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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柴妮,小金贵都会把手上能吃的东西,都送给她。偶尔,还悄悄的拿上几个煎饼或馒头,在她必经的路口,等着她。沈金贵被土匪绑走以后,把个柴妮差点给急坏了。很久没有见到他且又不知道其去向的小柴妮,每天打柴回来,都会在他们常遇到的地方呆上好长时间,盼着小金贵能突然的出现。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一连好几个月了,哪里有小金贵的半点影子柴妮害怕了,担心这个小弟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她又不敢、也不知道该向谁去打听,只好继续日复一日的等下去当金贵从左家庄回来之后,重新出现在柴妮面前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柴妮,竟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的大哭了起来不明缘由的小金贵,被柴妮伤心的哭声惹的鼻子一个劲的发酸,后来干脆自己也坐到地上,“哇哇”的哭了。小金贵这一哭,反倒把哭的正投入的柴妮,吓的嘎然而止,带着一脸的泪珠怔怔地问:“你哭什么”“我我不知道看着你哭,俺也想哭”连自己也搞不清缘由的小金贵,抹着哭出来的大鼻涕泡,傻乎乎地回答说。柴妮笑了揪起袖子替小金贵擦着大鼻涕。而看着柴妮破涕为笑的小金贵,却也不由自主,憨憨的露出了笑容。第二十八章 中秋月夜愁更愁光阴荏冉,民国二十六年,也就是1937年,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爆发日本鬼子的全面侵华开始了这一年,小金贵已年满十五岁,长成了英俊健壮的半大小伙子。小七凤,也已不再是昔日的小黄毛丫头,出落的亭亭玉立、眉清目秀。十三岁的她,不仅乖巧懂事,而且各样家务活都能做的有模有样。兄妹两个,已成了母亲吴氏的好帮手。赫赫有名的沈家大院,自遭土匪勒索之后,虽未倾家荡产,却也大伤了元气,损及了筋骨,至使家道中落。再加上日本鬼子又侵犯中国,时局更加动荡混乱,尽管沈老爷想方设法勤俭持家,家里的日子,也还是日渐衰退,光景早已大不如前了。“听说日本鬼子已占领了北京城,就快打到山东来了”这一年的中秋之夜,面对着满桌的菜肴,沈老爷却愁眉不展,难以下咽。他手抱着水烟袋,对团团围坐的子孙们,忧心重重地絮叨着。“这世道唉真没老百姓的活路了”老人家哀声叹气着,“以后没事你们都少外出,说不准哪天小鬼子就打过来了听说日本鬼子比土匪还凶残,他们就象红了眼的疯狗,见人就杀,见房就烧”沈老爷满脸阴郁地叮嘱着全家。“gou日的小鬼子,要敢来咱这儿,非砍死他们不可”一旁的小金贵,听完爷爷的话,握着拳头,愤愤地嚷着。“就你能连guo军都不敢惹他们”金贵的父亲沈大少,闻听儿子的话,面露惧色地斥责着。“那是guo军熊包,手里的枪都当烧火棍了我要有枪,才不会怕他们小鬼子呢”小金贵依旧愤愤不平着。“你小子越说还越来劲了,还敢在这儿胡言乱语”沈老大见儿子不听阻劝,有点火冒三丈。“老大你冲孩子威风什么金贵说的没错,做人就要有点血性人人都怕事连话都不敢说了,国家不亡才怪呢”沈老爷赞赏孙子的方刚锐气,更恼火着儿子的胆小懦弱,他义正词严地数落着自己的儿子。“虽说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只能听任世道的摆布,可我们也要有自己的骨气,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不能象狗一样活着”老人狠狠抽了口烟,语重心长的话语,似乎是对着全家,又似乎是对自己。“唉国弱民受欺,我们平头老百姓,又有什么法子呢回头你们各房都抽空收拾收拾细软,准备着随时逃难吧”一阵窒息的沉默之后,沈老爷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吩咐着。“都回吧,天也不早了。”天空皓月当头,心头却乌云密布,沈继祖起身冲无心酒饭的老老少少挥了挥手,转身独自离去。吴氏妯娌几个,默默收拾着没怎么动过的酒菜真真是:月色依旧照画楼,遥闻更漏愁更愁。山河欲碎身何处咽咽风声泣九州。