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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会儿冲天上的小鸟,快乐地招手;一会儿闭上双眼,深深吸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这连空气中都充满了自由味道的自由天地。此时的他,象只快乐的小兔子,早就将被困匪巢时的烦恼尽扫而光,蹦蹦跳跳地,向着炊烟升起的地方。“正是木樨飘香际,风翻稻浪涌金波”八月的田野,装满了农家的希望,一年到头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望着这遍野的金黄,梦里都能笑出声来。太阳已悄悄从东方升起,折腾了一夜的小金贵,肚子早就“咕咕”乱叫了。距离村庄已经不远了,已能听到村里的狗叫声,看得到起早者的身影了,小金贵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这个小小的村落名叫“左家庄”,是个仅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多以左姓人氏为主。进得村子,小金贵四处打量着,此时天色尚早,多数人家还未曾开启院门。因地处偏远山区,又时局动荡,村子里很少有生人来往,小金贵这个不速之客的脚步声,早就惹得那些警醒的看家狗们,狂吠不止。只身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小金贵的心里忐忑不安,他从路旁捡起一根树条,用以防止恶狗的袭击,他小心奕奕地向村内走着,终于看到了一户开着的柴门,小金贵开心极了,忙用手抚了抚,早已被断崖石壁刮破的衣服,鼓起勇气,走进了柴门。“老爷爷,我迷路了,求您给点吃的好吗”柴院内,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正弓着身在淘洗着什么,不知是耳朵有些沉,还是太专注于手中的活路,竟未听到小金贵的脚步声。小金贵突发的话语,反倒将其吓了一跳,他赶忙抬起头,怔怔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孩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啊迷路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吃的去。”他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朝屋内走,一边将沾满水的手,往衣服上蹭着,一边又大声向屋内喊:“老婆子,快拿点吃的,家里来了个迷路的孩子。”没过多会儿,从屋内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位老人,前者正是那老大爷,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面容可亲的老大娘。老大娘一手拿着两个玉米饼子,一手端着一碗热水,由于脚小,走着还颤巍巍的。“吃吧,孩子,快吃吧”她见小金贵将满碗的水,“咕咚”、“咕咚”一气就喝了个精光,知道小金贵肯定是饿坏了,忙将手中的饼子递上,满眼慈爱地说,随手将碗递给老伴:“再去给这孩子倒一碗。”老大爷重回屋内倒水去了。小金贵手捧着玉米饼子,大口大口地吃着,吃的是那叫个香甜,他不时地抬脸冲老大娘憨厚地笑笑,眼里充满了感激。“慢点吃,慢点吃孩子,别噎着了。”望着狼吞虎咽的小金贵,老大娘心生恻隐地一个劲关照着,“唉,看把个孩子给饿的”她伸手给金贵梳拢了拢草窝似的头发:“可怜的孩子,你家是哪里的怎么会一个人来到了这里瞧瞧这小脸脏的”老人一边从衣扣上解下手巾擦着金贵的小花脸,一边满脸奇怪地问。“我家在沈家堡,是被土匪劫来的,我不知道离这里有多远。”小金贵嘴里嚼着饼子,含糊不清地回答。此时,老大爷已端着水碗回来了,听到金贵的话大吃一惊:“土匪劫来的是姓殷的土匪吗”他一叠声地问。“嗯,那个头头叫殷世喜,是个大坏蛋,关着我不放”小金贵接过老大爷递上的水碗,一提殷世喜,顿生气愤地恨恨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老大爷同情地问。“逃出来的,费了老大的劲了,好不容易,才从断崖上爬下来,半道绳子还断了”一想到逃跑的过程,小金贵还是心有余悸。虽然未及八岁的他,并不了解当时把自己置入的是何等的险地,但是断绳时的恐慌,却着实仍令他不寒而栗。“断崖寺庙后面的断崖”两位老人同时惊问。“是啊就是在寺院的后面啊”小金贵望着异口同声的他们,不解地答道。