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笔字,“小姐,你不写了吗”写的这么好,为什么停下来了白露见她看过来,退了两步,将位子让给她,“你要来试试”说着将毛笔递给她。甄筝眉毛一囧,直摆手,“唱戏还成,这个我完全不会,总觉得会唐突了舞文弄墨四个字。”她说的煞有介事,白露不由得笑了。“什么唐突不唐突,我这几个字也只能糊弄住你,叫大家看去了准会笑掉大牙。”白露扫了一眼今天的成果,心说真是越练越回去,一点长进都没有,到底还是心态不够端正啊。练字也讲究一气呵成,既然现在乱了神,白露也不好勉强下去,索性收好笔墨改日再练。她好似想起什么,转头问向一旁的甄筝,“那照你刚才说的,你岂不是要往外面跑”白露将洗干净的毛笔挂立在一旁,等其晾干。甄筝愣了一瞬,赶紧回道,“这个,小姐,我这里的工作我”她又想参加演出,又不想失去宅子里的工作,可是这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白露打断她,“我指的不是这个,”说着将没用的白纸卷了起来,“你参不参加演出都与这不相关,这里的工作你想做多久都可以,这话我以前都说过,今后依然有效。而且就算你外出演出也没关系的。我指的是既然要去外面见世面就不能没有一点准备。”将卷好的纸放进纸筒里,白露转身对上仍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她的甄筝,索性坐下来跟她好好谈谈。“对了,我前不久让你不要荒废了专业知识,你最近有在跟进吗”甄筝乖巧地点了点头,“一直都在复习,而且接下来恐怕还会增加一些训练。”说到这里她似乎明白了小姐是什么意思了。白露勾起唇角,很是欣慰,“你知道就好,接下来该怎么训练你就怎么训练,工作上的先放一边儿,至于王妈那边我会跟她打招呼,相信王妈也会很乐意配合的。”“谢谢小姐”甄筝很是感激,可是有些话她却说不出口,总感觉一旦说出来就变了味儿,而事实上现在她也只能回报这些,而谢谢两字虽然简单,却因她心里的那份情变得无比沉重,她是真的非常感谢。白露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既然喜欢就好好努力,不用谢我,该谢你自己。”因为你的努力和认真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最该感谢的还是你自己。“小姐,那你现在要听我唱戏吗”甄筝问的有些忐忑,甚至还有些期待。白露眼眸转了一圈,故意放慢了速度说道:“当然”“那我去准备一下。”甄筝说完就朝门外跑,白露一口叫住她,“等等”她起身朝一旁的木柜走去,打开柜子,将里边儿的一套粉红色戏服拿了出来,“试试这个”甄筝接过她递上来的东西,震惊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太棒了,我现在就去换上,等我。”白露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屋子里的戏服还真派上了用场。白露正欲将木门关上,无意间扫了一眼,发现上次的那根发带不见了。她记得她后来又放回了原处,可是现在这物什居然不见了。白露仔细翻找了一遍,各个角落都没放过,却依然没有找到。奇了怪了,又没有其他人,难不成是老鼠叼走的白露觉得应该还是裹在了那个旮旯里,再要不就是她放忘记了。她从书房出来,径直走向卧室,刚穿过走廊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朦胧的咿呀声,声音太过缥缈,甚至无法辨别具体方位。白露凭着感觉走下楼,推开宅子大门,朝水榭方向走去,她发现周围突然变得很静,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空间,可是那道模糊不清的咿呀声再次飘过耳旁,比之前显得清晰了几分。唱戏的莫非是甄筝白露没再多想,提步走到红阁前,抬手推开了朱红大门,耳边的咿呀声却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坐落在面前的旋转楼梯明显地摆在那里,仿佛邀请一般,白露犹疑了一瞬,迈步走了上去。楼上的视野果然开阔,白露大致扫了一圈,发现这里居然是个戏台子,可是她一点也没觉得奇怪,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挥去脑中奇怪的念头,白露将目光再次投向周围的布景,不难发现她所在的位置正是二楼看台,摆放整齐的桌椅正等待着观众的到来,白露没再迟疑,选了一个靠近围栏的位子坐了下来。从她这个方向看去,一楼的戏台全景尽收眼底。正在白露想甄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时,周围燃着的蜡烛瞬间熄灭,一切都坠入黑暗,只留底下的一角戏台依旧明亮。这丫头别说将气氛整得还挺像模像样的。白露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地观赏起来。