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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1 / 1)

送折子的小太监。“地图。”他说。我忙进书房拿了地图出来。才展开,便见他的目光在图上反复巡视,又听他低喃道:“镇海堡”“这里,湟中附近。”我指了指图上镇海堡的位置,他点点头,我心急问道,“怎么了这里绝对不能失守。”他抬起眼,反问道:“为何”“镇海堡靠近西宁,位置险要,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一旦失守西宁城险矣。”我又指着图上的青海湖,接着说道,“镇海堡是至青海湖必经之路,西宁一路只有经由此地才能攻入青海,围剿罗卜藏丹津。”他笑出声来,我才惊觉自己失言了,忙低下头轻声解释:“我每日都在看甘肃、四川、青海的地图,故而认得一些,再加上以前听二哥讲过”他抚着我的发,道:“不让宫女、太监告诉你战况,怕是止不了你成天想这些。”顿了顿,他叹气道,“今儿起你要看邸报便看吧,只一点要答应我,注意休息,知道么”我点点头答应下来,复又问道:“镇海堡一役结果如何”“虽被厄鲁特兵二千并番贼一千余人围困六昼夜,经你二哥令人往救,成功解围,还杀敌六百人,又一并擒获了从前叛归罗卜藏丹津的多巴囊素。2”听他如此说,我松了一口气,想着西宁的形势,免不了生出担心来,嘴上愤愤说道:“罗卜藏丹津不过是个小小的青海台吉,竟敢这样放肆围攻我西宁城”他冷着眼,看着手中的折子,没有言语。“若我是个男儿身,也能与二哥一道了。”我不禁说道。“我倒庆幸你是个女孩儿”我抬头看着他,感觉他的话还未说完,却停了下来。我隐去对他话语的猜测,说道:“来这半日还未用膳呢,为皇上传膳吧。”他拉住我的手,问道:“馨儿,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么”我点了点头,轻声道:“知道。馨儿现在要庆幸自己是个女儿身了。”他看着我的眼笑了起来。这样过了数日,青海战事却无半点进展,他耐不住脾气,扯了良妃丧事奢侈的旧事对廉亲王一顿责骂3。面对罗卜藏丹津的逼人气焰,二哥哥只是防御,敌人围困一处,便发兵救之。我暗暗着急起来,心念着今日是他继位的第一次大寿,可他期待的寿礼却是无望了。“主子,苏公公传了话说,皇上著停止万寿节朝贺、筵宴,后又去了寿皇殿行礼。此刻刚从懋勤殿阅卷回来呢。4”“定了今年的进士了”我问出声来,又好笑的说道,“我是糊涂了,你哪里能知道。”刘希文嘿嘿笑了两声,道:“能中的想着都是有身份人家的子弟。”我沉下脸,道:“刘希文,这种话你在我面前玩笑便罢了,出了这个屋再不许胡说。”刘希文慌了神,道:“主子恕罪,奴才方才在外面听人如此说,一时间昏了头。”“这种话非但不能说,就是听也不行。下次见着再有人说这样的闲话,立即告诉我,这宫里的人,不治治是不行的。”“奴才记下了。”“旁人说什么你也跟着起哄,”我责怪的看着刘希文,缓和了语气说道,“以前我阿玛任湖广巡抚的时候,那些个不中的式子还不是说我哥哥是通过贿赂中举的。没有真凭实据就信口胡言,实在不该。”红鸾听我如此说,开口道:“那些失意式子若与主子哥哥比上一比文章,便高下立见了。”我笑道:“哪里用与我二哥比,就是我家熙儿,那些人也未必比得过。他们只看着熙儿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怎料想却中了进士。殊不知,学问这个东西,还是讲究些天赋的,他们只知道死看书,有什么用。”换上素服,我对他二人道:“看我怎么把康熙年间的事情搬出来跟你们说,炫耀一样。出了这屋,我再不说的。”红鸾笑着为我整了整衣饰上的褶皱。“发髻未乱吧”我对着百花洋镜照了照。红鸾摇摇头,我才搭着她的手,出了永寿宫至养心殿给他贺寿。行至殿外,见苏培盛向殿内努努嘴,压低了声音道:“正火着呢,方才皇后她们来都是冷着脸的。”