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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僵硬地挤出一道笑容,声音又干涩又沙哑:“其实也没有很久。”但你我,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沈清赐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抑制的温柔,就像从前望着她时一样。他斟酌了片刻,然后问:“邱霖江,他对你可好”她好像突然被针戳刺了一下,每一寸肌肉都剧烈的一阵颤抖。与沈清赐相视着,如蕴努力弯起唇角:“清赐表哥,我很好,二少很好,邱家是也极好的但是你呢前些日子听说有几个人来找你,到底是”她有些迟疑,没有问下去。沈清赐轻轻笑了笑,只道:“放心,无事的。”又说,“在赵家这么多年,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既然现今邱霖江待你好,那我便放心了。”当听到那句“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时,如蕴忍不住,眼泪再一次涌了上来。这就是她的清赐表哥,对她永远这般温柔,永远这般上心。他对她放心不下,她又何尝放心得下他到底忍不住,她失声便道:“清赐表哥,回来吧,回家好不好你这般独自一人在外头打拼,叫人如何放心”沈清赐却笑了,他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然后摇摇头,低声道:“放心不下我的怕是唯独你一人吧至于旁的人姨父大概就盼着我回来,如此他才能答应邱家二小姐的逼婚、才能再为他自己增加一个筹码。”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竟是带着几分恨厉。如蕴心里一惊,直觉地想辩解:“不会的,若是你好生同父亲说清楚了”他打断她:“说清楚了又如何如蕴,赵贺平是怎样一个人难道你还不了解么”她这回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其实,连她都晓得这些辩解多么苍白无力,毕竟,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她只是舍不得他漂泊,只是舍不得他在自己无法知晓的地方。“如蕴,听清赐表哥的话,同邱霖江好好的过日子,将表哥忘了吧”半晌之后,他再一次开口,声音极低,也极哑。忘了他如何忘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已双更,明天停更,后天恢复、五 新雁过妆楼如蕴猝然睁大双眼,那眼底满满的仿佛是道不尽的控诉。近十年的细水长流,他就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失意的时候他在身边,欢喜的时候他亦在一旁,她的每一个转身罅隙都是他现在他却叫她忘了他不愿再面对她澄澈而控诉的眸子,沈清赐移开了视线。似乎是为了让如蕴彻底死心,他挺直背,往后退了一寸,话语有些僵硬:“我一直都知晓你的心意,装作不明白是害怕给你回应,而我,也无法给你回应。这辈子,我都会把你小心翼翼地捧在心上但,也只能仅于此。”顿了一顿,一闭眼,他把心一横,道:“从前没有邱霖江,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如今你已经嫁作邱家人,已经我们,就断再不可能了。”她已非清白的姑娘家,她再不是从前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去在乎他的赵如蕴。这些话他不曾明白的说出来,然而她听懂了。原来在沈清赐的心里,他们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抵不过这一道坎。抑或者,他从不爱她,从来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如蕴觉得冷。明明才是和煦的初秋,秋老虎还在施着它的威风,然而她却觉得彻骨的冻,连牙齿都在打颤。好像从初秋一下子跌进数九严冬,一股浓重的凄怆铺天盖地,从头顶到脚跟地侵袭了她全身。眼前一阵发花,她眼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但昏涨中如蕴模糊地想,这样子看不分清,或许才是最好的罢。他明知她的心意,却竟这样对她。也罢,感情里能得到对方回应的本就极少,何况她也不曾争取过多少。她和他,就此这样了罢。她面色如灰,露出一个凄清的笑容来:“好,清赐表哥你自己多加保重。放心,我会好好的。”末了,她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会好好的”,不知究竟是说给他听,抑或是说给自己听。回到府邸时,正是四五点钟的光景。