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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金贵的不屈不挠,却又让一向想置沈家于毁灭的他,如刺在喉般难受。他非常清楚沈金贵不除,沈家早晚会重振雄风。心肠歹毒的他,决定落井下石,拿沈金贵开刀。他私下买通了两个向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小混混,让他们将准备好的东西藏到高粱米袋里,每天悄悄在沈金贵回家必经的路口,窥视着,伺机等待金贵路过时,好将粮袋放至路口。只要沈金贵把粮袋一捡走,他们就立刻去农会,把事先准备好的污陷信,投进农会的门缝里。第四十四章 捡到的粮袋为了全家人的生计,很久以来,沈金贵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出门,回家的时候,都已是满天星斗。两个小混混,一连在阴冷的街头守候了好些日子,也没有见到沈金贵的半点影子。早出晚归的沈金贵,让他们等的心焦失望,根本无法得手。可巧这一天货卖的痛快,太阳尚未落山,金贵就挑着空担往回走了。老远就看到沈金贵的两个混混,可真是喜出望外,打量着四下无人,赶紧按计划将粮袋放到了路当间。横躺着的粮袋,差点把只顾赶路的沈金贵绊倒,他低下头奇怪地看着脚下的袋子,弯腰摸了摸,感觉里面装的象是高粱米。“是谁家丢的粮食呢这么一大袋子,如果被人捡走了,失主该得多着急呀”他看了看渐渐落下山岗的太阳,暗自嘀咕着。“要不还是在这儿等会儿吧,兴许,一会儿就有人来找呢。”好心的沈金贵,一边思付着已将担子放在了路边,并把粮袋也拖到了边上,自己坐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等待着。“我说金贵啊,这么晚了不赶紧回家,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呀”太阳早已经滑下了山头,黑色的夜幕已渐渐的拉开,正当沈金贵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直犯愁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五婶的声音。五婶就住在路口旁边,没儿没女,老伴又老早病逝了,是个苦命的孤老婆子。平时每当金贵路过见其挑水劈柴的时候,总是要上前伸把手,所以,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善良懂事的小伙子。出门泼水的她,一转眼看到坐在石头上的沈金贵,忙紧走两步好奇地高声询问。“不知道是谁家丢的粮食,我怕被人捡走了,失主着急。”听到五婶的问话,金贵赶忙站起身,手抚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解释着。“你这傻小子,谁知道人家会不会来找呀这大冷天的,天都黑了,还在这傻等。快挑上粮袋回家吧,你娘该等你吃饭了”五婶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下金贵的脑门,心疼地嗔怪着劝说。“那怎么能行呢粮食是别人家的”耿直的沈金贵,闻言忙摆着手不答应。“有什么不行的,你捡到的,就是你的快挑上走吧,难道你还要在这守上一夜不成”五婶边说边弯腰欲行帮忙。“也是,自己总不能在这死守着吧”五婶后面的一句话,点醒了肚子早已“咕咕”叫了很久的沈金贵。“要不这样吧五婶,我先将粮食挑回家,回头如果有人来找,你就告诉他到我家取好吗”口干腹饥的他,折中了一下,与五婶商量着。“成,就这么着了真是个实诚的孩子,放心吧要是有人来找,我肯定告诉他。快回家吧”五婶满口应承着,才将沈金贵打发走。第四十五章 洗冤“快说,你的同伙都是谁”一大早,农会的办公室里,就传出了严厉的质问声。“我一个挑担串乡的小货商,哪有什么同伙呀”被莫名关了一夜的沈金贵,满脸不解地回答着。“你是在以挑担串乡做晃子踩点,然后让你的同伙下手,没有同伙,从你家搜出的东西是哪里来的”“你当我们不知道呢,还敢狡辩”负责审问沈金贵的两个农会负责人,其中年龄小的那一个语句尖锐,连珠炮般的对沈金贵连连轰炸着。“我串乡确实是做买卖,怎么成了踩点了呢再说我也不懂你们说的踩点是什么意思啊”“那些东西,是我在回家的路上捡到的”此时的沈金贵,好象有点回过味来了,他意识到,自己好象落入了别人设下的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面无惧色,沉着冷静地解释着。