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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虽生的相貌平平,却是能说会道,最懂的察言观色、拍马奉承;也是妯娌当中最会算计,从不肯吃半点亏的主儿。昨天这白盐韭菜的饺子,怎能不让她怒气满胸所以还没找到发泄地的她,一见到嫂子吴氏,就迫不急待地泄着火。今天是她当值的日子,她这是抽空回来看儿子多福,才刚好跟吴氏遇上。多福是吕氏的大儿子,年龄上还比金贵大着半岁,可不知是被自己的亲奶奶姜氏给宠坏了,还是先天就有些脑子不灵光,而今就要成亲的人了,还事事都离不开娘。“他婶子,你可别生气了你若不提,打死俺俺也不敢说,那是咱娘让他小姑包给你哥的二弟只是沾了你哥的光,受了你哥的带累罢了”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的怨气,而从来不敢抱怨半句的吴氏,终于找到了一次说理的机会。可一向处处小心的她,还是不敢太露骨,只是在半劝半解的言语上,稍稍扇了那么一点点的火。“这个狠心肠的东西,活该摊上个比她娘还厉害的婆婆看她指着享娘家的福,能享得了多久”吕氏得赶快回去做婆婆为小姑子点好的饭菜,虽然一肚子的不愤,却还是不敢有半点的怠慢。一边匆匆走着,还一边恨恨地咒骂着。姜氏共有五个儿媳妇,老大家的王氏和吴氏那就不用说了,因老大沈守文系她的前任所生,本来就是个不受其待见的儿子,就算王氏、吴氏表现的再好,也是永远入不了她老太太的法眼的。老二沈守武的媳妇,也就是刚才那一番炮轰的吕氏,因平时最善拍姜氏的马屁,而且拍的那叫一个到位、舒服,哄的她老太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而毫无悬念地做着婆婆面前,无人敢争的当红一媳。老三沈守德,本身就是个厚道、老实之人,没成想他媳妇姚氏,不仅厚道,还比其更多了一分耿直仗义。最看不惯不平的事儿,常常因为姜氏待长房的不公,而言语上冒犯,也是唯一一个敢跟婆婆叫板“公道”的人可也正基于此,不仅最不受待见,还常因她的仗义执言而惹的婆婆破口叫骂。而每每此时,被恼羞的姜氏怒骂的还不只其一个,妯娌五个娘家父亲的名字,全都得从她老姜氏的口中,连成串的骂上几遍。五个当中,最不幸的当数老四沈守义的媳妇孙氏了。孙氏生性老实软弱,在姜氏的法眼里,原本就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无奈屋漏偏遭连阴雨,过门之后倒是争气的她,连生了四个儿了,可不知什么原因,每个儿子养不过三四岁上,染上点毛病就夭折。这沉痛的打击,让她这个当娘的可真是痛不欲生,每一个孩子的离去,都几乎生生要了她的命而这一切,不仅得不到姜氏的同情怜悯,反而被这个情理不通的婆婆骂做废物、无能。这个歹毒的老妇人,将亲生孙子的死,都怪罪到别人头上,疼急眼的她,回回都拉着花腔长调,冲着沈守文家的方向恶毒地咒骂着:为什么老是死她最心疼的,而不让儿子多的死两个好在沈守义离家之前,孙氏又生有一子,这得来不易的第五个儿子,身体健健康康,象个小老虎似的已经七八岁了。第四十一章 虫吃过的麦子“娘,你怎么了是爹爹又去抽了吗”一天傍晚,刚刚收工进门的沈金贵,见母亲怀里揽着五弟福贵,坐在院子里流眼泪,心一下子就紧了起来,慌忙问。“不是,你爹没有去抽。”听到儿子问话的吴氏,抹了抹眼睛,“是向你奶奶借的粮食”她看了眼旁边的半截麦袋了,难过的说不下去了。“粮食怎么了奶奶没借给”尚未明白原由的沈金贵,接着问。“借是借了,唉你自己看吧”伤心的吴氏,长长叹了口气,指了指小麦袋子对儿子说。“怎么全是秕的和被虫子咬过的这个怎么能吃呢”伸手抓起一把粮食的沈金贵,大声嚷嚷着。“你奶奶就给的这个,所以娘正在犯愁明天明天你们兄妹几个吃什么”愁眉难展的吴氏,不住地唉声叹气,道。“这个偏心的奶奶,刚拿白盐饺子胡弄完俺爹,就又用虫吃的粮食胡弄咱全家太欺负人了我去找她理论,又不是借了不还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沈金贵,抓起袋子怒冲冲地就朝外走。“别贵儿别去你不知道,每次你惹了她,她都会找茬把娘叫过去,狠狠骂一顿”闻听儿子之言的吴氏,吓的慌忙阻止着。