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失意的收回探出的头,摇上窗户,那张秀气的脸一点点被透明的黑色遮了过去。“洛洛,洛洛,洛洛宝贝,你在哪儿。”苏易一回到家,就呼天喊地的召唤起苏洛来,叫了半天,却得不到一句回应。怎么回事啊“妈,妈,苏洛,妈。”人都去哪儿了,平时请着出去都不肯,今天怎么一个都不在真是奇了怪了。他把包挂到墙上,慢吞吞往楼上走去。五分钟后,他垂头丧气的下了楼。上了一天班快饿死了,回家竟然找不到人做饭,早知道就在外面吃了,唉他有气无力的忖着肚子,舔了舔嘴唇。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挽起袖子正准备进厨房,眼睛突然扫到一直摆在桌上的她和苏洛的合照,眸光骤然收紧。照片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少了一半,看痕迹显然是被人撕掉了。更恐怖的是,照片上的苏洛,不见了。不会吧。像被人打了一拳,他的心脏不安的剧跳起来。苏易三步并做一步的奔上楼,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柜子,果然,属于苏洛的东西都不见了。他颓然的往后退了几步。不,不会的,她怎么可能突然一走了之,早上都还好好的不是吗难道,是妈跟她说了什么他急切的找了一圈,想找点证明只是自己多想的证据,却意外在苏洛的梳妆台上找到一封白色的信。哆嗦着拆信,忐忑的投上目光。信上是娟秀的正楷,一字一句,都能感觉出写信人的投入和认真。[苏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侯,我已经离开了。我猜想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不告而别,对吧如果,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就请你认认真真的看完这封诀别信。]最后的三个人让苏易心口一痛,抓着信的手不由而然的僵硬了起来。那一字一句的犀狠再次闯入泛酸的眼睛。[苏易,我们认识快三年了吧,数一数,真的好久了不知不觉,就爱你爱了三年。还记得三年前刚见到你的时侯,你陪妈妈来我店里买衣服,那时候对你的第一印象,就是孝顺、听话,却有点小呆板的好儿子,你挎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黑色西装的模样,至今想起来我都忍不住大笑。那时我还跟艾荞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像你这样死气沉沉、没有脾气的男人。可是造化弄人,缘分让我们相爱了,我才明白,原来你的没有脾气,是为了包容我的脾气和任性。昨天晚上是我们在一起三年,我感觉到的最寒冷的日子。夜色很美,可空气却很凉,裹着我的心,结满了冰霜。我一直自信我足够爱你,足够了解你,可是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跨越不了的鸿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或者我以为的,并不是你所想的,我觉得很可悲,明明人在一起,心却分隔两地。我不愿意把话说的太决绝,可是我也不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貌合神离的和你生活下去。]第一百五十三章:夺命阴谋二[苏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变得这么陌生,我会变得让你讨厌,如果你能够早一点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可是现在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坚强,可是当我发现你对我的爱变质了的时侯,我才明白那些坚强都是我伪装的,原来我自己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苏易,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吗,我快不能呼吸了。所以,我离开了,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所以不要来找我,我和你,分手了。]几滴眼泪重重砸在落款的“苏洛”上,苏易奔溃的将诀别信撕的四分五裂,手背的青筋一条条爆出来。他绝望的滑落在地,手一甩,漫天的碎片飘旋着落下,划着生硬的弧度。