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是走到了他随身带着的包袱前,翻出了一本书。一本中间有些缝隙的书。将书打开,那一支从皇城跟到叶城,如今又要从叶城在跟着回到皇城的梅枝,上面挂着稀疏的已经风干了变了颜色的梅花瓣,有一朵还缺了一大口,应该是上次被书画从书篓子里掉出来的时候,蹭掉了的。他爷爷说的对,他与李玄早该在三年前,就断干净的,可如今,让他对那人不管不顾,他又还是有些做不到。凌桓的父母虽然去的早,但因为是凌家独苗,凌府上上下下,都是疼着宠着,没有受过半点委屈。唯一一次受挫,大概还是在同样还是包子的李玄那里。他跟着爷爷去见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一位,却在见到了李玄之后,再也挪不开眼。从那以后,只要有机会去宫里,他都回去李玄面前晃荡,那个白玉娃娃一般的十七殿下,也在他一磨再磨之后,会对他笑,会将心事讲与他听。两人好的时候,那是真的好,随便一件小事,都可以说上好一阵子。、就是若拙殿里伺候着的都说,小公子一来,殿下那天都能多用下去两碗饭。因着李玄自小就是个药罐子,病秧子,凌桓没少顺着相府里的东西,给李玄补身子。两人一同度过了许多个寒暑,也都抽身成了兰芝玉树一般的俊秀少年。其实那一天,凌桓是来向李玄辞行的。他师傅是当世高人,从收他为徒那天,就断言他命中有一劫,只要十七岁以后避开真龙之气三年,那么以后的日子就会顺顺当当,反之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他还记得三年前那一夜凌桓回到梨白小筑,却没像前两天去书房看会儿书,而是直接进了疏影阁。修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见小公子进去之后,门都来不及关就急着脱衣服,一时间有些蒙了。见修竹只是呆愣着站在门口,凌桓有些烦躁,“还愣着干什么,把门关上,再帮我把右边小柜里的布包拿出来。”修竹听话的去了西首的柜子,心里却没有那么平静,小公子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跟着老相爷关着说了一会儿话回来之后,就连性子都翻了个个。不过修竹也只是心里想想,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有耽误,等凌桓外衣扒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也从柜子里翻出了个厚布包走了过来。见自家公子急不可耐的将布包打开,见到里面的东西,修竹猛地睁大了眼,这是“公子,您这是要出去可老爷他”“你不说,我不说,爷爷又怎么会知道今晚你就乖乖呆在疏影阁,有人来,就说我已经睡下了。”说完,也不带修竹反应,将那黑色的紧身衣往身上一套,装备齐全的就推了窗跳了出去。等修竹反应过来,过去看的时候,哪里还有他家小公子的影子。修竹打发完给凌桓送水的小丫头时,凌桓已经过五关斩六将,乘着漆黑的夜,一路畅通的溜进了皇城。再熟门熟路的绕到了十七殿下李玄的若拙殿。他到的时候,夜已深了,若拙殿素来冷清,除了那还闪着微光,用来照明的灯笼外,还真是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他耳里不错,隔好远就听到李玄就寝的内殿里,有一些奇怪的响动。也没想太多,凌桓想到待会儿那人突然见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要吓到。能从那清清冷冷的人身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一直都是他的乐趣,也一直乐此不疲。只是想到他今夜是来找对方辞行的,就是凌桓,也有些心虚。外殿空荡荡,也不知道守夜的侍女去了哪里。凌桓朝着内殿走了几步,耳里那奇怪的声音有更明显了一些,让他无端的有些脸热。若是平常,他完全可以直接推门进去,可是从内殿传来的若有若无,似惊带喘的声音,却让向来无所顾忌的凌桓,止住了脚步。作者有话要说:哟西 再往前一步 小公子就咳咳 少儿不宜记得蒙眼睛到底听到了啥到底看到了啥明天告诉你23333忘记改存稿箱时间了 居然还是00000 虐虐哒、悄然回城压抑的,那种夹杂着痛苦的欢愉,偶尔带着上扬的喘,一种说不出的麻热感,从尾椎骨爬满了凌桓背脊。那一句“少珩,”就这样堵在了凌桓喉里。凌桓涨红了脸,他说呢,怎么外间儿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原来少珩是在做那个事儿。撇开心里那一点儿莫名蹦出来的不舒服,凌桓红着脸又凑近了些。天知道他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来蹭墙根儿是为什么。可是听下来许久,除了李玄一个人带点不似平常的起伏之外,就只有木制的床榻轻轻晃动的声响。