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等了他三个小时,坐在边上抽完了半盒香烟。周慕杨完工之后走过来看见满地的烟头,冷淡的皱了皱眉说,“这是拿烟当饭吃了么”娄之洲深吸了一口气,掐掉手里的半截香烟,站起身来和周慕杨平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你知道蓁蓁去哪儿了吗”周慕杨的语气很差,甚至可以说是很恶劣,“怎么,发现人不见了,知道找她了”娄之洲直接无视掉他的语气,眼睛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有些期待的紧追不舍的问,“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周慕杨冷哼一声,“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她在哪里也不会告诉你。”他冷漠的声音让娄之洲心里一凛,垂在身旁的手都不禁有些颤抖,“她到底去哪儿了”亦或是娄之洲言语里的乞求让周慕杨有了些动容,这个男人何其冷傲自持,他虽然与接触不多,但同为男人,多多少少能够看明白一些这个男人的感情和深沉,他最终还是不忍心的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既然她没有告诉过你,那么,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娄之洲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慕杨,像是突然脱力一般向后跌坐在身后的长椅上,好大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已是沙哑得不成样子,“周慕杨,你能告诉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声音里的酸涩,周慕杨听的分明,只是想起那张绝望而悲泣的脸庞,所有的同情与动容只化成一句干瘪的陈述句,“她并没有想要告诉你。”话音落下,却久久不见娄之洲有何回应,周慕杨注视了他一会儿便站起身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坐在原地,如置身冰窖。娄之洲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拿起衣服就冲了出去。南宫从安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面色极差的男人,虽然是有求于人,但脸上不见任何的乞求之色,南宫从安心里是有那么一丝的欣赏的。“我和许师姐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不过你这人倒是稀奇,自己的女人不见了倒先想起来问别的男人,说不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么”对于南宫从安咄咄逼人的语气,娄之洲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南宫从安觉得没劲儿率先离开了。娄之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疲惫的扶着额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满嘴的苦涩滋味却抵不上他心里的苦涩,蓁蓁,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离开。就连许父许母也一同消失了踪迹,让他无从寻找。“诶,娄先生”娄之洲猛地抬头,眼里的光也在抬头的一瞬间倾泻而出,最终黯淡了下去。顾白本来是不想和他打招呼的,只是想着好久都没见过许绥蓁了,也联系不上,好不容易遇见娄之洲,虽然他的态度很差,但还是关心许绥蓁的近况。“蓁蓁呢没跟你一块吗我好久没见过她了。”娄之洲抬头看了她一眼,大概是顾白平时和许绥蓁要好,他看见顾白就觉得更加想念许绥蓁。“没有和我一起,我也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他把他的小姑娘弄丟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到她。“你说什么”顾白提高的音量表达着她的震惊,这个意思也就是说蓁蓁失踪了,但是,“怎么会这样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娄之洲对上她询问的眼神,更觉痛苦难当,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可是,他弄丢了她。、第八十八章三年后许绥蓁似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任凭娄之洲翻遍了c城也没能找到她,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奔走在不同的城市之间也未曾找到她。最开始的那段时间,纪至言都觉得娄之洲已经疯了,白天找人晚上酗酒,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就连娄青河来了,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爸,我只想找到她。