静谧的车里,顾北扬随手放了一曲轻松的音乐。艾荞用手支着头,面无表情的发着愣。看了她一眼,顾北扬不说话,小吸了一口干涩的空气。突然握在手心的手机急剧震动,传出一道悦耳的铃声。“那么伤那么怨那么那么痛,那么爱那么恨那么那么弄,谁的爱太疯,任性的挥霍,每场争执和好之后,我们拥抱狂吻陷落”一遍遍重复的响着,艾荞却像听不见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顾北扬无法再视若无睹,探头望去,屏幕上闪烁着“关越”两个字,当即了然于胸。“不接吗”艾荞低头看了眼那道勾心的光亮,不回答,不一会儿他又追问。“舍不得”鼻腔喷出一道迅猛热气,艾荞逃避的看向窗外,说:“我没有告诉他我要离开一阵子。”眼眶热的发烫。“什么”停了很久,艾荞回过头的时侯,顾北扬依旧摆着一张诧异的脸。“我舍不得看他难过。”说完,她继续低头。在顾北扬面前说这些,总归是残忍的。她小心翼翼,不过某个人却是无所谓,反正想开了,放手了,还有什么不平的呢“你说的也对。”对于喜欢的人,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可是却想把他所有的悲伤都吸到自己身上。爱就是这样,所有跟对方有关的都要比自己重要。顾北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艾荞,又不能让她继续失魂落魄,于是冒着冷场的风险给她讲了个笑话。“有一天呢,小白兔去买包子,它问老板说老板老板,有没有一百个包子,老板觉得它在故意找茬,很生气的把它赶走了,第二天,小白兔又来了,它又问老板说老板老板,有没有一百个包子”看着艾荞慢慢放松的脸,顾北扬欣慰的接着说:“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是这样,老板就觉得很奇怪,小白兔为什么非要一百个包子好,那我就做给它。”“于是他做啊做,辛苦了一个晚上,终于做好了一百个。果然第二天小白兔又来了,它问老板说老板老板,有没有一百个包子老板说有,小白兔很高兴的说那给我一个。”怎么感觉是在哄小孩虽然不好笑,但艾荞感觉到顾北扬的心意,还是勉强的笑了笑。明知是配合,顾北扬还是感觉与有荣焉了。至少不再是哭丧着脸了,很好,再接再厉。他正要再开金嘴,艾荞的手机又是一阵急剧的震动,阻断了他。“那么伤那么怨那么那么痛,那么爱那么恨那么那么弄。”这次艾荞很快接起了,因为号码归属的名字,终于不再是关越。艾荞的一个“喂”字还来不及说完,苏易就迫不及待地问:“艾荞,洛洛有没有在你那儿”“没有啊,怎么了”听他语气好像很急,艾荞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再加上上次苏洛出事苏易也是这样的语气,不禁心慌了起来。“是不是洛洛出了什么事”再不愿意面对,她还是不得不带着祈求问出口。“洛洛不见了。”苏易无助的说。艾荞惊吼出声:“你说什么”第一百五十四章:夺命阴谋三艾荞惊吼出声:“你说什么”电话从手心滑落,掉在身旁的垫子上,唇色煞白。艾荞只感觉一道突然的闷雷炸开,将本就单色的世界炸成一片废墟。嘴角的焦虑僵住,那个比朝阳还有活力,永远乐观天真的身影在脑海挥之不去,心口像被刀绞,一阵阵的疼。“回去。”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用了毕生的力气。看着原本还挂着半条命的人一下子瘫软成泥,顾北扬很是震惊。这是要多大的打击,才能将一个心如死灰的人变得如此绝望出什么事了,接了个电话竟然变成这副模样他心里担忧,却怕多问会耽搁时间,当即听从艾荞的指挥全力挂档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转车头。黑色的跑车像一道有形的光极速擦过,一眨眼消失无踪,只在空气里留下些细细的尘埃。来始的路匆匆,回去的路却无比漫漫。一路上,艾荞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手里的手机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伴随着手背的青筋忽隐忽现,苍白的脸越来越沉,如同把整盒的粉都打在了脸上,比冬日的雪还要白上几分。顾北扬飙着胜似生命的速度,赶到苏易家的时侯,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看过那封诀别信,她燥红了眼,一巴掌甩在苏易脸上,“是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辜负她的”揪着被洗的有些泛黄的衬衫,艾荞如同暴戾的想吞噬一切的饿狼,早已黯淡的眸光里头竟燃着熊熊的烈火。