第二十九章 鬼子来了“大少爷,大少奶奶快点起来鬼子来了”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着沈安惊恐的喊叫隐约传入了吴氏的耳中。正在睡梦中的吴氏猛然惊醒,她用力推着身边的丈夫:“他爹他爹,快醒醒醒醒沈安叫门呢,鬼子来了”她一边推着丈夫,一边惊惧地叫嚷。睡的迷迷糊糊的沈家老大,如丈二金刚般。他揉着眼坐起身来,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警醒的小金贵,早就被外面狂吠的狗叫声惊醒,正纳闷着外面发生了什么,却听到了沈安恐慌的叩门。他蹬上棉裤,一骨碌跳下床,抓着棉袄边穿边跑去给沈安打开了门。已穿好衣服的他,回身又来到母亲房里帮忙。“娘,别怕,不会有事的”懂事沉稳的他,见母亲惊慌失措,忙安慰着。吴氏一见穿戴齐整的儿子,心沉静了许多。“贵儿,快点去叫醒弟弟妹妹,咱们要逃难了”她一边收拾包裹,一边吩咐着儿子。“快穿好衣服大少爷,我们要往山里逃,老爷已同其他人坐马车走了,让我陪大少爷一家到山里汇合。”此时,沈安已来到屋内,见沈大少还坐在床边发着愣,忙递上棉衣催促、解释着。“哦日本鬼子真的来了”沈大少爷还在云里雾里,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爷怎么先走了我们怎么走”他疑惑地连连问。“来了,听说正朝咱沈家堡方向来,也许等不到天亮就进堡了”沈安一边帮少爷穿着鞋,一边回复着少爷的问话。“别提了,越渴越给盐,本来家里三辆马车,老爷他们两辆,大少爷同两位大少奶奶全家一辆,谁知半夜套车马惊了,将车撞到了树上,把个车辕子给碰折了唉,没办法,我只能用木轮车推着两位少奶奶,委屈大少爷同孙少爷小姐们,跟着走了”沈安灰声丧气地述说着。“唉这都怎么了什么都不顺,后院你去过了”听完沈安的话,沈大少也束手无策没有半点主张,他长叹了口气,倍感心绪烦躁地牢骚着。后院,当然就是指其正妻王氏。“去过了,大少奶奶正同三个孙小姐忙着收拾呢王氏的三个大女儿已相继出嫁,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沈安见大少爷不悦,象自己做错了事似的,诺诺地回复着。“鬼子来了快跑啊”整个沈家堡,淹没在恐惧的海洋里到处是惊慌外逃的人群推车的;挑担的;肩扛的;身背的他们惊呼着;喊叫着,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大人的呼叫声;小孩子的哭喊声;和着群犬的狂吠声,杂乱成一片沈安推着木轮车子,也加入了逃难的人流,车子的两边坐着两位大少奶奶王氏和吴氏,吴氏的怀里,抱着还在吃奶的四儿子安贵;王氏的怀里,搂的却是吴氏五岁的三儿子平贵。车子的镶边处,躺放着还在熟睡的七岁的二女儿小凤,身上,被几个包裹遮盖着。后面一溜紧随着王氏的三个凤女,及沈大少爷沈守文、金贵、银贵和七凤。十三岁的七凤,两年前才缠的足,刚刚定型的小脚,走在这冰天雪地里,疼痛锥心、一拐一瘸。“妹妹,来,让哥背着你走”一旁的金贵心疼地弯下腰,对妹妹说。“不用了,哥我能走。”七凤抹了把连吓带疼,冒出的冷汗,拉起哥哥的手一起向前走着,说。“还是让哥哥背你吧,你看你的脚”金贵低头看了眼妹妹那沾满雪块的小脚,心疼地继续劝说着。“没事哥,要不你帮我找根棍拄着吧”沈七凤冲着心疼自己的哥哥,故做轻松地笑了笑,见哥哥一脸的不安,犹豫片刻,小声对哥哥请求着。“给,妹妹,你试试这根行吗这鬼地方,连根树枝都找不到”提着玻璃罩灯转了半天的沈金贵,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根弯弯棍,他气喘嘘嘘地对妹妹抱怨着,为没能给妹妹找到一条好木棍,而觉的过意不去。“没事的哥,这个就很好了你看,拄着它还真是好走多了”沈七凤一边试着手中的木棍,一边知足地宽慰着哥哥。“这么冷的大雪天,人们早把树枝捡回去取暖了,黑灯瞎火的,能找到这个就很不错了”懂事的她望着冰封的大地,将冻的冰冷的手放到嘴边哈着气,继续安慰着说。“嗯,这天真是太冷了,路全都冻成冰了妹妹你小心着点走,我到前面帮沈叔拉把车子去。”沈金贵见妹妹拄着木棍好多了,决定去帮一下吃力推车的沈安,他一边嘱咐着妹妹一边快步向前,可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叮嘱着弟弟:“银贵,姐姐的脚疼,扶着点姐姐知道吗”“放心吧哥哥,我是男子汉,会保护姐姐的”十岁的小银贵,似乎还并不明白逃难的严重性,乐呵呵地冲哥哥拍着胸脯。鸡已叫过三遍了,天上又飘起了雪花,一路北逃的难民,在寒风刺骨中艰难地行进着。