只要她回来,要怎样我都愿意。”娄青河一时竟也无言以对,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胜似亲生,他太了解娄之洲的性子,这孩子生性冷淡,心思深沉,但凡认定了的东西,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最后他也只能叹息离开了。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渐渐的开始不再找许绥蓁了,重新买了房子换了车,自己开起了公司,整日在奔波劳累之中度过,再也没有提起过许绥蓁这个人,身边的人对他的转变即是欣慰又是担忧。反而是纪至言,对他的转变只有浓浓的担忧和不安,丝毫感觉不到欣慰。他从小和娄之洲一起长大,他隐约能够猜测到一些娄之洲的想法,但娄之洲看起来越来越正常了,除了笑容少了些,其他与从前并没有明显的区别,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时间这样一晃,就过了三年。娄之洲仍然在马不停蹄的为着公司而奔波,鲜少有时间再和纪至言聚在一起,很多次纪至言去他公司找他基本他都在忙,就连一起吃个饭,十分钟的时间里都能接上五个电话,惹得纪至言也只能匆匆的吃了饭就离开了。而纪至言少了娄之洲这么一个能力卓越的助手之后,他又不得不在许多事情上花费心思。好不容易这天下午两个人都有空,于是就约了一起去打篮球。虽然现在大多数时候会被一些商界的人约去打高尔夫打保龄球骑马等等一些活动,但他们约在一起的时候,打篮球却是必不可少的,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从来不腻。夏末秋初的天气,两个人打一场篮球下来,皆是大汗淋漓,纪至言仰头喝了半瓶水之后索性往后一仰躺在地上,娄之洲皱眉看他,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诶,这个给你,不用我说,你要是那天忙得来不了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纪至言的语气极为凶狠,好像娄之洲要是不去,他就得吃了娄之洲。娄之洲挑着眉接了过去那张红色请柬,那样鲜艳的颜色莫名的就有些刺痛了他的眼睛,手中忍不住收紧了力道,如果,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那么,要在三年前,他就该和他的小姑娘一起写这样的请柬发给亲戚朋友了。只是,他太没用,这么久了都没能找到她。娄之洲深吸一口气,转眼就看见纪至言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娄之洲对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红色请柬,“你放心,我肯定去,别说你,就是微微也非得把我大卸八块了啊。”“红包不够大微微也不会放过你的。”纪至言有些得瑟的看着他,早在一年前他就和柯微修成正果了,只是柯微一直捏着拿着不答应他的求婚,只是如今他有了必胜砝码,即使柯微那样聪明的女人都只能答应了他的求婚,那就是,柯微怀孕啦。看着纪至言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娄之洲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三年来,他没有哪天是睡得安心的,总是想起他最后一次见到许绥蓁的时候,她笑意盈盈的样子,但每次想到她,心里都是沉沉闷闷的疼痛着的,而这样沉闷的疼痛感觉他已经太习以为常,日复一日。“之洲”纪至言每次看着娄之洲这样的神情都觉得有些难过,他和娄之洲一样不知道许绥蓁为什么消失,只是觉得许绥蓁也太过狠心,明明知道一个男人有多在意他,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娄之洲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着说,“没事,今天有些累了,先回家吧。”说罢就转身取下外套,拿出车钥匙准备回家。纪至言看着越走越远的娄之洲,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子扔得老远,有些气急败坏的自言自语,“卧槽,每次都是这个鬼样子,笑毛啊笑”“我说,纪至言你要不要回家了”许是因为没有看见纪至言跟上来,娄之洲转过头来才看见纪至言站在原地没有动,于是就开口催促了起来,而纪至言以为娄之洲听见他说了什么,立马屁颠屁颠的跑着跟上了他。到了跟前,娄之洲很是严肃的抬起手表看了看,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纪至言说,“你耽误了我五分钟时间。”“什么”“五分钟你能干啥”“五分钟你能赚多少钱”纪至言还没反应过来的认真想了想,然后伸出几根手指头,娄之洲笑了笑,“这就对了,你就照着这个数补给我就好了。”纪至言起先没想明白,随后反应过来之后就忍不住哇哇大叫,“你说什么娄之洲哪有这样的”“就是这样的”于是,做了老板很多年的纪至言就这样被娄之洲坑了,以至于他很长时间都没找娄之洲。