他小心的推开了一点点内殿的门。软塌上除了仰面躺着的李玄,哪里有其他人的影子那个从来都是清清冷冷的白净少年,如今却是一脸潮红,一排白的晃眼的牙齿,勾咬着下唇,随意挂着的里衫,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其实是有些冷的,床榻上的情动的少年却无所觉。没有其他人,李玄是在自渎。知道这个的时候,凌桓心里居然生出了几分高兴。只是还没等凌桓理清楚,床榻上的少年却似乎已达到了顶峰,那一句带着无限留恋的喟叹的“子卿”,也让躲在门外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子,红得有些不正常的凌桓,像是被人从头浇了盆冰水一般,透心凉意,飕飕的冷。他带着一颗交替着冷热的心,慌乱的离开了若拙殿,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动了侍卫,不用他爷爷隔天在安排车马。回到疏影阁,随意收拾了一下,便带着修竹连夜逃似得离了皇城,也逃离了李玄那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子卿”“子卿”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握着梅枝的凌桓手上失了力道,那原本就风干了的枯枝,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咳,那个小师弟,我不是故意的。”躺在不算多好的床榻上的穆远风蓦然的觉得脖颈有些凉。“怎么醒了”不知道为何,虽然凌桓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但穆远风那一刻却是觉得小师弟是难过的,那折断了的似乎不是梅花枝,而是他师弟唯一的念想。“师弟,你”“怎么”“没什么,我是想说,这床都给你暖好了,小师弟什么时候与为兄抵足而眠呢”回他的,是凌桓脱下来,罩在他脸上的外衫。也因此掩住了穆远风唇边那散不去的涩意。是什么遏制了他问下去也许他那时候只需要问一句,他与凌桓这半生半熟的关系,会近上一步也未可知。只是,他并未忽略对方眼里,遮都遮不住的情绪。落了烛火的屋子里漆黑一片,可穆远风却是没有半分睡意。他的眸光从凌桓背对着他的身子上滚过,最终却停留在对方那披散着发,却是无比端正的脑袋上,说白了,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这人难堪,舍不得这人从来都是氤氲着淡淡温和的眼里,染上不该有的色彩。陈洛生对这个一夜之后,突然不知道从哪个疙瘩里蹦出来的男人,非常的嫌弃,特别是见到这人就跟没骨头一般,上哪儿都要挂在凌桓身上,更是越发咬牙切齿。只是这人又是打着凌桓师兄的名义,他除了磨牙,也就只能睁大眼睛死瞪着对方,可那人脸皮厚得没边儿了,见他等过来,颇为不要脸的又哎呦哟的叫唤着,又往凌桓身上凑近了几分。等几人舟车劳顿,日夜兼程的到了皇城脚下,陈洛生对这人的嫌恶也只是有增无减。凌桓没回府上。他之前走的时候,虽然没有闹出大动静,但他爷爷对外也是有过一番说辞的,这才出去几个月,若又是大摇大摆的回去,只怕落在有心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好看了。撇开了一路上烦的不行的陈洛生穆远风二人,凌桓坐在君悦楼隔间里,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细细的吃着。修竹出去绕了一圈,又去了一趟城北的胭脂铺子,这才带着收回来的消息,到了凌桓面前,“去了一趟城西,没见到老相爷,但我看府里看门的,和进出采买的人,都有些眼生。”凌桓听到这里,眼里终于是有了些变化,看来他猜测的不错,他爷爷也被人监视了,不过出于多方考虑,那人不会蠢得去动他爷爷,“接着说”。修竹看了凌桓一眼,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公子猜的不错,书画说要去买城南买白糖糕,却是去了城北,那胭脂铺我也进去转了一圈,里面倒是想做生意的样子,就不知道又是那一位的手笔了。”就手将端了半天的半杯残茶饮下,凌桓温温一笑,“那就是要看,待会儿是谁来这君悦楼结账了。”修竹听到自家公子这么说,也是低低一笑,他不似凌桓长相温润,也不若李玄漂亮惹眼,而是一种男人的阳刚长相,平日里,冷着一张脸,就像个门神一样,如今笑起来,也有几分看头在里面。凌桓见他这样,倒是笑开说道:“修竹长的也是这般好,怪不得上次来师傅那里拜访的,那位太玄门的素心姑娘,见到了你眼睛都直了。”凌桓口中的太玄门素心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长得好看,性子也不错。