自己被众人包围,鱼眼发出挣扎恐惧的暗光。“谁派你来的”离倾绝寒如薄冰的声音问道。那鱼人嘴唇张开合着,像是鱼类的翕动也像是要说话,却没有出声。令人惊悚的是,那鱼人嘴里的牙齿长而尖利的像一把把尖刀,牙尖儿锋利的在月光与灯光下闪着程亮的光。慕米桃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要是被它咬上一口,连皮带肉撕掉不比进了虎狼之口的危险度低基本就当场气绝。出此招数之人心机颇深。这样一个鱼人是怎么进的皇宫太液湖又是怎么知道这扇窗户的离倾绝将剑刺进它身上的皮肤,流出来的是褐色的血。褐色的血这令慕米桃猛的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传言:南疆有蛊王养蛊,会将蛊虫植入某物种体内,凡是被蛊控制了思维的物种便叫做蛊尸,蛊尸没有灵魂和思维,他们只是某些用蛊尸之人的傀儡。而蛊尸的血则不是正常物种的红色,相反是被蛊虫混淆变了质的绿色。“夫君,这是传说中的蛊尸啊。”慕米桃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来人,将这怪物圈进笼子,待朕慢慢研究。”“另外派人在宫中彻夜搜索那支使之人。”“是。”众侍卫兵分几路展开地毯似搜查。“只怕能控制蛊尸之人未必就在附近。”慕米桃叹道。离倾绝砍断了蛊尸的手鳍和尾鳍,奇怪的是蛊尸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坑叫,可见蛊尸的柔体也是不知道疼痛的,正因为不知道疼痛才会无畏的被养蛊者使唤去杀人。侍卫带走了蛊尸。离倾绝的唇间绽出一抹森冷的冷笑:“呵呵,想让朕过不好洞房之夜,想的太天真了。”说罢抱起慕米桃翩然进了洞房里同样金碧辉煌的密室。“桃桃,看来朕暗中的敌人不少。连累你跟着朕受惊了。”芸雨初歇,离倾绝支起胳膊抚着慕米桃的发丝轻声说道。慕米桃怜爱的抱着他的头,原来他一直也没放下刚才的事。一个人的野心和担心正是成正比的。有多大成就有多高的对手。“夫君不比太担忧,南疆的蛊王养一个蛊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据说十年才能调理好一具傀儡。所以宫中未必还会再有。”“恩,南疆的蛊王和逍遥也有交道。蛊尸之事倒是可以得到解释。为夫在想今晚蛊尸之事和那郡守离奇死亡是不是有关联”“恩,我也如此认为,想必应该是同一个幕后指使。那幕后之人必定身怀奇恨,才出此大招。”“呵呵,不过,朕会把这些招数统统给他拆穿化无,叫他无处藏身。”离倾绝眸间闪过戾气。慕米桃待离倾绝早朝走后囫囵的睡了一觉,带着小白赶去到驿馆接玉箫去百里逍遥的府邸和锦瑟见面。“嘎嘎我老人家也好久没见锦瑟,怪想的慌呢。”小白蹭蹭在前面小跑。自从慕米桃的狗娃相认,小白被冷落了好久,此番终于又可以随着无忧娘娘到处溜达了。谁叫那狗娃不回家,嘎嘎。慕米桃由来福带着七拐八拐走到这草庐前也是醉了。百里逍遥人怪房子也怪。没有朱门大户高强广院,只是一个草庐。上面还红底蓝字写着逍遥宫。敲门片刻,管家开了门,见是来福殷勤的招呼。草庐里面的景致倒是别致。亭台楼阁虽然简单却是奇珍异宝。玻璃若而此时从后院一袭红衣进来,这位草原郡主作风大胆干练,一向惊世骇俗。没等百里逍遥迎娶便住进了逍遥宫。颇有现代人的气魄。玻璃若而见过皇嫂,便将玉箫和慕米桃引进百里逍遥的书房。忽然玉珠般滴落似的琵琶声响起。那声音一阵急似一阵的呼唤般淙淙鸣响。百里逍遥自从将锦瑟收在麾下,还从来没有无故这样自己弹奏的时候。玻璃若而笑道:“锦瑟可是急着认亲呢。”