反而弄得娄之洲好奇得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什么事”纪至言接通电话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娄之洲哑然失笑,顿了顿说,“你最近很忙”话音刚落,那头的纪至言就忙不迭的说,“嗯,是比较忙,有几个单子比较麻烦。”“这样啊,那你忙吧,我等下有个会议。”“嗯。”一声之后,就听见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娄之洲拿着手机呆了呆才反应过来是被纪至言挂断电话了,这个纪至言,小气得要死,不就是坑了他二十万,用得着对他这么避如蛇蝎吗“娄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娄之洲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说,“我知道了,你去吧,我马上就来。”娄之洲仰着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只觉得胸腔里满是难言的痛楚,已经三年了,蓁蓁,你还不愿回来吗,纵然我曾做了什么错事,你还不愿意原谅吗,况且,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是的,在娄之洲心里,许绥蓁只是和他闹脾气离家出走了而已,只是时间长了些,并不是不辞而别与消失。、第八十九章谁更狠心娄之洲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长腿快速的向前走,面色严肃,一边偏头听着身旁的人说话,脑子里飞快地运转并做出回答,终于到了会议室地时候,身后跟着的人立马各就各位的坐在位置上。娄之洲将衣服搭在椅背上,直接将椅子拿开,双手撑在桌面上,环视了一下坐在会议桌前的人,一双双希冀又焦急的眼睛,让娄之洲觉得欣慰,他清了清嗓子,放平了嗓音说,“大家不必太担心,这次的问题虽然比较严重,但并不是不能解决,到目前为止的损失仍旧是在我们的承受范围内的。”他的声音好似带了神奇的安抚作用,话音落下的时候,满室的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希冀的看着他,娄之洲一改之前的严肃神色,淡淡的笑了笑,“好了,接下来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方案的漏洞,并制作一个新的方案。”娄之洲的能力一直是整个公司的员工都看在眼里的,雷厉风行行事果决头脑清晰,最开始跟着他的一批员工并不是因为他开出的优渥的待遇,而是他这个人轻易就能让人信服的魅力,这一跟就是三年。这个会议开了将近五个小时,所有的问题都被一一解决,所有人脸上都逐渐露出轻松的笑容,娄之洲靠在椅子上认真的听着徐助理总结上来的最后方案,不时的点头提出意见。知道最后他的一句,“嗯,就这么办。”之后,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娄之洲拿着一个文件夹看着他们的反应,也不禁会心一笑,正在此刻,一旁的手机响起了信息铃声,娄之洲突然一愣,整个人就僵住了,手里的文件也滑落了下去,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好大一会,他才哑着声音说了句,“徐助理,你把我收到信息的手机递过来。”声音里是他自己都能听出来的颤抖。一旁正在听人讨论方案的徐助理猛的转过头来,就看见娄之洲神色不对劲儿,于是就慌忙的把放在一旁的他的私人手机递了过去,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手机明明就在娄总伸手就够的距离之内,却还要他来拿。娄之洲强压下心里的慌张,打开了那条短信:您尾号xxxx的x行账户于08月16日17时14分完成一笔现取交易,金额为那张卡是他几年前给许绥蓁的,但她却从来没有动过,而他绑定的手机号码正是他的私人号码,这三年间,他有时在那张卡上存钱,数量不等,虽然那张卡除了他存钱进去就没被再动过,但他总觉得也许哪天许绥蓁会用到,这一等就是三年娄之洲只呆愣了几秒就站起身匆匆离开了,只是离开前丢下一句“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今晚我请客,只要不影响明天上班,你们随意玩。”一众员工只顾着欢呼也没人注意自家老总的反常行为,只有徐助理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娄之洲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停车场开车去找纪至言的,虽然娄之洲离开了纪氏公司,但是纪氏公司里的员工基本都是认识他的,一路上都不听的有人给他打招呼,只是每个人都看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也没敢多说话。“至言,你找人帮我查一下这次的取款地址。”人还没到,声音却已经先传了过来。纪至言有些不明所以,“查什么取款”“查这个。”娄之洲将短信翻出来放在纪至言跟前,语气里既是兴奋又急切,“蓁蓁刚刚取了钱,是用我的那张卡,你快帮我查一下,现在,马上,立刻”纪至言也明白了过来,意识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