“呵你小子可真够嘴硬的把自己洗的一干二净,那么些贵重物品是捡到的那你再给我捡一个瞧瞧”“我也天天出门,怎么就捡不到呢”另一个年龄大的,对金贵的话嗤之以鼻,言语尖刻地讽剌着。“确实是捡的我沈金贵如今虽说是落魄、穷困,但我人穷志不穷,深知做人要有骨气,就是饿死冻死,也决不会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无耻勾当”后者的话,让沈金贵感到倍受屈辱,他义正词严,铿锵有力地辩驳着。“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五婶,还是五婶劝我将粮袋挑回家的。”“五婶”“五婶是谁”两个留守农会的兵,同时疑惑地问。沈金贵,便将五婶,以及捡到粮袋时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清楚楚。听完沈金贵的叙述,两个农会负责人也开始半信半疑了。他们也感到事情有些蹊跷为什么沈金贵刚刚捡到东西,他们就收到了匿名举报呢身为共产党军人的他们,做事从来是雷厉风行、尽责认真,立即按沈金贵所说的住址,去找五婶取证。“这话是怎么说的,金贵怎么还成了偷盗的歹人了是哪个遭雷劈的混帐在污陷这么一个好孩子”五婶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还没听完来人的询问,急脾气的她就立刻一脸气愤地嚷嚷开了。“要是这孩子会偷东西,那天底下就都成贼了”她真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厚道的孩子,明明是捡到的粮食,怎么转眼功夫就被当成贼了而且还被抓了起来。这不是太没有天理,活活冤枉死人吗她不待对方接茬,没好气地冲着他们,继续为金贵愤愤不平着。“大娘你别激动,我们就是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所以才来找您取证的。”年纪稍长的那一个,语气平和地对五婶解释着。“来找俺算是你们找对人了,那晚金贵捡到粮食的时候我就在当场”听完解释的五婶,情绪稍稍和缓了些,她掷地有声地为金贵做着证。“而且还是我不让这孩子傻等着失主,硬劝着他把粮食挑回家的”敢作敢当的她,一点不含糊地继续道。“没想到我这老婆子的一片好心,反倒把个金贵给害了,害得他还被你们关了起来”此时五婶已伤心地自责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两个农会负责人一直认认真真地听着,其中一个还在小本子上记录着。“大娘你别难过,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肯定是不会冤枉好人的。”五婶的话,让那年长者已清楚沈金贵是冤屈的,但他还是言语谨慎地向五婶表明着态度。“看你这话说的,俺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婆子,难道会红口白牙的说瞎话吗俺老婆子指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这话儿就是到县政府的大堂上,俺也照样这么说”五婶似乎被对方那莫棱两可的话激怒了,理直气壮地指天铭着誓言。为善良的沈金贵证明着清白。清者自清五婶的铁证陈词;沈金贵的据理辩驳;再加上整个事件中的种种疑点,让这两个从战争中走过来的战士,凭着自己的经验,断定沈金贵是遭人设局陷害的。未到傍晚时分,蒙受不白之冤的沈金贵,就无罪还家了。第四十六章 土改前夕“爷爷,听说到处都在斗地主,分田地呢”刚刚串乡回来的沈金贵,丢下担子,就三步两步地跑到爷爷家,急急火火地将串乡听到的消息,告诉着爷爷。而今的沈金贵已年满十九岁,长成了英俊强壮的大小伙子,长年的风吹日晒,使的肤色黝黑发亮,透着活力和健康。平空所遭的不白之冤,并未让其有半点的消沉,反倒更加的睿智,有担当。“啊”正坐在太师椅上抱着水烟袋的沈继祖,闻言大惊,脸上顿时改变了颜色,连拿着水烟袋的手,都失控地抖了几抖。“这是什么世道啊日本鬼子前脚还没走出去,日子才刚刚有了点起色,又开始闹这个”一向处变不惊的沈继祖,身心早已难承重负。孙子带回的这一消息,对其无疑是晴天惊雷。他预感到几经乱世,风雨飘摇中的沈家大院,又将要面临灭顶之灾等待子孙们的,将是什么样的劫数命运他不敢想象,年近七旬的他,瘫坐在椅子上,伤感无助地怨声载道着。沈家大院,重新被阴云给罩上了没过多入,金贵带回的传言就得到了证实。从周边乡镇接连不断传来的土改消息,如重锤一般,击打着沈继祖那颗憔悴苍老的心。