少卿,一个玉面小童子干净利索的站在众人面前:“对面拿箫的青年可是锦瑟一直痴痴找的玉箫啊”玉箫和锦瑟已经近百年没见面。此时望着彼此,执手相看竟无语凝噎。一根千年紫檀就好比是一母同胞,这对兄弟失散百年终于见面,一时千言万语竟不知如何说起。看的慕米桃也红了眼圈倍添感慨。“嘎嘎不见面想,现在见了面你俩倒是说话啊。”“嘎嘎不见面想,现在见了面你俩倒是说话啊。”小白围着他俩上蹿下跳的,终于看不过去这哥俩老是捂着手不说话。“恩,嗬嗬,锦瑟,你化成童子果然好俊俏。”玉箫咽了咽喉头的哽咽道。锦瑟也被玉箫的身姿潇洒惊到:“哪里,玉箫哥哥才是仪表堂堂仙人之姿,锦瑟看见哥哥如此,便安心了。”二人手挽手走出书房来到庭院越来话越多。玉箫说起自己定亲了便拿出神镜给锦瑟看。神镜在照到锦瑟时忽然平淡无华的镜面上竟出现一丝阴影。“不对,锦瑟你近日可有何异样”玉箫担忧的问道“没有啊。锦瑟之前坎坷身弱还不能长久的化成人形,多数时间都附身檀木在逍遥公子的褡裢里栖身。“既然如此,与你藏身的褡裢必是逍遥公子放了精血的,否则不可能疗养你的身子。你且将那褡裢拿来我看。”锦瑟虽然感觉玉箫一见面就拿个铜镜子神神叨叨的,但是因为是玉箫便不怀疑拿来了藏身的褡裢。玉箫看了神镜片刻道:“事有不好,逍遥公子此时魂魄不稳,似有危险。”“啊”玻璃若而被玉箫这句吓的心灵胆战,站立不稳险些跌倒被慕米桃扶住。“玉箫你说的是真的”慕米桃冷静的问道。玉箫的话她并不怀疑,因为昨晚蛊尸的事情就很诡异,现在百里逍遥去查郡守的死因,若是幕后同一伙人所为,那百里逍遥极有可能也会被蛊所伤。“慕姑娘,哦,无忧皇后,玉箫所言一点不虚,来之前水晶曾和我说过,神镜之为神。就是沾到某人气息都能显出某人的状况。眼下神镜在接触了逍遥公子的精血后显出异样定是逍遥公子安危不定。”“那哪呢么办皇嫂你带我去找逍遥吧。呜呜呜”玻璃若而六神无主,心肝肺都疼痛的哭起来。“若而,你武功平平也不会异术去了帮不上忙还可能成为辖制逍遥的累赘,待我马上回去和皇上商量,不过你放心,逍遥肯定会没事的。”“我不会捣乱的,皇嫂”玻璃若而想到自己不能跟着去救逍遥只能在家眼睁睁的干等着,心就一阵难受。逍遥有事,慕米桃也是心急如焚,最主要的她能预感到离倾绝知道这消息后悔怎样的状态,估计那寒冰能把人冻僵。“玉箫,你和锦瑟相聚,本宫就不多陪,此事要火速回宫禀告皇上。”“好,需要玉箫之处尽请说话。”留下玉箫和锦瑟相聚慕米桃带着小白由来福驾车马上回到了皇宫。离倾绝正等着慕米桃吃早膳。离倾绝还算节俭的帝王,永寿宫饭厅的桌子两边直到门口站满了传膳的宫女太监,不到半个时辰后摆上了八色糕点,八色汤碗和八八六十四菜碟。此时正好慕米桃进来。一袭金粉色斗篷沾着花园里的瑛红碧叶。光线从窗外照到她微微津着汗的面庞。散发着淡雅的香味。此时的慕米桃清新飘逸,不像人间必须要威仪做作的皇后更像神山采药归来的仙子。从最初抢亲时的一个花花王爷,一个豆腐西施,距今已经六年,他的桃桃还是英姿飒爽,聪灵智慧又倾国倾城。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怎能不珍惜她。但是他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异样。“朕的皇后今日看起来心情不快”离倾绝起身迎着慕米桃来到雕刻着龙纹的食案。他以为慕米桃还在为昨晚洞房遭遇意外之事不爽。慕米桃握住离倾绝的手按了按,眼睛扫视一众下人道:“尔等都退下,没有皇上和本宫的宣召一律不得入内。”