我说了一声:知道了。留了红鸾在殿外伺候,我轻提起裙角,跨了进去。缓缓走近他身边,见他专心致志的看着折子,我只在一旁看他,静静的不想打扰他的沉思。“进养心门的时候都看见了,怎么不说话。”他看着手中的折子,开口道。“你要听我说福如东海,寿过南山的贺寿话么”我淡淡的问道。“不想。”他头也不抬,干脆的说道。我笑了笑,道:“所以我不出声。”“惠儿呢”他又问道。“一会便过来,不知道他在捣鼓些什么。”他不再说话。站在大殿里,风吹过时觉得有些冷,我低头搓了搓冻红的手。“怎么不拿手炉就出来”抬眼见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我问道。我好笑的答道:“哪有人初冬天气就带着手炉的。”他朝我招招手,我行至他身边,将手交给他。“冷成这样”他暗了眼,拿了几本折子,拉着我进了内殿,又命小太监加了炭火。“不用这么麻烦。等惠儿来给你贺寿我便回去了,不过就是一会儿。”我轻声阻止那太监的举动。“陪我用膳。”他又看起了折子。这么晚了还未用膳,今日是他生辰啊,我一阵心痛,却只能坐在他身边定定的看着他操劳国事。啪的一声,他将折子扔在地上,便听见他暴躁的说道:“防守、防守,只有防守什么时候才能出兵进剿青海番贼”我起身拾起折子,劝道:“各处调动的兵马尚未集结,怎能轻易进攻。”“眼看就要大雪封山,还怎么打仗若又耗上两、三个月,哪有这么许多粮饷”他冷了眼,又道,“为何你二哥到现在还未条奏进剿事宜”我轻声说道:“二哥他才至西宁,罗卜藏丹津便不断来袭,再加上各处兵马正在集结,西宁危机未解,何谈进剿呢”咚的一声,他的拳头狠狠打在桌上,我急道:“你要发脾气便发,怎么又拿自己身子出气”我说着拿起一页用劲撕得粉碎,看着他,道:“解气了吧”他推开我,狂躁道:“素馨你竟敢撕朝臣的折子你”他看了看碎片,又失了怒意,“是空白的”我笑道:“哪里敢撕大臣们的奏折,我还怕你将我推出午门立斩呢。”“不许胡说”他冷着眼阻止我的言语。“我担心你气坏身子,才”我轻声解释。他没了脾气,靠在我肩上,轻声说道:“再不要这样做,我怕控制不住脾气,我不想伤你,知道么。”“恩,我知道了。”我看着他,道:“胤禛,我突然想起,年初哥哥回京的时候,听他说担心青海有事,已预买米数万石。所以军粮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只要再储备些便足够了。”“是么,怎么没听他说起”我笑了笑,道:“这些不过是哥哥的顾虑,年初的时候你那么忙,他怎会说这些还未发生的事让你担心。”“这样便好了”他点点头,和缓了脸上的神色。“至于军饷,能不能开征火耗”我想着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建议道。“绝对不可以”他看着我,冷冷的说道。“啊,”我抖了抖,慌忙解释,“我只想着这个是最快筹集军饷的方法,没有想到会加重百姓的负担”“不要再提增加火耗的事。军饷我会动用库存。”他缓下冰冷的眼神,轻声说道。“够么不如把后宫嫔妃的月例也缩减了吧,我们也用不了那么许多。”“杯水车薪。”他淡淡的说道,没有了方才的脾气。我听着他的话默默的不再言语。“傻孩子,”他抚着我的发,道,“在怪我刚才的冰冷说话么”“不敢。”我开口说道。“明明就有,还说不敢。”他笑出声来,轻轻吻着我的眼,道,“眼眶都红了。”“皇阿玛”惠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慌忙离开他的怀抱。他看着跑进来的福惠,柔声责怪:“没有规矩,进来也不叫太监通传。”小阿哥笑着解释道:“惠儿想给阿玛送寿礼,太心急了。”说着便见惠儿跪下行了大礼,说了恭贺的吉利话后奉上一卷画轴。我与他展开来看,画的是他的戎装像,又听福惠说道:“这是惠儿请如意馆的西洋人画的,背景是青海的景色,惠儿祝阿玛青海大捷。”