“我已经长大了,娘你不用再怕她本来就是她的错,凭什么这样对待咱们”怒火中烧的沈金贵,并没有停下脚步,大声安慰着胆怯的母亲,疾步向外而去。“干么去金贵这么着急把火的”刚拐出胡同,迎面而来的四叔沈茂才,笑嘻嘻地问。沈茂才是沈金贵的一本家叔叔,家里并不富裕,平时靠着挑担下乡,赶集贩卖东西为生。因金贵从小生的英俊可人,长大了又为人耿直仗义而特别喜欢,每次见到,都会老远就冲金贵打招呼。“去找我奶奶理论,你看她借给我们家的是什么样的粮食”沈金贵气乎乎地打开麦袋子,让四叔瞧看。“唉你那是个什么奶奶呦这不都是些仓边屯底吗都被虫子吃成这样了,人还怎么吃”四叔抓起把只剩皮壳的麦子,摇头叹息着。“别去了孩子。跟她这样的人,你有什么理好讲反而白惹你爷爷生场气。你爷爷的身体,可经不起了”好心的四叔劝解着金贵。“还是跟你爷爷说说,跟四叔一起挑担做点小买卖吧,这样虽然让你委屈了点,但能多挣俩钱,能让你兄弟姐妹吃饱一些。”了解金贵家庭状况的沈茂才,看着金贵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为了帮母亲拉扯弟弟妹妹,早起晚睡,却又被父亲烟瘾所累而仍不得温饱,感到很是心疼。善良的他,诚心诚意对金贵说出自己的想法,着实想帮金贵一把。四叔的一番话,让沈金贵觉的很有道理。是的,与那个恶毒偏心的奶奶理论,只会徒添爷爷的气恼。一向阳奉阴违的她,是永远不会听从爷爷,善待自己家的与其浪费精神和她吵闹,还不如真的象四叔所言挑起担子做买卖,给家里挣些粮米呢。为了爷爷少生些气;为了母亲少挨奶奶的责骂,自己还是忍了吧。他狠狠咽了口唾沫,好象连同对奶奶的怨气,一同咽到了肚子里第四十二章 学做买卖“四叔,学做买卖,你看我能行吗”沉思了好一会儿,沈金贵还是缺少自信,感到心里特别没有底。他满眼期待地望着沈茂才,问。“行肯定行,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学什么能不会”沈茂才明白金贵心里的顾虑,一个从小娇养在沈家大院的小少爷,又哪里知道什么是称杆什么是称砣呢但他还是语气中肯地,鼓励着金贵。得到了四叔的认可,沈金贵心里踏实多了,好象看到了生活的光亮;看到了母亲,不再为柴米而发愁。他的脸上绽出了笑容。“那我明天就开始跟着您”“我先去找爷爷商量商量,谢谢您四叔”他感激地望着沈茂才,兴奋地说。心里,都有些迫不急待了。天刚蒙蒙亮,沈金贵就挑着担子,与茂才叔出发了。今天,是他学做买卖的第一天。得到爷爷应允的他,激动的几乎一夜没有合眼,鸡刚叫三遍便从床上爬起来,做着准备。一向心疼他的爷爷,还悄悄给了他二十个银洋,让他拿一部分做本钱,余下的,让他悄悄藏起来应急。头三脚难踢。刚开始,沈金贵根本张不开嘴呟喝,更不懂的斤两短长。抓着称杆的手是那么的笨拙不是菜放的太多称杆撅到了天上,就是菜放的太少称砣滑到了地下对着那些买菜的大娘、大婶们的诧异眼神,他真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心里忐忑不安,脸上一阵阵的发热,别提有多么的尴尬难为情了只好挑着担子,跟随在四叔的后面,全指靠四叔来帮忙张罗着叫卖。他对四叔那真是说不出的感激望着四叔那娴熟的销售技能,直看的目瞪口呆,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同样的一个小小的称杆,为什么四叔用起来是那样的得心应手、轻松自如,而自己,却象扛着棵大树般笨重,无论怎么摆弄,却硬是使唤不来呢“原来这看起来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却着实的不那么简单”他暗自慨叹着。天近黄昏了,爷俩才挑着空担子回来。一进家门,沈金贵顾不上一天的奔波劳累,就忙着倒出兜子里零零碎碎的铜板,仔仔细细数算着,抛去本钱,竟然赚到了七八斤的米粮钱,足足够全家吃上两天的这下,沈金贵可高兴坏了,也更增加了他用做生意来养活全家的信心。一心跟着四叔挑担做买卖的劲头,更足了。匆匆吃过晚饭,他便把让自己丢尽了脸面的称杆,拿在了手上,在屋子里转悠着。勾住这个板凳称一称,拎起那个篮子测一测,心里按着四叔教的法子,挂称砣前尽量先估摸着物品的斤两。他想自己无论如何得先学会使用称杆,俗话说千生万熟,只有自己多下功夫练习,才能掌握用称的窍门。