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笑颜,突然将脸凑近白露跟前,白露甚至觉得她的鼻尖都要与对方的触碰到一起,刚有后退的想法,便被男子察觉,一个回拉再次将她困在怀里,这次的力道虽然有所减轻,却依然令白露没法挣开。白露被他的笑容一时晃了眼,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男子为何会把她当作阿莺,但此刻除了点头,白露想不出更好的回应。否认,似乎太过残忍。“阿莺,你是来听我唱戏的吗我刚唱完了,你要是想听,我现在为你再唱一遍。”男子说着,一脸欣喜地开始整理衣裳,白露见他又重新梳理起头发,忙上忙下,而落在桌面的目光却有片刻的凝滞,似乎在为选择什么头饰而犯难,白露突然不想看他如此为难,下意识地伸手制止了对方。“不用麻烦了,刚刚我听到了,你唱的很好。”虽然刚刚的那一出戏对白露来说是无声的,可是看着台下引起的轰动,白露猜想定然是唱的极好。男子有些悻悻然地放下首饰,他回头一动不动地盯着白露,目光带着一点审视,又带着一点求证,似乎在确认白露所说是否属实。那专注的模样,竟让白露有些后悔说了那样的话,就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心生愧疚。“那你现在就要走吗”男子紧紧地盯着她,低沉的语气带着一丝祈求。小心翼翼地模样生怕她此刻就会离开。白露一怔,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男子瞬间展颜,灿烂的仿似得到了天大的惊喜,他从梳妆台前站起,伸手就想去抱白露,却在看到白露下意识的后退时,动作生生僵在了空中。他蓦地垂下眼眸,细长的睫毛落下一层厚重的阴影。整个人仿似霜打的茄子,再无方才的光彩。白露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想要安慰对方却不知从何开口,她呆在那里,直到男子自己抬起头,朝她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白露才意识到应该是自己的某个举动伤到了对方,当她看过去时,男子的强颜欢笑再次让她震在了那里。真是个傻瓜,即便这样还想着安慰别人。男子不再看她,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她,白露看着那个削瘦的背影,似乎也没有初见时的那么挺拔。他应该还在伤心。白露想了想,正要走过去时,震惊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化。“你来了,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可是,你却仍不想我碰你,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还不能接受接受世人眼中那个变脏了的我。”男子幽幽地开口,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白露拼命地摇着头,她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变成透明,从手到脚,然后是整个躯干“阿莺,你说过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你喜欢的模样,你还说过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这些你都忘了吗还是说你只是骗我的”男子的声音到后来越来越低,低的仿佛沉到了尘埃里。此番卑微祈求的姿态让白露心间一酸,她回想起男子在台上风华绝代的模样,眉宇间的清冷和出尘,将一切踩在了脚下的骄傲,轻易地俘获了世人的目光和崇拜。她难以想象究竟怎样的事情让男子将姿态摆放的如此低下,一想到这里白露的心便痛得难以呼吸。男子还在说着什么,可是白露已经听不到了,她看着自己的透明躯体渐渐化为一缕轻烟,一点点消失在空气里。在意识完全消散之际,她看到了至今为止最痛心的一幕:男子仿佛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发疯一般朝她消失的方向扑来,身子却一个扑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他目眦欲裂,猩红的眼眸陷入了一股可怕的疯狂白露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她抬手挡去刺眼的眼光,慢慢从床上坐起,揉着昏沉的脑袋,不禁想起昨晚那个不太清晰的梦,梦里似乎有个男子一直喊她阿莺,白露并不知道阿莺是谁,甚至记不得那个男子具体的相貌,却无比清楚男子在喊出阿莺两个字时所流露的深情,尤其是对方沉着一双眸子注视她时,她仿佛能感觉到那里边有着流不动的哀伤,很深,很重。白露觉得头很痛,尤其是她往深处想时,头痛的像是被一把电锯切割了一样,她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再度睁开时眼底的痛色似乎减轻了几分。甄筝推门进来时,白露正在美人屏风后面换衣服,甄筝索性停在外间隔着帘子对白露说,“小姐,刚刚医院来电话,说宫先生已经醒了。”甄筝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白露的反应。