我与他对视一眼,笑道:“这个寿礼倒是别致,只怕不是惠儿想出来的吧,又去麻烦熙儿了,是不是”福惠睁大眼看着我,复又低下头,道:“这样都被额娘看出来。”他抱起福惠,道:“惠儿有这份心意便够了,阿玛还差那些金银器物么。”福惠环着他的脖子,撒娇道:“那阿玛也亲亲惠儿,像方才亲额娘一样。”我满脸通红的看着他笑了起来,转头问道:“是如意馆的哪个西洋人画的虽形似我国家的画法,却又有西洋的绘画技巧在。”“馨儿也知道西洋的绘画么”他笑问道。我笑着回答:“谈不上知道,只是我大哥哥有些个西洋人的朋友,间或见过他们的画。”“阿玛、额娘,这个图是西洋人郎世宁画的,他说还有幅瑞午图要献给阿玛呢。”“是么,”他笑了起来,道,“我倒要见见绘我青海大捷的这个西洋人。”注:1详见清史稿相关。2清实录世宗实录雍正元年十月癸酉条。3清实录世宗实录雍正元年十月丁卯条。4清实录世宗实录雍正元年十月丙子条。其八十八 西宁星空下雍正元年十一月一日十一月七日事“念吧,我听着呢。”我低头不停的在纸上书写,一面听着刘希文念邸报。“罗卜藏丹津攻西宁南川口,因守口兵少,防守兵丁移申中堡。1”我对着地图,寻到了南川的位置,不禁喃喃道:“离西宁城这样近”“贼人围堡,堡内囊素与贼通,守备马有仁等奋力抵御。大将军令参将宋可进,游击元继尹等往援,我军内外夹攻,杀厄鲁特番兵九十余名,贼人败走,又尽杀通敌囊素。”“我军伤亡多少”我飞快在素笺上记下贼人死伤人数,复问道。“只七人阵亡,负伤人数待查。”“怎能用只字,”我严肃了神情,道,“即便只有一人阵亡,也是我军的重大损失。再者,阵亡将士家里会是怎样的悲伤。”正说着旁人,却想到二哥会否受伤,我眼眶红了起来,喃喃道:“他们的家人会怎样的悲伤”“主子,您别多想了,大将军在西宁城里指挥方略,应该是很安全的。”“你不知道,哥哥他哪里是个老实待着的人。光看他初到西宁的样子就知道了,竟然只带着几十个侍卫就在城楼迎敌,他也不想想家里人有多担心。”我说着激动起来,不意想笔尖轻颤,一滴浓墨滴了下来。我懊恼的看着缓缓化开墨迹,重新补上了字。“主子,您是否吃些东西”红鸾看着我的脸色有些苍白,劝道。我放下笔,轻茗一口茶,边写边说道:“弄完这些再说,你去看看六十阿哥吃过了没有。”红鸾见劝我不过,只得听命至偏殿看顾福惠。我简略记下了申中堡一役的情况后问道:“可有器械马匹这些战利品”“有的,”刘希文答道,“大将军俱赏给兵丁及阵亡将士家人了。”我皱了皱眉,战事未完,二哥哥怎的就自行赏给将士东西了更何况,论功行赏是皇上做的事情,哥哥这样行事,倒是逾越了。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心,另取了一页素笺,写道:赏给战利品,以鼓士气也。写完这几个字,我道:“继续。”“是,”刘希文接着道,“大将军言,各处兵丁调齐后,便见机剿灭。另报:甘州兵少,请调兵三千协防。皇上命就近派鄂尔多斯兵五千,归化城土默特兵五百,大同镇兵一千前往甘州。”在素笺上写下:甘州驻兵七千余。心里暗念二哥这样调动兵士,怕是要准备从甘州一路进剿。听刘希文又继续念道:“四川成都兵丁调往松潘等口,由护军统领纳泰前往协理,其兵马钱粮事务会同四川巡抚蔡珽商酌办理。2”“蔡珽哦,以前哥哥向皇上推荐的那个礼部侍郎,六十一年的时候熙儿还带着来园面见的。”我自言自语道。刘希文停下话来,我抬头看了看,问道:“今儿就这些”见他点头,我便将写好的几方素笺放入一个木盒中,锁上后交给刘希文,道:“速速送到养心殿给皇上,除了苏培盛,不可交与其他人经手。”刘希文退下后,我松了一口气。那日听他说,奏折繁多,欲想在图上查看战况,却费时寻找相关的折子,我想着若将邸报上的事件作了摘要,记在随手可拿的小方笺上,一来方便取阅,随时可查;二来不用费时翻找前奏,以至延误。一声叹息,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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