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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一般,沉重、压抑。透过车棚的缝隙,只见沿途的树木上,满布着斑斑烧灼过的痕迹,白茫茫的冰雪地里,不时看到邻村的幸存者,挥舞着jue头,狠命刨向冰冻的土地旁边,是芦席包裹着的,一具具僵硬的尸体。劫后余生的沈家堡,面目早已全非。在树上整整吊了半月之久的沈老四,尸身总算被回堡的村民放了下来,血水,混同雪水将僵直的躯体,冰冻成了紫红色。沈继祖试图合上其怒睁的双眼,颤抖着的手,却只是徒劳地摸索着含恨而死的沈老四,永远难以瞑目地离开了这个罪恶的世界。望着这凄惨的一幕,沈继祖的心象刀剜般难受。他亲自带着村民,把沈老四安葬到了祖坟之中与沈老四同一天被埋葬的,还有“阴阳脸”胡二的姘妇“酸石榴”,及他们五岁的女儿丫丫。一向为堡人所不齿的“酸石榴”,却宁死也不屈从山本次郎的欺蹂苟合,服毒自杀了。她的民族气节,不能不让乡人对其刮目。“大黄”的毛皮,被沈安从冰雪中一点点挖出,细心地弄干净了上面的冰渣,同眼圈红红的金贵,一起将它埋到院子后面的大树下,让它永永远远守护着这个家。第三十五章 “ 酸石榴”之死鬼子进村的那晚,“酸石榴”也收拾好行囊,准备带着女儿丫丫出逃,却被引领鬼子进村的胡二给迎了回去。“你个傻娘们儿,你爷们我现在是太君面前的大红人,t的谁还敢把你怎么着你跟那些穷鬼凑什么热闹乖乖跟着老子享福吧你就”胡二一把夺过“酸石榴”手中的包袱扔到炕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得意兴奋。“我才不跟你一起给小鬼子当狗呢”“酸石榴”虽因金钱,容许着胡二的胡作非为,却对其卖国求荣,甘当小鬼子的走狗大为不满,她抓起包袱回敬了胡二一句,又欲出房门。“你t别不识抬举”闻言的胡二,恼怒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狠狠地将“酸石榴”推倒在炕沿上,破口开骂。“你个骚娘们,老子就给日本人当狗了,你能怎么着你不就一破huo吗别他妈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t老实给我呆着,不然老子打死你,晚上还得陪老子快活呢老子现在没工夫跟你记较,还得赶紧去给太君出谋划策呢”胡二恬不知耻地淫笑着,扬长而去。被羞辱漫骂的“酸石榴”不敢再出逃,趴在炕上伤心地痛哭了一场。而后的日子里,只要胡二一出家门,她就将大门紧紧闩上,与女儿心惊胆颤地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半步。虽然外面腥风血雨,却真如胡二所言,没有一个鬼子敢来搔扰她家。就这样过了十来天,一天中午,喝的醉熏熏回家的胡二,一改往日的跋扈,喷着满嘴的酒气凑到“酸石榴”的跟前,伸手揽住其腰欲行亲热。“大白天的,你闹什么,也不怕女儿看见。”她强忍着厌恶,掰开胡二的手,闪到了一旁。“哈哈你个骚娘们儿,还跟老子装上正经了”胡二并未生气,口内不干不净地挑逗着。“你不在你的太君那儿好好当孙子,跑家里来疯什么”自打胡二与鬼子混到一起,“酸石榴”虽然敢怒不敢言,却亦免不了对他冷嘲热讽。“唉,别提了,遇到难题了山本太君让我给他弄个娘们儿,如今这方圆几十里,连个喘气的都找不到,更别说是娘们儿了我上哪儿去给他弄呀”胡二四脚朝天倒在炕上,手搔着头上那不多的毛发,唉声叹气地诉着苦。“活该跟一群畜生呆在一起,你以为会有你的好事”“酸石榴”没好气地拿话挤兑着胡二。“嘿嘿。要不,你陪陪山本太君怎么样也算是帮老子解解难题。”胡二乜斜着一双醉眼,望着自己的相好嘻皮笑脸地,调侃着。“放你娘的屁”“酸石榴”勃然大怒,“知道你不把老娘当人看,老娘算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老娘就是陪瞎子、陪瘸子睡,也不会陪你那鬼子爹”“嗨嗨嗨还真把自己当贞节烈女了你他妈不就一破货”胡二被披头盖脸的责骂惹恼了,“老子还就畜生了嘿,还就非让你陪我那太君爹睡不可了看你能怎么着你他妈好好给我收拾着,晚上就让山本来睡你”他从床上爬下来,无耻地狂叫着向外而去。“酸石榴”,彻底绝望了“胡二,你个王八蛋你若是敢那么做,晚上晚上你就等着回来给老娘收尸吧”她冲着胡二的背影,斩钉截铁地怒吼着。胡二走后,“酸石榴”却显的格外的平静。