、第34章见台上的帷幕一点点拉开,白露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全部注意力都投放到戏台上,她盯着掀开一角的帷幕,只见一对纯白水袖抛了出来,接着是一抹粉色斜着飘了出来,游龙走凤般灵动轻盈的身姿,尽现婀娜之美。粉衣女子始终背对着观众,白露看着熟悉的身影,心下直感叹,不愧是专业出生,这还没开唱白露便已被这渲染出的气氛感染到了。她有些震撼,同时也有点心悸,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祖母过寿辰那次,她搬着小板凳蹲坐在母亲腿边儿,一板一眼地听着台上的表演,全神贯注的模样极其认真,仿似那个时候她真的懂得一样。甄筝终于转过了脸,不过距离太远白露看不清她的面容,不过依然可以想象到她化了艳丽的舞台妆,就连那及腰的长发似乎也被打理过,虽然头上没有佩戴任何头饰,可是那一头乌黑又顺畅的秀发,随着她走动的步子,在空中划下好几道优美的弧度。有此伊人,如痴如醉。单就外形装扮,白露毫不吝啬地给了十分,不错,真的很不错。却没想到甄筝的开腔再度震撼了她,那声音缥缈空灵,似从遥远的天外飞来一般,清晰明亮。却又好似山涧里的流水,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她唱的真好。即便白露这个不懂听戏的,也被甄筝的这一开嗓给惊艳到了。 她再次给了个十分,总算不担心对方外出的表演了,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也跟着落了下来。只要这孩子不放弃梦想,总有一天必有大作为耳边的咿呀声渐渐由高亢转为低吟,婉转多情,很轻易地便让人沉浸到歌声里头。白露看着台上的甄筝,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突然袭来的时空交错感,让她恍如梦中。她很清醒,也很清楚现在身在何处,可越见模糊的场景仿佛把她带进了另一个空间。再度朝台上看去时,那抹熟悉的身影似乎也变得有些陌生。白露摇了摇头,试着赶走眼前的混沌,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眼前的场景也跟着变化,如一副尘封已久的卷轴,里面的景象随着卷轴的展开,历历在目“阿一,你以后就给我一个人唱,好不好”女子侧过头望着身旁的人,淡黄色的衣领上方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纤细秀美,眼睛明亮犹如天上繁星,她认真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尤其是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人时,灵动的眼眸好似会说话一般。她的阿一真好看,怪不得有那么多慕名而来专门听他唱戏的人。真的好想把他藏起来,让他只做她一人的阿一。不知为什么,女子的面容好似隔着一层纱,白露怎么都看不清楚。只见男子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却并未答话,抬头看向头顶的星空,沉重的动作仿似背负着无尽言语,心事化为一闪一闪的流光静静流淌。白露心尖一颤,看着那个宽大的背影,抽搐的心口有着说不出的酸楚。月光下女子的面容朦胧梦幻,可眼神却无比明亮,她仰起头寻着男子的视线看去,“阿一,你在想什么”清澈的眸子装满了不解,此刻就在身旁的阿一为何感觉如此遥远,像天边的繁星不可触及。女子的眸光倏地暗了下来,她有好多话,却不敢问出口,害怕问多了,阿一会嫌她烦。毕竟她的心从未踏实过,一开始的死缠乱打到现在的在一起,她怕所有的美好只是幻象,一眨眼便会消失。男子可能察觉到女子的低落,他终于转回了头,精致的面容在月光下美轮美奂,“别担心,只要你想听,任何时候我都会为你唱。”承诺一般的话语让女子一扫先前的抑郁,如花似玉地面容光彩照人。“任何时候”她笑着挑眉。“任何时候。”他再次承诺。看着眼前如此美好的的画面,白露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仿佛知道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间隐隐不安。果然,下一秒画面陡然一转,高大的槐树下,女子一把推开了想要靠近的男子,哭着喊叫道:“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这个骗子,骗子。”男子朝后踉跄了一步,涂着脂粉的面容因着女子的话更加苍白,他来不及卸妆,连衣服都没换,一听说她来了从台上下来便立刻来见她,听到的却是这样心痛的话语。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子,男子分寸大乱:“阿莺,你怎么来了”他仿佛想到了什么,颤抖的声音都变了调,煞白的脸色更是挂满了慌乱,“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阿莺你听我解释。”