初秋时分,太阳已经比先前落得早了些,此刻在西边沉沉地挂着,连洒落的阳光里都透着几许厚重来。如蕴刚步进卧房,却见窗户下的软皮沙发上已坐着一个人。听到脚步声,邱霖江抬起头来,神色是一贯的疏淡,随随意意地问道:“去哪儿了才回来。”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里头走,声音很低:“从前的闺蜜来找我,去露露咖啡厅坐了一会儿。”她这般说是极正常不过,他自然也并未察觉什么。在如蕴回来之前,邱霖江本是在翻看一本苏格兰原文书the theory of ora sentints,于是便道:“你英文如何这位苏格兰人写的书倒是有趣得紧,许多理论我从前真是闻所未闻。”如蕴并没有回答他,他也不曾引以为意,只轻轻扭了扭脖子,继续道:“对了,让绿缜给你好生梳洗整理一番,待会儿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晚宴。”如蕴已经在梳妆台前坐下,听到他的话后面容平静,旁的什么都不曾说,只低声地应了一个“嗯”。他忽然觉得不对了。往常,她虽然话也不多,却从不曾像现在这般少过,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而她低落至极的情绪则让他完全肯定了猜测。她有事在瞒着他,而他极不喜这样被排斥在外的感觉。“下午来的闺蜜叫什么,我认识么”邱霖江淡淡道。过了好几秒,如蕴才极不情愿地开口,道:“也许吧,她叫杨淑怡。”“啪”的一声,他手掌一捏,猛地合上了那本书。杨淑怡,他怎会不知,这是如蕴最亲密的手帕交,晓得如蕴从小到大的一些喜好,晓得如蕴在赵家的处境,亦不甚晓得如蕴对沈清赐的心思。仅仅几秒钟的工夫,邱霖江脑子里头却已绕了好几个弯。“恭喜你啊二少奶奶,终于得偿所愿,听到有关沈清赐的消息了。”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味,他将“二少奶奶”这四个字咬得极重,却是无比肯定的语气。“怎么样,他还活着么”她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事实上她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天色已然暗了不少,朱灰金的余晖从窗户里洒落进来,在梳妆台的镜面上凝成极亮的一个点,却苍白了她的素颜。若是往常,她定会同他论驳,然而先前在咖啡厅里沈清赐的那一番话犹在耳,近似于抽光了所有她反驳的气力。如蕴只觉得累,累到双臂沉重、双唇都无力张开。房间里有一股一触即发的味道。静默了良久,她终于说话,声音隐绰而恍惚:“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也不会逃家,我会好好呆在邱家的”他从未见过这样消沉的她,然而她的沉静和消极到底激怒了他。邱霖江“腾”地一下从软皮沙发上站起来:“就这般行尸走肉的模样呆在邱家么”他声音很大,光火里是浓浓的勃然与隐隐的自嘲,“赵如蕴,身为你的丈夫,我居然要在这里听你悼念你对另一个男人的逝情你未免将我看得太低了”用力地把书扔掷到地上,邱霖江怫然拂袖,不再看她一眼,大步疾走而去。因着那本书,地板仿佛都轻微地震颤了,灰尘在橙黄的光线下瑟瑟起舞。晚上的宴会他却还是携她同去了。邱霖江是个言必行的人,他之前答应过曹永鸣会携如蕴出席,因此即使发生了争执他还是没有食言。只是一左一右坐在汽车后排的他和她,谁都不曾理谁,冷战令空气都变得凝重。邱霖江头微微后仰,倚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但一旁似乎一直望着窗外的赵如蕴,心里头并不如面上那般静。同邱霖江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她已然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毕竟是在自己心里住了那么多年的人,沈清赐的一席话让如蕴在骤然之间失了所有方向。好像心里的那盏长明灯倏地灭了,恍惚之间她有种想要陷得更灰暗的冲动。她那般对邱霖江,半是还未回过神,半是破罐子破摔。对所有的男人来说,她方才的举动俨然是最大的羞辱。从小到大,如蕴没少见过赵贺平与沈心华掐架,甚至那样骄傲的沈心华脸上也曾出现过清晰的五指印,尽管扑了再多的粉都无法完全掩盖住。然而他却不曾那样对她。他分明已经那般震怒、那般变色了,但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他竟然甩手而去,却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绿缜给她梳洗妆扮的时候她才慢慢地缓过神、慢慢地回想起早一刻发生的一切。她心下大动,有些想不明白,可这似乎又是理所当然。邱霖江对父亲很敬重,对待母亲和胞妹都是极好的,从来和声静气,言语中多是爱护。有一回闲话中他无意间说过,她们是他至亲的家人、是他一辈子都要保护的人。如蕴忽然有些明白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对家人默默守护、掏心掏肺的男子。