她太了解胡二了,这个有奶便是娘的孬种,为了讨好小鬼子,别说是自己,就是她的亲姐亲妹,他都会恭手送上的。她将尚不愠世事的丫丫,紧紧搂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放荡风流的品行;痛恨胡二这个无情无义的狗东西。“自做孽,不可活”她自语着,“自已活该遭此报应,可老娘,老娘决不会再任你小鬼子糟蹋摆布”她想起了她的老实巴脚的石匠,她打开箱子,找出了压在底层的一件蓝花夹袄,那是石匠用卖石头的钱,亲自去镇上为自己扯的花布。手抚着衣服,泪,无声下落她将衣服穿起来,浑身上下,收拾的利利索索。她把五岁的女儿丫丫,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满脸稚气的丫丫,开心的一个劲问:“娘,穿上新衣服,我们是要去走亲戚吗”望着女儿清澈纯真的双眼,“酸石榴”的心,如同刀子搅着一般。她一句话也没说,开始去灶房忙活。黄昏时分,她将热腾腾的一碗饺子,端到了女儿的面前,看着女儿香甜地咀嚼着,疼痛的泪,却直往肚子里咽饺子里,放入了老鼠药,她,在亲手毒害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着女儿吃完了饺子的“酸石榴”,将另一包老鼠药,一口吞入了腹中。第三十六章 我要平等“奶奶,为什么哥哥吃的是白面馒头,给我吃的却是这个”一天中午,与哥哥多福一起在外放猪的沈金贵,气冲冲地跑进门,将一个小蓝布包,用力放到正在悠闲地抱着烟袋的姜氏面前,不服气地质问着。“我和哥哥做一样的活,甚至比哥哥做的还多,为什么奶奶对俺俩不一样”他用力抹了把脸上的汗,理直气壮地问着姜氏。“这个。我。”毫无心理准备的姜氏,被金贵质问的一时无言以对。“因为,因为你哥哥比你大,算是大伙计了,你不能跟他攀比”半天,姜氏才找出了这么一个牵强的理由,给自己的偏心开脱着。“什么大伙计你就是偏心”金贵一针见血,直戳姜氏的私心。他太生气了,因为自记事以来,就没见奶奶对自己家公平过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偏着几个叔叔家,生性耿直的他,早就看不下去了鬼子扫荡之后,家里的日子变的紧巴了,懂事的金贵,主动提出帮家里做事,爷爷沈继祖非常欣慰,便安排他与哥哥多福,一起放猪。兄弟二人,每天同吃同做,却依然受着奶奶不平等的对待。今天奶奶给哥哥带的是白面馒头,给他带的,却是粗米糠的煎饼于是忍无可忍的他,跑回来与奶奶理论自己并不是馋吃那个馒头,而争的,是个公道“我就偏心了怎么着你是没馒头吃馋急眼了谁教你的这么没规矩,屁大的孩子敢指责我,把你爹娘叫来”恼羞成怒的姜氏,不讲理地咆哮着。“这是馋馒头吗金贵这是看不惯你的偏心作风,争的是个公道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刚好从药铺回来的沈继祖,听到老婆如此蛮不讲理,没好气地指正着她。“你就给金贵吃这个”顺手打开蓝布小包的他,火冒三丈地责问姜氏。“这不是用来喂狗的粗糠煎饼吗你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敢这样亏待我的孙子”盛怒之下的他,抓起布包扔到了姜氏脸上,气的浑身哆嗦,咳喘成一团。“我”见丈夫伸手拿布包,姜氏心里已有些发虚,但她却没有半点愧意,她搜肠刮肚地试图着辩解。“你什么你”刚刚缓上气来的沈继祖,一口打断了她,“你给我记着点,以后给多福吃什么,就给金贵吃什么,对孩子再敢两样看待,看我看我不休了你这混帐”为这偏心刁蛮的老婆不知生过多少气的他,铁青着脸发着狠。“现在好些人家,连这个还吃不上呢”姜氏并不服气地嘟嚷着。“那你给我把它吃了”姜氏不觉耻的小声嘟嚷,还是被沈老爷听到了,他捡起地上的糠煎饼,塞到姜氏的怀中气愤地喝道。“我的那个天呀一辈子给你老沈家当牛做马,生儿养女的,到了到了,却落的你如此的对待我可没法活了”当着沈安等下人的面,一向跋扈的姜氏,觉的脸上挂不住了,便拿出了她的看家本事,一屁股坐到地上,洒泼洒赖地拉着长腔大哭起来。“好好你不活了是吧我今天就成全你沈安,沈安去找条绳子给她”老婆的刁蛮取闹,让知书达理的沈继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被气的身体摇摇晃晃,双唇哆嗦抖动着,愤怒地吼道。“我今天。我今天就看着你死”他已有些气力不支地断续着。沈安见状,慌忙上前将老爷扶坐到旁边的藤椅上,然后,回身继续劝解姜氏。