修竹见自家公子张口就来的打趣,向来冷然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破囧,急急开口,“公子,她小丫头不懂事,怎么您也”可是再看着自家公子那一副了然的样子,就是皮厚如修竹,也有些说不下去了。见修竹这样子,凌桓心里笑,却不好再打趣下去,这一顿早饭用得还算舒心,凌桓将手边的折扇打开,摇着扇子就带着修竹下楼结账。那在楼下守候多时的店掌柜,两只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他那个百年榆木老楼梯上,这一见凌桓二人下来,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待修竹走过来掏荷包之时,用最最谄媚的声音说道:“二位公子的酒菜钱,已经有人结了。”修竹掏钱的动作一顿,他一个眼神落在了掌柜脸上,凑近了些,“哦”修竹板着一张脸的时候,还是蛮有迷惑性的,至少那掌柜的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是僵硬的,不过这皇城底下,他也生生涨了几分胆子,“爷,您看这银子已经有人付了,不如”他是想说,有人请吃饭不好么,他君悦楼就是在皇城脚下也是一等一的酒楼,虽然这两人点的菜不多,但都是店里的招牌,几个菜下去的银子,可够平常人家一年的柴米油盐了,如今有人请了,感情这位青衣小哥还不高兴“修竹,既然有人请了,那我们就收下,是吧掌柜”“是是是,公子说的是。”掌柜一听那白衣翩翩的公子这么一说,就立马附和道,之前也是这人前脚刚上去,后脚就有一衣服华贵的管家人物,啪的一声,拍给他眼前一定小金裸子,他只是随手颠儿了颠,就知道别说是一顿饭,就是包了这君悦楼都绰绰有余。给钱的就是大爷,那人直说不用找了,将人伺候好,可那看过来的眼神就说,要是没伺候好,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公子”修竹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家公子已经移步君悦楼外,他也只得算了,跟在了后面。其实这样一顿饭,就是有人请了也没什么,修竹担心的是背后的牵扯,不过很快他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出了君悦楼,门外就有一辆四架马车等着。那坐在马车上的锦衣大汉,一见凌桓出来,就立马低眉顺眼的迎了上去,“我家主子恭候多时,还请凌小公子移步。”凌桓见这人虽说是一副恭敬的样子,但说话间,却自带强势,他语气淡淡,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那弓着身子的锦衣大汉怒气横生,“若我说不呢”“你”“阿三,”从那马车内传出两个字,却让那已是怒瞪着凌桓,随时要暴起的锦衣大汉,就像是被捋顺了毛的老猫,变得温驯非常。就好似刚才那凶恶汉子其实是另有其人一般。也是这时,那华贵的马车里伸出了一只手,一看就是被细细温养过的,比起那些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家小姐,只好不差的纤纤素手,白皙修长,漂亮得有些不像话。见到那手撩开了半张帘子,露出来的脸,凌桓从来都带着淡淡的眼,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十九殿下”那人半探着身子,与李玄有几分像的眉眼里带着柔柔的笑意,“子卿,好久不见。”若说凌桓与十七殿下是从小到大剪不断,理不清的情谊,那么与面前这位自小得到圣上恩宠的天家小皇子,那就是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凌桓才会如此惊讶,这第一个找上他的,不是别人,而是李玄那个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却是在皇帝面前,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所以凌桓对这位与李玄原本有着最近关系的弟弟,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恨。作者有话要说:目前师兄对受有一部分不可说的东西攻肯定没话说 妥妥的圈着呢至于这位十九殿下呵呵、都是值得“不知殿下这番,又是何意”十九殿下李珏像是没有注意到凌桓语气中的客气与疏离一般,笑着又坐直了些,“子卿与我皇兄自来深厚,这番听说子卿回来,自然是要带你入宫去见一见。”凌桓听他这样说,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收紧,那突起的骨节泛着森冷的白意。“殿下这番好意,只是在下刚回城不久,就算是要去见十七殿下,也需要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