离倾绝将一块鱼糕夹在银箸放进慕米桃口里:“娘子何事如此严肃,弄的为夫都喝不好琼浆玉露,哝,娘子尝尝,这酒酿味道可好”慕米桃也觉得自己一路几乎小跑着回来,确实喜怒形于色了点,收敛下脸上的焦虑,悄声对离倾绝道:“夫君,刚才在逍遥宫,玉箫的神镜显示,百里逍遥现在魂魄不稳,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邪祟妖异。”“怎么”离倾绝银箸登时掉落地上。、二百一十六章 蹊跷的死因“怎么”离倾绝银箸登时掉落地上。百里逍遥五岁就入茅山学道十年之后回到天泽京成正好和同年回到京城的离倾绝在赌桌上遇见。人都说赌桌没朋友,这话应在他俩身上还正巧相反,两人一起揭穿了其他人作弊然后自组一对到处抽老千,在那个少年叛逆的年代还真就风风火火的玩到一块去了。再后来便转移了兴趣改成狩猎,吃花酒。离倾绝是用花少的身份来伪装掩饰自己的勃勃野心,百里逍遥则是神医门主的爷爷还没放权让他闲的太空,自诩才子持才傲物闲的蛋疼。反正十余年二人形影不离,终于步入皇城四少之老大老二的行列。如今离倾绝听说逍遥出事,那就是无异于揭了离倾绝的逆鳞。秀河郡地处天泽东北,不是边陲,而是一个靠麝香红遍大陆的麝香主产地。当地以农畜为主,居民多饲养鹿。百里逍遥先是来到此郡,因为紧邻的牛山郡也出了此类暗杀,便于调查归案。百里逍遥此行带上了天泽京城最好的仵作。郡守石亭宣的尸体停在郡府衙的一处远离宅院的空房子里。房子里冰气逼人,停尸板四周镇满了冰块。仵作走进去撩开被单下面赫然一具只着了睡衣的中年男子。百里逍遥事先已经查阅了资料。死者,秀河郡守石亭宣,乃天泽元老石家之后,年已不惑,为人圆滑,机敏,处事机变,因曾协同大理寺彻查过军粮舞弊案而被离倾绝看上放到秀河郡做一方父母官。上任不到一年,应该没什么仇家。仵作老牛头开始翻弄尸体,熟练的在颈间,胸前,吓体查看。此时因为日久,虽是用冰柜保存,但尸体已经有了绿斑。腹部明显的鼓胀出来,尸体已经开始软化,说明死者已经死亡很久。但是尸体上下并无伤口,除了尸斑也没有其他痕迹。甚至一个淤青红紫都没有。这些迹象和之前的仵作写的报告一样。老牛头拿出银针道:“王爷,我这个银针是祖传,三代以内已经用此检验了无数的尸体,查看毒迹,百试百灵。”说着用银针探了探死者的皮肉,又用镊子夹了死者的毛发,留待回去研究。最后将死者翻过来。尸体背部平整除了一堆赘肉松松垮垮的塌下来,没有任何打斗外伤痕迹。“二王爷,这个,奴才真没看出什么原因死亡。只能将这毛发带回去仔细琢磨下,不过据老朽看,估计也琢磨不出什么。”百里逍遥点点头,自己也沿着停尸板转了一圈儿,尸体面色惨白,面部表情并未呈现多大的痛苦,百里逍遥推测应该是在死者昏迷时进行的暗杀。走出停尸房,新任郡府正恭迎在门口。“二王爷,下官略备了薄酒,还请二王爷到下官的居处聊饮一杯。”新任的府郡是离倾绝紧急调用吏部在京的闲置官员毕庆雪,在京城时也有过照面。百里逍遥按照离倾绝的意思已经暗中给他安排了几名暗卫。“本王公务在身,不好叙旧,毕郡守的好意还是免了吧。”百里逍遥言外之意,他并不想见官场中人。“二王爷,下官知道,下官只是单独给二王爷接接风,并无其他人员作陪。”百里逍遥点点头,没有推辞随他来到郡府衙门的后院。郡守的后堂由一任一任的郡守居住。布置地简单雅致。地上铺着薄薄的嵌朱玉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大红的璎珞。房间四周由六对高高的大理石柱子支撑,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渐渐暗淡,上面早早点起了小孩手臂粗的蜡烛,烛中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