假嚎的姜氏,这回可真是害怕了。她可从没见丈夫这么发狠过见势不妙的她,便就着沈安这个坡慌忙下了驴,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灰溜溜的回房去了。第三十七章 我想当兵“爷爷,您别生气了其实,这煎饼我也能吃,只是”沈金贵见爷爷气成这样,心疼地上前安慰道。“能吃咱也不吃,爷爷知道你争的是什么你做的对,就是不能再象你爹那样懦弱、窝囊以后谁再敢亏待你,就直接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沈继祖拍了拍金贵的肩膀,鼓励支持地说,半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去吧,孩子,去找沈安给你弄些好吃的。”“唉,家门不幸啊我怎么给你娶了这么一个奶奶”安抚罢孙子,他又不无悲哀地摇头叹息着。“爷爷,我想我想去当兵”沈金贵并没有马上离开,奶奶今天的大闹,让他真的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他终于让自己下定了决心,将心里想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我想象四叔一样,去当兵打小鬼子”沈家老四沈守义,从小一直不屑于家里的事务。鬼子入侵时,目睹着鬼子的魔鬼行径,一腔热血的他,再也无法袖手旁观窝在家里。逃难回来没几天,就留下一封长长的家书,舍下刚满月不久的老婆,偷偷离家说是去寻找什么部队,打鬼子去了。金贵想当兵的念头,不只缘于鬼子对沈家堡的迫害,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想要亲手为柴妮报仇自从与柴妮相识之后,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这个没娘的可怜丫头,尽力关心照顾着,除了给她食物衣服外,还时常将省下的零花钱送给她,让她给病重的罗世荣买药治病。金贵的一片好心肠,让从小受尽世人冷眼的柴妮,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随着年龄的增长,过去又黑又瘦的小柴妮,出落成了婷婷少女,小金贵也长成了半大小伙子,这两个从小就建立起了纯真情意的小伙伴,在他们懵懂的花季,彼此更加的相依相惜,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在心里悄悄发芽生长着。鬼子进村的那晚,刚出了沈家堡门,沈金贵就独自偷偷转弯,奔向了柴妮家,想帮着她父女俩一起逃走。没成想冲进她家时,却已是人去屋空,没见到半个人影。迫于情况紧急,困惑担忧的他,只好一边暗自祈祷着父女二人逃难顺利,一边匆匆忙忙返身,追赶着自家的亲人。重回堡的第一天,金贵就又急急去了柴妮家,可依旧空空的破房子,让他更加的担心害怕,心,都揪到了嗓子眼了他向柴妮家的邻居们询问打听,可谁都只是摇头,根本没有人见到过这父女俩。无计可施的沈金贵,被担忧和恐惧折磨的是日不能食、夜难安寝,半夜常常流着冷汗,从恶梦中惊醒。他不甘心,更不相信,柴妮就这样悄无声息,人间蒸发了每天忙完家里的事情,就象疯子般,顺着柴妮家可能出逃的路线,拚命寻找着。就这样疯找了半个多月,一天的午后,终于在离柴妮家不远处的大深沟里,发现了这可怜的父女二人出了柴妮家的大门,向西北方向不过一里地远,有一条自然形成的大深沟,沟内积年累月,生满了荆丛草棵。由于沟深草杂,时常有山上的野狼在此出没,所以,平时几乎无人敢从此处经过。鬼子进村的那晚,柴妮也同父亲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家门,可体弱的罗世荣,没走几步就已喘成了一团,根本无法继续远行才刚刚十七岁的柴妮,又怕又急,可又没有力量能背的起父亲,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脱离乡邻,同父亲逃向了离家最近的大深沟。她吃力地搀拖着父亲,在无人的黑夜里,恐惧艰难地行进着,不知摔了多少跟斗,磕破了几处伤口,才终于藏进了那草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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