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就偷摸着回永宁殿呢这下可好,让她怎么见人越想越气,她竟然气糊涂了,胆大包天的狠狠推了一把萧越的大头,大头从向右歪变成了向左歪,晃了好几下才静止下来。可怜太子殿下睡得实在是沉,被这么虐待竟然也没有醒过来。谢素书可没心思欣赏自己的杰作,她一把脱掉浸水后死沉死沉的外衣扔在一旁,只穿着中衣在净室转了一圈,明德殿她还是头一回来,发现净室里面竟然还有个小间,里面摆着个干净精致的浴桶。她放好水,匆匆洗完,抓了一条大布巾裹住身体,探头探脑侦查一番,见萧越仍是睡着,轻手轻脚的从旁边溜了出去。总裹着个大布巾也不是个事,今晚肯定是要住在明德殿了,夜里走光事小,因走光而引来色狼就亏大了。她在萧越寝殿里看了看,挨个打开一旁的衣柜,翻翻拣拣半天,终于找了一套萧越的没上过身的上好松江三棱棉的中衣套上,放心的钻进了床上那仅有的一个被窝里。唉,萧越就在水桶里睡吧,她本来想叫醒他到床上睡,可人家迷迷糊糊的把自己祸害成这样,她才不要管萧越会不会在水桶里睡一夜第二天满身皮肤都是皱巴巴呢谢素书带着一脸得瑟的笑容进入了梦乡,早已经忘了那位可是太子殿下谢素书一觉香甜,早上她是被重物压醒的,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在脖子上,让她喘不过气来,推了推,没推动,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然后她就觉得不对劲,压着她的东西怎么热乎乎的,像是人的胳膊身边怎么好像多了个人清淡又温暖的气息,爽滑又热乎的肌肤触觉,她突然就清醒了,一把推开那胳膊坐了起来,扭头一看,旁边不是萧越是谁她一动,萧越也醒了,正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瞳仁黑漆漆的,脸上的疲倦之色已经一扫而空。此刻的萧越,只觉得心中肿胀的厉害,面前的人儿,一头青丝随意披散着,带着些睡后的凌乱。白嫩的一张小脸,肌肤细腻如凝脂,因刚刚睡醒,还有些睡眼朦胧,脸颊带了一抹粉色,比平日更填几分娇嫩,那柔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待看清谢素书身上的衣服后,萧越忍不住喉头动了动,一线燥热从丹田处升了起来,心火砰的就以燎原之势燃了起来,脑袋就有些不理智了。她是什么时候沐浴更衣的还不见外的换了自己的衣服太子殿下对昨晚自己的流氓行为是一丁点都不记得了。“还早,再睡会。”萧越一抬手,不由分说的将谢素书一把拉回薄被里,箍在怀中。谢素书不乐意的扭了扭,试图挣扎开。大夏天的,这样真的不热吗再说了,我跟你还没到这么亲密的地步呢这一扭,就听萧越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她整个人都被箍在了他胸前,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下腹部有巨大的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谢素书再不经人事,也知道那是什么。这下她是真不敢再动了。“别动。”萧越揉了揉她的头,再动,我就要把你就地正法了都是那浪荡子徐虔,说什么要女子心甘情愿男女之事才会滋味无穷,要依他说,直接提枪上马战了再说。要不是那浪荡子说那话的时候,脸上那心旷神怡的荡漾神情,让他觉得不是在骗人,他才不这么辛苦忍着呢,都一把年纪了,还总是被那浪荡子嘲笑“殿下,”谢素书挣扎了一下,“殿下,太紧,我喘不过气”萧越忙把手松了松,“这样呢”谢素书早已被他弄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坐起来将萧越一顿暴打,可是这浑身无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殿下,你今天不是要上朝误了时辰就不好了,还是早些起来吧”谢素书曲线救国。“太后不是帮孤告假了么”萧越的手又紧了紧,身子往前挪了挪。“妾以为,还是去上朝比较好,太保大人还在大理寺关着呢”谢素书不甘心,继续叽歪,“您不赶紧去救他,岂不是会让臣子寒心”萧越皱眉,有些不高兴了,这么久没见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想他竟然催着他去忙那些政事。“孤自有主张。时辰尚早,不急。”萧越硬邦邦答道,语气很是不悦。“睡觉”他一把将谢素书按在胸口,扯过薄被盖上,眼一闭又睡着了。他睡得香,谢素书却怎么也睡不着。