“孩子,你真是胆大命大啊那个地方,身强力壮的大人都不敢攀,你一个小孩子,却”一脸惊惧的老大爷,都说不下去了。“快让大娘看看摔坏了哪儿没有”老大娘更是一脸的后怕,忙拉着小金贵的胳膊,让他转了个圈,随即双手合十,庆幸地祷告着:“阿弥陀佛孩子,你真是福大命大呀”朴实善良的老两口,更加喜欢这个勇敢的小孩子。他们将小金贵领进屋子里,给他洗净了手脸,还找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换上。衣服是老大爷的,是家纺的土布缝制的,虽然粗糙肥大,却让小金贵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和温暖。不知归途的小金贵,在老大爷家住了下来。两位善良的老人收留了他。他们为小金贵的遭遇难过着;为小金贵的机智勇敢感慨着,真想快点将这可怜的孩子,送回老家与亲人团聚。可无奈自己从未走出过大山,根本不知道“沈家堡”座落何方老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小金贵收留家中,让他不再挨饿受怕,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以待寻找机会,让其早日还家。秋风送爽,颗粒归仓,转眼,满眼金黄的稻田已被收割尽光,家家忙着将沉甸甸的稻穗,运晒到了打谷场上。懂事的小金贵,虽出身豪门,却并不懒惰,天天帮着老大爷看场院,翻晒新打的稻米。半个多月过去了,回家依然只是个梦想。小金贵越来越想家了,虽天天与老大爷早出晚归,却渐渐变的不太爱说笑了。细心的老人家看出了小金贵的变化,更明白孩子的心思,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分外内疚:“孩子,爷爷真对不住你,都没本事帮你找到你的家”老人抚摸着小金贵的头,歉意地说,“不过,等咱把稻谷晒好,去左大财主家交租的时候,我一定帮你向左老爷打听打听,沈家堡到底在什么地方左老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一定会知道你家在哪里的”他心疼地安慰着小金贵,信誓旦旦许诺着。“真的吗左老爷会帮咱们吗”听了老大爷的话,小金贵好象看到了回家的希望,他抬着头满眼期待地问。“会的,左老爷是个大善人,一定会帮忙的”为了不让幼小的金贵再次失望,老人语气肯定地点着头。“太好了那咱快点把稻米晒好吧好早点去左老爷家。”小金贵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拉着老大爷的手开心地说。归心似箭的他,好象已经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爹娘,和亲爱的爷爷。第二十三章 左宝贵交租的日子到了,小金贵一大早,就忙着帮老大爷将雪白的稻米装入箩筐,激动的一夜都未曾好睡的他,连香喷喷的新米粥都未曾喝完,便一个劲地催着老大爷快走。老大爷口中的左老爷,名叫左宝贵,是左家庄的大地主,家里田地颇多,大都租与佃农耕种,自己只稳坐吃租,老大爷就是他家的佃户之一。每到秋后收租之日,四面八方的佃农,肩挑手抬着颗颗汗珠换成的雪白粮米,将左宝贵家门外的大场地,排的是满满当当。散发着清香气息的新米,如小山一般,堆满着左家的大仓、小仓。小金贵与挑着米担的老大爷,第一个来到了左老爷家的大门前。此时,收租尚未开始,只有看守门房的,在低头打扫着场地。心怀忐忑的小金贵,抬眼打量着眼前的人家:门楼没有自己家的高大气派;院子看上去也比自家的小多了。可在这地处荒远的小山村里,眼前的人家,已算得上是屈指可数,顶尖的大户了。“只是不知道左老爷,会不会象自己的爷爷那样好心和善呢”小金贵不无担忧地,在心里嘀咕着。收租的时辰到了,左家大门已经洞开,左家老爷左宝贵,在家人们众星捧月般的围护下,走了出来。原本三三两两,低语窃窃的佃农们,立刻安静了下了。伙计们已将收租所用的一应器械,摆放齐整。肩挑米粮的佃农们,正陆陆续续朝场地而来。帐房先生手把算盘立于桌旁,等待着左老爷的示令。排在最前面的小金贵,忙抬眼观瞧这位左老爷,在他用来衡量对照的标准,自然是他自己的爷爷:只见这左老爷,身着褐色长衫,上面罩着蓝色团花的马褂,看上去比爷爷年轻很多,身材也比爷爷高大了一些,而且还胖了不少;脸比爷爷的长,鼻子上还多了副眼镜,虽没有爷爷慈祥,却也斯斯文文,没有什么恶气小金贵悬着的心,落下了大半。“诸位乡邻,辛苦辛苦了”桌前立定的左宝贵,双手抱拳向众佃户环转一揖,客客气气地说,“感谢老天护佑,今年丰调雨顺,让我们大家都有个好收成,都能吃上一口饱饭希望咱们明年继续努力,再创新高”简短的套话之后,他冲身边的帐房先生一挥手:“开始吧。”言罢,便转身欲去。