白露整理领子的手微微一顿,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嗯,我知道了。”见白露不再说话,甄筝等了几秒后,忍不住问道,“小姐不去医院看看宫先生吗”白露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安排。”白露的语气有点冷,甄筝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有些慌张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在对上她平静的眸子时,又立刻垂下了头。白露没说什么,径直走出了房间,甄筝暗自松了一口气,立刻跟了上去。两人来到一楼大厅,王妈早已将早餐呈上了餐桌,正等着她们。白露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吃了两口后,胃口不佳地搁下了筷子。王妈扫了一眼她有些明显的黑眼圈,心里想的却是今早发现柜子里的安眠药怎么少了一半,难道小姐这些日子一直在靠药物入睡想起温医生单独嘱咐过安眠药不可过量,长期服用更是对身体有害,王妈不禁担忧起来,情绪全都摆在了脸上。白露一目了然,她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王妈,“我这些日子睡眠质量的确不怎么好,不如今天你陪我去医院看看温医生”一旁的甄筝蓦地抬起头,目光在白露的脸上转了好几圈,不禁有些困惑,小姐这是去看宫先生还是真的只是去看温医生“好啊,”王妈立刻答应了,白露肯去医院看看,这比什么都好,她又怎会不答应。“那甄筝就留在家里,等会我和小姐去一趟医院。”王妈转头立刻对甄筝说道,甄筝听完愣了一秒,随后木讷地点了点头。王妈只当这孩子没反应过来,并未将甄筝的反常放在心上,只是当她和小姐临出门时,甄筝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时,她才意识到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然而,最后甄筝只是摇了摇头,目送她们离开了。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阿一是美男子哦、第37章在去医院的车上,白露看向王妈,“等一下你买些东西去看看宫策,我自己去找温医生。”王妈听后瞬即明白过来,当下便绷直了身子,“宫策他都躺在病床上了怎么还能纠着你不放”“王妈你冷静一点,”白露无奈地抚着额头,“他没怎么着我,他醒来了,你代我去看看吧。”说完,身子向后一仰,无力地摔进椅背。王妈张了张嘴,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头了,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小姐再与那人有任何纠葛,她甚至觉得两人若在继续纠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如果这事放别人身上,她可以不闻不问,可是这人是小姐啊,她怎么能置之不理。车里陡然静了下来,过了许久,白露慢慢坐起,她俯过身拍了拍王妈的手,“别担心,我让你去,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见面,他既然醒过来了,我也就放心了。”毕竟人是在她这里出的事,白露不可能不关心。王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两人一路沉默来到了医院,王妈拎着新买的果篮去看宫策,白露则去护士站询问温医生今天是否值班,护士却告诉她温医生还没来,一看值班表才知道这人周天只来下午半天。白露想了想,突然记起上次王妈把那名片似乎就放在她现在拿着的手包里,她打开夹层,果然看到了那张名片。顿了两秒,拿起手机按照那一排手写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没响两声便接通了,对方似乎还没睡醒,声音慵懒透着一丝沙哑,白露扫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时钟,显示10:23,这个点儿,应该不算打扰吧。“怎么了”温哲修不见对方说话,立刻坐了起来,这个点儿医院那边儿不可能打电话过来,除非紧急情况。白露连忙收起思绪,回道:“温医生打扰了,我是白露。”短暂的停顿后,白露继续开口,“我现在在医院,有点事找你。”电话那头依然沉默,白露甚至觉得自己是在跟空气说话,她瞅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仍在通话中,可是对方依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人听到了没有,还是就在白露陷入尴尬时,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点动静,温哲修喝了几口水,将杯子搁在了桌上,白露听着声响,心想你老别光喝水倒是说话啊。温哲修扒拉了一下头发,好笑地勾起了嘴角,心想再不说话,电话那头的小狮子该炸毛了。“什么事”他随口一问,站起来走向衣柜,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拉开衣柜门,选了一套衣服扔在了床上。