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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1 / 1)

秋蝉的事这一样样,虽是李姐姐所为,但却是皇后你指使的,我没有说错吧”她慌乱的后退一步,略微镇定了心神,“是。还有宫里关于帝出三江口的谣言,还有皇上万寿点戏的事,还有”“皇后”我忽然觉得有些悲哀,这个陪伴他大半辈子的女子怎的这样将自己交给野心控制。她停下话来,看着我,“六十阿哥是个没有额娘的可怜孩子,请皇后将他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儿,有一天他若能登位,太后之称便是皇后的了。”“妹妹的意思是”她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微微点点头,认同了她内心的想法,“其他皇子都有生母,皇后不觉得还是有风险的么素馨保证,今日的谈话再无第二人知晓。”“不过,”我抬起眼,严肃了神情,定定看着她说道,“皇后,你可要听清楚了,这绝对不是对皇后逼迫的妥协,我这么做只为了皇上,我素馨所做的一切只为了爱新觉罗胤禛一个人”“啊”她震惊的看着我,喃喃说道,“姐姐对不起你”我高傲的抬起头,冷淡的开口道:“素馨不稀罕旁人的歉意。”“是么”她笑了笑,缓缓移动脚步向外走去。“皇后,”我轻声止住她离开的步伐,“皇上早年写的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的诗是写给皇后的。”她顿了顿,幽幽说道:“我知道可是他不懂,我要的不是对待姐姐一样的尊敬,而是”听不清她最后的话语,我突然意识到,皇后也是恋着他的女子,只是她没有发现,只是在平淡的朝夕相处中,被荣华蒙蔽了眼睛夜深沉,我听着殿内寂静无声,宫女、太监们都进入了梦乡。看着外间床榻上熟睡的红鸾,我柔柔笑了起来。轻推开殿门,我出到庭院里。满地银白,在漆黑中闪闪发着微弱的光。初冬的寒风吹过来,我下意识的抖了抖。深吸一口气,我脱下脚上穿的珍珠百花船底鞋,仅着棉袜踏进雪里。刺骨的寒意从腿部猛窜上来,我闭上眼,慢慢习惯冰雪的寒冷。向前一步,我退下披在身上的褂子,洋红色的外褂在雪地里分外惊心刺目。我麻木的向前走着,走着,脑中模糊了时间的界线,不知道时辰,不懂得思考,我就这么在雪地里走着。寒冷侵袭我脆弱的心肺,我身子支撑不住摇晃着倒了下去。白茫茫的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我微微对着飘落手中的雪花笑了笑。我在他身边一日,他便不会处理二哥哥,为了他明日朝政的辉煌,为了他江山永固,为了他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悲伤也好,痛苦也罢,终有一天,他会忘记失去我的撕心裂肺。这是他的命运,无法选择、不能逃避的命运;这也是我的命运,恋着他,为他付出性命的命运。恍惚中,看见有个人影向我走来,“胤禛”我轻唤道。是他么是他么“主子您在做什么”眼前出现红鸾焦急的样子,我笑了笑,轻声解释:“出来看看雪花,不知怎的就躺地上了。”“胡说”红鸾抚我起身,泪流满面地指着不远处我脱下的衣裳,说道,“主子您骗人,您是故意的,为什么”“不为什么,”我笑着抚去她脸上的泪,“不要哭了。”“难道是皇后难道皇后逼您如此”红鸾解下身上的皮袍给我披上,“奴才去跟皇上说,皇上绝不会允许皇后这样做的。”“红鸾,不要说。”我气息微弱的说道,“为了皇上和六十阿哥,不要说,我求你”“奴才不能答应奴才不能眼看您这样作践自己”“红鸾,”我紧紧拉着她的手,“你听好,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家族的安全,只有这样才能让六十安全,只有这样皇上才能保住皇位。”“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让主子承担这样的责任。”红鸾拥着我,早已泣不成声。“可是,我并不怨恨,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红鸾,你明白么心甘情愿为他做的事”其九十九 云隐雍正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十一月二十二日事谒陵回来,他便给礼部下了旨意,加册我为皇贵妃。