“等一等,左老爷”未待左宝贵踏上门坎,手拉着小金贵的老大爷,紧追两步在后面喊道。左宝贵闻言停住了脚步,回头奇怪地望着这一老一少。“有事吗大叔”老大爷亦是左氏一姓,论辈份,老大爷当是左宝贵的叔辈。左宝贵不失礼数地问道。“这孩子您看这个孩子,您能不能帮帮他”面对着左宝贵,老大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意思。“这孩子怎么了您老别急,慢慢说。”左宝贵有点丈二金刚,他面露诧异,语气和缓地宽慰着老人。老大爷顿了顿,稳定了下紧张的情绪,继续道:“这孩子是从土匪那里逃出来的,说家是沈家堡的,您去过省城见过大世面,您知道沈家堡在哪儿吗”“沈家堡”老大爷虽词未达意,但左宝贵已明白了七八分,尤其是听到“沈家堡”三个字,忍不住高声惊问。“跟我来,到家里说”随即,左宝贵将这一老一少,让入了家门。第二十四章 他乡故人左宝贵何以对“沈家堡”如此敏感紧张原来这里面有一段众所不知的渊源。左宝贵并非平庸之人,年少时亦勤奋好学、胸怀壮志。民国元年,一心求学的他,在父亲的支持下只身去省城读书,半道上却突遇暴雨迷失了方向,误入了沈家堡。是沈家堡的堡主沈继祖收留了他,并让身染风寒狼狈不堪的他,踏踏实实安歇了下来。待病调理好之后,又亲自向其详细说明了路径,让管家沈安,一路将其送上了通往省城的官道。左宝贵在省城求学三年,视野心胸变的更加开阔,本打算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可不幸父亲染病不治,他是家中唯一的独子,不得已,重新回到了老家这个把掌大的老山村,子承父业,做了个守业持家的地主。尽管此事已过去近二十年了,却让他一直牢记心怀,特别感恩沈家老爷所以,一听到“沈家堡”三个字,就倍感惊讶、亲切。虽同居一村,同一祖姓,老大爷却是第一次登左宝贵家的门槛,身处高房大院,老人家还真有点局促不安。三人一同来至书房,书房内罗列着很多书籍,墙上挂满了字画。左宝贵酷爱读书写字,闲来便临摹名家字贴,故练就了一手的好字,墙上的字幅,多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笔。整个屋子,透着一股浓浓的书香之气,没有半点乡野土财的味道。面对左宝贵的不停问询,小金贵面无半分惧色,一五一十地逐一答复着。了解的越多,左宝贵的脸上越多惊诧。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恩人的孙子,历尽千辛万难,竟然流落到此与己相遇更不敢相信这个七岁的孩童,竟凭着自己的智慧和胆量,只身逃离了虎口一脸愕然的他,觉得自己象是在听人讲传奇、说故事可看着面前这虽面带稚气,却从容自若的小金贵,他又不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世间的事就是这般的难以预料他感慨着;气愤着;震惊着毫不犹豫地将小金贵留了下来,决定尽快让其与亲人团聚。他感到这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是上天给自己这个报恩的机会;也更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他对收留小金贵的本家大叔特别的感激,不仅免掉了他全年的租子,还给了他几十块大洋,以示谢意。小金贵在左宝贵家安顿了下来,一应吃住全都是上好的。左宝贵连夜疾书一封,第二天一大早,就让管家快马去往沈家堡。因为他深深了解,自己的恩人该有多么的心急如焚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开始着手准备,如何安全护送小金贵还家的事宜。左管家到达沈家堡的时候,正是沈老爷忙着卖地筹款的时期。左管家的到来,无异于天降喜讯,让阴云笼罩了半年多的沈家大院,立时焕发了生机沈老爷颤抖着双手接过信,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吴氏沈金贵的母亲,这个被思儿之痛折磨的死去活来,一向中规中矩的女人,未待丈夫把信读完,就忍不住失声大哭了起第二十五章 还家金秋十月,秋高气爽,打扫一新的沈家大院,一大早就张灯结彩,笑语欢声,红灯高挂的大门外,一列排放着十几杆火红的鞭炮。管家沈安,喜气洋洋地指挥着手下出出进进,兴高采烈地忙活着。大街的两旁,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好些乡邻,他们瞧着沈家这热闹的场面,相互低语窃窃着。远远的一角,“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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