“对不起。”此刻的苏易,无疑就是那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无法承受的结果逼的他只能乖乖认错。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艾荞无法接受地垂下眼睑。“明明昨天还好好的。”除了在路上突然说身体不舒服以外,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难道不可能吧她蹙起眉头,“你的事情洛洛是不是知道了”艾荞的提醒,让苏易想起自己昨天和那个女的在餐厅“丽娜,我们以后别见面了。”酝酿了许久的话被逼出嘴唇,苏易一副极其认真的态度,身后的女人却淡然的笑笑,不以为意。“这句话你也不是第一次对我说了,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她说话的语气很黏,就像是对最亲密的人。“这一次是真的,我想和我未婚妻好好过日子,我们,好聚好散吧。”说完,怀里倏地栽进一个温香的娇躯,闻着她头发淡淡的玫瑰香,苏易不禁有些愧疚。在他煎熬的时侯,丽娜陪在身边,付出了不少,要不是为了苏洛,必须斩断一切的错误,他真不想这样对一个爱护自己的女人,毕竟她是无辜的。轻轻将她推开,听着她喃喃“不要,不要离开我”,心上一沉,故作冷漠的说了句“我们以后别再联络了,丽娜,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好好过下半辈子吧,保重。”说完,不带留恋的转身而去,似火的骄阳射在脸上,蒸发了些东西。当事情发生到不可逆的地步,再来纠结过错并没有什么用。艾荞松开苏易的衣襟,听从顾北扬的建议,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询问有没有关于苏洛的消息。工作人员说一个小时前的确实有一名叫做苏洛的乘客上了飞往巴塞罗那的飞机。苏洛的父母在巴塞罗那度假。正当一伙人心安了些许的时侯,另一个接踵而至的通知打破了一切的美好:五分钟前,苏洛乘坐的那辆客机在飞行途中遇上超强乱流,飞机被迫紧急降落,现在下落不明,飞机上的乘客仍生死不明。轰艾荞还没来的及反应,摇摇欲坠的身体已经被人由后揽住,肩上被两只宽厚带着粗茧的手掌实实压着,无力的身体才不至于不受控制的滑落。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洛洛那么好,她是那么乐观的生活,还经常做善事,怎么可能落得这样的结果,不会的,不会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像孩子般没有心思的举动还历历在目,她怎么能够相信一切都结束了说好的一辈子的好朋友呢,怎么能够食言豆大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面前的人影在模糊中交叠在一起,渐渐消失。惊吓着从梦里醒转,睁眼之时,额头已然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眼里的不是苏易恨不得杀了自己那张愧疚的脸,而是车窗玻璃。那一幕幕的震撼还未消散,可她却真真实实坐在顾北扬的车上,扫视一圈周围的建筑,隐约还有些印象,看来是车子还未前行多远。偏头望去,顾北扬正专心致志的操动着方向盘,刚刚的一切,像是一场和生死的赛跑,明明是一场及其想要逃避的噩梦,却是那么真实,真实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的身体,也还有些轻微发抖。第一百五十五章:夺命阴谋四如潮水般波动的心情还来不及平复,一通熟悉的电话便已打破一切,握着手机,艾荞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屏幕上闪烁的“苏易”两个字,像是带了针,刺得艾荞双眼生疼。怕梦中的景象会真实上演,她迟迟不敢接起,失了血色的唇渐渐发青。顾北扬看了眼她,说:“接吧。”艾荞继续迟疑,手机的铃声已经反复了好几分钟,陌生的旋律都变得熟悉了。顾北扬自顾从她接过手机,摁下接听,然后放到自己耳边。不过十几秒,艾荞就像煎熬了半辈子,眸子里带着星光,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期许那不是一个会令人发疯的消息。当比太阳还炙热的目光接触到身侧那一抹无法言语的恍然,绷到极致的东西一点点断裂,一点点被腐蚀。车子被加速到200码,车上的两个人,一个面如死灰,干干的流着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