那些一心等待我家族失势的人,脸上的嫉恨又多了一分。淡淡笑了笑,这无上的荣光,我不想要。心里漫溢的不过是对他、对我家人的担忧。十一月十八日,他冬至至围丘行祀天大礼的日子,我终于可以不用伪装寒冷日益侵蚀健康的病态。太医们唯唯诺诺的宣布诊视的结果,“皇贵妃身上的寒症已侵五脏,皇贵妃若能至温暖适宜的地方静养,想来是有痊愈的可能”我摇手止住他们的话语,“知道了,暂不要告诉皇上我的病症。”太医们不解的抬头看了看我,慑于我脸上的严厉神情,众人不敢多言便退了下去。推开盛着汤药的瓷碗,我捂着胸口咳了起来。连斜倚窗边的气力也没有了,我靠在床榻上,愣愣看着微微开启的殿门外透进的点点温暖的光线。“主子,皇上回来了,您”红鸾行至我身边,担心道。我立即收起病容,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进到寝殿,还未坐下,便听他说道:“太医们对朕说了”好不容易伪装的微笑瞬间僵在脸上,“他们夸大其词,别信他们的。”我躲进他怀中,害怕他看见我此刻欺骗的面容。“要一直瞒着朕么”他的声音愈加深沉,握着我的手加紧了力道。“没有。只是现在正养着病,原打算好了再告诉你的。”我淡淡回答道,将头埋入他怀里,吸取他身上的温暖。佛主啊,请让他相信我违心的话语,即使是欺骗,也是为他未来的辉煌“真的”他怀疑的反问,抚着我的头的手,有些微颤抖。“嗯。”我闭上眼睛,想到他会失去我。“禛,”我压抑住内心的哀痛,抬起头,对他说道,“你笑一个给我看,病好得更快呢。”“是么”他冷着脸,见我定定的看着他,勉强挤了一个笑容。“苦瓜脸。”我笑着拧了拧他的脸。他低下头想亲吻我的脸,我轻轻避开,扯着他的胡子说道:“扎人。”“这天底下,只有你这样对待皇帝了。”他柔柔的说道,伸手将我抱起,来到窗边。前、后湖湖面结上坚冰,尔或有几个顽皮的小太监在远处的冰面上玩耍,恍惚传过来的欢笑声,让我觉得自己离这世界又远了一分。“哪里的小太监,这样放肆”许是心情不好,他阴冷了眼看着旁人的欢乐。我微微笑着道:“胤禛,他们不过是些小孩子,又快到冬至了,今儿由着他们闹吧。”“胤禛,”我靠向他怀里,轻声说道,“还记得我们在热河狮子园时的斗诗么”“怎么不记得,输给你好多东西呢。”他看着我拿出他的白玉板指,笑了起来。“你是故意输的,我知道”握紧手中的板指,我直起身,轻轻吻上他的紧抿的双唇。“馨”他微微颤抖起来,害怕什么似的抱紧了我。“你还欠我一样没还呢”我赶紧扬起笑容说道。他隐去内心的担忧,微笑着等待我开口要求。缓慢离开他的怀抱,我跪了下来,不理会他大惊欲要阻止我的举动,我垂首请求道:“请皇上答应臣妾一件事。”“你起来,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他冷了眼,强将我拉了起来。“胤禛,”我定定看着他,“如果真有那一天,答应我,这只是二哥一人的事,不要牵连我的家人,以及哥哥的朋友。”这快要倾倒的大厦,以我与他的力量都不能阻止,既如此,我最后的愿望只是尽可能的保护无辜的家人免受牵连。“你放心,我绝不会允许旁人牵连你无辜的家人”他抱紧我,坚定保证道。“还有一个事”我抬眼看着他,“你说。”他吻了吻我的手,宠溺的说道。“请皇上加封宁常在红鸾为贵人,令其保育六十阿哥。”他皱了皱眉,不解我为何自己可以抚养阿哥,却请求这样的事。害怕他会想到我的病况,我慌忙解释道:“惠儿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随侍之人,我总是不放心,红鸾跟随我多年,我是最清楚她的。”“知道了。”他缓缓答应了我的请求。我放下心来,与他沿着圆明园湖边轻轻漫步,欣赏园子冬季的最后美丽。雪花漫天飘舞,不由得忆起很多往事,与他一起的开心的、难过的往事。我紧握他的手,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皇上,总理事务王大臣在外求见。”太监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回忆,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去吧。”我放开了他的手,他却紧紧回握我的手,不许我离开。“不要让大臣们久等了。”我微笑着对他说道。他百般挣扎,还是放开了手,跟着太监离去。“禛,”我压低了声音唤他。他停下脚步,回首静静的望着我,“不要忘记。”