贴在一个男人敞露出来的胸膛上,脸下是他嫩滑温热的肌肤,耳朵里听到的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子里闻到的是他芝兰玉树般清淡的香气,睁眼看到的是两点嫣红,心火都上来了,哪里还睡得着。谢素书纠结着纠结着,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满室已洒满明晃晃的阳光谢素书只觉得脖子酸疼的不行,她被萧越圈得紧紧的,枕着他的胳膊睡,一点都不舒服谢素书摇了摇脖子,撕的吸一口冷气,这脖子,是落枕了还是扭着了,怎么这么疼萧越也醒了,手指头缩了缩,发现整条手臂都是麻的,怀抱女人睡觉,原来是这种感觉吗为什么徐虔那厮说起来的时候一脸酸爽呢低头见谢素书一脸痛苦的样子,萧越一怔,“怎么了”“脖子疼扭了”谢素书揉着脖子答道。萧越静默片刻,抽出手臂,扶着谢素书躺好。“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拿些舒筋活血的药膏涂上。”他翻身下床,到了谢素书看不到的地方,甩了甩酸麻的胳膊,伸展几下手指,才觉得这胳膊又开始听自己的使唤了。取了药膏,坐到床前。外面候着内侍已听到屋内走动的声音,走到门口轻声问道:“殿下,可要人进来伺候您和太子妃”“不用,候着吧”萧越随口答了一句,打开药膏。盒子一开,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凉凉的辣辣的,谢素书皱眉,伸手沾了一些轻轻抹到脖子上,手一碰到脖子,就觉得疼,她忍不住轻哼一声。萧越笑道:“这怎么行药膏需推开揉到肌理里才好的快。我来帮你”萧越涂揉药膏的力道并不大,但谢素书生来是怕疼的体质,仍是时而忍不住哼哼几声,偶尔还要叫一句“轻些”,涂了好些时候,才将药膏涂完。这药膏是白芷配置的,虽然味道难闻了些,但药效确实好,谢素书又在床上躺了会,就明显觉得脖子舒服不少。郑弘领着两个宫人端了早膳过来,见房门任然闭着,门口的内侍面颊红红。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殿下还没有起”内侍摇摇头,又点点头,“醒了。”他想起方才房内的响动,脸上又红了几分,忍不住道:“里面,折腾了好些时候,动静还挺大。”这话没头没脑,郑弘听得有些不明所以,那内侍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咱在这明德殿伺候了殿下这么些年,今儿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响动呢您还是再等等,不然殿下该恼了”话说成这样,郑弘当即就明白了,也忍不住老脸一红,低声训斥,“别瞎嚼舌根”那内侍却兴奋的难以自抑,在他耳边继续八卦的说道:“昨儿晚上,净房水声扑腾的可厉害了,太子妃都恼了用的水呀,可比平日多了两三倍”作者有话要说:、狮子大开口太子和太子妃自然是不知道门外的这段对话,两人神色各异的起床,太子简单用膳后去紫寰殿见皇帝,谢素书顶着僵硬的脖子回永宁殿。太子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一张脸冷得能冻死人,回明德殿换了衣服出来脸色缓和了一些,径直去往永宁殿。永宁殿里,谢素书正坐在案前作画,前世她想学画画但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并没有机会学过,这一世的记忆里只有些皮毛,天天在宫中无事闲闷,正好永宁殿里有成套的工具,得空的时候她也会胡乱画一画练练手,想把记忆里那些“皮毛”都掌握熟悉。萧越在殿外制止了欲通报的宫人们,压低脚步,悄悄走了进去,见着侍候的宫人,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待他悄无声息的走到谢素书面前时,谢素书尚未发觉,觉得见案前光线一暗,抬头就见萧越正站在案前,见她抬头,突然唇角一勾,对她微微一笑。那一瞬,她忽然觉得室内陡然一亮,,窗外夏末的残景也葳蕤生光,山河顿立,心跳都慢了一拍。“殿下”回过神来,她忙屈膝行礼。“画的什么”萧越走近两步,低头看案上谢素书涂抹许久的画。谢素书脸一红,忙扔了画笔,试图将那画一把抓走团起来扔掉,萧越的手却比她快,一下子按住她的手,“画得挺好,干嘛要扔掉”“画得不好”谢素书脸红。“这画得是,鸡”萧越低头看了片刻,迟疑的问道。谢素书瞪他一眼,手上用力,红着脸将画抢过来,团成团扔进废纸篓里,也不理萧越,转身往外走,“明川,给太子殿下看茶。”萧越怔住,哪里惹着她不高兴了早上用膳的时候不还挺正常的吗难道今天哪个不长眼的女人又来挑衅她了萧越转身,跟着谢素书往外走,突然目光落在墙上,脚下顿了顿。