女子却哭着直摇头,一步一步地后退,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远,厌恶的眼神似刀子一般剜向他的心口。男子身子一僵,再也不敢靠近一步,他的阿莺何时这么残忍过,她一定是看到了吧,那么她也会像别人一样嫌弃他,认为他是肮脏不堪的吗她不要他了吗女子不听他的解释,红着眼睛决绝地看了他一眼,“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身后的男子追了两步,失去支撑的身子陡然瘫倒在地,他匍匐着痛苦挣扎,就像陡然被一刀劈开的木柴,一分为二的身体正流淌着看不见的鲜红。他还无比执着地仰着头,死死地盯着女子消失的方向,被泪水晕花了的面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尤其是那双深沉的眸子里流露的悲痛,赤红一片,让人触目心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男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走向身后的那颗高大的槐树,在一片硕大的阴影下站定,黑沉的面色暗如死灰。他缓缓抬手,一寸一寸地抚摸着粗糙的树皮,神情专注,透着一股病态的痴迷。白露目光一紧,在看见树皮上清晰的刮痕时,眼底有什么陡然炸裂开来,而那始终看不清的模糊画面再度闪现在脑海。白露双眼一定,她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还有那一排歪歪扭扭的痕迹:阿莺永远是阿一的“小姐,小姐”剧烈的摇晃令白露渐渐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紧张的甄筝,“我怎么了”她记得她在台上看甄筝唱戏的,现在怎么回到了房间见她醒来,甄筝松了一大口气,“你还说,刚刚听戏听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晕了呢,吓死我了。”当时她在戏台上,看着小姐直直地倒下去的那一刻,魂都差点儿吓没了。“我晕了”白露揉着脑袋慢慢坐起身子,目光一对上甄筝的脸,有什么从脑子里飞快闪过,她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捕捉到,“你怎么知道那里是个戏台”她也是才知道红色阁楼的二楼居然是个看台,而一楼的后院是个大戏台子。甄筝挠了挠头,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那感觉就好像一开始就有人告诉了她一样,她记不起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等反应过来,那个念头便已在了脑中,根深蒂固一样。“就是无意中知道的。”甄筝找了个理由,随便地搪塞过去。白露也没再细问,她拍了拍有些昏沉的头,目光下意识地投向甄筝的脸,“你去把脸上的妆卸一下吧,这么近看有些吓人。”白露觉得头涨得生疼,她说不出这种感觉,尤其是甄筝顶着这张浓妆艳抹的脸在她跟前晃时,那感觉就越发明显。甄筝吐了一下舌头,“好的,我现在就去。”似是不放心,回头补充了一句,“小姐,你有什么时就叫我哈,我就在外面。”白露点点头,伸手想叫住她,却见她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门口,白露讪讪地放下手,心说这孩子咋就不能慢点呢,她还有话没说完呢,真是个急性子。窗户外边的天色已经全黑了,白露总觉得她好像晕了好久,脑袋里钻心的疼痛并不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晕了,现在只要想想就像触动了机关,头疼得停不下来。估计是甄筝跑去告诉了王妈,王妈这才端着吃的走了进来,“醒了就吃点东西吧。”白露简单吃了几口,王妈见她实在吃不下去,就没再勉强,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便收拾碗筷下楼了。扫了一眼桌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多了,白露揉了下眉心,也不知是昏迷了太久,还是又失眠了,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下,却发现放在老位子的安眠药不见了。难道王妈拿走了白露狐疑间披上外衣下楼,记得王妈放在大厅的药箱里似乎有备用的,白露来到一楼,按下墙上的开关,大厅一下子明亮起来。她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声响。“甄筝”白露猛地回头,平静的大厅除了回荡着她幽幽的声音,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刚才的动静也消失了。白露皱起眉头,心想这个点儿甄筝应该已经睡了。难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