他会对敌人毫不手软,也可能对所有人发脾气,但从不轻易伤害自己重视的人。她是他的妻子,自然就是他的家人然而刚刚让他羞耻的她,还有机会让他重视么想到这里,如蕴似是一怔,复而震住,猛地回转头就去看向他。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她投过来的目光,本在闭目养神的邱霖江突然睁开眼。同她的视线对上,他却没有像从前那样给予她暖意,只是疏淡地扫了她一眼便重新又阖上了眼。恰在此时,车子慢慢地停下了。依旧是西式的礼仪,邱霖江挽着如蕴的手臂信步迈入宴会厅。这是如蕴头一回参加这样大的宴会,心里自然是紧张的,低着头只瞧着地面。反观邱霖江,他卓尔不凡的威仪之姿即刻便抓住了周遭人的眼球,但在灼灼的视线包围中他仍然神色自若,携着如蕴一直走到中央才停住脚步。曹永鸣原本正背对着他们和人说话,忽然听到身后的异动,转过身来瞧见是邱霖江,立刻笑容满面地往前迎了两步,朗声道:“霖江,你可来了这一位,想必便是新官上任的二少奶奶吧”因为紧张,如蕴的微笑有些浅促,朝曹永鸣欠了欠身。邱霖江则一拳轻钉向曹永鸣,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好你个永鸣,说话还这般爱插科打诨”语罢,他的手改为搂住她的腰。不及如蕴反应,邱霖江已经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带着笑容极其亲昵地说:“如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刚从湖北一路枪林弹雨过来的大将军曹永鸣。”曹永鸣哈哈大笑:“臭小子,说得这般文绉绉,是想吓坏弟妹么”而如蕴果真是震住了虽然她对家国大事并不太上心,但“曹永鸣”这三个字在近几年早已如雷贯耳。眼前的男子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竟就是那异军突起的曹永鸣曹将军她连忙再次欠身,笑道:“曹将军,如蕴失礼了。”出门之前她换上了一件桑蚕丝印花旗袍,碧玉般的绿底子上深深浅浅、大大小小地盛绽了几朵香槟色间着白色的月季。三粒盘扣从领口处弯曲斜至右襟,典雅之外又见大方。而左手腕上的祖母绿镯子则同旗袍的底色相映,愈发显得她蕙质兰心。暗暗的一阵打量之后,曹永鸣不由抚掌,大声笑道:“真真是佳人,霖江,你小子可是有福气了”这般放松自如的交谈,原来邱霖江与曹永鸣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友于甚笃。如蕴慢慢才晓得,今晚的宴会却是个慈善晚宴。而近两年在上海逐渐为人知晓的“善幼堂”,幕后的资助者竟就是曹永鸣。作者有话要说:、六 阑干万里心六阑干万里心邱霖江带着赵如蕴一路同旁人点头示意、相互寒暄。他虽然依旧冷着面孔,但礼数上却很周全。何况,虹安百货公司的太子爷,谁人不巴结呢这是如蕴第一次与他出席这样大的场面。她就在他身侧,看着他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方人群中、从容不迫而又面面俱到地和他们打交道,这是如蕴头一回无比清晰地发现,她的丈夫是这样一个器宇非凡、倚光流离的男子。这亦是她头一回隐约觉得,原来她和他之间似乎有着一段距离一段她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而邱霖江一直放在她腰间的大掌则让她更无法忽略。他的掌心很烫,炙热的温度透过旗袍沁入她的皮肤,熨烫得她只觉敏感。不得不承认,他与她的那场争执、以及此刻正在出席的宴会极大地分散了如蕴脑中的思绪。走马灯一般的人群逼着她去微笑应付,让她无暇再回想下午和沈清赐的见面。毕竟心里的痛是那么的剜骨,剜骨到叫她生生断了所有的念想只觉被置之死地,却不知还否会因而后生。她说不清心里的感受,究竟是该感谢他,还是埋怨他。同又一位太太微笑寒暄完,如蕴轻啜了一小口香槟,隐约听到不远处似乎有点骚动。起初她并不曾在意,将高脚酒杯放到一位侍者的托盘里,如蕴正打算问邱霖江宴会何时结束。恰在这时,未及她转头,腰间那只有力的手臂忽然猛地一勾眼前一花,她被带进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中,耳边刹那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砰砰”枪声却是有三五个敌党杀手趁着此次宴会浑水摸鱼进来,枪杀的目标自然是主人公曹永鸣。曹永鸣的属下反应极迅速,几乎是下一秒便举枪还击,口中高声喊着:“保护将军”前一秒还歌舞升平的人群瞬间骚乱不已,许多富家太太小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有些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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