这四个字,有太多太多的含义。他点点头,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你会是帝国最伟大的皇帝。”雪花飘落在我没有温度的手上,我闭上眼,任泪水滑落。不管我是否愿意,一切都该有个结果了。我的故事就要落幕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皇贵妃年氏薨,上命辍朝五日1,追赠敦肃皇贵妃谥号,乾隆二年三月,随葬泰陵。同年十二月,以九十二大罪,命年羹尧皇贵妃兄长狱中自裁。雍正四年,苏州织造胡凤翚与其妻年氏皇贵妃姐自尽于家中。雍正五年六月二十八日,原任湖广巡抚年遐龄皇贵妃父卒,年八十五,上命赐祭。雍正六年九月九日未时,皇八子福惠皇贵妃子薨,上命葬以亲王礼,乾隆年间追封怀亲王。乾隆三年,年希尧皇贵妃长兄卒。注:1清实录世宗实录雍正三年丙辰条。忘川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事雍正三年接过内侍拟好的上谕,我的手有些微颤抖,轻轻闭上眼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惶恐。“会是最好的皇帝”她微笑着对我说的话,不自觉地浮现。我定了定神,提起笔,写上“素病弱”,“若不愈”1几个字。红色的朱批有些刺眼。我停了笔。想不到,最终由我宣判她和她的家族的命运。我为她,为亮工所作的一切努力都失败了,我不得不艰难的承认。要实现皇父的遗愿,我注定孤独一生。“胤禛”窗外飘落的无声的雪,远处隐隐传来的钟鼓声。从今以后,再无人这样唤我。“皇上,皇贵妃轰了。”苏培盛进殿来报,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我面无表情的脸。“知道了。”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只是埋头批奏折,眼睛却已模糊。我缓缓取下眼镜,泪已流了下来。原来,我还会哭泣。淡淡的抹去那滴浑浊的泪,继续处理朝政。她最后一面,我是不去见的。周围的人会说我是怎样一个寡情薄幸的人啊。“他们只是不知道”她会这样笑着说,然后满是柔情的看着我,只有她懂。我轻轻抚着随身携带的香囊,那里面她泛着光芒的发,满载她浓重得化不开的情分。“九月九日长生殿”我喃喃道。可惜现在没有雨打梧桐,有的,只是京城惯有的寒冬。她怎么可以食言我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涌出一股悲愤的情绪。我是不是也该像汉孝武那样,寻个方士追寻她飘散的芳魂罢了罢了,一辈子都不放手,又何苦到了这个时候,还紧握不放我贵为天下之主,却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给她的,是她根本不希罕的封号和虚幻的荣华。“皇上,原陕川总督、抚远大将军,现杭州将军年羹尧论罪当大辟,亲属缘坐。”朝臣们垂首低声说道。我冷哼一声,“亲属缘坐”他们难道要连我也诛了么“不要忘记”那天她这样跟我说。我不会忘记答应过她的事,她唯一求我的事。“谋逆虽然属实,但并未发生,念其青海之功,特不加极刑,令年羹尧狱中自裁。2”我淡淡的开口,阻止了大臣们最后疯狂的报复。他们却要反驳,我冷冷的注视着。当不满、不甘、愤恨最终消失在脸上的时候,他们终于低下了倔强的头。“我没有食言。”我抚着香囊喃喃说道。抬头对上廉亲王的眼。我冷冷的看着他,他淡淡的含着笑,他知道接下来是他了。他总是那么聪明,但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正在于他的聪明。“脸上戾气很重。”如果她在,一定会这么说,然后用她冰凉的手抚平我紧皱的眉。如果他们能罢手,我想放过他们。只是这个情况永远不会发生。我握紧了香囊,内心不复有丝毫动摇。静静的夜里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诺大的养心殿,我试图用忙碌来忘记来自四周的攻击,内心深处的痛。“六十阿哥,容咱家为您通传。”殿外侍候的太监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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