“大哥,你在做什么呀”沈金贵的这一异常举动,让跟在屁股后面转了半天的小福贵,很是迷惑不解,四岁的他,一双清澈的大眼盯着哥哥,满脸奇怪地问。“大哥在学称东西呀,学会了好赚钱给你买好吃的。”沈金贵弯下腰,轻轻刮了下弟弟的小鼻子,笑嘻嘻地说。“要不要让大哥勾住你的鼻子,来称称你呀”他随即调皮地笑着举起称,另一只手拿着称勾摇晃着逗小福贵。“不要娘,大哥要勾我鼻子”信以为真的小福贵,闻言赶忙用两只小手捂着自己的小鼻子,边扭着小屁股颠颠逃向母亲,边惊慌的嚷嚷着。“别跑,别跑勾住了勾住了”沈金贵还在后面跺着脚,夸张地假装追逐着。小福贵早已钻入了母亲的怀里,顿感安全得到了保障的他,反倒回头冲着跺着脚的大哥,“咯咯”直乐。他那幅憨态可爱的劲儿,惹得一屋子的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接下来的日子,沈金贵用心向四叔学习请教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不懂的细小环节。再加上他天资聪明、悟性颇高,在四叔的悉心指点之下,这个昔日的富家少爷,学的很是象模象样,很快就能独自挑担串乡了。而且生性耿直厚道的他,从不短斤少两,凭着信誉和货物的质量,深得众乡民的信赖。母亲吴氏,已不用再为柴米发愁了;弟弟妹妹们,也能吃的饱穿的暖了。家里有七凤帮着母亲缝衣做饭,外面有金贵走街串乡挣钱,沈守文一家的日子,渐渐的好过了起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重新绽出了笑颜。第四十三章 无辜遭陷沈金贵被农会的人抓走了此时正是日本鬼子在欧洲战场节节溃败之际。隶属伪泰安道尹公署的县城里,留守的伪军及伪政人员自知末日来临,仓惶逃向了泰城,兵贵神速的人民军队,顺利进驻了县城,代表着无产阶级政权的“农会”,立即在各乡镇成立了起来。因当时正值国共联手痛击日寇的大好时机,刚刚成立的农会,只是一老一少两个伤兵留守着,当地农民也还无人加入,农会的各项工作,并未真正开展起来。沈金贵的被抓,是农会收到举报信,罪名是伙同团伙一起偷盗,他是主谋。说他平时以串乡卖货为掩护,踩盘子打探目标,点踩好之后,再主使同伙夜晚下手,他自己坐吃贼赃。而且,还从他家里搜出了一袋子高梁米,里面藏着一块金质怀表、几十块大洋,和四五件珠宝首饰。看到这一切的沈金贵,顿时就傻眼了因为那袋粮食,是他在挑担串乡回来的路上,捡到的他以为是哪个拉粮的车子掉落的,怕失主着急,还在原地等了很久。后来眼看天都黑透了也不见有人寻找,还是在五婶的劝说下,才将粮食挑回家的。临走时,还一再叮嘱五婶如果有人来找,一定要让失主来家取。到家后,就随手将粮袋放在了门后。没想到自己前脚进门,饭还没等吃完,后脚,农会的两个兵,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并直接就从粮袋里,翻出了那么多贵重的东西。农会的人不由分说,将沈金贵连同赃物,一起带走了,将其关押在了农会的小屋里。等待着第二天被审问的沈金贵,如丈二的金刚,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百思不得其解。沈金贵当然百思不解因为这一切,都是“阴阳脸”胡二设的局,是这个无耻小人,蓄谋以久,用来陷害金贵的伎俩。“人怕出名猪怕壮,乱世小人最猖狂。”胡二,这个无耻的汉奸走狗,鬼子撤离此地返回省城之时,这个认鬼子做爹,却不受鬼子待见的狗腿子,因为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被丢弃在了原地。为了逃脱乡邻们对他这个死汉奸的唾骂、惩罚,他神密般地人间蒸发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更是没有人问津、提及这个沈家堡的败类。没想到,这个祸害人间的跳梁小丑,一年之后,见风头过去了,又悄悄潜了回了沈家堡,开始了他那混水摸鱼、重兴风浪的勾当。沈家大院的败落,曾一度让他暗自开心、得意了很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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