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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咱家走丢过的孩子,可不只你一个呢还有你表弟俊辉呢那小子七岁那年啊,放了学一声没吭,就偷偷拎了根草绳,跑到大西岭子顶上,学着别人采高梁叶子去了天都快黑了,大姨到处找,就是找不见他的人影。那个时候,可把大姨给急坏了满村子呼喊着疯找大姨那扯破喉咙的嘶喊啊,在西岭顶上都能听得到你说说,你大姨俺,得有多么的着急吧”继续同外甥女讲着往事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那恐慌揪心的一幕。“孩子,你们如今都长大了、懂事儿了大姨看着你们呀,心里可是比吃了糖还甜呢你娘身体不好,大姨知道你们那个家啊,多亏了你和壮儿帮着你爹支撑着大姨得替你娘,谢谢你们,乖孩子”环视着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笑脸,一脸欣慰的沈七凤,由衷地对十五岁的韩蓉感慨着。提及因后来的胆囊切除手术,至使身体羸弱的,连家务都做不了的妹妹,她的眼圈,早已又红了。“大姨你看你,怎么又说这话了放心吧大姨俺娘现在恢复的可好呢都已经能下床,做一些家务了要不然,要不然俺怎么能在大姨家住下来呢是不是兴许过不了多久,俺娘就能去姥姥家了呢”被沈七凤的一番话,惹得心里酸酸的韩蓉,忙揪着自己的衣袖,一边给大姨擦着眼角的泪,一边懂事地安慰,道。“表妹,那你就在这儿多住几天呗你都那么久没来俺家了,俺可都想你呢”正在忙活着刷洗碗筷的青竹,接过话茬,一脸真诚地说道。“就是嘛多住几天吧,表姐俺晚上还跟你睡一个被窝只是现在俺可长高长重了,你那俩脚丫子啊,只怕是再也没那么容易踹俺下地了嘻嘻”帮着姐姐打着下手的玉竹,只比韩蓉小着半岁。抱着一摞碗正往碗柜上放的她,调皮地接茬逗趣着。“哈哈哈你个死丫头还记着俺小时候,踹你下床的仇呢来,来我掂掂你有多沉晚上睡着了心里好知道,该用多大的劲儿,来踹你”闻言的韩蓉,回想起小时候睡觉拳打脚踢的自己,常常半夜把二表妹踹到炕下面。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的她,大笑着冲上前,用力抱起刚放好碗的玉竹,转了个大圈圈,笑闹着。惹得正在里屋围观弟弟们的小秀竹,颠颠地跑过来,怔怔地盯着嬉闹着的两个姐姐,那可真是两眼的困惑,一头的雾水更是惹得,还在缝补着衣服的沈七凤,抿着嘴偷偷地乐。“大表姐,大表姐快去那屋看看,小华驹正准备演节目,给俺二表哥看呢”见姐姐们闹罢的小秀竹,方才上前牵住表姐韩蓉的衣角,兴高采烈地嚷嚷着。“奥那咱得快去瞅瞅,这小不点演戏,还演上瘾了嗨咱得快点去捧捧场要不然,赶明儿这小子一不留神成了名角儿,再记咱的小仇儿,不认咱们这些老姐姐了哈哈哈哈”闻言的韩蓉,立刻夸张地调侃着。大笑着,随着小秀竹跑进了里屋的她,随即,更是被看到的一幕,逗得直喊肚子疼只见文绉绉坐在炕沿上的大表弟凌俊辉,和自己的弟弟韩宁,俨然是一幅老大的派头,专注地为装扮成小老头儿,一板一眼演唱着“鸡已叫,天刚亮,老汉急忙起了床”的小华驹,打着拍子。而调皮的小俊生和小忠驹,每人头上也顶着块破毛巾,模仿着小华驹的姿态,扭捏着身体,紧随在后面掺和着嘻嘻、哈哈地,起着哄。好奇地踩着韩蓉的笑声,挤进里屋门一探究竟的青竹和玉竹,顿时也全都忍俊不禁这满屋子开怀的欢笑,让外屋的凌诚和沈七凤,脸上也洋溢着掩不住的笑容。此情此景,可真真是一幅:“世事虽险路虽艰,无邪烂漫花依然。童稚足以驱霾散,赋得一堂笑语喧。”的温馨、幸福的最美的画面。第一四三章 生死相许沈福贵恋爱了姑娘果真是很久以来,暗中传说着的章莲心那个自小就让沈福贵着迷的,民兵连长章怀柔的大女儿。一个漂亮的都有些不象话的,沈家堡最美的一支花与沈家只隔着一条胡同的章怀柔家,所住的房子就是老沈家被抄没的房屋之一。两家这毗邻的距离,算得上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因而,其女儿章莲心,足可谓是自小被沈福贵看着长大的。人高马大的章怀柔,五观搭配的并不和谐;其夫人更是相貌粗陋,且还长有一脸的麻子,人送外号“麻婆子”。