此时已是腊月天气,年关已近,往年的这个时候,沈老太爷早就开始忙着备年货,沈家大院,早就该热热闹闹,处处充满着浓浓年味了而今年的沈家大院,就象这寒冬的北风一样,冷的让人压抑、心颤,滞息的透不过气来。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是镇上逢五的大集,更是周边村民一年一度必赶的年集。“不管怎样,年还是要过的,尤其是盼了一年的孩子们,还在等着爷爷从集上买回的糖瓜呢。”“顺便,也到镇上去打听、打听,土改运动的动静”窝在屋内,好些天都没有心思出门的沈继祖,心里暗自盘算着。主意打定,第二天一大早,沈继祖早早的就起了床,吩咐沈安套上驴车,将所用之物全部装好,自己也将出门的大皮袄、厚皮帽穿戴停当,草草喝了两口热粥,便坐上驴车,与沈安一起上路了。天真是格外的冷,凛冽的西北风,就向小刀似的直往肉里钻,就连那厚厚的大皮袄,都难挡住这阴冷的寒。“唉看来是又要下雪了。”袖着两手坐在车上的沈继祖,瞅了眼乌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向赶车的沈安,喃喃着。“是啊,老爷,天又要下雪了”专心赶车的沈安,随声应和着。“这天儿也太冷了您老坐稳了,我把车赶快点,咱们好早去早回。”他一边嘱咐着老爷,一边用力挥了下手中的鞭子。驴子应声放开了四蹄。通往镇集的路上,四乡八村的人络绎不绝。他们三三两两,有的兴高采烈;有的私语窃窃着,沈继祖觉的很是不对劲,心里说不出的压抑。未到集口,老远就看到集市上人山人海,隐约看到人们似在挥舞着手臂高喊着什么。随着距离的拉近,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沈继祖的心,更是一下子揪了起来“打倒地主打倒土豪劣绅”“打倒大地主曹乐林”每一句高喊,都象锋利的尖刀,直戳向沈继祖的心窝。尤其是最后那句“打倒大地主曹乐林”,更象是生生将他的心,给揪下来般的疼因为“曹乐林”,是沈继祖姐姐的儿子,是沈继祖的亲外甥沈安扶着摇摇晃晃的沈继祖,向人群深处走去。分开人群,只见前面高高的土台子上,几个胸前挂着大牌子,头上戴着纸糊的大高帽子的地主,深深弓着腰,双臂被人扭在后面,旁边是手拿喇叭,带领群众高呼口号的土改工作队员。一眼就认出了外甥的沈继祖,身心彻底垮了,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他一言未发,无力地抬了抬手,在沈安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回到了车上。深深了解老爷感受的沈安,草草买了些东西,便匆匆陪老爷往回赶。第四十七章 唇亡齿寒躺在炕上的沈继祖,脸色煞白,双目紧闭。唇亡齿寒外甥曹乐林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他想不通,自己一生忠厚良善,从未欺压过任何人,更没有亏待过一个下人。家开药堂,对无钱买药者,往往总是免费赠给,若大的家业,全都是靠着自己的辛勤操持,一点一点积累而来的,凭什么要被没收瓜分还要身遭批斗羞辱他越想越是不懂;越想,心里越是伤感、难受,只感到头疼欲裂,眩晕的房顶都好似在转动。他的心里,更是象塞满了大石头,堵压的几乎无法呼吸,连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没有。“爹,该吃饭了,您老起来吃点东西吧”天已掌灯时分了,当值的吴氏,做好饭菜早就安放在桌子上。已从沈安口中得知了一切的她,见公爹迟迟不出房门,心里特别担心,犹豫再三,才小心奕奕地进房催促着。“知道了”一脸憔悴的沈继祖,有气无力地答应着。他微微睁开双眼,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却觉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头如柳斗般又重又沉吴氏赶忙弯腰拿起鞋子帮公公穿上,然后,慢慢搀扶着公公来到饭桌前坐下。毫无胃口的沈继祖,不想让家人们担心,免免强强拿起了筷子,却感到今天的筷子,好象有千斤般沉重,压的手都在哆哆嗦嗦的直发抖。“当啷”一声清脆的声响,沈继祖手中的筷子,连同夹到的菜,一起落到了地上。随即,只见沈老太爷身子一歪,一头载了下去“爹您怎么了”“老爷您醒醒”一屋子的人,顿时乱了阵脚,慌成了一团。被沈安轻轻揽起在怀里的沈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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