回头时,电话那边白露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什么时候来医院”现在离他上班还有好几个小时,白露心想她总不能一直这么等着吧,还有,对方来了若要忙其他的事情,那她岂不是白等了。温哲修走进浴室,将门轻轻带上,“电话里面说也是一样。”说来说去还是在问白露到底什么事儿,可是白露觉得电话里面三言两语说不清,最好能当面谈,可是对方却跟她装傻一样,故意不接她的话茬儿。一想到这里,白露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全废了,这人怎么总是轻易地就挑起她的心气呢,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温医生你要是忙的话,那我下次再找你吧。”白露说着准备挂断电话,温哲修却无比及时的出声。“你等着,半个小时后我来医院。”说完,挂断了电话,开始洗漱。而电话这头白露听着耳边的忙音,傻眼了一瞬,再次确定这人先前就是在耍她,没准还在记恨她上次说的话呢。白露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盯着手机发愣,王妈那边也没有消息,说好的电话联系,可王妈一点动静也没有,白露不知道那边情况怎样,整个人坐在那里有些恍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面前飘过来一道黑影,白露抬头看向来人,蓦地一怔,对方还挺守时的,她站起来,朝那人打了声招呼,对方朝她点了点头,领着她去了诊室。白露发现这个诊室不大,可该有的都有了,她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看着温哲修走到帘子后面,拿了一件白大褂往身上套,她这才注意到对方今天穿的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不知名的ogo很不显眼,衣服看似普通,却硬是被他穿出了独特的味道。品味倒是不错白露收回目光,在心里打了个八分,她是有所保留,如果接下来的谈话两人能够心平气和,那么剩下的两分她是不会吝啬的。温哲修换好衣服,刚坐下来,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应了一声,一个护士将门打开一条缝,头探了进来,“温医生,你今天好早啊,”扫了一眼白露,见有人在,赶紧说正事,“门诊那边来电话说今天很忙,你要早点儿去吗”护士心想今天温医生来这么早,应该是为了门诊的病人,于是多嘴问了一句。温哲修却摇了摇头,护士见此多看了白露一眼,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退了出去,甚至还无比贴心地将门带好。白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仍是一派平静。温哲修却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氺,放在她面前,白露本想说不用麻烦,可是愣了两秒,还没出口的话又退了回去。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才慢慢说起,“我最近又有些失眠,”见对方盯着她,后面的话白露竟不知如何开口。这时温哲修拿出笔,埋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白露见他没再把目光放她身上,顿时松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有时候甚至会做一些奇怪的梦,醒了后,却记不起具体是什么梦,但是一往深处想,就会头痛。”说到这里,白露眉头再次皱起,她捏着水杯,显得有些焦虑。温哲修顿下笔,偏头看向她,“形容一下你所说的奇怪的梦”白露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温哲修索性抬起头,耐心地解释道,“就是梦的大致内容,记得多少说多少。”白露开始回忆,可是脸上的焦虑越发明显,她捏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里面的水险些溢了出来。温哲修及时伸手,从她手里将水杯接过。白露失去了手里的东西,眼神开始飘忽,像找不到焦点一样,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温哲修又低下头,在纸上快速地记下两笔,再次抬头看向她。“这种状态你持续了多久”他拧着眉,表情有些严肃。白露认真的回想,几乎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是这种状态,起初不严重时她并未在意,以为在医院住习惯了还没适应过来,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最近半个月来,她明显觉得安眠药靠不住了,她吃安眠药都是偷偷地,并没有让王妈知道,要不是今早对方发现,她有可能会一直瞒下去。这么一看,白露才意识到她似乎已经硬撑了很久。“前前后后应该有半年。”如果加上住院之前的那段日子话,应该更长。温哲修手里的水性笔蓦地一滑,在纸上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