然而,这其貌不扬的夫妻俩,却偏偏生了个女儿如花似玉那弯弯的柳眉;那水灵灵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那高挑匀称的身段;那又细又白的皮肤;还有那两条油黑乌亮的大辫子无论走在什么地方,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章怀柔共有三子二女。章莲心排行老大,也是最让章怀柔夫妇得意、骄傲的一个孩子。其下面的弟弟妹妹们,除了二妹莲蕊相貌尚好外,其他三个弟弟,却就没有如此幸运了生得一个比一个差。做为家中长女的章莲心,不仅貌美,亦且懂事、善良。简直完全不象是,那仗势着自己民兵副连长职位,在堡内混吃混喝,懒惰好赌的章怀柔的闺女。从懵懂花季,就感知到了沈福贵那柔情眼眸的她,也被这个自小象小哥哥一般,照应着自己的沈家老五感动着。再加上细心的沈福贵,总能变戏法似的,送给她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饰物;亦或是她最爱吃的糕点、小吃之类这体贴入微的备至关怀,加上沈福贵那风趣幽默的言谈举止,以及帅气阳光的相貌,日久天长,竟于不知不觉中,消融了其内心深处,那原本对沈福贵地主成份的成见年仅十八岁,貌美如花的章莲心,终于向对方敞开了心扉,接受了沈家老五,那颗痴热滚烫的心。迈来小河河堤畔的柳毛林子,那微风吹拂下的柳丝,好似在打磨着时间的棱角,以至于月光下的一切,是那么的圆润清晰。时间,也似乎放慢了脚步,给了这条南北贯通的河堤,最多的耐心,让其有足够空间去享受、品味,在这里发生的,一段又一段的,甜美的故事。相拥而坐的沈福贵和章莲心,在这微风轻拂的河堤畔,心醉地倾听着风逐细柳的低语,和风泛细波的清清流水,似乎谁都不忍心去打破这一份美妙的宁静风渐渐小了一些,河面也随之平静了起来,涓涓的细流,在柳条打磨过的月光下,闪闪点点着灵动的莹光。“福贵,俺爹要是不同意咱俩的婚事,咱们该怎么办”许久许久,头依靠在沈福贵肩头上的章莲心,那双渐渐罩上了愁绪的大眼睛,终于从那条留下了她俩太多、太多开心时光的河堤尽头,转向了沈福贵。声带忧虑地低语,道。“唉我现在也没有主张了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你爹还不知道咱俩的事儿若是知道了,只怕杀了我的心都有”沈福贵怅然若失地长叹了口气。一想到平日里嫉“地主”如仇人的章怀柔,那一脸的阴冷煞气。心里顿感毛慌没底的他,声音已经是惴惴难安。土改之时才得以入住沈家堡的章怀柔,平日里虽然少言寡语,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掩不住的阴冷狠劲儿。自土改之后就以自己那祖辈贫寒为荣光的他,再加上一路平步的副连长身份,让其更加视自己为又红又专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庭。将过去让其眼红心妒的老沈家,更看成了水火两不容的阶级敌人。做人还算磊落的他,虽没有象“肖克星”那般的对沈家背后陷害拆台、落井下石。但,自势高沈家一等的他,从心底里,是坚决与沈家,路线分明的。因而,两家虽咫尺之遥,低头不见抬头见,可趾高气昂的他,从来对沈家大小不屑于眼底,总是嗤之以鼻,横眉立目。借助着手上的权力,将女儿莲心安排在大队磨面房工作的他,原本是打算着,让女儿凭借着这份令村人羡慕的好工作,和如花的容貌,为自己谋得一个有权、有势的乘龙快婿然而,一直还被章莲心蒙在鼓里的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被其视若明珠的宝贝闺女,却已悄悄背着他,恋上了那沈家的老五。而且,已偷偷交往很久了。“你别怕福贵只要你是真心对俺好,不管俺爹怎么反对,俺都铁了心,跟着你”更了解父亲脾性的章莲心,尽管心里也直发虚,但还是信誓旦旦地,为沈福贵打着气。“俺当然是真心对你只是,在咱还没有主张之前,还是先尽量瞒着你家吧俺大哥快回来了,俺家就数俺大哥最聪明,主意最多咱等俺大哥回来帮咱想想法子,好吗”沈福贵将章莲心紧紧搂到怀里,柔情地与其商量着。“嗯,俺听你的俺家就俺二妹知道这事儿不过你放心,二妹嘴可严实呢她是绝不会告诉俺爹娘的”幸福地依偎在恋人怀里的章莲心,温顺地答应着。一阵微风吹过,再次轻摇着堤畔的柳丝,发出了打磨时光的悉悉索索不想辜负这三月嫩柳的月光,柔情地为它们披着朦胧的银纱,试图温暖着,那细柳的娇柔。三月的轻风,在夜晚依然还带着些许的寒凉。身体轻轻打了个寒颤的章莲心,不由得更贴近了沈福贵的胸膛一分。