黑暗的道路上,不时听到被冰雪滑倒者的“哎哟”声;上前搀扶者忧心的问询声;冻的“哇哇”啼哭的婴孩声“还得走多远沈安,这鬼天气,简直要把人冻成冰了”“要不是你们弄坏了马车,至于让全家老小受这洋罪”双手拢在袖筒里的沈大少爷,深一脚浅一脚地随在沈安后面,他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脸都冻的紫青了,鼻子里清涕直流,他一边抬袖抹着鼻涕,一边不耐烦地抱怨着。“就快到了,没多远了少爷。”推车的沈安,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套在棉手套中的双手,一点也不敢马虎地紧抓着车把,感觉两只手早已冻得没有了知觉。听到少爷满口的抱怨,他不敢回言,恭恭敬敬地安慰着娇养惯了的大少爷。雪在落,路更滑,身寒腹饥,众人已无心言语,只默默机械地向前挪动着整整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掌灯时分,才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脂房,一个座落在莲花山东北老山套里的小村子。因亲戚家的房屋窄小,沈老爷一家无处安身,只能分藏在了亲戚家的地瓜窖里。第三十章 小男子汉“娘,冷。我冷”七岁的小凤,逃难的夜晚睡在车子的后镶边里,到达亲戚家的时候,已被冻的不醒人事,是用筷子翘开牙齿,才将亲戚给烧的姜汤灌了下去。好不容易醒转来的她,却一直高烧不退,昏昏沉沉中直喊冷。吴氏看着高烧昏睡的女儿,心急如焚,她将能盖的东西全都盖到女儿身上,两只冰凉的手轮换捂着女儿滚烫的额头,来给女儿降着温。地瓜窖内,阴寒湿冷,全家人人冻的缩成一团。愁眉紧锁的沈继祖,独自蹲在一角,默默地抽着烟。“金贵呢金贵哪儿去了”他扫了一眼窖内,却发现少了孙子金贵,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慌忙高声询问。“爷爷,我在这儿呢”随着话音,只见沈金贵一手抱着一抱柴枝,另一只手,却拎着一大块冰,钻进窖来。“你小子不老实呆着,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冰”沈老爷见状,嗔怪着孙子。“不是的爷爷,我想把冰砸碎了放到壶里,烧热了给全家喝,顺便也都烤烤火暖和暖和。”沈金贵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向爷爷解释着。他将冻僵的双手用力搓了几下,就把冰敲碎了,一块块放入壶内,然后从爷爷手中接过火捻,开始小心地点着火。因为柴太湿,冒出的烟呛的他两眼直流泪,可他却满不在乎,兴致勃勃地与爷爷唠着:“你看爷爷,我捡了这么多柴,呆会儿我还去捡,有柴烧,咱全家就不会再挨冻了,还可以将表叔给的煮地瓜烤热了来吃。”“烤热了吃又怎样,不还是地瓜吗表弟也真是的,顿顿地瓜,就不能给弄点别的”紧紧裹着棉被缩在一角的金贵的父亲沈大少,儿子的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共鸣,反倒惹得他低声嘟嚷着。儿子牢骚不满的话语,让沈继祖皱紧了眉头,他瞅着儿子那幅蔫头搭脑不争气的样子,忍不住斥责道:“你表弟家能有什么有这地瓜吃就已经不错了他们常年都靠这个活着,这个时候了,还光惦记着吃”“哥,我来吧柴太湿了,你不会弄”一旁的七凤,见哥哥被烟呛的直流泪,忙上前将其拉开,自己蹲下身子,小心地吹着。火,渐渐燃了起来,窖内顿时明亮、温暖了许多“我本想捉只野兔给大家烤了吃,可在山上转悠了半天,连根兔毛也没发现”金贵挨到爷爷身边坐下,不无遗憾地念叨着。好象没能让全家吃上兔肉,就是他自己的过错。“傻小子,这大雪天的,哪里会有兔子出没”沈老爷望着乐观能干的宝贝孙子,见他一心为家人着想,紧锁的双眉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他用手抚摸着孙子的头,满眼皆是疼爱地安慰着。“下次再出去捡柴,让你大哥多福一起去多福,是沈老爷的次子沈守武的儿子,长金贵半岁,也就是姜氏的亲孙子,冰天雪地的,一个人在山上多危险啊,两个人搭伴,也好相互有个照应。”沉吟片刻,他转头向二儿子那边提高着声音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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