墙上挂着的是名家手笔的一副山鹰翱翔图,鹰眼凛冽,气势凌厉。萧越突然就明白了谢素书为何生气。咳咳,任谁画一只鹰却被别人说成是鸡,估计心里都不会好受吧“阿素,阿素”萧越跟在谢素书面前,讪讪的,想讨好的说你画得鹰真不错,可惜这话太虚伪连他自己都不信。“阿素,明天我教你学画怎么样”萧越大步追上谢素书,挨着她坐在榻上。谢素书撇撇嘴不出声,接过明川端来的茶,放在萧越身旁案上。“殿下请用茶。”“真的不要我教你吗”萧越凑到她面前,低声说:“我可是师从白丰哦,几位皇子王爷里面,我画的最好白先生当年看着孤的画作,可是连连称赞有大家之风呢”听他这么说,谢素书倒是脸上先绷不住了,扑哧笑出声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她不过是假装生气逗着玩。“殿下这是王婆卖瓜”她用眼角斜斜瞟了萧越一眼,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可不要食言哦”“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孤何必骗你。”萧越笑得温润,“就怕阿素太笨,怎么教都学不会。”两人说笑片刻,谢素书突然问道:“刚刚太子殿下来的时候,面色似乎不太好,可是今天面见陛下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萧越端起水杯,默默喝茶,神情微怔,须臾垂眸,长长眼睫投下两道浅浅弧影,淡淡说道:“没什么事情,不用担心。”那些政事,不说也罢,无非是父皇过于苛责,韦妃一派的官员处处刁难,说了不过是让阿素徒添烦恼。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太久了,且再忍耐几年。萧越抬眸,看向窗外红墙黄瓦连绵不绝的宫墙,心事沉沉。“李氏的事情,郑弘已经查得明白,芒硝的确是王良娣派人涂在了手串上,如今她已经承认了。但是郁娇说王良娣不安好心害她却是没有根据,王良娣并不承认是她派人往郁娇衣服上沾了牛膝粉末。”萧越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此事十有八九也是王良娣做的,不然她在手串上涂芒硝作什么”谢素书冷笑。萧越颌首,“我也觉得如此。”“那诬蔑你陷害李氏的刘翠,昨日在掖廷受了刑罚,已经承认是王良娣指使她陷害你。”说到这里,萧越顿了顿,看着谢素书道:“王氏自入宫以来,太过于嚣张,但她身后有太后护着,又没犯下大错,孤也不好跟她多计较,是以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害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她动了皇嗣,惹得太后动怒,孤这次终于不用再顾忌,可以处罚她。”“殿下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谢素书问道。“我已经让她搬去了听风阁,脱簪除服,禁足阁内。”萧越语气平静,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谢素书觉得这惩罚还是不够,要是让她罚,起码也是把王良娣派到掖廷洗刷恭桶之类,不过转念一想,太后和偌大一个王家在那儿摆着,萧越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过火,只是平白便宜了王良娣萧越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王良娣几次三番兴风作浪,这样的惩罚,的确太轻了些,委屈你的,孤日后再补。”一席话说得温情脉脉,倒是把谢素书弄了个大红脸,讪笑半天说不出话来。自从上次两人落水遇难后,萧越便一改往日在东宫的高冷形象,偶尔会有些温情暧昧的举动,谢素书不是初涉世事的小姑娘,太子这动情的模样,她也隐隐约约猜着几分。人道是天家无情,前世那个小家小户的渣男尚且骗得她那么惨,这皇族子弟,左拥右抱的,真的可以托付终身吗“阿素的小厨房里晚上做了什么”萧越觉得有些饿,“孤已经好久没能吃顿好饭。”谢素书笑了笑,“左右不过那些家常菜罢了。”“太子殿下这是要在我这里蹭饭”她问道,眸光闪闪,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我如今都穷的身无分文了,太子还要体谅奴家则个。”一席话说得萧越忍俊不禁,“这是在跟孤哭穷讨债来了”谢素书但笑不语,她的嫁妆私房全都用在买粮食和药材上,此时不管萧越讨回来,以后可就只能每个月领着太子妃那点儿月例过日子了“不知你花了多少,孤该给你多少呢”萧越