也已感到了凉意的沈福贵,尽力斜倾着身体,为其挡着风儿他柔情地抚着她那被露水染湿的鬓角,感受着怀里这娇柔的真实,心里那源于其父的恐慌惧怕,此刻已消失的无踪无影,代之的,是满心的欢欣和喜悦。这种喜悦,让他暂时忘掉了之前的担忧种种,在意的,只是那开到荼蘼前的美艳,和对爱情的幸福憧憬。他抬头望向前方,试图找到河堤的尽头随着极目的远眺,朦朦胧胧的月色下,闪现在眼前的,却是自己手牵着章莲心,一路说笑着赶往邻村电影场的情景;是骑着自行车,带着其沿着河堤狂奔,紧紧抓着自己后腰的章莲心,那惊呼尖叫的开心欢笑声微风不停地阵阵吹过,沈福贵更加拥紧了章莲心。脑海中那不停回放着的幸福画面,早已让其心甜如蜜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对方的面颊,柔声吐露着肺腑:“莲心,俺要一生一世这样的抱着你一生一世的,守护着你哪怕被你爹打死,俺也决不放弃”章莲心流泪了两行温热,如溃堤般迅速滑下了双颊,在如水的月色下,泛着莹莹的光“福贵,就为你这句话今生今世,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不管是吃糠咽菜,还是茅舍草棚俺章莲心,都要跟你生死与共,相守到老”热泪盈眶的她,将头深深埋进了沈福贵的怀里,声音虽然哽咽着,却透着坚定地,表明着心迹。两个生死相许的恋人,相拥着哭了在这条前路茫茫的爱情之路上,不知将会面临多少阻力和磨难的他们,在这寒凉的月夜,用痴热的心灵相互温暖着相依相偎的他们,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之中,谁也不愿意再说一句话;更不愿离开这宁静安祥,刻印下了他们幸福时光的,这美丽的迈来河畔。河畔的风儿,好似又大了一些,摇的他们头顶上的柳丝儿,都有些凌乱着。不知前路的两个人,默默地对视着,那盈满凝眸的无助和酸涩,偷偷撕扯堆积着,各自内心的纠结谁也没有办法,打破这世事困锁的痴心鸳鸯,无需任何言语,便能洞穿彼此正在想些什么,可想的这些,又是他们,不想拿出来议论的禁忌;不想给彼此平添压抑的折磨于是,整个世界,好象化作了抽象又迷茫的困惑,在凌乱的柳丝下,抖动着,更是凌乱着,洒落了一地的愁绪。第一四四章 终回故乡昼与夜,在沈福贵和章莲心的偷偷交往中,不紧不慢地翻转更替着。两个人的感情,早已得到了沈福贵全家的认可,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就连小忠驹和小华驹这两个小不点儿,也似懂非懂地知道了,他们要“娶花婶婶”了。既为此欣喜,又为此担忧、无措的吴氏,更加期盼着长子的快快归来每天掰着手指数算着日子,倚门远眺的她,可真真是心急似焚,忐忑难安。“十年铁窗步维艰,重回故里鬓已斑。村童不识疑相问,未启双唇泪已涟。”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家十年之久的沈金贵,终于获得了提前释放,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乡。当天天掰指数算,望穿了双眼的吴氏,一眼看到满脸沧桑,脊背都已明显弯曲了的大儿子时,几乎都没能认得出来随着沈金贵一声扯断肝肠嘶喊的“娘”,老泪纵横的她,才哆哆嗦嗦捧起儿子那苍老的面庞,抚摸着儿子那黑白相间的头发,翕动着双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十年的北大荒,十年的痛苦磨砺和超负荷劳作,硬生生夺走了沈金贵那英俊的相貌;夺走了他那健硕挺拔的体格那无情的霜刀岁月,早已摧弯了他的背;刻满了他脸上的痕;更是,染白了他头上的发这一残酷的改变,让一颗母亲的心,如何能不被撕裂般的疼痛呢“我的儿啊俺的贵儿老天爷呀俺的贵儿可是受了大罪啦我的儿”好久好久,吴氏才拍打着儿子的背,心碎地哭出声来。“娘娘,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娘贵儿没事儿贵儿,贵儿这不是,回到娘身边了吗”重新踏在故乡的土地上,算得上是两世为人的沈金贵,内心那百感交集的滋味,实在是难以用文字来描述。他轻轻帮母亲擦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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